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谜案 第40章 满月祭典（2）

白屿！陆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还好吗？

还在！白屿吐出一口咸涩的海水，这样不行！需要更多人帮忙！

正说着，头顶舱门突然打开，苏蓝带着十几个渔民装束的人冲下来：我们来帮忙！

苏蓝！白屿又惊又喜，你怎么...

没时间解释！苏蓝指挥手下，两人一组，抬人上去！

有了增援，救援速度大大加快。白屿回到陆沉身边：怎么样？

这颗解决了。陆沉抹了把脸上的汗，还有两颗，更复杂。

梁国安的直升机快到了！

陆沉点头：你去阻止他。这里交给我和苏蓝。

白屿犹豫了。一边是揭露真相的机会，一边是三十条人命...

陆沉推他，只有你能指认梁国安！

白屿最后看了一眼正在救人的苏蓝，转身冲向甲板。刚爬上楼梯，一声爆炸震动全船！不是定时炸弹，而是来自甲板的交火！

甲板上一片混乱。周扬带着一队特警装束的人正与另一群人对射——是银币匠的人！白屿躲在起重机后观察，看到林正南和一个白发男子正跑向直升机平台。

那白发男子...省府副长梁国安！他提前到了！

白屿刚要追击，突然被人从侧面扑倒。是周扬！两人在湿滑的甲板上翻滚扭打。

你毁了一切！周扬面目狰狞，掐住白屿的脖子，二十年的计划！

白屿奋力挣扎，但周扬力气惊人。视线开始模糊时，一声枪响，周扬的身体猛地一震，松开了手。

白屿翻身爬起，看到苏蓝站在不远处，举枪的手微微颤抖。周扬难以置信地回头：你...叛徒...

为了我父亲。苏蓝冷声道，再次扣动扳机。

周扬倒下，但苏蓝也突然踉跄——她腹部中弹了！白屿冲过去扶住她：苏蓝！

别管我...苏蓝脸色惨白，梁国安...要跑了...

确实，远处直升机已经启动，梁国安和林正南正在登机。白屿陷入两难——追击还是救人？

去...苏蓝塞给他那枚最初的导航银币，这里面...有你祖父的...录音...她咳出一口血，告诉你真相...

坚持住！白屿撕下衬衫按压她的伤口，医疗队马上来！

苏蓝虚弱地摇头：没时间了...听我说...梁国安...他才是第一个...杀害女孩的人...四十年前...你祖父...知道...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白屿俯身倾听。

银币...背面...苏蓝的手突然垂下，再无声息。

白屿轻轻合上她的眼睛，将银币紧紧攥在手心。直升机已经离地，正在转向。没时间悲伤了！

他冲向舰桥，找到船用无线电，调到国际遇险频率：Mayday! Mayday! 这里是海龙号，我们遭到恐怖袭击，重复，遭到恐怖袭击！船上有多枚炸弹，请求立即支援！坐标...

广播完求救信号，白屿跑向直升机平台。梁国安的直升机已经升空，但高度还不算高。他捡起周扬掉落的步枪，瞄准尾桨——

一枪，两枪...第三枪击中目标！直升机剧烈摇晃，但没有坠落，而是歪歪斜斜地向远处飞去。

白屿咒骂一声，转身跑回底舱。水位已经齐胸高，陆沉和最后几个银币匠的人正拖着最后两名女子上楼梯。

陆沉！炸弹呢？

还剩一颗！陆沉大喊，来不及了！必须弃船！

两人带着最后的人质冲向救生艇。阿海和其他渔民已经放下两艘救生艇，正帮助被救女子登船。

所有人上艇！陆沉命令道，

白屿扫视人群：看到老赵了吗？

阿海摇头：他负责撞船...没看到他逃出来...

一声巨响，船体再次震动。更多的水涌入，海龙号开始明显倾斜。

没时间了！陆沉推白屿上艇，

救生艇刚放下水，最后的炸弹爆炸了。一道火柱从底舱喷涌而出，撕裂了海龙号的船体。巨大的冲击波将救生艇掀出十几米远。

白屿紧紧抓住艇边，看着海龙号在熊熊烈火中缓缓下沉。那些银币、证据，还有老赵和苏蓝...都随着它一起沉入深海。

陆沉...他转向身边，发现陆沉脸色惨白，腹部一片血红，你中弹了！

没事...陆沉勉强笑了笑，我们...成功了...

远处，海警和救援直升机的灯光划破夜空。白屿握紧那枚银币，泪水无声滑落。他们阻止了这场满月祭典，但代价太大了...

三天后，临海市人民医院。

白屿坐在陆沉病床边，看着新闻里播放的轰动全国的贪腐案：梁国安和林正南的直升机在公海迫降，被赶来的海警抓获；京畿纪委根据他们提供的证据，已经控制十二名高级官员；三十名被救女性全部生还，正在接受治疗和心理辅导...

老赵的尸体找到了吗？陆沉问，声音还很虚弱。

白屿摇头：只有苏蓝的...她和其他银币匠的人被追认为烈士。

陆沉沉默片刻：那枚银币...你听了吗？

白屿点头，取出一个小录音笔：四十年前，梁国安还是月牙湾的公社书记，他强奸并杀害了第一个女孩。我祖父发现了，但当时梁家势力太大...他只能暗中收集证据。

录音笔里传出白瀚海苍老的声音：「...梁国安必须伏法。如果我死了，记住，证据在银币背面...月娥知道怎么找到...」

所以梁国安一直想销毁那些银币，陆沉恍然大悟，因为它们不仅证明现在的罪行，还有四十年前的谋杀。

白屿望向窗外。月牙湾的方向，一场新的风暴正在聚集。但这一次，风暴过后将是真正的晴朗。

休息吧。他站起身，明天省厅专案组要来做笔录，我们需要准备。

陆沉叫住他：白屿...你后悔吗？

白屿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后悔什么？

选择救人...而不是追击梁国安。

白屿转身，露出一个疲惫但坚定的微笑：我做了和你一样的选择。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两人相视一笑。窗外，乌云渐渐散去，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病床边的银币上——那枚承载了太多秘密和牺牲的银币，此刻正闪烁着平静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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