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盯着那卷泛着诡异血光的竹简,瞳孔骤然收缩。那竹简表面竟浮现出无数细小的血丝,如同活物般在竹片缝隙间游走。他下意识按住戟柄,声音里带着一丝灵压不稳的震颤:“周师兄,这天圣神录……为何会散发出如此浓重的怨煞之气?”
周若渊的指尖刚触及竹简上扭曲的符文,那些暗红色的纹路突然如蜈蚣般弓起,死死缠住他的手指。他冷哼一声,指尖迸发出一道青芒:“此物源自上古天圣神教。”话音未落,竹简内部再次传来阵阵凄厉的婴啼,周若渊的声音顿时沉如寒铁:“传说此教会以先天道体供奉圣神,不过早在万年余前就已绝迹人间……”
那卷竹简在他掌中剧烈震颤,细密的裂纹间不断渗出粘稠的血珠。更骇人的是,那些血珠落地后竟化作一张张扭曲的婴儿面孔,转瞬又消散在风中。林澈的护体灵气自动激发,在周身形成一圈淡金色的光罩,却仍被那怨气冲击得明灭不定。
“你看这个符文。”周若渊突然以剑指按住竹简中央一个形如胚胎的暗纹,那符文立刻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啸,“隐雾宗引以为傲的化雾之术……”他指尖青光暴涨,强行镇压住暴动的竹简,“游天殿秘不外传的御空法诀……”随着他的话语,竹简上接连亮起数个狰狞的血色符纹,“不过都是这天圣神教典籍的残篇。而天枢教得到的,怕是连皮毛都算不上。”
他再次打开竹简,破碎的竹片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他指尖点向一段暗红发黑的符文,那纹路竟如活蛇般扭动起来:“不过,这上面记载了一种用他人受损主脉修炼邪术神通的功法,所以盯上了星遥。”
林澈与瑶溪歌同时俯身,只见竹简上血淋淋的图示正诡异地蠕动着:一个被锁链禁锢的人影,周身主脉被猩红的细线标注,而旁边则画着某种邪异的丹炉,炉中翻滚的赫然是……被抽离的经脉!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图中受术者的状态,与此刻许星遥的情况竟有七分相似。
“所以......”林澈的短戟突然迸出一声清鸣,周身灵力不受控制地激荡,“他们从一开始,就是把星遥当作......一味活药材?”
瑶溪歌突然抓住许星遥的手腕,声音发紧:”那青袍人临死前提及‘星君’……”她环顾四周渐暗的密林,腰间的银铃无风自响,发出刺耳的颤音,“恐怕消息已经传回天枢教上层!”
“走!”周若渊一声厉喝,衣袍翻卷间已跃上马背,“即刻启程!”
四人不再多言,策马疾驰。银团子四蹄踏过之处,霜雾凝结成障;糖球鬃毛间不断迸射冰晶,在身后布下迷阵。然而林间的风声越来越急,仿佛有无数细碎的低语在追赶他们……
忽闻天穹裂帛之声!
一道刺目星芒如九霄雷罚轰然劈落,刹那间烟尘四起。烟尘散尽时,但见星纹长袍猎猎作响,那男子足尖轻点坑沿,内衬上密密麻麻的婴灵图腾泛着青黑幽光。
“星君!”林澈咬牙,反手抽出短戟,戟身雷纹寸寸亮起。
“灵蜕境四层……”周若渊的洞箫发出危险的低鸣,箫孔中渗出缕缕青芒。
星君缓缓抬眸,眼中七点星芒忽明忽暗。七星剑自袖中滑出时,剑脊上嵌着的七颗眼珠同时转动,黏腻的视线黏在许星遥额间:“交出伤脉宿主,饶尔等全尸。”
林澈的短戟炸开刺目雷光,戟尖直指星君眉心:“做你娘的春秋大梦!”
银团子和糖球突然人立而起,两兽前蹄同时踏出环形冰墙。瑶溪歌的九枚铃片悬浮成阵,在许星遥周身布下九重木灵结界。
“冥顽不灵。”
星君剑锋轻转,七星剑上的七颗星纹骤然睁眼,瞳孔中迸发出刺骨寒芒。剑势斩落的瞬间,方圆十丈内的古木同时炸裂,木屑在星焰中化作纷飞的火蝶。
林澈双戟交错,戟身上缠绕的葵水雷光发出尖锐嘶鸣。第一剑劈落时,他脚下三寸厚的青石地砖轰然塌陷;第二剑横扫而来,雷光凝成的护盾表面爬满蛛网状裂痕;第三剑直取咽喉,青铜戟杆竟被星焰灼得通红,虎口迸裂的鲜血尚未滴落便化作猩红雾气。
“铮——”
七道翡翠音轨破空而至,周若渊的碧玉洞箫在林间划出玄妙轨迹。每一道音刃都精准斩在七星剑的星纹衔接处,硬生生截断剑势流转。箫声忽转《沧浪调》,音波凝成三丈高的怒涛虚影,将星君逼得连退三步。
“三才阵!”
三道人影瞬间结阵。林澈立于人位,双戟交叉划出玄奥轨迹,戟尖牵引的葵水雷云在头顶凝聚成旋涡;周若渊足踏天位,碧玉洞箫吹奏出绵密音网,每道音波都在月光下折射出青芒;瑶溪歌纤足轻点地位,九枚银铃碎片深深扎入泥土,转瞬间九丈铁桦拔地而起,树皮上浮现出与铃纹相同的古老符咒。
“雕虫小技。”
星君冷笑一声,七星剑倒悬而立。剑尖触地的刹那,北斗阵图自他脚下急速蔓延,天枢星位骤然亮起刺目银光。七道碗口粗的星芒如天河决堤般倾泻而下,所过之处空气都扭曲出焦灼的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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