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城上空,云层被狂暴的灵力撕扯得支离破碎。鹰破云脚踏玄武阵眼,身形悬浮在百丈高空,周身环绕着三十六道幽蓝阵纹。这些纹路如同深海巨蟒般在他身周游动,每道纹路都与下方的护城大阵紧密相连,将浩瀚的阵法之力源源不断引入体内。他左半边脸颊泛着诡异的蓝光,皮肤下似有海水流动,连眼瞳都变成了深邃的湛蓝色。
鹰破云的玉扇“唰”地展开,扇面上绘制的山河图骤然亮起。那巍峨群山仿佛活了过来,与下方浮云城的轮廓完美重合;蜿蜒河流则化作道道灵光,与护城大阵的阵纹遥相呼应。扇骨末端镶嵌的明珠依次亮起,如同星辰排列。
左使狞笑着扯开猩红长袍,露出森然白骨构成的右臂。那白骨手臂掐了个古怪法诀,白骨幡猛地一顿,幡面上缠绕的黑气顿时沸腾起来。万千冤魂从幡面挣脱而出,在空中扭曲融合,最终凝成九条鳞甲分明的巨蟒。这些黑气凝聚的巨蟒眼冒血光,獠牙间滴落腐蚀性的毒液,随着左使手臂一挥,同时扑向护城大阵的光幕。
巨蟒撞上光幕的刹那,整个浮云城都为之一震。玄武虚影从阵眼处昂首长嘶,背甲上的纹路大放光明。光幕表面泛起无数细密的涟漪,如同石子投入湖面,将恐怖的冲击力均匀分散到整个大阵。三百六十面阵旗同时剧烈摇晃,旗杆深深插入城墙的根部渗出更多血丝,却始终屹立不倒。
“就这点本事?”
鹰破云突然仰天长啸,声浪如惊雷炸响,震得最近几艘黑船的桅杆剧烈摇晃,船帆“刺啦”裂开数道口子。他双掌在胸前虚合,十指间迸发出刺目蓝光。下方城墙上的三百六十面玄武阵旗同时震颤,旗杆顶端的玄珠“砰”地炸开,喷出冲天水柱。
这些水柱在空中交织成遮天蔽日的湛蓝水网,每根水线都流动着古老的符文。左使驱策的冤魂撞上水网,顿时如飞蛾扑火般发出凄厉惨叫,魂体被符文灼烧得“滋滋”作响,最终化作缕缕青烟消散。
“万魂同悲!”
左使沙哑的咒言响彻战场。他白骨手臂猛地插入自己胸膛,掏出一颗跳动的心脏捏碎,鲜血溅在白骨幡上。幡面浮现的怨灵面孔突然暴涨,化作实体般的黑影扑向水网。这些黑影保持着生前最痛苦的姿态,有腹部被剖开的孕妇,双手还维持着护住胎儿的姿势;有四肢反折的孩童,脖颈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更有浑身焦黑的老人,空洞的眼眶中淌着血泪。它们撕咬着水网阵纹,利齿间滴落的黑血竟将符文蚀出数个断点。
“哼!”
鹰破云怒喝一声,右掌如刀劈落。整座玄武分海阵随之变形,三百六十道水柱在空中凝聚成只只黑水玄武。这些玄武通体如墨,唯有双目赤红如血,龟甲上天然形成的纹路正对应着周天星斗。最惊人的是它们的飞行轨迹,每九只为一组,暗合星辰的方位,四十个小组又组成更大的阵型,恰如周天星斗运转的规律。
右使的尸傀丝线突然绷直如琴弦,发出刺耳的嗡鸣。那具三头六臂的巨型血傀如同提线木偶般猛然跃起,迎着第一波袭来的黑水玄武张开怀抱。当九只玄武同时撞上尸傀胸膛时,预料中的剧烈爆炸并未发生。尸傀腹部突然裂开血盆大口,露出镶嵌在体内的黑石碑碎片。碎片上“万魂”二字幽光闪烁,竟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将玄武水灵生生吞入碑中!
“城主还是省些力气吧!”右使阴恻恻地笑着,枯瘦如鸡爪的手指猛地扯动丝线,“今日这浮云城,我们是要定了!”随着他指尖动作,吞没水灵的巨型尸傀突然剧烈膨胀,表皮如吹胀的皮囊般变得透明,最终化作个直径十丈的浑浊水球。水球核心泛着污浊的黑光,表面不断凸起扭曲的人脸形状,分明是融合了无数怨灵之力的至阴恶水。右使丝线一抖,这团恐怖的水球便呼啸着砸向城墙!
鹰破云双掌在胸前急速结印,指尖划出的轨迹在空中留下湛蓝残影。护城大阵的光幕突然收缩三丈,厚度却增加了数倍,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那些符文形如龟甲纹路,每个笔画都流动着暗金色光泽。当恶水球撞击光幕的刹那,整座浮云城的地基突然传来沉闷的轰鸣,埋藏在城基四角的玄武镇碑被彻底激活了!
光幕上的符文疯狂游动,最终组成个巨大的龟甲图案。恶水球撞上龟甲的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响。
“轰——!”
震天动地的爆炸冲击波横扫四方,将方圆十里的云层彻底清空。鹰破云借反震之力冲天而起,右臂衣袖寸寸炸裂,露出如鹤骨般清瘦却蕴含恐怖力量的手臂。他拳锋凝聚着刺目蓝光,如流星般轰向左使心口。
左使仓促横挡白骨幡,幡面千张怨灵面孔同时发出凄厉尖啸。声波与黑水交织成扭曲的旋涡,空间都为之扭曲。拳幡相撞的刹那,左使整条白骨右臂“咔嚓”裂开细纹,身形暴退数十丈。
“裂天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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