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见太医们都是这样说了,看了凤妃一眼,又考虑了一下,看向龙青澜道:
“青儿,你可有把握?”
如今矛突国似有异动,边关不稳,凤妃的哥哥李将军正在边关镇守,凤妃不能有事。
龙青澜看着皇上道:
“父皇放心吧,夏竹如没有把握她不会开口的。”
皇上最终点了点头。
“那好吧,便让你的丫鬟试一试。”
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现在这个样子,就算失败了也还有太医在,保住凤妃一条命总能做到。
夏竹对皇上道:
“请陛下到殿外候着,这几个太医留下给奴婢搭把手。”
皇上似是不愿,让她一个小丫鬟医治他已是十分不放心了,还不让他看。
龙青澜道:
“父皇,我们还是先出去吧,我们在这里恐会让夏竹分心。”
这么大一尊神杵在这里,难免让人有压力。
皇上见女儿这样说,便转身出了殿。
龙青澜和谢景玄也跟着出去了。
到了偏殿,有宫人来报,柔嫔醒了,但说不了话。
这里一时半会也解不了毒,皇上便往佛堂去了。
到了佛堂,苏杏儿已命人把命妇和贵女们送出了宫,现场只有她和太子。
龙墨衍一听说了这边的事便马上赶了过来。
佛堂已清理干净,所有有毒的蜡烛也已封存好,只是空气中的麝香没法留存,现在也已被风散,没有了任何味道。
皇上大步走进佛堂,柔嫔已换好了干净的衣裳,正靠在榻上喝着药。
见到皇上进来,她挣扎着要下床给皇上行礼。
皇上摆手道:
“你好好躺着吧。”
柔嫔口不能言,只能眼泪汪汪的看着皇上,所有的委屈全是眼里。
皇上问候在一旁的太医道:
“柔嫔的毒可解了?”
太医拱手道:
“禀皇上,柔嫔因吸入的毒太久,微臣虽已施针救醒,但毒还未能全解。”
皇上冷道:
“尽快把柔嫔的毒解了。”
太医躬身道:
“微臣遵命。”
皇上看向龙墨衍问道:
“可有查清毒是何人下的?”
龙墨衍上前一步道:
“禀父皇,儿臣已派人去查了。”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脚步声,正是龙墨衍派去的人回来了。
一个中年太监走进殿来,跪在地上。
“奴婢参见皇上。”
皇上摆手。
“起来吧,你可查出了什么?”
中年太监何立是一直跟在龙墨衍身边的,也是龙墨衍的暗卫,一直贴身保护着他。
何立站了起来道:
“禀皇上,奴婢查到这批蜡烛是凤妃娘娘前几日命内务府从宫外购置,娘娘说宫里的蜡烛味道太大,所以换上了这一批蜡烛。”
是凤妃换的蜡烛?
皇上想到刚才宫人来报的时候顺便说了今晚在玉芙宫发生的事。
难道真是凤妃不忿柔嫔话多,从而想要让柔嫔变成哑巴?
不对,如果是凤妃做的,那为何她自己也中了毒,且佛堂中还有麝香,总不能凤妃为了区区一个嫔,便把自己也搭上吧。
“这批蜡烛可有经过旁人的手?”
皇上沉声道。
何立道:
“内务府购进蜡烛后,便封存在库房中,直到凤妃命人把蜡烛摆上佛堂点上,这中间都只有内务府的人经手,无他人碰过这蜡烛。”
皇上沉吟片刻道:
“传内务府。”
这时,后面突然传来扑通的声音,原来是柔嫔挣扎着下床了,她跪在地上,望着皇上,泪水涟涟。
她的贴身宫女也跪在一旁道:
“禀皇上,柔嫔是说没必再查下去了,凤妃娘娘的凤体最重要,她这点小毒不值得劳师动众,只要皇上心里有她就足够了。”
柔嫔点头。
皇上上前把她扶了起来道:
“凤妃的毒有太医在看,你不必担心,这背后下毒的卑鄙之人朕一定会揪出来的,还你和凤妃一个公道。”
柔嫔摇摇头,泪水滚滚。
皇上看向宫女问道:
“柔嫔在说什么?”
宫女道:
“柔嫔娘娘说,希望皇上收回成命,主子她不想再弄出别的风波了,主子只想安稳的待在皇上身边就好。”
这时,内务府总管边公公到了,他跪下道:
“禀皇上,太子,所有碰过佛堂这批蜡烛的人全在这里了。”
龙墨衍看向那向人道:
“把你们当时从库房把蜡烛搬出来到点到佛堂里的过程说出来,不能有任何遗漏。”
那几人便说起了,从第一人到最后一人,一道道公序下来。
其中有一个人犹犹豫豫的,龙墨衍喝道:
“还不说实话!”
那人一个抖擞,说道:
“当时奴婢把蜡烛摆好之后,刚点上,凤妃娘娘便来了,娘娘说她要闻一下这次的蜡烛味道怎么样,让奴婢去忙别的事去。奴婢便忙去了。”
佛堂内死一般寂静。
只有柔嫔的抽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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