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我叫陈青,是一名民俗学研究生。为了完成毕业论文,我回到故乡南湖镇,探寻当地流传已久的传说。本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民间故事,却意外揭开了家族中被刻意隐藏了三代的惊人秘密。祖母临终前交给我一枚蛇形玉佩,将我引向南湖深处。在那里,我遭遇了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现象,梦境与现实交织,过去与现在连通。为解开诅咒,我不得不面对曾祖父那段被尘封的罪孽,在蛇神的领域里寻求宽恕。这段旅程让我明白,有些传说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加真实,而自然的怒火一旦被点燃,需要几代人的忏悔才能平息。
正文
夕阳如血,洒在南湖墨绿色的水面上,泛起一片令人不安的金红色波纹。我站在湖边,手中紧握祖母临终前交给我的那枚蛇形玉佩,玉佩在夕阳下闪着诡异的光泽,仿佛有生命般微微发烫。风从湖面吹来,带着鱼腥和水草腐烂的气息,还有一种我无法名状的、古老而阴冷的感觉。我知道,这就是我家族三代人试图逃避却终究无法摆脱的宿命——南湖蛇神的诅咒。
这一切始于三个月前,我为了毕业论文返回故乡南湖镇。作为一名民俗学研究生,我自以为超然于这些“乡下迷信”,选择蛇神传说作为论文课题不过是因为资料容易获取——我家就是这传说中最核心的受害者家族。
“不要去南湖,尤其不要靠近北岸那片芦苇荡。”自我有记忆起,这就是家里的铁律。每当夏日孩子们跳进湖中嬉戏,我只能远远看着。祖母说,我们陈家的人,从曾祖父那辈起就被湖中的蛇神诅咒了。
据镇志记载,百年前的南湖曾经水量丰沛,鱼虾肥美。直到我曾祖父陈老四那一代,他组织镇民大规模排水垦湖,不顾老人劝阻执意抽干了北湖湾最后一片深水区。传说抽水那天,湖底露出一条巨大的白蛇,盘踞在干涸的泥淖中,目露悲愤。曾祖父带头用铁锹将其斩杀,白蛇临死前眼中流下血泪,诅咒陈家“三代男丁不得善终,血脉断绝”。
结果曾祖父在壮年时莫名全身溃烂而亡;祖父在一次平静湖面的泛舟中意外落水,尸体三天后才浮起,面色青紫仿佛被什么缠绞过;而我父亲,在我五岁那年于北岸芦苇荡附近失踪,只留下一只鞋在泥滩中。镇上都传言,是蛇神兑现了它的诅咒。
“都是无稽之谈,”回镇的第一天,我在镇档案馆对老管理员说,“肯定有合理的解释。动物诅咒人类?太荒唐了。”
老管理员只是用浑浊的眼睛深深看了我一眼:“陈家小子,有些事,宁可信其有。”
当晚我借住在镇上旅店,做了第一个怪梦。梦中我沉在冰凉的湖水里,能呼吸,能看清黑暗水底的一切。一条巨大的白影环绕着我游动,鳞片擦过我的皮肤,冰冷而光滑。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深沉的悲哀。我醒来时,枕头上竟然有水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湖腥味。
第二天我去探望年迈的祖母。她已卧床多年,神智时清时糊。见到我,她异常清醒地抓住我的手,指甲掐进我的肉里。
“它等你很久了,”她嘶声道,眼睛惊恐地圆睁,“你长得太像你曾祖父了…它认出血脉了…”我试图安抚她,告诉她我只是来写论文,不会靠近北湖。
“没用了!”她剧烈咳嗽起来,“从你踏回南湖地界就没用了!它知道你了!”她颤抖着从枕下摸出一个小布包,塞进我手里。里面是那枚蛇形玉佩,雕工精致古朴,蛇眼是两点暗红的朱砂。
“你父亲本来该把它还回去的…但他没敢…现在只能你了…”祖母力竭倒下,喘息着,“去北岸…找到蛇神树…把它挂回去…或许还能…”
话未说完,她又陷入混沌状态,只反复喃喃着“原谅”和“赎罪”。
我拿着那枚玉佩,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寒意。作为一名受过现代教育的研究生,我自然不相信这些。但握着玉佩,我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一种脉搏般的轻微跳动,仿佛它不是死物。
随后几天,我在镇图书馆查阅资料时,发现一段被撕毁的镇志残页夹在旧书中。上面隐约可见“陈老四…不止杀蛇…偷盗蛇神卵…制药…”等字眼。我心中一惊,难道曾祖父不只是杀了蛇,还偷了什么东西?
那晚梦境更加清晰。我不只是在水中,而是在一片干涸的湖底,目睹曾祖父带领人群围攻一条巨大的白蛇。白蛇护着腹下几颗发光的蛋,愤怒地嘶鸣。曾祖父砸碎蛇头,捡起所有发光的蛋放入袋中,却遗漏了一颗半埋在泥里的。然后场景切换,我看见那些蛋被磨成药粉,曾祖父以此为本,建立了陈家的药材家业…
我惊醒,浑身冷汗。梦太真实了,尤其是那颗被遗漏的蛋,在泥泞中发出微弱的白光。
清晨我被电话吵醒,是医院打来的——祖母凌晨去世了。临终前她只反复说着一句话:“全部还回去…特别是那个…”
我握着玉佩,第一次动摇了。巧合太多,太诡异。我决定去北岸看看,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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