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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金玉妍回来了 第51章 太后试探

作者:大力小菠菜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12 16:47:23

七月初一的晨光,带着夏末特有的温润,透过紫禁城的红墙琉璃瓦,洒在启祥宫的庭院里。金玉妍已端坐在梳妆台前,由澜翠为她梳理发髻——乌润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澜翠握着一把象牙梳,梳齿轻轻划过发丝,每一下都格外轻柔,生怕扯疼了她。

“娘娘,今日穿这身石青色绣玉兰的宫装如何?”澜翠放下梳子,从衣架上取下一件叠得方方正正的宫装,轻轻展开。衣料是内务府上月新贡的杭绸,触手冰凉柔滑,石青色的底色上,领口与袖口用银线绣着舒展的玉兰花瓣,花瓣边缘还缀着几缕极细的金线,在晨光下若隐若现——既符合嫔位“衣色用石青、绣纹不逾四爪”的规制,又不似正红、明黄那般张扬,恰好衬得金玉妍眉眼间的清丽与沉稳。

金玉妍对着镜中映出的衣影颔首,指尖拂过袖口的玉兰纹:“就这件吧。首饰别太繁复,那支点翠嵌珠钗刚好,再配一对银镶珍珠耳坠,颈间戴条细银链,串一颗东珠便可。”她顿了顿,特意叮嘱,“别太素净,显得怠慢;也别过了头,免得落个‘僭越’的话柄。”

她深知,每月初一向太后请安的日子,从不是简单的“问安”二字。太后居于慈宁宫,看似不问后宫琐事,实则是后宫权力的“定海神针”,每一位嫔妃的穿戴、言行、甚至眼神,都会成为她衡量其心思、家世、野心的标尺。尤其是她出身李朝,虽已入大清后宫封嫔,却始终背着“外邦女子”的标签——太后素来重视“满蒙联姻”“根正苗红”,对她这样的“异域嫔妃”,难免多几分审视与提防。

梳妆妥当,澜翠将早已备好的礼盒捧过来。礼盒是用上好的紫檀木打造,盒面描着金纹缠枝莲,边角包着铜皮,既显贵重,又不失雅致。“娘娘,李朝进贡的雨前龙井已经装好了,用的是双层锡罐,防潮得很。”澜翠打开盒盖,里面并排放着两个锡罐,罐身刻着李朝文字,“这是使馆的人特意送来的头春茶,比内务府库房里存的李朝茶更鲜嫩,您闻闻。”

金玉妍俯身,轻轻掀开锡罐盖子,一股清冽的茶香扑面而来,带着雨后草木的清新气息。她满意地点点头:“选得好。这茶叶既合了‘家乡特产’的由头,又比寻常贡品特别,送太后最合适——既显心意,又不至于太过张扬,免得被人说‘刻意炫技,讨好太后’。”

正说着,负责洒扫的春红端着一盆温水走进来,手里还捧着一方叠好的素色绢帕:“娘娘,该净手了。外面天热,奴婢特意晾了温水,不冰手。”金玉妍接过绢帕,擦了擦手,见春红眼神里带着几分担忧,便笑着道:“放心,不过是去慈宁宫请安,本宫心里有数。”

春红连忙低下头:“奴才知道娘娘聪慧,只是……只是听说太后娘娘素来严厉,怕您受委屈。”金玉妍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太后是皇上的额娘,也是后宫的长辈,只要本宫守规矩、懂分寸,她不会为难本宫。你在宫里好好盯着,别出什么差错。”春红重重点头:“奴才记下了!定守好启祥宫,等娘娘回来!”

“走吧。”金玉妍接过澜翠递来的礼盒,指尖轻轻摩挲着盒面的描金花纹,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慎。随行的除了澜翠,还有两个小太监——一个叫小禄子,负责抬礼盒;一个叫小庆子,是启祥宫的引路太监,熟悉慈宁宫的路径。一行人沿着宫道缓缓走向慈宁宫,脚步声在青石板路上轻轻回响,与远处传来的晨钟交叠在一起,透着几分肃穆。

沿途的宫苑里,石榴花已谢,枝头只剩零星的青果,被晨光晒得泛着油亮的光泽;廊下的宫人见了金玉妍,皆躬身行礼,目光中带着敬畏——这几日启祥宫整顿的事早已传遍后宫,人人都知这位嘉嫔娘娘绝非“外邦来的软柿子”,不好招惹。

慈宁宫离启祥宫不远,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宫门口值守的太监姓周,是太后身边的老人,见了金玉妍,连忙笑着迎上来,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嘉嫔娘娘安好!太后刚起身,在殿内用过早膳,正陪着荣寿公主品茶呢,您快请进!”

金玉妍微微颔首,示意澜翠递过一个银角子,轻声道:“有劳周公公通报一声,就说启祥宫金玉妍前来请安。”周公公接过银角子,塞进袖中,笑得更欢了:“娘娘客气了,奴才这就领您进去!”说着,便引着金玉妍一行人往正殿走。

穿过两道月亮门,便到了慈宁宫正殿。殿外的台阶下,摆着两盆开得正盛的茉莉,白色的花瓣上凝着露水,香气清雅;殿内悬挂着明黄色的幔帐,幔帐上绣着百寿图,透着皇家的威严。一股浓郁的茶香扑面而来,混合着香炉里燃着的檀香,形成一种独特的香气,让人不自觉地心生敬畏。

殿内陈设古朴雅致,正中的紫檀木大案上摆着一套汝窑天青釉茶具,釉色温润,透着岁月的光泽;大案两侧摆着四把梨花木椅子,椅垫是明黄色的锦缎,绣着团龙纹;墙角的博古架上,摆满了古玩玉器,件件都是珍品。太后端坐在铺着明黄软垫的宝座上,身着酱色绣团龙纹的常服,衣料是江宁织造局特制的云锦,触手厚实却不笨重;头发梳成“牡丹头”,发髻上簪着一支赤金镶红宝石的凤钗,宝石硕大,在灯光下泛着浓郁的红色;她身旁坐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姑娘,梳着双丫髻,穿着粉色宫装,正是太后最疼爱的荣寿公主,手里正把玩着一个玉如意,见了金玉妍,好奇地眨了眨眼睛。

“臣妾金玉妍,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金玉妍放下礼盒,走到殿中,屈膝行礼,动作标准流畅。荣寿公主见她行礼,也从椅子上跳下来,学着她的样子屈膝,奶声奶气地喊道:“荣寿见过嘉嫔娘娘!”

太后被女儿逗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对金玉妍道:“起来吧。荣寿不懂事,你别见怪。”金玉妍起身,笑着对荣寿公主道:“公主真乖,快回太后身边坐着,地上凉。”荣寿公主看了看太后,见太后点头,才蹦蹦跳跳地回到椅子上,继续把玩玉如意。

太后示意身旁的宫女赐座,宫女连忙搬来一把梨花木椅子,放在大案右侧,椅垫是淡紫色的锦缎——按后宫规矩,嫔位只能坐紫色椅垫,比皇后的明黄、贵妃的正红低了两个等级。金玉妍谢过恩,缓缓坐下,双手放在膝上,姿态端庄,眼神始终不敢与太后直视。

太后的目光落在金玉妍带来的紫檀木礼盒上,语气平淡:“这是你带来的?”

“回太后,是臣妾家乡李朝产的雨前龙井。”金玉妍垂眸浅笑,语气愈发恭敬,“这茶叶是李朝南部茶山的头春茶,每年产量极少,虽不比大清的碧螺春、龙井名贵,却是臣妾的一片心意,想着给太后解解闷,也让公主尝尝鲜。”她特意提起荣寿公主,既显周全,又能拉近与太后的距离——天下母亲,无一不疼惜子女,提及公主,总能让太后的态度柔和几分。

太后果然笑了笑,示意宫女打开礼盒:“哦?李朝的头春茶?哀家倒要尝尝。”宫女小心翼翼地掀开紫檀木盒盖,取出里面的锡罐,打开盖子,将茶叶倒出少许,放在汝窑茶盏里。太后拿起茶盏,凑到鼻尖闻了闻,清冽的茶香萦绕鼻尖,她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却未多夸赞,只淡淡道:“香气倒是清雅,有心了。你母族在李朝也是名门望族,姓金,是李朝的世袭贵族吧?想来这茶叶,也是你母族特意为你准备的,让你带进宫孝敬哀家和皇上?

金玉妍心中一凛——来了。太后看似在说茶叶的来历,实则是在不动声色地试探她与李朝母族的联系。自她入宫以来,最忌讳的便是“与外邦母族过从甚密”,若是让太后觉得她“心向李朝”,轻则失宠,重则可能被冠上“通敌”的罪名,后果不堪设想。

她垂眸,指尖轻轻摩挲着衣袖上的玉兰纹,语气依旧恭敬,却多了几分审慎:“太后说笑了。臣妾母族虽是李朝贵族,但臣妾入宫时,母族只送了些寻常衣物,并未准备茶叶。这茶叶是臣妾上月听闻太后喜欢喝茶,特意托李朝驻京使馆的人捎来的,与母族并无干系。”

太后没接话,只端起桌上的茶盏,指尖摩挲着温润的瓷壁,目光透过氤氲的茶雾,牢牢锁在金玉妍脸上。那目光锐利如鹰,仿佛能穿透她的衣物,看清她心底的想法。殿内寂静无声,只有香炉里的檀香缓缓燃烧,发出细微的“噼啪”声,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几分,连荣寿公主都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停下了把玩玉如意的手,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不敢说话。

金玉妍能清晰地感觉到太后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发顶、肩头、手背,像是在审视一件需要反复查验的玉器,稍有瑕疵,便会被弃之不用。她暗自握紧了藏在袖中的手帕,指尖微微泛白,却依旧保持着平稳的呼吸——她知道,此刻稍有慌乱,便会让太后疑心更重;唯有保持镇定,才能让太后相信她的“坦诚”。

半晌,太后才缓缓开口,语气依旧平淡,却字字带着试探,像一把软刀,慢慢割向金玉妍的防线:“你能这么说,哀家自然是信你。只是你母族在李朝地位不低,当年送你入大清,想来也是盼着你能得皇上恩宠,为家族争光,甚至……为李朝谋些好处。如今你在大清封嫔,皇上待你不薄,你倒像是忘了老家了?”

她顿了顿,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前几日李朝使者来京,给皇上送了不少贡品,还特意在哀家面前提起你,问你要不要给家里捎些东西,比如你小时候爱吃的打糕、穿惯了的韩服。哀家瞧你这几日也没向内务府提这事,还当你是不想认这门亲了,或是觉得母族给你丢脸了?”

这话如同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金玉妍心中警铃大作——太后竟特意把李朝使者的话搬出来,还把“不认亲”“嫌母族丢脸”的话头抛出来,分明是在设局:若是她回答“想捎东西”,便是“心向李朝,念及母族”,会被疑心“私通外邦”;若是回答“不想捎东西”,便是“忘本负义,嫌贫爱富”,会落下“不孝”的名声,被后宫非议。

她连忙起身,再次屈膝行礼,膝盖几乎触到地面,语气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急切与恭敬,却又不失分寸:“太后多虑了!臣妾绝无此意!臣妾虽生于李朝,长于李朝,却是大清的淑嫔,自入宫那日起,便已在佛前起誓,将身心都托付给了大清,托付给了皇上。李朝虽为臣妾的生身之地,母族虽为臣妾的亲人,但臣妾深知,如今臣妾的根在紫禁城,在皇上身边,而非千里之外的李朝——臣妾的荣辱、安危,都系于大清,系于皇上,怎敢有半分‘心向李朝’的念头?”

她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地看向太后,眼中没有半分闪躲——她知道,此刻不能一味低头,一味低头只会显得心虚;唯有直视太后的眼睛,让她看到自己的“坦诚”与“坚定”,才能打消她的疑虑。

声音带着几分委屈与郑重:“臣妾虽出身李朝,却也懂得‘家国大义’——大清是臣妾的‘家’,皇上与太后是臣妾的‘长辈’,邦交是‘大义’,个人私念怎能凌驾于家国大义之上?故而臣妾并未向内务府提及此事,并非‘不认亲’,而是不敢因私废公,还请太后恕罪!”

太后看着她的眼睛,见她神色恳切,眼底没有半分虚浮,甚至还带着一丝因被误解而产生的委屈,指尖摩挲茶盏的动作渐渐放缓。她知道,金玉妍这番话,虽有“避重就轻”之嫌,却也句句在理——后宫嫔妃,尤其是外邦嫔妃,最忌讳的便是“私通外邦”,金玉妍能想到这一层,说明她心思缜密,懂得权衡利弊,也懂得“以大清为重”。

太后放下茶盏,对身旁的宫女道:“给嘉嫔娘娘倒杯茶,瞧这孩子,说几句话就急成这样,额头都冒汗了。”宫女连忙应声,取过一个干净的汝窑茶盏,泡了一杯刚沏好的雨前龙井,递到金玉妍手中。金玉妍接过茶盏,双手捧着,温热的茶水透过瓷壁传到指尖,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她知道,太后的语气缓和,便是“试探过关”的信号。

“你也别太紧张。”太后的语气终于缓和了几分,伸手摸了摸荣寿公主的头,目光也柔和了些,“哀家也不是故意刁难你,只是见你年轻,又是外邦女子,怕你在宫里走了弯路,被人利用。你能有这份‘以大清为重’的心,哀家很欣慰。”她指了指桌上的点心碟,“这是御膳房刚做的绿豆糕,加了些薄荷,解暑,你尝尝,应该会喜欢。”

金玉妍心中一动——太后竟连她爱吃薄荷都知道,想来是平日里对她的行踪、喜好都颇为关注。她连忙拿起一块绿豆糕,小口咬了一口——糕体细腻松软,入口即化,薄荷的清凉与绿豆的香甜交织在一起,正是她平日爱吃的口味。她放下茶盏,再次屈膝谢恩:“多谢太后体恤!这绿豆糕味道极好,臣妾很喜欢。”

“喜欢就多吃几块。”太后笑了笑,荣寿公主见金玉妍吃得香甜,也伸手拿起一块,小口咬着,含糊地说道:“皇额娘,好吃!荣寿也要多吃!”太后被女儿逗笑了,殿内的气氛终于轻松了些。

“对了,”太后忽然又开口,目光落在金玉妍的发髻上,那支点翠嵌珠钗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你这钗子倒是别致,翠色鲜亮,珠子圆润,是内务府新给的?”

金玉妍摸了摸头上的点翠嵌珠钗,笑着回道:“回太后,不是内务府给的,是臣妾封嫔那日,皇上赏的。这钗子的翠羽是用南海的点翠,色泽鲜亮不易褪色,珠子是松花江产的东珠,圆润光洁,样式也不算张扬,臣妾觉得适合日常佩戴,便常戴着。”她特意提及“皇上赏赐”,既是不着痕迹地彰显皇上对自己的恩宠——太后虽掌后宫礼制,却也需顾及皇上的心意;也是在暗示自己“谨守本分”都只选素雅款,不敢有半分僭越之心。

太后闻言,目光在钗子上停留片刻,又转向金玉妍,嘴角笑意深了些:“皇上倒是有心,这东珠配点翠,虽不张扬,却也看得出用了心思。你能这般爱惜,不随意闲置,也是懂分寸的。”她说着,端起茶盏又抿了一口,话锋却悄然一转,“只是这后宫之中,恩宠最是无常。皇上今日疼你,明日或许便疼了旁人。你年轻貌美,又聪慧,可别把心思都放在争宠上,忘了‘本分’二字。”

金玉妍心中一凛,这话听着是劝诫,实则是敲打——太后是在提醒她,别仗着皇上恩宠便忘乎所以,更别借着恩宠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她连忙放下手中的绿豆糕,再次起身屈膝:“臣妾谨记太后教诲!臣妾从未敢将‘争宠’放在心上,只想着如何好好侍奉皇上与太后,不给皇上添堵,不给太后添麻烦。至于恩宠,皇上赏,臣妾便受着;皇上不赏,臣妾也不会怨怼,只当是自己做得不够好,需加倍努力。”

“你能这么想,便再好不过。”太后抬手示意她坐下,目光扫过她身上的石青色宫装,“你这身衣裳也合规矩,石青色衬得你肤色白,银线玉兰纹也绣得精致,是谁给你做的?”

“回太后,是启祥宫小厨房的王妈。”金玉妍回道,“”臣妾入宫后,贴身衣物便多是她做的。她知道臣妾不喜太过花哨的纹样,便常绣些玉兰、兰草这类素雅的图案。”

“王妈?”太后沉吟片刻,像是想起了什么,“是那个山东来的老宫女?听说她在启祥宫待了快三十年,伺候过三任主子,性子倒也算沉稳。”

金玉妍知道,太后这话看似在点评“其他嫔妃”,实则是在肯定她“恩威并施”的手段,连忙躬身道:太后执掌后宫多年,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臣妾不过是依葫芦画瓢,还差得远呢。往后臣妾定多向太后请教,学好如何治宫、如何做人。”

这话既捧了太后,又显了自己的谦逊,太后听着满意,笑着道:“你倒是嘴甜。不过哀家说的也是实话,你入宫时日不长,能把启祥宫打理得这般规矩,已是难得。前几日哀家听内务府刘总管说,启祥宫如今出入登记比从前严了十倍,连内务府送东西的小太监都要按规矩登记,半点含糊不得,这便是好事。”

金玉妍心中暗自惊讶——连内务府总管都向太后禀报启祥宫的事,可见太后虽深居简出,却对后宫各宫的动静了如指掌。她连忙回道:“都是臣妾该做的。启祥宫是皇上的后宫,也是太后做主的地方,若是连出入都管不好,岂不是让太后和皇上操心?臣妾只是按宫规办事,不敢有半分懈怠。”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从启祥宫的宫人近况,聊到御膳房的夏日菜单,再到荣寿公主近日的功课。金玉妍始终保持着恭顺的姿态,太后问什么便答什么,既不添油加醋,也不刻意隐瞒,偶尔还会顺着太后的话,夸几句荣寿公主乖巧懂事,逗得太后连连发笑,连荣寿公主都对金玉妍多了几分亲近,时不时拿着点心递到她面前,奶声奶气地说:“嘉嫔娘娘,你吃这个,甜!”

不知不觉间,已过了一个时辰。殿外传来太监的通报声:“太后,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娴妃娘娘前来请安!”

太后笑着对金玉妍道:“你先坐着,等她们来了,咱们一起说说话。正好让她们也尝尝你带来的龙井,味道确实不错。”

金玉妍连忙应道:“是,太后。”她起身站到一旁,将主位旁的椅子空出来——按后宫规制,皇后、贵妃需坐在太后近旁,她这个嫔位,只能坐在稍远些的位置。

不多时,富察皇后、高曦月与如懿便走进殿内。皇后身着明黄色绣五爪龙纹的宫装,头戴累丝嵌宝凤钗,气度雍容华贵,行走间裙摆摇曳,尽显中宫威仪;高曦月穿着粉色绣海棠花的宫装,妆容精致,头上簪着一支赤金海棠珠花钗,珠花随脚步晃动,显得娇俏却也带着几分张扬;如懿则穿着淡蓝色绣兰草纹的宫装,首饰简单,只一支碧玉簪绾发,气质清冷,眉眼间带着几分疏离。

三人见到金玉妍,神色各异——皇后温和一笑,高曦月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如懿则只是淡淡颔首。

“臣妾富察氏\/高曦月\/乌拉那拉氏,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三人齐齐屈膝行礼,声音恭敬。

“起来吧。”太后笑着摆手,示意宫女赐座,“今日倒是巧,你们一来,人就齐了。快坐,尝尝这新沏的龙井,是玉妍带来的李朝特产,味道清雅,解暑正好。”

宫女们连忙为三人倒上茶。高曦月端起茶盏,凑到鼻尖闻了闻,随即笑着道:“果然是好茶,香气比内务府的碧螺春还浓几分。妹妹有心了,竟把家乡的珍品都拿来孝敬太后,这份心意,真是难得。”

这话看似夸赞,实则是在刻意强调金玉妍的“李朝出身”——在后宫之中,“外邦嫔妃”始终是金玉妍的软肋,高曦月这话,便是想提醒皇后与如懿,金玉妍与她们“非我族类”,也想让太后记起金玉妍的“特殊身份”。

金玉妍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笑着回道:“姐姐过奖了。不过是些寻常茶叶,哪里算得上珍品?能让太后喜欢,让姐姐们尝尝鲜,便是臣妾的福气。”她刻意淡化“家乡珍品”的说法,只说是“寻常茶叶”,既化解了高曦月的暗讽,又不失礼数。

皇后端着茶盏,目光温和地看向金玉妍:“妹妹刚入宫便能这般懂事,真是难得。前几日听闻妹妹整顿启祥宫,处置了几个不安分的下人,还赏罚分明,连内务府都夸你治宫有方。往后在宫中,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跟本宫说,本宫定会帮你。”

这话听着是体恤,实则是在彰显自己的“中宫权威”——皇后是后宫之主,金玉妍整顿宫苑,她若是不表态,便显得失了掌控;如今主动“关照”,既是拉拢,也是在提醒金玉妍“谁是后宫的主子”。

金玉妍连忙屈膝道谢:“多谢皇后娘娘体恤!臣妾能有今日,全靠太后与皇后娘娘的教导,还有皇上的恩宠。往后臣妾定会更加谨守本分,好好侍奉太后与皇上,听从皇后娘娘的安排,绝不敢给娘娘添麻烦。”

如懿坐在一旁,自始至终没怎么说话,只是端着茶盏,偶尔抿一口,目光落在殿外的茉莉花盆上,仿佛对殿内的对话毫不在意。但金玉妍知道,如懿看似冷淡,实则心思缜密,殿内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神色,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前世如懿能从一个不起眼的娴妃,一步步走到皇后之位,靠的便是这份“冷眼旁观,暗中布局”的本事。

太后看着三人之间的互动,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缓缓开口道:“你们姐妹几个能和睦相处,哀家便放心了。后宫之中,最要紧的便是‘和睦’二字,若是你们姐妹之间争风吃醋、勾心斗角,不仅会让皇上心烦,也会乱了后宫的规矩。尤其是你,曦月。”

太后忽然看向高曦月,语气带着几分严肃:“前几日哀家听说,你宫里的太监去启祥宫送东西,被守宫门的小福子拦了下来,还与小福子吵了一架?可有此事?”

高曦月脸色一变,连忙起身屈膝:“回太后,是臣妾宫里的小太监不懂事,见小福子非要登记,便说了几句气话,并非有意吵架。臣妾事后已经罚了那小太监,还让他去启祥宫给小福子赔了罪。”

太后点点头,语气缓和了些:“你知道罚就好。启祥宫按规矩登记出入,是好事,也是宫规所在。别说你宫里的太监,就是朕宫里的人,去各宫送东西,也得按规矩来。往后你可要管好宫里的人,别让他们仗着你的身份,在外头惹事,丢了你的脸面,也乱了后宫的规矩。”

“臣妾谨记太后教诲!”高曦月连忙应道,额头上已冒出细密的汗珠——她没想到,不过是个小太监吵架的小事,竟也传到了太后耳朵里,看来往后在宫中行事,更要谨慎。

金玉妍坐在一旁,心中暗自畅快——高曦月素来仗着贵妃身份,纵容下人嚣张跋扈,如今被太后敲打,也算是给她一个教训。但她并未表露半分,只是端着茶盏,装作认真听训的样子,免得被人说“幸灾乐祸”。

太后又训诫了高曦月几句,便转而说起其他事:“今日天气热,御膳房做了冰镇西瓜,你们也尝尝。荣寿,快给你皇后姐姐、贵妃姐姐和娴妃姐姐递一块。”

荣寿公主连忙应道:“好!”她拿起桌上的银叉,叉起一块冰镇西瓜,先递给皇后,再递给高曦月和如懿,最后还不忘给金玉妍递了一块,笑着说:“嘉嫔娘娘,你也吃!甜!”

金玉妍接过西瓜,笑着道:“多谢公主。”

殿内的气氛再次缓和下来,皇后与如懿偶尔说几句话,高曦月则显得有些拘谨,金玉妍则始终保持着低调,不多言,不多语,只在太后问话时才开口。

又过了半个时辰,请安的时辰已过。皇后率先起身,对太后道:“皇额娘,时辰不早了,臣妾等也该回宫了,免得耽误太后歇息。明日臣妾再来看您。”

高曦月与如懿也跟着起身行礼:“臣妾等告退。”

金玉妍也连忙起身,对太后道:“太后,臣妾也该回启祥宫了。这龙井若是太后喜欢,臣妾明日再让澜翠送些来。”

太后点点头:“去吧。路上小心些。玉妍,你留步,哀家还有句话要对你说。”

皇后、高曦月与如懿闻言,皆愣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行礼告退。高曦月走过金玉妍身边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警惕,似乎想知道太后要单独对金玉妍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敢多问,转身离开了。

殿内只剩下金玉妍、太后与荣寿公主。太后示意宫女将荣寿公主带到偏殿玩,待殿内只剩两人,太后才缓缓开口,语气比先前严肃了几分:“玉妍,你是个聪慧的孩子,也是个懂规矩的孩子。但你要记住,你身份特殊,在后宫之中,比旁人更要谨慎。皇第疼你,是你的福气,但也可能是你的祸根——树大招风,你若是太过张扬,不仅会惹来其他嫔妃的嫉妒,还可能让皇上对你生厌。”

金玉妍连忙躬身:“臣妾谨记太后教诲!臣妾定不会张扬,凡事都按规矩来,绝不惹是生非。”

“你能记住就好。”太后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感慨,“哀家也是过来人,知道后宫的难处。你一个外邦女子,在这紫禁城里立足不易,哀家不希望你走弯路。往后若是遇到什么难处,或是被人欺负了,尽管来告诉哀家,哀家会为你做主。

这话既是敲打,也是安抚,金玉妍心中一暖,连忙屈膝行礼,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多谢太后体恤!臣妾……臣妾无以为报,定好好侍奉太后,绝不辜负太后的信任!”

金玉妍再次行礼,转身走出殿外。

廊下的阳光依旧温暖,却比来时多了几分柔和。澜翠正站在廊下等候,见她出来,连忙迎上去:“娘娘,没事吧?太后留您单独说话,奴婢还担心您受委屈呢。”

金玉妍摇摇头,笑着道:“没事,太后是关心我,叮嘱我几句。走吧,回启祥宫。”

金玉妍走在青石板路上,指尖轻轻摩挲着袖中的手帕。她知道,今日的请安虽暂时过关,但太后的试探绝不会就此结束,她若是守规矩,太后便会庇护她;若是逾矩,太后便会第一个处置她。

回到启祥宫时,已是午时。春红早已在宫门口等候,见她回来,连忙迎上去:“娘娘,您可算回来了!李嬷嬷刚把库房的新账册送来,说内务府补送的蜀锦已经入库,账目都对得上;张全也来报,今日宫门出入一切正常,没有异常情况。”

金玉妍点点头,走进内殿,接过澜翠递来的茶水,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让她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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