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冈西之子 第44章 城墙下的炮火

与尤莉卡那支深入鼠穴的幽影部队不同，娜莉斯卡·莱萨所统领的，是这次远征军的绝对主力。她的任务，是堂堂正正地从斯卡文魔都的地表防御阵线，撕开一道缺口，为后续部队，也为李易铭最终斩杀伊克特·利爪创造条件。

当然，她心中还有另一个更隐秘、也更炽热的目标——她要在这场正面强攻中，第一个杀入斯卡文魔都的核心，亲手了结伊克特·利爪的性命，赢得那个关乎荣耀与爱情的赌约。

晨曦，或者说，这片被斯卡文魔都的污秽气息扭曲了的天空下，一种病态的、仿佛凝固了的灰黄色光芒，艰难地穿透厚重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烟云，洒落在狰狞起伏的战场之上。

斯卡文魔都的地表部分，与其说是一座城市，不如说是一个由扭曲的金属、破碎的岩石、腐朽的木材以及无数斯卡文鼠人分泌的粘稠污物胡乱堆砌而成的巨大垃圾场。它没有任何美感可言，只有纯粹的、混乱的、以实用为唯一目的的邪恶。

无数高低不平的尖塔、碉堡、射击口如同毒蕈般从地表刺出，彼此之间用摇摇晃晃的吊桥和肮脏的绳梯连接。那些所谓的“城墙”，更像是一堆堆被次元石能量侵蚀变异的巨大土丘，上面胡乱插满了削尖的木桩、生锈的金属片，以及一些还在微微蠕动的、不知名的生物组织。

在这些“城墙”之后，影影绰绰可以看到更多、更密集的斯卡文建筑，以及那股几乎凝成实质的、令人作呕的次元石能量波动。

娜莉斯卡·莱萨身披那套由尤莉卡缴获并经李易铭巧手改造的次元石喷火器盾牌，此刻正矗立在她的军阵之前。她那身基斯里夫风格的重甲在晨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芒，冰蓝色的眸子如同最坚硬的寒冰，冷静地审视着前方那片如同噩梦般的防线。她的身后，是近千名经过战火洗礼的提利尔士兵，他们以坚盾长矛兵为核心，辅以李易铭亲自训练的弩手，以及一些自愿加入的、装备各异的佣兵和市民义勇军。

他们已经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才推进到这里。斯卡文鼠人在外围设置了无数简陋但致命的陷阱——涂抹了剧毒的尖刺、伪装的流沙坑、一触即发的绊索炸药。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硝烟味、血腥味以及斯卡文鼠人特有的骚臭，混合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息。

“传我命令！”娜莉斯卡的声音清冷而坚定，透过特制的传声筒，清晰地传到每一个士兵的耳中，“盾矛兵在前，组成三层盾墙！弩手在后，自由射击，优先清除敌方炮手和武器操作员！佣兵和义勇军，填补两翼，保护侧翼安全！”

“为了米拉格连诺！为了提利尔的荣耀！”

“乌拉！”士兵们发出一阵低沉但坚定的怒吼，这是基斯里夫的战吼，如今也成为了这支多族裔军队共同的呐喊。

沉重的战鼓声如同巨人的心跳般响起，为这支悲壮的军队注入了一丝力量。

“前进！”娜莉斯卡拔出腰间的长剑，剑尖直指前方那片狰狞的鼠人阵地。

厚重的盾墙开始缓缓向前移动，士兵们的脚步沉重而坚定，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所有提利尔人的期盼之上。他们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场九死一生的战斗，但他们更知道，如果他们退缩，那么米拉格连诺，乃至整个提利尔，都将永无宁日。

“吱吱吱——！”

就在人类军阵刚刚踏入一片相对开阔的、布满了弹坑和焦黑痕迹的区域时，斯卡文鼠人的反击，开始了。

刺耳的尖啸声划破天际，那是斯卡文鼠人的战争号角。紧接着，如同雨点般的攻击，从那些简陋但致命的防御工事中倾泻而出。

“咻咻咻——！”

那是斯卡文抬枪队的射击。这些由两只斯卡文鼠人操作的、长得不成比例的简陋火枪，发射出的巨大铅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狠狠地砸在人类的盾墙之上。

“铛！铛！咔嚓！”

坚固的铁木盾牌被轻易洞穿，有些盾牌甚至直接碎裂开来。被击中的士兵发出一声闷哼，便软软地倒了下去，鲜血从破碎的盾牌和铠甲缝隙中汩汩流出。

“稳住！保持阵型！”娜莉斯卡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钢铁，试图压制住士兵们因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而产生的慌乱。

她身先士卒，手中的盾牌——那面经过李易铭改造，边缘加固，并且内置了次元石喷火器的特制塔盾——挡在最前方。几发抬枪子弹狠狠地撞在她的盾牌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巨大的冲击力让她手臂发麻，但她依旧屹立不倒，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弩手！还击！压制那些抬枪手！”李易铭麾下的一名弩手指挥官，一个名叫费迪南的独眼老兵，嘶声怒吼着。他曾是帝国的一名猎人，经验丰富，箭术精湛。

弩手们迅速依托盾墙的掩护，开始向那些在工事后方若隐若现的斯卡文抬枪手进行精准点射。破甲弩箭呼啸而出，不时有操作抬枪的斯卡文鼠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射击口栽倒下去。

但斯卡文鼠人的火力，远不止于此。

“嗡嗡嗡——嗤嗤嗤！”

一阵令人牙酸的、如同电锯切割金属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数道粗大的、闪烁着绿色幽光的次元闪电，从几个隐藏在土丘后的斯卡文次元闪电炮中喷射而出！

这些由史库里氏族工程术士们扭曲智慧制造出来的战争机器，是战场上最具毁灭性的武器之一。它们发射出的次元闪电，不仅威力巨大，而且极不稳定，爆炸后还会产生小范围的次元石能量风暴，对周围的生物造成持续的腐蚀伤害。

“散开！注意规避！”娜莉斯卡发出一声厉喝。

但已经太迟了。

一道次元闪电精准地命中了一段盾墙。刹那间，耀眼的绿光吞噬了一切。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七八名士兵连同他们的盾牌和武器，瞬间被炸得粉身碎骨，残肢断臂混合着焦黑的泥土和破碎的金属，向四周飞溅。

更可怕的是，那片区域被一层浓郁的、散发着甜腥味的绿色雾气所笼罩。凡是被雾气沾染到的士兵，都发出了痛苦的惨叫，他们的皮肤迅速溃烂，肌肉萎缩，仿佛被无形的恶魔啃噬着。

盾墙出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缺口！

“填补缺口！不要停下！”娜莉斯卡的心在滴血，但她的声音依旧冰冷。她知道，一旦阵型崩溃，他们将面临被鼠潮淹没的命运。

“吼——！”

就在此时，从那个缺口处，数十只手持生锈武器、眼中闪烁着疯狂红光的斯卡文奴隶鼠和氏族鼠，如同潮水般涌了出来，试图从内部瓦解人类的军阵。

“为了米尔米迪亚女神！杀光这些地底爬虫！”一名米拉格连诺出身的老兵怒吼着，他挥舞着手中的战斧，迎着鼠潮冲了上去。他身后的几名同袍也毫不犹豫地跟上，用他们的血肉之躯，暂时堵住了那个缺口。

激烈的白刃战瞬间爆发。长矛捅刺，刀剑劈砍，鲜血与惨叫交织在一起。人类士兵虽然装备和训练都远胜于这些斯卡文炮灰，但鼠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了，而且它们悍不畏死，即使被开膛破肚，也要在临死前用爪牙在敌人身上留下一道伤口。

娜莉斯卡看得目眦欲裂，她很想亲自冲上去，用手中的长剑将那些肮脏的鼠辈斩尽杀绝。但她不能，她是这支军队的统帅，她必须保持冷静，指挥全局。

“弩手！向缺口处集火！压制鼠人的冲锋！”她大声下令。

“第二队盾矛兵！顶上去！堵住缺口！”

弩箭如同死亡的蜂群般掠过，将一波又一波试图涌入缺口的鼠人射倒在地。而后续的盾矛兵也及时赶到，他们用坚固的盾牌和锐利的长矛，重新构筑起一道钢铁防线，将那些已经冲入阵中的鼠人分割包围，逐一歼灭。

然而，这仅仅是斯卡文鼠人地表防御的冰山一角。

“呜呜呜——”

一阵古怪的、如同风箱拉动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从鼠人阵地的数个高塔上，喷射出数十个陶罐。这些陶罐在空中划过一道道抛物线，然后精准地落在人类军阵的中后方。

“砰！砰！砰！”

陶罐碎裂，一股股黄绿色的、散发着剧烈恶臭的毒雾迅速弥漫开来！

“是毒风迫击炮！捂住口鼻！后队注意！”老费迪南经验丰富，立刻认出了这种阴险的武器。

斯卡文艾辛氏族的毒风投弹手以其致命的毒气炸弹而闻名，而史库里氏族则将其“发扬光大”，制造出了射程更远、威力更大的毒风迫击炮。这种毒气不仅能迅速腐蚀血肉，更能侵蚀心智，让人陷入疯狂和幻觉。

被毒雾笼罩的士兵们发出了凄厉的惨叫。他们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喉咙和脸颊，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溃烂，口鼻中涌出黑色的泡沫。有些人甚至开始攻击自己身边的同伴，显然已经神志不清。

“风之祈愿！”一名随军的战斗牧师高举着手中的圣徽，试图用微弱的神术驱散毒雾。但他的力量在如此浓郁的毒雾面前，显得杯水车薪。

“医疗兵！救治伤员！”娜莉斯卡焦急地喊道，但她知道，对于这种歹毒的次元石毒气，普通的草药和绷带根本无济于事。

人类的阵型因为毒气的肆虐而出现了一阵混乱。后方的弩手们不得不暂时后撤，躲避毒雾的范围，这使得他们对鼠人阵地的火力压制减弱了不少。

“吱吱吱！杀光它们！为了大角鼠！吱！”

鼠人们显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更多的斯卡文鼠人从各个角落涌出，其中甚至夹杂着一些体型庞大、身披简陋铁甲的暴风鼠，以及几只发出低沉咆哮、拖拽着巨大铁球的鼠巨魔！

“是暴风鼠！还有鼠巨魔！重甲兵！顶住！”娜莉斯卡的副官，一名经验丰富的提利尔老兵，名叫马尔科，他挥舞着手中的战锤，大声鼓舞着士气。

暴风鼠是斯卡文氏族鼠中的精锐，它们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是斯卡文军队的中坚力量。而鼠巨魔，则是史库里氏族用次元石和残酷手术改造出来的战争怪兽，它们力大无穷，皮糙肉厚，极难对付。

“弩手！目标鼠巨魔的眼睛和关节！”老费迪南嘶吼着，他手中的特制猎弩瞄准了一只正在疯狂挥舞着铁球的鼠巨魔。

“咻！”弩箭精准地射中了鼠巨魔的左眼。那只怪物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痛嚎，更加疯狂地向人类阵线冲来。

“娜莉斯卡大人！让我来！”马尔科怒吼一声，他带着十几名装备着重型盾牌和战锤的精锐士兵，主动迎向了那只受伤的鼠巨魔。

“盾击！绊倒它！”马尔科大喊着，与几名士兵合力，用盾牌狠狠地撞向鼠巨魔的膝盖。

鼠巨魔一个踉跄，险些摔倒。马尔科抓住机会，手中的战锤带着风声，狠狠地砸在了鼠巨魔的另一条腿的脚踝上。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鼠巨魔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叫，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周围的士兵们一拥而上，手中的战锤和利斧如同雨点般落在它的头上和身上，很快便将这只凶残的怪物结果了性命。

但另一边，暴风鼠的攻击也给人类防线造成了巨大的压力。它们手中的长戟和锈迹斑斑的巨剑，每一次挥舞都能在盾墙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甚至直接将盾牌劈开。一些反应不及的士兵，瞬间便被开膛破肚。

“顶住！为了家园！”一名年轻的提利尔士兵，脸上还带着稚气，他用身体死死抵住盾牌，长矛从盾牌的缝隙中奋力刺出，贯穿了一名暴风鼠的胸膛。但下一刻，另一名暴风鼠的长戟便从他的头顶劈下，将他连人带盾劈成了两半。

鲜血染红了娜莉斯卡的视野。她看到自己的士兵们，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他们的脸上带着不甘、愤怒，或者对死亡的恐惧。她的心如同被无数根针刺穿着，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这就是战争。残酷、血腥、毫无人性可言。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娜莉斯卡银牙紧咬。她知道，如果继续被动地承受鼠人的火力轰炸和潮水般的进攻，她的军队迟早会被耗尽。

她的目光扫过战场，寻找着突破口。她注意到，在鼠人阵地的左翼，有一座相对孤立的、由巨石和金属搭建而成的炮楼，那里似乎是鼠人毒风迫击炮和几门次元闪电炮的主要阵地。如果能摧毁那个炮楼，就能极大地缓解正面战场的压力。

“马尔科！”娜莉斯卡喊道。

“在！大人！”刚刚解决掉一只鼠巨魔、浑身浴血的马尔科应声赶来。

“你带领五十名精锐，从右翼佯攻，吸引鼠人的注意力！”娜莉斯卡指着战场右侧的一片废墟说道，“我会亲自带领一支突击队，从左翼突袭那个炮楼！”

“大人！太危险了！”马尔科急道，“您是我们的统帅，不能亲身犯险！”

“没有时间争论了！”娜莉斯卡的声音不容置疑，“执行命令！”

她转过身，对着身后一群装备精良、眼神坚毅的士兵喊道：“‘冰熊’卫队！随我来！”

“冰熊”卫队，是娜莉斯卡从她的基斯里夫同胞和最忠诚的提利尔勇士中挑选出来的亲卫队，他们个个骁勇善战，对娜莉斯卡忠心耿耿。

“是！为了厄凯特！为了娜莉斯卡大人！”“冰熊”卫队的士兵们齐声怒吼。

娜莉斯卡深吸一口气，启动了盾牌上的次元石喷火器。一股灼热的、带着次元石特有能量的火焰，从盾牌边缘的喷口中猛然喷出，形成一道数米长的火舌！

“冲！”

娜莉斯卡一马当先，如同战场上的一道白色闪电，顶着鼠人的火力，向着左翼的炮楼发起了决死冲锋。她手中的喷火盾牌成为了开路的利器，凡是挡在她面前的斯卡文鼠人，瞬间便被高温火焰吞噬，发出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化为焦炭。

“冰熊”卫队的士兵们紧随其后，他们组成一个锋矢阵，以娜莉斯卡为箭头，如同一柄烧红的利刃，狠狠地刺向鼠人的阵线。

鼠人们显然没有料到人类会发起如此猛烈的反冲锋，一时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炮楼附近的斯卡文鼠人纷纷调转武器，试图阻止娜莉斯卡的突击。

“咻咻咻！”几支巨大的弩箭从炮楼上射下，那是斯卡文鼠人使用的重型弩炮。

娜莉斯卡凭借着过人的反应和战斗直觉，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几支致命的弩箭。一支弩箭擦着她的头盔飞过，将她头盔上的羽饰削掉了一半。

“保护大人！”一名“冰熊”卫队的士兵怒吼着，他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娜莉斯卡面前，数支弩箭瞬间将他射成了刺猬。

“皮特罗！”娜莉斯卡发出一声悲愤的呼喊，但她没有停下脚步。她知道，此刻任何的犹豫，都会让更多的人白白牺牲。

她将悲痛化为力量，手中的喷火盾牌舞得更加疯狂，火焰如同狂龙般席卷着周围的鼠人。她的长剑也化作一道道致命的寒光，每一次挥出，都有一名斯卡文鼠人倒下。

终于，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后，娜莉斯卡带领着剩下的“冰熊”卫队，冲到了炮楼之下。

炮楼的大门紧闭，由厚重的金属板制成，上面布满了尖刺和诡异的符文。

“炸开它！”娜莉斯卡下令。

几名工兵迅速上前，从背包里取出特制的炼金炸药，安放在大门之上。

“轰！”

一声巨响，炮楼的大门被炸得四分五裂。

“杀进去！摧毁那些战争机器！”娜莉斯卡一挥长剑，率先冲入了烟尘弥漫的炮楼。

炮楼内部，比想象的更加混乱和肮脏。数十名史库里氏族的工程术士学徒和炮手正在惊慌失措地操作着那些巨大的战争机器，或者试图拿起简陋的武器进行抵抗。

“为了大角鼠！吱！”一名身材相对高大的斯卡文暴风鼠队长，挥舞着一把沾满了绿色粘液的巨斧，咆哮着向娜莉斯卡冲来。

娜莉斯卡眼神一凝，不退反进，手中的长剑如同毒蛇出洞，精准地刺向暴风鼠队长的咽喉。

“噗嗤！”

暴风鼠队长难以置信地看着穿透自己喉咙的剑尖，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冰熊”卫队的士兵们也与炮楼内的鼠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杀。他们如同下山的猛虎，手中的武器无情地收割着鼠人的生命。

娜莉斯卡没有恋战，她的目标是那些正在不断向外倾泻火力的战争机器。她冲到一门次元闪电炮前，用喷火盾牌将操作那门炮的几名鼠人烧成了焦炭，然后一剑劈断了连接炮管的次元石能量导管。

“嗤——！”一声刺耳的泄气声响起，那门次元闪电炮彻底哑火。

她如法炮制，接连摧毁了炮楼内大部分的战争机器。

当最后一门毒风迫击炮被娜莉斯卡的长剑劈成两半时，整个炮楼内的鼠人也几乎被肃清干净。

娜莉斯卡站在炮楼的顶端，浑身浴血，甲胄上布满了刀砍斧劈的痕迹，但她的身姿依旧挺拔如松。她俯瞰着下方的战场，因为这个关键炮楼的失陷，鼠人的火力明显减弱了不少。马尔科带领的佯攻部队也成功地吸引了大量鼠人的注意力，为主力部队减轻了压力。

但是，人类军队的伤亡，依旧触目惊心。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士兵，永远地倒在了这片被诅咒的土地上。

娜莉斯卡的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屈的意志。

她知道，这仅仅是开始。斯卡文魔都的防御，远不止于此。更深处，还有更强大、更狡猾的敌人在等待着他们。

而伊克特·利爪，那个她誓要亲手斩杀的鼠人领袖，还在那座扭曲城市的某个角落，冷笑着注视着这一切。

“李易铭……尤莉卡……”娜莉斯卡喃喃自语，她的目光投向斯卡文魔都的深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赌约，还在继续。而她，绝不会认输。

她举起手中的长剑，剑尖直指斯卡文魔都的核心，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怒吼：

“前进！踏平斯卡文魔都！”

城墙下的炮火，只是这场血腥盛宴的序曲。真正的决战，还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