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岑无咎跟俩木头桩子似的,僵坐在冰冷的地上,中间隔着的几步距离像是隔了一条银河。屁都不敢放一个,眼珠子都不敢乱转,生怕哪个细微动作就被系统那狗东西判定成“亲密互动”,再把那要命的亲密值给勾上去。
这感觉太他妈憋屈了!比直接抡刀子上还难受!就像有无数根看不见的蛛丝缠在身上,稍微一动就能勒进肉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四周死寂得能听见自己心脏哐哐砸胸口的声儿。后背那标记时不时隐晦地烫一下,提醒我系统还在那儿虎视眈眈地盯着。
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坐以待毙就是等死!系统现在不动我们,纯粹是在憋更坏的水!必须想办法破局!
可怎么破?连话都不能说!
我的目光悄悄瞟向旁边的岑无咎。这瞎子现在是我唯一的“盟友”,虽然塑料得厉害,但节点7、8的线索提示我,他曾经是上一个宿主,还被挖眼装了什么“镜瞳”,能看见系统代码!他肯定知道更多内幕!
得从他嘴里撬出点东西来!特别是关于“镜瞳”和“代码”的底细!这可能是我们唯一能反击系统的武器!
可怎么撬?现在这情况,开口问就是找死。写字?没纸没笔,而且动作太大,容易被判定互动。
我眼睛跟做贼似的四下乱瞄,脑子飞速转动。
忽然,我视线定格在墙角——那里散落着一些之前纸人乐队炸碎后留下的残骸,其中好像有一些细微的、闪着幽绿色磷光的粉末?是那些纸人颜料里掺的磷粉?这玩意儿在黑暗里会发光!
一个极其冒险的计划瞬间在我脑子里成型。
荧光粉……写字……如果他那个“镜瞳”真的能看见特殊的东西……说不定……
赌了!
我屏住呼吸,用这辈子最慢、最轻微的动作,像电影慢镜头一样,极其缓慢地朝着墙角那点磷光粉末挪去。每一次肌肉的收缩都小心翼翼,生怕引起系统注意。
岑无咎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移动,灰白色的眼翳极其轻微地转向我的方向,但他没有任何表示,依旧保持着绝对的静止。
挪到墙角,我伸出两根手指,用指尖极其小心地捻起一小撮那冰凉细腻的磷光粉末。分量很少,但应该够用了。
然后,我再以同样龟速,挪回原来的位置,但稍微调整了一下角度,让自己正对着岑无咎前方的一块相对平整的、阴暗的地面。
接下来是最关键的一步。
我缓缓抬起沾着磷粉的手指,悬在那块地面上方。心脏跳得跟打鼓一样,全身肌肉绷紧,精神高度集中——动作必须极慢、极轻,不能带起风,不能有明显意图,最好能伪装成无意识的轻微动作……
我开始用手指,极其缓慢地、一笔一划地在地面上书写。写的是最简单的两个字:
【代码】
磷粉极其细微,书写的过程几乎没有任何痕迹,也没有声音。写完后,我迅速将手指上的残留粉末在衣角擦掉,然后再次恢复静止,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现在,只能等。
等环境足够暗,等那磷粉的字迹显现出来。
等岑无咎“看见”。
时间再次变得无比漫长。天上的昏黄雾霾似乎更浓重了一些,光线逐渐暗淡,真的如同夜幕降临。
周围越来越黑。
渐渐地,我刚刚书写过的那块地面上,两个极其黯淡的、幽幽的绿色字迹,开始模糊地显现出来——【代码】。
成了!
我心脏猛地一提,目光死死盯住岑无咎。
他依然一动不动,像个精致的假人。但那双蒙着灰翳的眼睛,似乎极其细微地、几不可察地眨动了一下。他“看”的方向,正是那荧光字迹所在的位置!
有戏!
我压下激动,继续等待,不敢有任何多余动作。
岑无咎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他打算装死到底,或者根本没看懂我的意思。
终于,他极其轻微地、几不可闻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他那只放在身侧的手,手指极其缓慢地、同样用慢到令人发指的速度,抬了起来。
他的指尖,没有沾任何东西,只是悬在身前的地面上方。
然后,他也开始书写。
用的不是磷粉,而是……某种无形的力量?
随着他指尖极其缓慢的移动,他面前那块地面上,竟然凭空开始浮现出字迹!不是荧光绿,而是一种极其黯淡的、不断微微抖动、由无数细小代码流光组成的银灰色字迹!仿佛是直接从他“镜瞳”中投影出来的!
这景象诡异得让我后背发凉!
他写的也是两个字:
【危险】
看到这两个字,我心头一紧。果然有门!但他警告危险?
我再次缓缓抬手,继续用磷粉写:
【为何?】
岑无咎的“镜瞳”代码字迹再次浮现,这次更复杂一些:
【直视即扰动,或被反噬。】
我瞬间明白了!他的“镜瞳”能看到系统底层代码,但直接去看、去解读,本身就可能惊动系统,甚至遭到代码流的反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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