杀手重生之毒妃传 第199章 彼岸回响，抉择时刻

星火学院，超密级信息处理中心。

零的处理器核心全功率运转，冷却系统发出低沉嗡鸣。主屏幕上，那来自河外星系的神秘信号被拆解成无数流动的数据流，每一个数学符号、每一个物理常数的应用方式，都被反复推演、解析。

“确认，问候语基于十一维超弦理论的某种简化变体表述，其数学完备性无可挑剔，逻辑自洽程度超越我们现有认知。”零的电子音带着一丝罕见的、近乎“赞叹”的波动，“其核心意图可解读为：寻求与具备一定数学和哲学理解能力的文明，建立基于信息交换的平等对话。”

会议室中，端木云、文渊、星岚、凌风等核心高层齐聚，气氛凝重而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

“平等对话……”文渊捻着胡须，眼中闪烁着学者遇到同道中人的光芒，“一个技术水平可能远超我们，却愿意以平等姿态交流的文明……这在整个‘文明火种’数据库中都极为罕见！”

凌风眉头紧锁：“越是表现得无害，越可能包藏祸心。焉知这不是诱使我们暴露自身位置的陷阱？”

“但对方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位置。”星岚指出，“信号是定向发送的。回避没有意义，关键在于如何回应，以及回应的尺度。”

端木云沉默片刻，目光扫过众人：“宇宙并非只有黑暗森林。‘诺达思’的守护者是明证。我们可以回应，但必须谨慎。”

最终，一份由零主笔，文渊润色，端木云最终审定的回复信息被编制出来。它同样以数学和宇宙常数为基础，简要描述了己方文明（隐去关键标识）对宇宙的认知，嵌入了星枢文明的公开识别码作为“介绍信”，并在最后，提出了一个源自混沌之道感悟的、关于“秩序结构如何在混沌背景中诞生并维持”的开放性哲学问题。

信号被发送出去，如同投入深邃海洋的一颗石子。

等待的时间里，北境并未停滞。“神罚”事件的伤疤仍在，但也化为了更强的动力。“守护者”计划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推进。

在巨大的轨道船坞中，“方舟”计划的第一艘原型舰“薪火一号”的龙骨开始铺设，其设计规模庞大，结构复杂，融入了多种“火种”文明的生存智慧。苏小蛮和她的团队几乎住在了船坞，解决着一个个前所未有的工程学难题。

“破壁”项目的实验室深处，一次小规模试验刚刚结束。一道微弱的、扭曲了光线的力场在特殊容器中短暂存在了零点三秒，期间容器内部的时间流速出现了可测量的异常。“我们……我们成功干扰了局部因果律！”负责的科学家声音颤抖，激动万分。

然而，喜悦很快被现实的瓶颈冲淡。

“‘薪火一号’的核心引擎，需要一种我们无法稳定产生的、超越奇点级的能量源……现有的聚变、反物质技术，甚至刚刚有点眉头的真空涨落利用，都远远不够。”文渊看着报告，眉头紧锁。

“‘破壁’武器的载体材料，无法长时间承受法则层面的力量冲刷，几次试验都是载体先于力场崩溃……”凌风补充道，语气沉重。

就在这关键瓶颈难以突破之际，那个来自河外的回信，如同穿越了亿万光年的星光，如期而至。

信号的强度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内容更是让所有破译人员目瞪口呆。

回信首先对端木云提出的哲学问题给予了回应。对方并未给出标准答案，而是构建了一个精妙无比的动态模型，阐述了“秩序”与“混沌”并非对立，而是同一本源在不同尺度下的显现，“秩序”是“混沌”的暂态，“混沌”是“秩序”的潜海。其思想之深邃，逻辑之严密，让端木云都陷入了长久的沉思，感觉自己的混沌之道都有了新的感悟。

而这，还只是“开胃菜”。

紧随其后的，是一份被标记为“初步交流赠礼”的技术理论框架。当零和文渊团队开始解析这份“赠礼”时，整个研究所都沸腾了！

这份框架，赫然指向了两个最前沿也最困扰他们的领域：

其一，是一种基于“卡西米尔效应”深度挖掘和量子场论拓扑缺陷应用的、“真空零点能”大规模稳定提取理论！其原理阐述清晰，虽然具体工程实现需要自行摸索，但方向明确，完美指向了“薪火一号”引擎的能量核心难题！

其二，是一种关于利用高维空间投影和特定原子排列，制造在宏观尺度呈现“拓扑绝缘”特性，并能一定程度上“锚定”或“疏导”法则之力的新型材料理论！这简直就是为“破壁”武器量身定做的载体解决方案！

“这……这份礼物的价值……”文渊激动得语无伦次，“其理论高度，甚至在某些方面超越了‘文明火种’中的大部分记载！他们……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正好需要这个？！”

这精准到可怕的“雪中送炭”，带来的不仅是狂喜，更是刺骨的寒意。

“太巧了！巧得令人不安！”凌风猛地站起，眼神锐利如刀，“他们对我们情况的了解，恐怕远超我们的想象！这技术里，谁敢说没有埋下什么我们无法察觉的‘钉子’？”

星岚也忧虑道：“接受未知来源的技术，风险极高。尤其是这种能触及能量和法则本源的技术，一旦存在隐患，后果不堪设想。”

会议上争论再起。诱惑巨大，风险同样巨大。

端木云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墙壁，看到了那遥远的河外星系。良久，他缓缓开口：

“机遇与风险，从来并存。因噎废食，非进取之道。”

“我们接受这份‘赠礼’。”

他语气一转，变得无比严肃：“但是，所有相关研究，必须在‘绝对物理隔离区’进行！所有理论推导，必须由我们的人从头验证！所有实验，规模必须控制在最小，并且设置三重冗余自毁装置！在完全理解其底层逻辑并确认绝对安全之前，任何成果不得应用于‘守护者’计划核心，更不得扩散！”

“同时，零，以我的名义，向对方发送新的信息。感谢他们的馈赠，并直接询问：他们伸出援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以及……他们是否了解‘吞噬者’？”

命令被严格执行。北境最顶尖的科学家们怀着激动与警惕的心情，投入了对河外理论的研究中。进展是惊人的，微型零点能发生器成功点亮了实验室的灯光，拓扑绝缘材料的模拟结构展现出了不可思议的特性。然而，正如所担忧的，学者们确实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感”，仿佛这些理论建立在某种与现行物理模型略有不同的“公理体系”之上，这种差异暂时无害，却像一个幽灵，潜伏在知识的深处。

河外文明对端木云直接提问的回应，很快再次到来。这一次，对方的坦诚出乎意料。

他们承认知晓“吞噬者”，并称之为“热寂先驱”。他们坦言，在遥远的过去，他们的文明也曾直面其威胁，付出了惨重代价后才找到了部分与之周旋、延缓其进程、乃至在一定范围内规避其感知的方法。他们之所以伸出援手，是因为监测到了端木云等人与“掠影”的交战波动，以及“诺达思”方舟最后的悲壮闪光。他们认为，在对抗“终极熵增”的黑暗道路上，多一个拥有勇气和潜力的盟友，生存的概率便会增加一分。

然而，在信息的最后，他们留下了一段充满谜团的话：

【……但需知，宇宙的真相，层叠嵌套，深不可测。“热寂先驱”或许并非最终的阴影，亦非唯一的答案。生命的挣扎，文明的兴衰，或许在更高的视角下，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望谨慎前行。】

这段话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在北境高层心中掀起了更大的波澜。不是最终阴影？不是唯一答案？更高的视角？

还不等他们细细品味这番话的深意，一个前所未有的、剧烈的空间波动警报，如同丧钟般，在所有势力的深空监测网络中同时敲响！

波动源并非来自“吞噬者”那缓慢扩散的死寂方向，也非河外文明所在的方位，而是另一个从未被标注的、遥远的虚无之地。其波动模式狂暴而充满侵略性，带着一种仿佛要撕裂一切、毁灭一切的“活性”恶意，正以远超光速（通过空间翘曲）的速度，如同一柄燃烧的利剑，笔直地射向已知宇宙的核心区域！

几乎在同一时间，那条与河外文明联系的频道，传来了最后一段极其简短的信息：

【警告……独立威胁“破界者”已从长眠中苏醒……其轨迹锁定……你们所在的星域……生存……祝好运……】

信息结束后，无论北境如何呼叫，那个来自河外的信号，彻底沉寂了下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希望与绝望，在瞬息之间完成了交替。

端木云站在“希望”号舰桥那巨大的星图前，星图之上，代表着“吞噬者”的、缓慢蔓延的灰色阴影依旧存在，而现在，又多了一道如同鲜血般刺眼的、高速逼近的猩红轨迹！

“破界者”……

内部分裂的创伤尚未愈合，应对“吞噬者”的准备远未完成，来自河外的谜团尚未解开，如今，又一个充满敌意的、似乎更直接、更暴烈的宇宙级威胁，已然兵临城下！

星火的光芒，在这骤然降临的双重宇宙阴影之下，显得如此微弱，却又必须燃烧得更加炽烈。

最终的抉择，生存还是毁灭，已经不再是遥远的预言，而是迫在眉睫的、必须由他们这代人做出的残酷决断。端木云的目光，从星图上那两道致命的轨迹，缓缓移向身后那些同样面色凝重，却眼神坚定的同伴。

答案，早已在他们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