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纪：盘古残脉 第24章 巫族谢恩情

黑风谷的晨雾像掺了墨的纱，裹着谷口的枯木林，每一根枝桠都凝着细小的雾珠，风一吹便顺着树皮裂纹滚落，砸在辰淡青色的衣袍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靠在一棵半枯的橡树上，树干足有碗口粗，树皮上覆着一层灰褐色的苔藓，指尖触碰时能感觉到潮湿的凉意。辰的右手已完全塑形，淡青色的皮肤泛着微光，掌心的斧痕碎片却比往常黯淡 —— 昨夜破聚魔阵时，为了劈碎魔核，他消耗了近三成清气，此刻碎片只余一缕若有若无的青光萦绕，唯有贴身藏着的戊土鳞片还算活跃，土黄色的气息顺着魂脉缓缓流动，像温水般滋养着他刚成型不久的肩颈肌肉。

“踏踏踏 ——”

整齐的脚步声从谷口传来，带着巫族特有的厚重感，震得地面的晨露微微颤动。辰下意识将身体往树干后缩了缩，透过枯枝间的缝隙望去 —— 刑天率领着二十余名巫族弟子，正沿着枯木林边缘巡查。弟子们大多**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还沾着未干的晨露，水珠顺着肌肉的沟壑滑落，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有的弟子肩头留着昨日炼体时的浅淡淤青，却丝毫不影响他们挺拔的站姿，手中的石斧或骨刀握得紧实，斧刃和刀刃上还残留着炼体时的灵气痕迹；腰间的兽皮袋鼓鼓囊囊，里面装着用于应急的灵草和水囊，袋口用兽皮绳系得整齐。

刑天走在最前方，比普通弟子高出半个头，肩宽背厚，肌肉如岩石般凸起。他左手的干（盾牌）斜挎在肩上，盾牌边缘嵌着三道兽骨棱 —— 那是早年斩杀洪荒凶兽 “裂地熊” 所得，兽骨泛着淡淡的气血光；盾牌表面的熊罴纹在晨雾中格外清晰，每一道纹路都像是活的，随着刑天的呼吸轻轻起伏，偶尔会逸出一缕淡红色的气血气，驱散周围的薄雾。右手的戚（斧钺）垂在身侧，斧刃足有半尺宽，上面还沾着些许昨夜的魔灰，却依旧锋利得能映出弟子们的身影，斧柄用黑色的 “玄铁木” 制成，握柄处缠着防滑的兽皮，留下深深的指痕。

队伍很快来到昨夜的聚魔阵遗址。地面上，八根骨杖的碎片散落在腐叶间，最大的一块也不过巴掌大，原本漆黑的杖身此刻泛着灰败的颜色，魔纹像干涸的血痂，轻轻一碰便碎成粉末，随风飘散。阵中央的黑色石台表面，还残留着昨夜清气与魔气碰撞的痕迹 —— 一道淡青色的印记嵌在石台上，像是给石台烙上了一层保护膜，晨露落在印记上，瞬间便化作一缕轻烟，连石台周围的腐叶都比别处更干燥，显然是被清气净化过。

刑天停下脚步，蹲下身，粗糙的右手按在石台上。他掌心的气血光缓缓渗入石台，像红色的溪流钻进石缝，石台表面残留的淡淡魔气像是遇到了克星，发出 “滋滋” 的声响，化作一缕缕黑烟消散，连石台上的黑色都淡了几分。“聚魔阵的魔气已散，却留着一股陌生的清气。” 刑天皱着眉头起身，声音带着一丝疑惑，目光扫过周围的枯树，像是在寻找清气的来源。

他身后的族老上前一步。族老须发皆白，发丝用兽皮绳束在脑后，几缕白发垂在脸颊两侧，褐色兽皮袍的袖口和领口缝着细小的灵草纹，那是巫族 “医巫” 的标志；他手中的拐杖是用千年 “地脉木” 制成，杖身泛着深褐色的光，杖顶镶嵌的兽骨是巫族先祖的遗物，泛着淡淡的气血光，每走一步，拐杖都会在地上留下一个浅淡的符文印记，印记很快便会融入土壤，滋养周围的地脉。族老也伸出手按在石台上，指尖的气血光比刑天更柔和，他闭上眼睛感知片刻，随即点头：“这清气带着开天的浩然气，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绝非魔族所有，想来是昨夜有神秘高人出手，破了这聚魔阵，还净化了石台的魔气。”

“高人？” 一名年轻的巫族弟子好奇地问道，他约莫十六七岁，脸上还带着稚气，手中的石斧比其他弟子的小一圈，“难道是西昆仑的始麒麟大人？或是东海的祖龙大人？听说始麒麟大人能引动百里地脉气，祖龙大人能呼风唤雨，说不定是他们路过，顺手帮了我们。”

族老摇了摇头，拐杖在地上轻轻一顿，留下一个浅淡的 “守” 字符文：“始麒麟大人的气是厚重的戊土气，像大地般沉稳，能压得地脉都不敢异动；祖龙大人的气是磅礴的水灵气，像东海的浪潮般汹涌，能涤荡世间浊气。这股清气不同，它更纯粹，更灵动，像是盘古开天时，最先分离出的那缕本源气，带着创世的生机，与天地灵气都能相融。”

辰躲在枯木林里，心中暗自惊讶。他没想到，巫族对气息的感知竟如此敏锐，不仅能分辨出开天清气，还能准确说出与始麒麟、祖龙气息的区别。看来巫族虽以炼体为主，却对洪荒本源有着深刻的认知，绝非外界传言的 “只懂蛮力”。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口的斧痕碎片，碎片像是感受到他的情绪，轻轻颤动了一下，逸出一缕极淡的清气，与周围的地脉气融合，彻底掩盖了他的气息。

刑天沉默片刻，目光扫过谷口的十二根图腾柱。那些图腾柱足有丈高，分别刻着熊、虎、狼、豹等巫族信奉的兽纹，此刻柱身的气血光比往常更亮，尤其是刻着熊纹的图腾柱，气血光中还掺着一缕淡青色的清气，两种气息交织在一起，像是给图腾柱加了一层双重护盾，连谷口的黑风都比别处更弱。“不管这位高人是谁，他帮我巫族化解了灭顶之灾，我们不能无动于衷。” 刑天的声音带着巫族特有的厚重，像惊雷般在谷口回荡，“传我命令，在谷口设‘气血祭坛’，供奉五种灵果，以巫族最高礼仪，感谢高人相助！”

“是！” 弟子们齐声应和，声音响亮得驱散了周围的薄雾，开始分头行动。去取灵果的弟子提着用 “青灵草” 编织的兽皮篮，篮里的灵果用新鲜的灵草叶垫着，防止灵气流失；搬石鼓的弟子两人一组，石鼓表面蒙着的 “黑风兽” 皮被晨露打湿，却依旧紧实，搬动时发出沉闷的 “咚咚” 声，石鼓底部还刻着巫族的炼体符文，能与祭坛的气息呼应；挖坑洞的弟子用石铲刨土，土粒中混着细小的地脉灵晶，在阳光下闪着微光，他们特意将坑洞挖成巫族特有的 “气血纹” 形状 —— 外围是圆形，中间是五边形，说是能更好地汇聚天地灵气，让灵果的灵气不流失。

辰靠在橡树上，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心中泛起一丝暖意。自他从血海凝魂以来，一路躲避幽冥鬼差的追捕、魔族的偷袭，从未被如此郑重地对待过 —— 即便是始麒麟，也只是赠予鳞片，未曾这般大费周章地设坛感谢。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虽然还未完全塑形，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却能感觉到掌心传来的暖意，那是戊土鳞片的气息在安抚他的情绪，像是在说 “这是你应得的”。

约莫半个时辰后，祭坛已搭建完成。那是一座丈高的方形土台，台基用从不死火山运来的黑色火山岩砌成，每一块岩石都经过巫族炼体士的气血淬炼，泛着淡淡的红光；岩缝中镶嵌的灵晶是从青灵坡采集的 “青晶”，泛着淡淡的绿光，与兽皮上的炼体符文相互呼应。台面铺着一张完整的 “黑风兽” 皮，兽皮上用妖兽血勾勒出巫族的炼体符文，符文间还点缀着细小的灵草粉，在阳光下泛着暗红色的光，凑近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和灵草香。

祭坛中央，摆放着一个三足石鼎 —— 那是巫族的传家宝，鼎身刻着 “夸父追日”“大禹治水” 等巫族古老传说的图案，每一道图案都栩栩如生，像是在讲述巫族的历史；鼎内盛满了黑风谷深处的 “地脉泉” 水，水色清澈，泛着淡淡的金光，喝一口能滋养气血，水面漂浮着几片 “血灵草” 的叶子，叶子边缘泛着红色，能净化水中的浊气，让泉水更纯净。

鼎的周围，按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摆放着五种不同的灵果，每一种都泛着浓郁的灵气：

? 南边是赤红色的火心果，足有拳头大，果皮像燃着的火焰，泛着赤红色的光，凑近能感觉到淡淡的暖意，果皮下的果肉隐约能看到细小的火纹，那是火灵气凝聚的痕迹，来自火凤岭的火山深处，是凤族常用的炼体灵果；

? 东边是淡绿色的青灵果，呈椭圆形，淡绿色的果皮上覆着一层细密的绒毛，绒毛在阳光下泛着银光，轻轻一碰便会落下一缕木灵气，来自青灵坡的灵木林，能滋养肉身，让伤口更快愈合；

? 西边是白色的玉露果，像颗白色的珠子，果皮晶莹剔透，能看到里面淡绿色的果核，果身上凝结着细小的露珠，那是玉灵气所化，一碰便会渗入皮肤，来自西昆仑的玉矿脉，能净化体内的浊气；

? 北边是深蓝色的冰魄果，呈深蓝色，像块凝固的寒冰，果皮上泛着一层薄霜，即便在阳光下也不会融化，散发着淡淡的寒凉气息，来自北海冰原的冰洞，能压制体内的燥热，平衡气血；

? 中间是土黄色的地脉果，土黄色的果皮上刻着细小的地脉纹，与辰贴身的戊土鳞片纹路一模一样，果身泛着淡淡的金光，像是吸收了地脉的精华，来自不死火山的地脉节点，能稳固地脉根基，提升对土系灵气的掌控力。

“请高人现身！”

刑天大喝一声，声音在谷口回荡，震得周围的枯树枝叶 “沙沙” 作响。他手持戚，对着祭坛躬身行礼，腰弯得极低，黑色的长发垂落在祭坛的兽皮上，身后的巫族弟子和族老也纷纷弯腰，姿态恭敬，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扰了高人。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谷口的黑风，洒在祭坛上，灵果的灵气顺着阳光向上飘，形成一道道细小的光带，红、绿、白、蓝、黄五种颜色交织在一起，像一道彩虹悬在祭坛上空，在空气中缓缓流动。

辰躲在枯木林里，能清晰地感知到灵果中蕴含的精纯灵气 —— 火心果的炽热像暖炉，青灵果的清新像晨露，玉露果的温润像清泉，冰魄果的寒凉像寒冰，地脉果的厚重像大地。五种灵气交织在一起，像是一曲灵动的乐章，吸引着他的魂体，尤其是那枚地脉果，与他贴身的戊土鳞片气息相通，鳞片竟微微发烫，像是在催促他去吸收，连魂体的左臂都传来细微的麻痒，那是未完全塑形的筋骨在渴求地脉果的灵气。

“高人若不愿现身，我巫族便以最高礼仪供奉，望高人笑纳。” 刑天见无人回应，再次躬身，额头几乎碰到祭坛的兽皮，随后直起身，拿起石鼎旁的一根鼓槌 —— 鼓槌是用 “玄铁木” 制成，顶端裹着兽皮，敲在石鼓上能发出沉稳的鼓声。他对着旁边的石鼓敲了起来，“咚 —— 咚 —— 咚 ——” 鼓声沉稳有力，与昨夜炼体时的鼓声不同，这鼓声中带着感恩的韵律，气血光随着鼓声在祭坛周围流动，像一层红色的纱，将灵果的灵气包裹其中，不让灵气流失，像是在为高人准备一份珍贵的礼物。

辰再也按捺不住。他知道，若是再拒绝，反而会显得生分，而且这五种灵果对他的魂体塑形至关重要 —— 地脉果能稳固他的地脉根基，青灵果能加速左臂塑形，火心果能补充他消耗的清气，玉露果能让魂体更细腻，冰魄果能平衡体内的灵气。他悄悄从枯木林里走出，尽量让自己的淡青色衣袍与周围的枯木、黄土颜色融合，脚步放得极轻，踩在腐叶上几乎没有声音，只有掌心的戊土鳞片偶尔会泛出一缕土黄色的光，在地上留下一个浅淡的印记。

他没有靠近祭坛，而是站在离祭坛三丈远的地方，停下脚步。辰伸出左手 —— 虽然还未完全塑形，只能看到模糊的淡青色轮廓，指尖却已能凝聚出一缕微弱的灵气 —— 对着那枚地脉果轻轻一引。

地脉果像是有了指引，从祭坛的兽皮上缓缓飘起，离开兽皮的瞬间，果皮上的地脉纹亮了几分，泛着淡淡的金光。它顺着灵气形成的光带，向辰的方向飞来，速度不快，像是在确认辰的气息，周围的巫族弟子们见状，纷纷惊呼出声，有的弟子甚至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石斧，却被刑天用眼神制止。刑天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望向辰的方向，却只看到一道淡淡的青色虚影，像是被阳光拉长的雾气，看不清具体形态，只能感知到那股纯粹的清气，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纯净。

地脉果落在辰的左手中，土黄色的果皮泛着微光。辰能清晰地感觉到，精纯的戊土气从果中溢出，顺着他的掌心涌入魂体，像是一股温暖的溪流，流过魂脉时，原本模糊的肩膀轮廓开始变得清晰 —— 先是肩峰的弧度，然后是三角肌的轮廓，最后连斜方肌的纹路都能看清，肌肉的线条不再是虚影，而是有了实质的触感，像是真的长了肌肉。魂体中的斧痕碎片也随之亮起，淡青色的清气与戊土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双色光链，在他的体内缓缓流动，光链流过的地方，魂体的淡青色变得更浓郁，像是被染上了一层底色。

“好强的灵气……” 辰在心中感慨。他能感觉到，魂体的上半身正在快速塑形，胸口的衣袍原本是半透明的虚影，此刻在灵气的滋养下，渐渐变得凝实，衣料的褶皱清晰可见，甚至能看到衣襟处被魔火烧出的细小破洞，破洞边缘还泛着淡淡的青色光晕，像是在自我修复；脖子以下的躯体，原本像是蒙着一层雾，此刻雾渐渐散去，皮肤的质感越来越真实，能感觉到阳光照在皮肤上的暖意，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顺着喉咙进入肺部，再从口鼻呼出，带着淡淡的灵气，胸口还能隐约看到心跳的起伏，像是真的有了心脏，魂体中充满了生机。

他又将目光投向祭坛上的青灵果。青灵果中的木灵气与他魂体中的气血气相契合，若是吸收，定能加速左臂塑形。辰再次伸出左手，指尖的灵气引动青灵果，青灵果也随之飘来，淡绿色的果皮落在他的掌心，一缕清新的木灵气顺着掌心涌入魂体，比地脉果的戊土气更灵动，像调皮的小精灵，顺着气血气的轨迹快速流动，很快便抵达他的左臂。

原本模糊的左臂轮廓，在木灵气的滋养下，渐渐变得清晰 —— 先是手肘的轮廓，然后是小臂的肌肉线条，最后连手指的纹路都能看清，指甲泛着淡淡的绿光，像是涂了一层薄釉。辰尝试着活动左臂，虽然还不如右手灵活，却也能正常弯曲、伸展，甚至能轻轻握住拳头，指尖能感觉到掌心的温度，这是他第一次能同时控制两只手臂，心中满是喜悦。

巫族弟子们看得目瞪口呆，有的弟子甚至忘了呼吸，手中的石斧差点掉在地上；族老捋着胡须，眼中闪过惊喜，拐杖在地上轻轻一顿，留下一个 “喜” 字符文：“果然是盘古本源气！这位高人定是与盘古大人有关的存在，能得他相助，是我巫族之幸！有这等高人庇佑，日后即便魔族再来，我们也多了几分底气！”

刑天的目光始终锁定着辰的方向，虽然看不清形态，却能清晰地感知到那股纯粹的清气，还有清气中蕴含的善意。他再次躬身，声音比之前更恭敬，带着一丝敬畏：“多谢高人相助，我巫族铭记在心。日后若高人有需，无论是需要灵果、地脉泉，还是需要我巫族出手相助，黑风谷定当全力以赴，绝无二话！”

辰没有回应。他此刻正专注于吸收灵果的灵气，不想被外界打扰。除了地脉果和青灵果，他又伸出手，引来了南边的火心果 —— 火灵气涌入魂体，像一股暖流，补充了他之前消耗的清气，掌心血痕碎片的淡青光变得更亮，甚至能在碎片表面看到淡淡的斧纹；然后是西边的玉露果 —— 玉灵气让他的皮肤更细腻，触感更接近常人，原本淡青色的皮肤泛着淡淡的莹光，像是抹了一层玉膏；最后是北边的冰魄果 —— 冰灵气虽然寒凉，却能平衡火灵气的燥热，让他体内的灵气更稳定，不再有之前的躁动感，魂脉的流动也变得更顺畅。

五枚灵果吸收完毕，辰的魂体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 上半身完全塑形，淡青色的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衣袍凝实，能看到衣襟上的细微纹路和之前被魔火烧出的破洞；左臂虽然还不如右手灵活，却也能正常活动，甚至能拿起地上的小块腐木；最让他惊喜的是，他的胸口能清晰地看到心跳的起伏，呼吸也变得更平稳，魂体中充满了生机，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魂体特有的虚无感，而是有了活人的气息。

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虽然巫族对他并无恶意，但他如今的形态仍不稳定，若是被其他大能 —— 比如火凤岭的元凤、东海的祖龙 —— 察觉，难免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可能被追问斧痕碎片的来历。辰对着刑天的方向微微躬身，算是回应他的感谢，淡青色的衣袍在风中轻轻飘动，像一片青云，随后转身向枯木林深处走去。他的步伐比之前更稳健，不再像之前那样飘虚，踩在腐叶上能留下浅淡的脚印，淡青色的衣袍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渐渐消失在枯木林的阴影中，只留下一缕淡淡的清气，萦绕在谷口。

刑天望着辰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说话，目光中带着敬畏和感激。族老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温和：“首领，这位高人不愿现身，想来是不愿暴露身份，也不想让我们有心理负担。我们只需记着这份恩情，日后若有机会再报答便是，不必强求此刻相见。”

刑天点了点头，收回目光，转向谷外的枯木林，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声音变得严肃：“魔族这次虽被击退，却未必会善罢甘休。他们能在枯木林设下八荒聚魔阵，说明对黑风谷的地形很熟悉，说不定还有内应。传我命令：第一，巡逻的弟子分成三组，每组五人，一组守谷口，一组巡枯木林，一组查地脉线，每半个时辰换一次班，发现异常立刻回报，不许擅自行动；第二，加固图腾柱的弟子去取‘气血石’，将石嵌在图腾柱的裂缝中，再用巫族的‘气血咒’加持，确保图腾柱的防御能抵挡高阶魔族的攻击，尤其是刻着熊纹和虎纹的图腾柱，那是谷口的主要防御；第三，派两名最快的弟子，骑着‘踏风兽’去西昆仑和东海，带上巫族的‘血魂符’作为信物，见到始麒麟大人和祖龙大人后，一定要把魔族渗透黑风谷、设下聚魔阵的情况说清楚，让他们也多加防备，若是能请他们派援兵来，再好不过。”

“是！” 弟子们齐声应和，声音响亮，没有丝毫懈怠，开始分头行动。守谷口的弟子握紧石斧，目光警惕地盯着枯木林；加固图腾柱的弟子扛着气血石，向图腾柱方向跑去；去西昆仑和东海的弟子则快步走向谷内的兽栏，准备牵出踏风兽。祭坛上的石鼎还在冒着热气，灵果的残香在空气中弥漫，与巫族的气血气交织在一起，像是在诉说着这场特殊的相遇，也像是在为黑风谷的未来祈祷。

辰躲在枯木林的深处，靠在一棵粗壮的橡树上 —— 这棵橡树足有两人合抱粗，树皮上刻着古老的纹路，像是巫族的图腾，树洞里还残留着灵草的气息，显然是巫族弟子之前休息的地方。他听着谷口传来的脚步声、指令声，心中暗自庆幸。他没想到，一次偶然的破魔行动，竟能让他的魂体得到如此大的提升，还赢得了巫族的认可和友谊，这对他未来的洪荒之旅，无疑是一大助力。

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右手灵活，能轻松握住地上的腐木；左手虽稍逊，却也能正常活动，手指的纹路清晰可见。上半身的塑形让他多了几分安全感，不再像之前那样担心被轻易打散魂体。“黑风谷…… 或许是个不错的修行之地。” 辰在心中自语，“这里有巫族的庇护，有浓郁的气血气，还有足够的安全空间，正好适合我继续提升魂体，完成下半身的塑形。” 他决定暂时留在枯木林附近，既不打扰巫族，又能随时观察谷内的动向，同时吸收周围的灵气，争取早日让魂体完全实体化。

阳光渐渐升高，枯木林里的雾气完全散去，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斑。辰闭上眼睛，开始梳理体内的灵气 —— 火、木、土、玉、冰五种灵气与开天清气、戊土气、气血气交织在一起，在他的体内形成一道七彩光链，像一条彩虹在魂脉中缓缓流动，每旋转一圈，灵气的融合度便会提升一分，魂体也会变得更凝实。他能感觉到，魂体的下半身正在被这股灵气滋养，虽然还未开始塑形，却也有了微弱的反应，丹田处传来淡淡的暖意，像是在积蓄力量，等待合适的时机便会开始塑形。

他知道，自己的洪荒之旅还在继续，黑风谷的恩情只是其中的一段插曲。未来，他还会遇到更多的挑战 —— 比如魔族的反扑，毕竟高阶魔族还未被消灭；比如其他大能的探寻，斧痕碎片的开天清气迟早会引来关注；甚至可能会揭开自己魂体的身世之谜，为什么他会带着盘古的开天清气从血海凝魂。但此刻，他只想专注于提升实力，让自己的魂体更加稳固，早日成为一个真正的 “人”，一个能在洪荒立足、能守护自己想守护之物的 “人”。

远处的黑风谷传来阵阵鼓声，“咚 —— 咚 —— 咚 ——” 鼓声沉稳有力，那是巫族弟子在继续炼体，鼓声中带着坚定的信念，像是在守护这片土地，也像是在为辰的成长，奏响一曲激昂的乐章，回荡在枯木林和黑风谷之间，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