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忽变赤红,带着辛辣硫磺味。七十二棺同时开启,三百六十枚火流星破空而至。段无咎扯下锦袍旋身挥洒,雪山寒玉制成的内甲遇风结霜,竟将火流星尽数冻熄。
离火配兑金,慕容家倒是会糟蹋五行。乔峰扯断路边古藤,降龙掌力轰入地面。地脉震动传导,七具棺椁中的火药提前爆燃,将二十余名弓弩手炸成碎肉。
雾中传来瓷器碎裂声,阵法忽变。青铜棺椁渗出墨绿毒液,遇空气化作瘴气。段无咎并指如剑,剑气成阵:乔兄,巽位三步!
乔峰踏位出掌,掌风卷起山岚。瘴气遇风转向,反扑向西南密林。凄厉惨叫中,三十余名慕容家药人翻滚而出,皮肉被自家毒雾蚀得白骨森森。
乾坤倒转!雾中响起惊怒交加的吼声,你怎么会慕容...
斗转星移只是一门武学而已,乔兄莫要紧张。段无咎剑尖挑起侏儒尸首掷入阵眼,百棺大阵轰然崩解。残存棺椁相互碰撞,将布阵者压成肉泥。
东方既白时,山道已铺满残肢断剑。段无咎的白袍染成赭色,剑锋缺口处挂着丝血肉:前头还有三十六里毒瘴林,慕容家养的三千食人蚁...
乔峰突然擒龙功摄来七丈外的断箭掷向树冠。黑影坠落,喉头插着自家箭矢,怀中西南兵备图飘落火堆。
乔某的人头,乔峰撕下衣襟裹住阿朱渗血的伤口,还轮不到慕容氏惦记。
段无咎凝视逐渐化为灰烬的图纸,忽然轻笑:难怪慕容博要假死——养出这般废物儿孙,确实无颜见人。
八角驿站的檐角,那串青铜风铃在风中摇曳,发出清脆的叮当声。突然间,这声音变得杂乱无章,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搅动。
与此同时,三十里长的滇南官道上,尘土飞扬,如同一股黄色的旋风席卷而来。在这片烟尘之中,段无咎的身影若隐若现。他的白袍在黄昏的余晖中显得格外洁白。
乔峰横抱着阿朱踏入驿站时,梁上积灰扑簌簌落在她苍白的脸颊,琉璃璎珞的裂纹里渗出硫磺粉末。
八角驿站的天井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段无咎的月白色袍袖轻轻拂过阿朱腕间的金针。他的声音温和而沉稳:“乔兄,这位是我大理的太子妃马芊芸。”
顺着段无咎的介绍,乔峰的目光落在了那个紫衣女子身上。马芊芸正从药囊中取出一只碧玉蟾蜍,那蟾蜍的舌头灵活地伸缩着,舔舐着阿朱伤口处的黑血。
乔峰拱手向马芊芸施礼道:“久闻马五德商行掌控西南茶盐铁已达十年之久,乔某也曾听闻马家小姐所制的七虫七花膏有解百毒之效。”
马芊芸微微一笑,轻盈地行了个万福礼,柔声道:“见过乔大侠。”
然而,就在这时,乔峰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马芊芸的手腕上。他注意到,马芊芸的手腕上缠着一条赤链蛇,那蛇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乔峰的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对马芊芸使用毒蛇这种方式有些不满,他淡淡地说道:“太子妃用毒倒是别致。”
“万劫谷甘谷主是我认了姨母的。”马芊芸指尖金针刺入蟾蜍百会穴,毒液顺着银针导出,“三年前蜀中天师堂掌门身中七煞掌,便是用这法子拔的毒。”蟾蜍突然鼓胀如球,被她随手抛入火塘,炸起硫磺味的青烟。
西窗忽有弩箭破空,蓝衫少女纤指在沙盘划出北斗轨迹:“琅嬛福地王语嫣,见过乔大侠。”
段无咎接过朱丹臣递来的茶盏:“语嫣是曼陀山庄独女,慕容家的还施水阁有半卷典籍是她誊抄的。”
乔峰拱手见礼。
“木婉清,师承修罗刀秦红棉,师父说契丹人该杀,不过我瞧你还算顺眼。”
乔峰再次拱手见礼。
段无咎身后一名黄衫女子探出头:“万劫谷钟灵见过乔大侠!爹爹说过丐帮乔峰是当今武林响当当的大侠,我的闪电貂借你用三日。”肩头白貂化作流光,窜上房梁。
东厢传来剑鸣,抱剑少女倚着门框:“洛十九,太子剑侍。”她怀中长剑始终未出鞘,眼角却盯着阿朱脖颈三寸处,“三年前沈阳城外,我欠你半条命。”
乔峰猛然想起那个雪夜,金军小队包围的汉人剑客。当年黑袍客的剑光与眼前少女的眉眼重叠,铁面具下原来藏着这般清丽容颜。
“这是大理四大家臣。”段无咎面沉似水,手中银针如闪电般封住阿朱心脉,头也不抬地说道,“朱丹臣,他的判官笔可破天下各种机关;古笃诚,其开山斧能断金裂铁;傅思归,他的流星锤可锁八方;褚万里,这张天蚕网,三年前曾成功捕获过吐蕃国师。”
乔峰闻言,目光扫过重新布阵的褚万里,只见那天蚕网正紧紧裹着一个浑身硫磺的死士。他不禁想起三天前在聚贤庄的那场激战,如果当时有这些帮手……
然而,乔峰的话音未落,突然被一阵爆炸声打断。原来是王语嫣的铜钱阵已经引爆了院外的火药车,熊熊烈焰瞬间腾空而起,将整个院子都笼罩在火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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