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剑魔 第138章 对战镜像

镜像的攻击如同狂风暴雨，精准地预判着林风的每一个动作。归墟剑气对消，混沌拳印互撼，甚至连那模拟出的“噬”之力都带着冰冷的狡诈，不断寻找着林风防御的间隙。林风身上已然添了数道伤口，气息也开始紊乱。

不能再这样下去！

林风眼神一厉，在又一次硬撼之后，他猛地后退数步，不再试图以精妙的招式取胜。他直接放弃了所有防御，归墟道基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将周身力量，无论是混沌、雷霆、死寂，甚至是那蠢蠢欲动的“噬”与“墟”的印记之力，尽数压缩、凝聚于右拳之上！

他的拳头上，没有耀眼的光芒，只有一种极致的“内敛”，仿佛握着一片即将走向终焉的宇宙。皮肤因承受不住这股力量而寸寸开裂，鲜血淋漓，但他恍若未觉。

那镜像见状，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拳头之上凝聚出完全相同的力量，甚至因为纯粹的模拟，其能量波动显得更加“完美”。

“就是现在！”

林风心中低吼，将全部的心神、意志，那历经生死而不改的执着，那明悟“无极”后的超然与坚定，毫无保留地灌注于这一拳之中！

“我道……无极！”

他猛地一拳轰出！这一拳，看似与镜像的动作别无二致，但其核心深处，却蕴含着一股镜像永远无法模拟的、独属于林风本我的“神”——那是不屈的意志，是包容的胸怀，是超越力量本身的对“道”的坚持！

轰——！！！

两只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拳头，毫无花哨地碰撞在一起！

预想中的惊天爆炸并未发生。两股同源的力量在接触的刹那，产生了极其诡异的反应。

镜像那“完美”却缺乏“神”之核心的力量，在林风这蕴含着不灭意志的一拳面前，如同遇到了克星，其内部结构开始不稳，那模拟出的“噬”与“墟”的印记力量更是发出了细微的哀鸣，率先崩溃！

卡察察——！

镜像的拳头，连同其整条手臂，乃至半个身躯，开始如同破碎的瓷器般，布满裂痕，然后迅速蔓延全身！

它那冰冷的、毫无情感的眼眸中，首次出现了一丝类似于“愕然”的情绪，似乎无法理解，为何完全相同的力量，会产生如此截然不同的结果。

“你……赢了。”

镜像发出沙哑的声音，随即整个身体轰然崩碎，化作最精纯的雷霆能量，消散在空中。原地只留下一枚暗金色的、蕴含着精纯力量的符文，悬浮在那里。

第二关，通过！

林风喘着粗气，收回鲜血淋漓的右拳，混沌之体的强大生机开始迅速修复伤势。他伸手握住那枚暗金符文，符文瞬间融入他体内，化作一股精纯的本源力量，滋养着他的归墟道基，甚至让他对雷霆法则的感悟都提升了一截。

这是通过力量关卡的奖励。

他抬头，看向最后一座石碑——【抉择】

调整好状态，林风迈步走向第三座石碑。

当他靠近时，石碑雷光再次亮起，但这一次，并未形成幻境，也未出现敌人。雷光在他面前凝聚，化作了……两个完全不同的光门。

左边的光门，散发着纯净、浩大、带着煌煌正气的雷霆气息，门内隐约可见一座神圣辉煌的雷霆宫殿，有威严而公正的声音在颂唱，仿佛代表着秩序、光明与守护。

右边的光门，则弥漫着暗黑、堕落、却又充满了绝对力量感的雷霆气息，门内是深邃无尽的黑暗，有充满了诱惑力的低语在回响，许诺着无上的权力、永恒的生命以及毁灭一切的快感，代表着混乱、黑暗与力量。

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试炼第三关：抉择。”

“左边，通向‘正统雷霆’，继承远古雷帝遗志，执掌光明，守护秩序，但前路坎坷，强敌环伺，需背负沉重责任。”

“右边，通向‘寂灭雷霆’，融入当今罚恶司主流，执掌黑暗，掠夺力量，可快速登临绝顶，掌控生死，但需舍弃部分自我，坠入魔道。”

“选择一方，踏入光门，即为最终抉择。此抉择，将决定你未来的道路，无法回头。”

林风看着这两扇截然不同的光门，陷入了沉默。

这并非简单的善恶选择。左边的道路，看似光明正大，代表着雷帝煌殛原本的道统，但正如提示所说，前路必然充满艰难，需要与强大的“噬”、“墟”以及堕落的罚恶司为敌。右边的道路，虽然堕落，却能快速获得力量，甚至可能直接接触到罚恶司的核心权力。

这是一个关乎本心与未来方向的终极考验。

林风的目光在两扇光门之间徘徊。

他回想起自己一路走来的经历。从青云宗被废，到矿坑获得奇遇，一路吞噬成长，游走于正邪之间。他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为了变强，他可以不择手段，吞噬敌人，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

但，他的内心深处，始终有一条底线。他追求力量，是为了掌控自己的命运，是为了不被他人践踏，是为了守护心中那点不容玷污的坚持（如对张铁的承诺，对自身“无极”之道的追求），而非为了力量本身去肆意毁灭。

堕入魔道，固然能快速获得力量，但那样的自己，还是“林风”吗？与那被“噬”之本能控制的怪物，与那些抛弃了最初信念的罚恶司叛徒，又有何区别？

而选择正统雷霆，虽然艰难，却能与本心相符，能与雷帝煌殛（善念状态）并肩作战，去清算那些背叛者，去追寻那真正超脱的“无极”大道！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晰、坚定。

他没有走向任何一扇光门，而是抬头望向虚空，仿佛在与那设定此关的存在对话，朗声道：

“我之道，乃无极！非正非邪，亦正亦邪！”

“正统雷霆，吾可取之浩然正气；寂灭雷霆，吾亦可纳其毁灭真意！”

“但吾之行，只遵本心！不为光明所缚，不因黑暗沉沦！”

“这二者，皆非吾之终极抉择！吾之道路，当由吾自己开创！”

话音落下，他猛地抬起双手，归墟道基全力爆发，新生力量化作两只灰蒙蒙的大手，并非攻击，而是分别抓向了那两扇光门！

他竟是要……强行吞噬、融合这两扇代表着截然不同道路的雷霆之门！

轰隆隆——！

整个试炼空间猛地剧烈震荡起来！那两扇光门似乎感受到了挑衅，爆发出抗拒的力量，左边的煌煌正气与右边的暗黑堕落激烈冲突，试图将林风那“大逆不道”的力量震开！

“狂妄！”那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意响起。

然而，林风的无极真意运转到极致，归墟道基如同包容一切的熔炉，强行承受着两种极端雷霆之力的冲击！那灰蒙蒙的大手坚定不移地笼罩而下，开始疯狂地抽取、吞噬光门中蕴含的法则与力量！

左边的光明雷霆带着审判与净化之意，右边的黑暗雷霆带着寂灭与掠夺之威，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如同两条怒龙，冲入林风体内，在他的经脉、丹田、识海中疯狂冲突、肆虐！

剧痛远超之前任何一次！他的身体仿佛要被这两种对立的力量彻底撕裂！

但林风紧咬牙关，眼神疯狂而坚定，以自身意志为引，强行调和、熔炼这两种力量！他要将这“正统”与“寂灭”的雷霆，都化为自身“无极”大道的一部分养分！

就在这凶险万分、看似不可能成功的融合过程中——

异变再生！

他怀中的九天雷核碎片（虽被寄存，但联系未断），以及灵魂上的秩序印记，似乎被这同时引动正邪两种极致雷霆的行为所触动，竟同时产生了微妙的共鸣！

雷核碎片传递出一丝纯正的、属于雷帝煌殛本源的调和之力，帮助稳定那冲突的雷霆。

而秩序印记则散发出奇异的白光，并非压制，而是如同一个公正的裁判，暂时“定义”了这两种力量在林风体内冲突的“边界”与“规则”，使其不至于立刻将林风毁灭！

在这内外因素的共同作用下，那看似不可能的事情，竟然……出现了一丝成功的迹象？

那冰冷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同时引动‘光明’与‘寂灭’……竟未立刻爆体而亡？还有外力相助？！”

“此子……究竟是何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