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磨马甲在酒厂被迫营业 第72章 无血钟摆的残响（14）

降谷零几乎是被人潮的最后一股推力“送”出了东京巨蛋的大门。

外面刺眼的夕阳余晖和喧嚣的警笛、救护车鸣响瞬间包裹了他。他没有停留，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那座巨大的、此刻如同吞噬生命的怪兽般的建筑，只是凭借着本能和对地形的熟悉，迅速隐入一条不起眼的背街小巷。

他拉开车门，迅速坐进自己的白色马自达。车内的空气有些闷热，残留着他之前离开时留下的、属于“波本”的冰冷气息。

他重重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压下胸腔里翻腾的、几乎要将他撕裂的情绪。

愤怒如同岩浆在血管里奔流。

那是对松本真绪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的愤怒

他猛地睁开眼，紫灰色的瞳孔里燃烧着冰冷的火焰。愤怒和无力不能解决问题

他必须做点什么

作为降谷零

他迅速从口袋里掏出另一部手机。这部手机极其干净，没有任何组织相关的痕迹，是他作为“降谷零”这个身份最后的底线。

手指因为刚才的紧张和奔跑而微微颤抖，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屏幕上，是几个尘封已久的联系人。萩原研二，伊达航……警校时期最亲密的同期，如今却在不同的道路上，甚至因为卧底任务而不得不保持距离。

他几乎没有犹豫。时间就是生命，无论是场地内童磨的生命，还是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这两个挚友的生命，亦或是抓住松本真绪这个关键人物的机会

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

在发送键按下的前一刻，他手指悬停了一瞬。屏幕的光映着他紧绷的侧脸。发送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主动打破了长久以来的沉默和界限，意味着将自己暴露在更大的风险之下。一旦信息被追踪……后果不堪设想。

但眼前闪过童磨独自走向场地的背影，闪过松田和萩原逆着人流冲上去的决绝，闪过巨蛋内数万人惊恐的脸……

没有时间犹豫了

他用力按下了发送键。

屏幕上跳出简短的提示：

「to 伊达航

松本真绪详细资料.pdf

Form 0」

「to 萩原研二

东京巨蛋具体结构图.pdf

From 0」

信息发送成功的提示亮起。降谷零没有丝毫停顿，立刻长按电源键，强制关闭了这部手机。屏幕瞬间暗了下去。

“咔哒。” 轻微的关机声在寂静的车厢内显得格外清晰。

他将这部冒着巨大风险启动过的手机塞回最隐秘的暗格，仿佛要将刚才那短暂流露的“降谷零”也一同封存起来。

他需要重新成为“波本”。组织那边……琴酒的命令是活捉松本真绪。

他必须立刻行动，无论是以组织成员的身份去执行命令，还是以公安警察的身份去阻止更大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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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被汹涌的人潮裹挟着离开了东京巨蛋的入口，但并未走远。他锐利的墨绿色眼眸扫视着混乱的现场，大脑高速运转，试图在无序中捕捉那个疯子的踪迹。

一声熟悉的汽车引擎声在附近停下。赤井秀一没有丝毫犹豫，如同融入阴影般迅速拉开后车门，闪身坐进了朱蒂驾驶的车辆。

“怎么样？”

“完全没有头绪。”朱蒂一边操控着车辆避开混乱的人群和警车，一边快速汇报，“技术组分析了所有能接入的监控，没有发现可疑人物。我们情报太少了，名字长相还是什么都一无所知”

赤井秀一靠在椅背上，帽檐压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紧抿的薄唇显示出他此刻的专注。他沉默着，墨绿色的瞳孔深处仿佛有数据流在高速掠过。

“这种类型的犯人，对“作品”有着病态的痴迷。他点名童磨作为“终极舞台”的主角，精心设计了这场“终焉之美”的表演……他需要近距离感受那种氛围。这是他们获得快感的核心。”

“广播里他的声音充满了实时掌控的亢奋，他必然能实时看到巨蛋内部的情况”

“现场封锁了吗？”赤井秀一沉声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警方正在全力封锁巨蛋所有出口，但内部空间太大，结构复杂，而且还有炸弹威胁，搜索难度极大。”朱蒂回答，“周边视野良好的高层建筑也安排了人手排查，但目前……没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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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兰将自己完美地融入高层建筑阴影的夹角里，如同冰冷的岩石。他透过高倍望远镜的目镜，视野里是下方混乱撤离的人群和逐渐空旷的东京巨蛋入口。

他的内心，却盘旋着一个冰冷而沉重的疑问。

“为什么没能提前发现他？”

这个念头像一根刺，扎在他高度专业化的神经上。组织的布局不可谓不早。

这场备受瞩目的“天王山之战”下午才开始，但琴酒的命令在清晨第一缕阳光出现前就已下达。

他们三人——他自己、基安蒂、科恩——如同三只最耐心的蜘蛛，在精心挑选的狙击点上布下了几乎覆盖整个巨蛋及周边关键区域的无形蛛网。

从清晨到黄昏，数个小时的潜伏。巨蛋的工作人员、安保、提前入场的狂热球迷、贩卖零食的小贩、甚至伪装成各种身份的底层组织成员……所有在视野内活动的人员，都被他们三人用冰冷的十字线反复扫描、评估、过滤。

理论上，任何一个行为模式异常、携带可疑物品、或者试图避开监控死角的人，都很难逃过他们交叉的“注视”。

但是，怎么可能找不到呢

不仅外围找不到，而且内部有着波本和贝尔摩德的巡查还是找不到

观众席，比赛场地，控制室……

几乎所有室内房间都检查过了

怎么可能找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