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耀三界 第191章 混元拜师

粘稠如胶质的灰色海洋中心，那巨大的混沌旋涡正以前所未有的狂暴姿态旋转着。小女孩悬浮其中，渺小的身躯却成了撼动诸天的风暴之眼。那一声撕裂幽冥的“混沌初啼”余威未散，整个空间仍在剧烈震荡，法则之线如濒临崩断的琴弦，发出刺耳的哀鸣。忘川河的咆哮、鬼城的死寂、轮回盘的震颤……整个幽冥的悲鸣仿佛都汇聚于此，化作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乔宇的心头。他周身淡金色的护体神光如同怒海中的扁舟，在狂暴的混沌能量冲击和空间震荡中明灭不定，几乎要被彻底撕裂。饶是身为东皇太一善尸，拥有本尊部分伟力与见识，此刻乔宇的脸上也布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混沌元胎…竟至于斯？！”他望着旋涡中心那小小的身影，喃喃自语。女孩眼中的灰色旋涡旋转已渐趋平稳，深邃依旧，却少了那份毁灭性的混沌狂乱，多了一丝初生般的懵懂与……灵动？她小小的身体贪婪地吞吐着海量混沌之气，灰蒙蒙的光晕内蕴流转，每一寸肌肤都仿佛由最原始的混沌神金雕琢而成，坚韧而神秘。那空茫的经脉中奔涌着的力量，隐然已带上了令乔宇都感到心悸的威压。事态的发展，如同脱缰的野马，彻底超出了他最初的预想——他本只想为她寻一线生机，却未曾想，竟亲手释放（或者说唤醒）了一个足以颠覆洪荒格局的禁忌存在！这因果，太大！大到他这具善尸之身，已然感到力不从心，甚至…一丝源自本能的惊惧。就在乔宇心神剧震，急速思索着该如何应对这失控局面，是强行干预中断这吞噬进程，还是冒险护持其完成这惊世蜕变的关键时刻——嗡！混沌旋涡上方，粘稠如实质的灰色空间毫无征兆地裂开了一道口子。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撕裂虚空的刺耳尖啸。那道裂缝的出现，是如此的自然而然，仿佛它本就该在那里。裂缝边缘流淌着混沌的光泽，内部并非幽暗，而是呈现出一种比混沌本身更加深邃、更加古老、更加纯粹的……“无”的状态。一股难以言喻的伟岸意志，如同沉睡的太古巨神缓缓睁开了眼眸，无声无息地降临于此。这意志至高无上，带着凌驾万道、主宰乾坤的绝对威严，却又内敛深沉，如同包容一切的星空。空间凝固了。时间停滞了。那狂暴旋转的混沌旋涡，在这股意志降临的瞬间，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轻轻抚过，所有的躁动、所有的嘶吼、所有的毁灭性波动，尽数平息！不是被压制，而是被一种更高层次的“秩序”所包容、所安抚，温顺得如同归巢的倦鸟。乔宇浑身一震，紧绷的心弦骤然松弛，一股源自血脉与灵魂深处的敬畏与安心油然而生。他不再抵抗，周身护体金光收敛，对着那道空间裂缝的方向，微微躬身，姿态恭谨而坦然：“本尊。”裂缝无声扩大，形成一个稳定旋转的通道。通道深处，隐约可见浩瀚星海沉浮，一座恢弘宫阙的虚影若隐若现。一股柔和却沛然莫御的力量自通道中涌出，精准地笼罩了旋涡中心的小女孩。小女孩似有所感，停止了吞吐混沌之气，睁大了那双蕴藏灰蒙星云的眸子，好奇地望向通道深处。她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本能的亲近与探索欲。那股力量包裹着她，如同最温暖的襁褓，将她轻柔地从混沌旋涡的核心托起，缓缓拉向那深邃的通道。没有挣扎，没有抗拒。小女孩小小的身影，就在乔宇复杂难明的目光注视下，投入那旋转的通道入口，瞬间被无尽的星辉与混沌之光吞没。紧接着，通道如同出现时一般，悄无声息地弥合、消失。粘稠的混沌之气重新填补了那片空间，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唯有原地残留的那一丝至高无上的意志余韵，以及那彻底平静下来的混沌旋涡，无声地宣告着方才发生的一切。黄泉尽头，重归死寂。幽冥世界的震动也随之缓缓平息，但那被撕裂的秩序伤痕与亿万阴魂心头的恐惧烙印，却已深深留下。乔宇独立于这片重归“平静”的混沌边缘，望着小女孩消失的地方，良久，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低声自语：“混沌元胎……此去东皇天，是福是祸，是缘是劫……且看你的造化了。”他身影一晃，也化作一道淡金流光，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九重天外，东皇天，太一宫。星海沉浮，宫阙巍峨。先前因混沌初啼与诸圣对峙而凝滞的气氛尚未完全散去，星光似乎都带着一丝未褪的冷冽。莲台中央的空间，如同水波般无声荡漾开来。那道在混沌之地出现的深邃通道，直接跨越了无尽时空，在此显化出口。柔和的光芒吞吐，一个穿着破旧灰衣、赤着双足的小小身影，被无形的力量轻轻推送出来，稳稳落在了光滑如镜、倒映着星河的云霞地面之上。正是那自幽冥混沌中走出的女孩。甫一落地，她便好奇地睁大了眼睛。那双曾饱含死寂与混沌狂乱的眸子，此刻清澈了许多，如同被最纯净的混沌之水洗过。瞳孔深处的灰色旋涡仍在缓缓旋转，却不再有毁灭的气息，反而透出一种初生牛犊般的懵懂与灵动，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璀璨的星河流淌在脚下，巨大的星辰碎片如同岛屿悬浮在四周，散发出或炽热或清冷的光芒。琉璃宫阙折射着梦幻般的光泽。这里的每一缕气息，都蕴含着磅礴而精纯的星辰之力与混沌道韵，远非幽冥死寂可比。她的目光，首先落在了莲台中央那个负手而立的身影上。玄底金纹的帝袍，仿佛将整个宇宙的深邃与威严披在了身上。黑发如墨，面容俊美无俦，却带着一种令万星俯首、让时空凝固的绝对威仪。他只是站在那里，便仿佛是这片天外世界的唯一中心，是撑起这片星穹的脊梁。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蕴藏了开天辟地秘密的古井，此刻正平静地落在她身上，目光并不锐利，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洞察本源的深邃力量。被这样的目光注视，小女孩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小小的身体微微绷紧。源自混沌元胎的本能让她感知到眼前存在的恐怖，那是一种生命层次上绝对的压制。但奇怪的是，这种压制并未带来毁灭的恐惧，反而有一种奇异的、仿佛回归母体般的温暖与……安心？仿佛漂泊的孤舟，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她眼中的警惕慢慢褪去，好奇重新占据上风，甚至试探性地向前挪了一小步。紧接着，她的目光被莲台边缘那几位风姿绝世的身影吸引。斜倚暖玉榻、人身蛇尾的女娲圣人，慵懒华贵，手中息壤变幻着无穷生机，看向她的目光带着洞悉造化的深邃与一丝毫不掩饰的兴味，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在看一件新奇有趣的造物。并肩而坐的羲和与常曦，日月同辉。羲和如骄阳般明艳温暖，目光温润中带着审视；常曦似皎月清冷疏离，眼神如冰泉般透彻，仿佛要照进她的灵魂深处。两人的气息交融，形成一种奇妙的和谐场域。最后，她的目光落在玄黄神袍、面罩寒霜的后土身上。这位轮回之主的气息最为沉重磅礴，带着大地的浑厚与轮回的肃杀。看向她的目光也最为复杂，惊疑、忌惮、恼怒交织，隐隐还有一丝未能完全压下的羞愤（显然臀上那一巴掌的余韵犹在）。小女孩似乎对后土身上的气息有些敏感，下意识地又往东皇太一的方向靠近了半步。莲台内一片寂静，只有星河流淌的无声韵律。四位圣人的目光如同实质，交织在这个刚刚引发幽冥剧变的小小生灵身上，带着探究、思量、评估……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东皇太一终于开口，打破了沉寂。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仿佛大道之音直接在灵魂中响起，清晰无比地传入小女孩耳中，也回荡在诸圣心间：“黄泉尽头，混沌塑体，万法难容，唯道可依。” 他的话语如同在阐述某种天地至理，每一个字都引动着周围的星辰之力微微共鸣，“你自混沌中来，无名无姓，无根无源。然既入吾东皇天，当有名号，承道统。”他深邃的目光落在小女孩身上，仿佛穿透了她灰蒙蒙的混沌本源，看到了那一点孕育中的“元胎”真意。“混元者，元气未分，混沌为一。乃道之始，万物之母。” 东皇太一的声音带着一种宣告般的威严，整个太一宫内的星辉都随之明暗律动，仿佛在应和这新名的诞生，“自今日起，汝名——混元。”“混……元……” 小女孩，不，此刻起名为混元的女孩，下意识地跟着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仿佛带着奇异的力量，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她眼中灰色旋涡的旋转似乎凝滞了一瞬，随即变得更加灵动，一种“被认可”、“被赋予”的归属感油然而生，让她小小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纯粹而明亮的笑容。东皇太一微微颔首，继续道：“汝体质殊异，非五行所属，唯混沌可纳。洪荒虽大，能传汝大道、护汝周全者，寥寥无几。” 他的话语平淡，却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自信与不容置疑的霸道，“本皇掌混沌钟，立于大道之涯。今日，愿收汝为徒，传汝混沌大道，护汝道途无虞。”“汝，可愿拜吾为师？”“拜师？” 混元歪了歪小脑袋，这个词对她而言还有些陌生。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眼前之人话语中的郑重与承诺，更能感受到那份源自灵魂深处的亲近与信任。混沌元胎的本能让她明白，眼前这位至高无上的存在，是她的同类，是她唯一的庇护者，更是她通往那浩瀚未知力量的唯一引路人！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混元小小的身体“噗通”一声跪倒在光滑的云霞地面。她没有学过任何礼仪，动作显得笨拙而纯粹，却带着一种源自本心的虔诚与孺慕。她仰起小脸，那双蕴藏灰蒙星云的眸子亮晶晶地看着东皇太一，脆生生地喊道：“师…师傅！”稚嫩的声音在寂静的莲台上格外清晰。然而，混元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表达自己的亲近与……某种懵懂的“讨好”？她的目光扫过莲台上另外四位风华绝代、气息同样浩瀚无边的身影（尤其是那位看起来就很“厉害”的蛇尾阿姨和那位给她“温暖”感觉的太阳阿姨）。混沌元胎那尚未被世俗规则束缚的灵性，让她产生了一种简单直接的认知：能站在师傅身边的、气息同样强大的美丽女性……那应该就是……？于是，在拜完师傅之后，混元小脸一转，朝着女娲、羲和、常曦以及……面罩寒霜的后土方向，同样认真地、脆生生地补充了一句，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般在四位女圣人心头炸响：“参见师傅……和几位师娘！”“噗——！”女娲圣人第一个破功！她正慵懒地把玩着息壤，闻言手猛地一抖，那团息壤瞬间化作一只受惊的土兔子，“嗖”地一下蹿了出去，在云霞地面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紧接着，女娲再也忍不住，毫无形象地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哎哟喂！小混元，你…你这嘴…哈哈哈…师娘？哈哈哈哈！妙！妙极了！” 她笑得蛇尾乱拍玉榻，眼角都沁出了泪花，指着脸色瞬间变得极其精彩的后土，上气不接下气，“后土妹妹…听见没？师娘！哈哈哈…小混元慧眼识人啊！”羲和与常曦也彻底呆住了。羲和那张明艳的脸上，错愕、羞赧、忍俊不禁的表情交织在一起，如同打翻了调色盘。温暖的大日光芒在她周身不受控制地明灭闪烁，脸颊飞起两抹动人的红霞。“这…这…” 她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被一个如此懵懂又特殊的孩子叫“师娘”，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心中弥漫开来。常曦清冷如月的面庞上，万年不变的冰霜也出现了一丝裂痕。她清冷的眸子微微睁大，看着跪在地上、一脸纯真无邪的混元，又看看旁边脸色黑如锅底的后土，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一个极其细微、却真实存在的弧度。她轻轻咳了一声，试图掩饰那丝笑意，但眼中闪过的促狭光芒却怎么也藏不住。“混！元！” 后土的怒吼如同九幽深处的罡风，瞬间盖过了女娲的大笑！玄黄神袍无风自动，上面绣着的六道轮回图案光芒大放，恐怖的轮回威压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整个莲台的温度骤降！她绝美的脸庞涨得通红，比之前被打屁股时还要羞愤欲绝！被当众叫“师娘”？还是被这个刚刚差点毁了幽冥的小怪物叫？这简直比被打一万次屁股还要让她抓狂！“谁是你师娘？！本座乃轮回之主！大地之母！混元无极圣人！你…你…” 她气得手指都在发抖，指着混元，又猛地转向一脸平静（甚至眼底似乎还藏着一丝满意？）的东皇太一，怒不可遏：“东皇！管管你这孽徒！口无遮拦，该当何罪！”面对后土的滔天羞怒和另外三位女圣人精彩纷呈的表情，东皇太一却显得异常平静。他甚至没有看后土，深邃的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小混元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仿佛在说：不错，有胆识，有眼光。他缓缓开口，声音依旧低沉威严，却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童言无忌，赤子之心。混元初开灵智，所见即所感，所言即所想。此乃本性，何罪之有？” 他顿了顿，目光终于转向气得快要冒烟的后土，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重量：“后土道友，圣人当有容物之量。与一稚童计较，岂不有**份？”“你……！” 后土被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童言无忌？赤子之心？东皇这分明是纵容包庇！还暗讽她没气量？她感觉自己的圣人气度正在被这对“奇葩”师徒联手按在地上摩擦！她狠狠瞪着东皇太一，又看看地上那个眨巴着灰蒙大眼睛、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闯了什么祸的小混元，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却又无处发泄。打？东皇就在旁边！骂？对方一句“童言无忌”就把她堵死了！女娲笑得更大声了，一边笑一边擦眼泪：“哈哈哈…对！对！童言无忌！后土妹妹，你看小混元多懂事，多招人疼啊！来来来，到‘师娘’…咳，到女娲阿姨这儿来！” 她玉手一招，一股柔和的力量托起混元，将她拉到自己的暖玉榻边，饶有兴致地捏了捏混元带着婴儿肥的小脸蛋，眼中精光闪烁，“啧啧，混沌元胎之体…璞玉浑金啊！东皇，你这徒弟收得值！这小嘴甜的…师娘喜欢！” 说着，她指尖一点灵光，化作一枚由先天乙木精粹与息壤本源凝结而成的翠绿小锁，上面天然纹路流转，散发着温润的生命气息与强大的守护道韵，轻轻挂在了混元的脖子上，“喏，见面礼！‘师娘’赏的，拿着玩！”这声“师娘”女娲自己叫得顺溜无比，还特意加重了语气，听得后土又是一阵气血翻涌。羲和看着女娲的举动，又看看懵懂可爱的混元，脸上的红霞稍褪，眼中也流露出一丝柔和。她素手轻扬，一点纯粹到极致、温暖却不灼人的金色光点飞出，如同微缩的太阳，轻轻没入混元的眉心。“此乃一缕‘太阳真种’本源，虽非混沌属性，却蕴含至阳创生之意，可助你调和混沌，温养神魂。” 她的声音温婉，看着混元的眼神带着一种母性的怜爱。这真种本源极其珍贵，对混沌元胎或有奇效，足见羲和的大方与善意。常曦也轻轻抬手，一道清冷如月华、纯净无瑕的银白光晕洒落在混元身上，瞬间没入她的肌肤。“太阴洗魂露，可助你澄澈灵台，明心见性，免受混沌戾气所扰。”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但那份关照之意却清晰可辨。这洗魂露对稳固初生的混沌灵智有莫大好处。后土看着那三个“叛徒”争先恐后地给“小师娘”名分坐实的混元送见面礼，气得牙根痒痒。她冷哼一声，别过脸去，玄黄神袍上的六道轮回图案光芒吞吐，显然内心极不平静。让她也给这孽徒礼物？绝无可能！东皇太一将诸圣反应尽收眼底，对女娲、羲和、常曦的善意微微颔首。他看向混元，声音带着一种师者的威严与期许：“混元，既入吾门，当明道心，修己身。混沌之道，浩瀚艰深，非大毅力、大智慧不可触及。望你勤勉不辍，莫负为师期望，亦莫负…这几位‘长辈’厚赐。” 他刻意在“长辈”二字上略作停顿。混元似懂非懂，但能感受到师傅话语中的郑重与周围几位强大“长辈”的善意（除了那位看起来很生气的玄黄阿姨）。她摸了摸脖子上温润的翠绿小锁，感受着眉心与体内的温暖与清凉，小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用力点头：“嗯！混元记住了！谢谢师傅！谢谢女娲师娘！谢谢羲和师娘！谢谢常曦师娘！” 她脆生生地再次点名，完全无视了后土那快要喷火的眼神。“你……！” 后土胸口剧烈起伏，感觉自己再待下去，圣心都要不稳了！她狠狠瞪了一眼东皇太一和那个“口无遮拦”的小孽徒，又扫过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女娲和“助纣为虐”的羲和、常曦，玄黄神袍猛地一甩！ “哼！东皇！此事没完！还有你这小…哼！” 狠话终究没能对着一个孩子骂出口，她怒哼一声，脚下轮回神光一闪，身影瞬间撕裂空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显然，这“师娘”风波，让她彻底待不下去了。女娲看着后土狼狈离去的身影，又是一阵畅快大笑。她逗弄着懵懂的混元，眼中却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对东皇太一传音道：“这小家伙，可是个烫手的山芋，也是个绝妙的棋子。东皇，你这一步，搅动的风云怕是要比想象的更大。紫霄宫那位…怕是坐不住了。”羲和与常曦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几分，望向星海深处，目光中多了一丝凝重。混沌元胎现世，拜师东皇，更有她们几位圣人牵涉其中（无论是否自愿），这份因果和变数，已然捅破了天。东皇太一负手而立，目光穿透重重星海，仿佛看到了那至高天外、紫霄宫的方向。他嘴角那抹弧度再次扬起，带着一如既往的睥睨与决绝。“坐不住？”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踏破凌霄的霸气，在莲台上回荡，也像是在对整个洪荒宣告：“那便…让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