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东岸的 “九黎寨”,在晨雾中像一头蛰伏了千年的凶兽。寨墙是用不周山西麓特有的 “玄铁黑石” 砌成,高三丈、厚八尺,每块黑石都经过巫族弟子的 “气血淬炼”,表面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刀斧难入。墙面上刻满了巫族传承千年的 “血纹图腾”—— 左侧是祖巫共工持水杖引洪的壮阔,右侧是祖巫祝融握火尖枪焚魔的凌厉,中间则是九黎先祖持石斧战凶兽的勇武,每一道纹路都渗着历代族人的精血,泛着极淡的红光,风穿过墙缝时,纹路会随气血气轻轻震动,发出 “嗡鸣”,似在无声吟唱守护的巫咒。
寨门是一根整根的 “千年阴沉木”,被巫族长老用 “控木术” 削成丈宽、丈五高的门板,门板边缘嵌着七颗磨圆的兽牙 —— 从左至右依次是黑熊、猛虎、巨狼、野猪、羚羊、灵鹿、赤豹的獠牙,每颗牙上都刻着细小的巫纹,是九黎部落狩猎战绩的象征。门楣上挂着一面残破的 “兽皮战旗”,旗面是用百年前斩杀的 “裂地兽” 皮制成,虽边角磨损,却仍能看到上面用朱砂画的石斧图案,旗穗是用兽筋编织,随风飘动时发出 “哗啦” 的声响,透着一股原始而勇猛的气息。
寨内的 “练斧场” 占了近半亩地,地面铺着平整的青石板,石板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斧痕,最深的一道足有三寸,是蚩尤昨日练斧时留下的。此刻,三十余名九黎弟子**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了与寨墙同源的血纹,这些血纹会随他们的呼吸微微发光 —— 那是巫族 “气血练体术” 的体现。他们手持石斧,跟着场中央的身影整齐地劈砍,石斧落在青石板上,发出 “砰砰” 的闷响,溅起的石屑在晨光中像碎金般散落。这些石斧都是用黄河底的 “精铁石” 打磨而成,斧身重三十斤,比华夏部落的木剑重三倍,斧刃经过 “明火淬”,泛着冷冽的白光,寻常树木一斧便能劈断。
场中央的身影正是九黎部落的首领蚩尤。他身高三丈,比普通九黎弟子高出近一半,肩宽八尺,青面獠牙间露着两颗尖锐的犬齿,额头上生着一只半尺长的 “黑玉独角”—— 这是巫族祖巫后裔的标志,独角泛着淡黑光,能引动周围的气血气,他一呼吸,独角便会随气血波动亮一次。他手持一柄 “蚩尤石斧”,斧身比弟子们的宽一倍,斧刃长三尺,上面用巫纹刻着 “裂地” 二字,斧柄缠着防滑的兽皮,每一次劈砍,都能带动周围的气流旋转,将地面的石屑卷成小旋风,旋风中还裹着极淡的气血气,落在弟子们身上,能让他们的血纹更亮几分。
“喝!劈斧要沉肩,力从地起!” 蚩尤的声音像惊雷般在练斧场回荡,震得周围的树木叶子微微颤动。他目光扫过弟子,很快发现一名年轻弟子劈斧时肩膀晃动,斧刃偏了半寸,便大步上前,用自己的石斧斧背轻轻敲了敲那名弟子的肩膀 —— 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没伤人,又能让弟子感受到气血的流动。“巫族的力气藏在血脉里,要顺着血纹转,从丹田引气到手臂,再从斧刃释放,不是靠胳膊硬甩!你看,这样才对!” 蚩尤说着,示范了一个标准的劈斧动作,石斧落下时,青石板上瞬间多了一道两寸深的斧痕,气流形成的小旋风还带着淡淡的气血气,绕着那名弟子转了一圈。
年轻弟子连忙调整姿势,深吸一口气,按照蚩尤的指点引动气血,再次劈斧时,石斧落在石板上的声音果然更沉稳,血纹也亮了几分。蚩尤满意地点点头,刚要继续指导,寨门处传来一阵 “叮铃” 声 —— 那是华夏部落使者携带的 “兽骨铃”,铃身是用鹿骨制成,上面刻着简单的 “平安纹”,挂在木杖上,走路时会发出清脆的声响,与九黎部落的粗犷形成鲜明对比。
“首领,有人类部落的人来拜访!” 一名负责守寨的九黎弟子快步跑过来,他身着兽皮甲,手持五尺长的短矛,矛尖泛着寒光,神色有些警惕,“为首的两个人,一个穿黄色长袍持木剑,一个穿粗布袍挂着块泛青光的木牌,身后还跟着五个扛着布包的人类,布包里好像装着粮食之类的东西。”
“人类?” 蚩尤眉头微微一皱,手中的石斧顿在半空,独角泛着的淡黑光微微收敛,“黄河西岸的华夏部落?他们来做什么?” 他对人类的印象还停留在半年前 —— 那时辰刚护着人类在黄河畔建村,九黎部落曾派弟子去看过,只见那些人类连石斧都握不稳,靠采野果、挖野菜为生,还曾被一群野猪冲散过村落,最后是辰出手才赶走野猪。如今这群人类突然主动来九黎寨拜访,让他有些意外,甚至带着几分怀疑。
“去看看。” 蚩尤将石斧扛在右肩上,斧柄靠在脖子旁,左手自然下垂,独角泛着的淡黑光保持在微弱状态 —— 这是他放松警惕却仍留防备的姿态。他带着两名心腹弟子向寨门走去,练斧场的其他弟子也好奇地放下石斧,跟在后面,想看看这些 “弱小的人类” 来九黎寨的目的,不少人脸上还带着看热闹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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