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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都市 > 娱乐天王:从横店演尸体开始 > 第217章 战地上的幽魂

连着三天三夜的高强度拍摄,整个剧组都被推到了极限的边缘。

第三天的清晨,天还没亮,片场就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昨天夜里下了一场大雪,将整个战场都覆盖在厚厚的积雪下,那些被炸出来的弹坑、散落的道具武器、倒在地上的尸体,都被白雪掩盖,看起来格外凄凉。

李红星已经连续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每眨一次眼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他的喉咙干得冒烟,说话的声音沙哑得像破风箱,每说一个字都像在吞刀片。但他不敢停下来,不敢去休息,因为今天要拍的,是全剧最重要的一场戏——他饰演的陆远,最好的战友,那个一直叫他秀才的小战士,将在他的怀里,牺牲。

早上六点,李红星从临时帐篷里爬出来,刚站起身,就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差点摔倒。他扶着帐篷的支架,深吸了几口冷空气,才勉强稳住身形。

红星,你脸色不太好。段奕宏从旁边走过来,递给他一个保温杯,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李红星接过保温杯,双手捧着,感受着那股温暖从掌心传递到全身。他喝了一大口热水,那热水顺着喉咙流下去,却没能缓解喉咙的疼痛,反而像火烧一样难受。他皱了皱眉,却什么也没说。

你该去看看军医。段奕宏盯着他的脸,眼中带着担忧,你的嘴唇都裂成这样了,脸也烧得不正常。

没事,段老师。李红星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就是有点累,拍完今天这场戏,我就去休息。

段奕宏看着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注意身体,别硬撑。

李红星点点头,端着保温杯,一步一步地走向化妆车。他的步伐有些踉跄,每走一步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四肢无力,头重脚轻,整个人都飘飘忽忽的。

化妆师李姐看到他,吓了一跳:红星,你这是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她伸手摸了摸李红星的额头,手刚碰到他的皮肤,就像触电一样缩了回来:天哪,你在发烧!烧得这么烫,得有三十九度了吧?

没事,李姐。李红星坐在化妆椅上,闭上眼睛,您给我化妆吧,待会儿还要拍戏。

拍什么戏啊,你这样子怎么拍?李姐急了,我得去叫军医过来。

李姐,别。李红星睁开眼睛,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神情,今天这场戏很重要,我不能缺席。求您了,先给我化妆,等拍完这场戏,我保证去看医生。

李姐看着他那双布满血丝却又无比坚定的眼睛,心里一软,最终还是妥协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行,我给你化妆,但你得答应我,拍完这场戏立刻去看医生。

我保证。李红星点点头。

李姐一边给他化妆,一边心疼地说:你这孩子,何苦把自己逼成这样?身体要紧啊。

李红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任由李姐在他脸上涂涂抹抹。他的脑海里,浮现的是爷爷日记里的那些文字,是陈顾问讲述的赵铁山班长的故事,是那些真正在长津湖战场上战斗过的英雄们的面孔。

他们当年,面对的是真正的严寒,真正的饥饿,真正的死亡。他们没有化妆师,没有保温杯,没有可以休息的帐篷。他们只有单薄的棉衣,冻得硬邦邦的土豆,和一颗为了祖国、为了人民而战斗的心。

自己这点苦,算什么?

……

上午九点,拍摄正式开始。

这场戏的内容,是在经历了一夜的激战后,陆远所在的第七穿插连,伤亡惨重。他最好的朋友,那个一直叫他的、只有十七岁的小战士张小山,被敌人的炮弹击中,奄奄一息。

陆远要在漫天的炮火中,将他从战场上拖回来,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自己的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

扮演张小山的,是一个来自北京电影学院的年轻演员,叫王小宝。他今年才二十岁,这是他第一次参演这么大制作的电影。这两个月来,他和李红星朝夕相处,两人在戏里是生死与共的战友,在戏外也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王小宝看到李红星那张烧得通红的脸,担心地问:红星哥,你还好吗?要不要跟导演说一声,今天这场戏改天再拍?

没事。李红星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沙哑,今天必须拍完,不能拖。

各部门准备!副导演的声音在对讲机里响起。

李红星和王小宝走到拍摄位置。那是一个被炸得面目全非的战壕,到处都是弹坑和碎石,地上散落着破损的武器和装备。美术组在这里布置了大量的道具尸体,那些尸体都是用硅胶做的,做得非常逼真,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面目全非,看起来触目惊心。

王小宝躺在一个弹坑里,身上的戏服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里面逼真的伤效妆——胸口有一个碗口大的血洞,鲜血还在往外涌。他的脸色惨白,嘴唇发紫,眼神涣散,看起来就像是真的受了致命伤。

Action!

随着冯导一声令下,爆破组开始引爆炸点。巨大的爆炸声响彻云霄,冲天的火光照亮了整个片场。李红星在炮火中奔跑,他的耳边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眼前是纷飞的泥土和碎石。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像是随时都会被气浪掀翻。

他冲到弹坑边,看到躺在那里的王小宝。那一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台词、所有的表演技巧,都被抛到了脑后。他只是本能地,扑了过去,将王小宝抱在怀里。

小山!小山!他的声音嘶哑而绝望,你别睡,你别睡啊!

王小宝睁开眼睛,看着他,嘴角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秀才哥……我……我不行了……

别说傻话!李红星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你会没事的,我这就把你拖回去,军医会救你的!

他试图将王小宝从弹坑里拖出来,但王小宝却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了他的手:别……别费力气了……我知道……我知道自己不行了……

不,你不会死的!李红星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你答应过我,等打完仗,要回老家娶媳妇的!你还说要请我喝喜酒!

喜酒……怕是喝不上了……王小宝的声音越来越弱,秀才哥……你……你替我……回家看看我娘……告诉她……我……我是个好兵……

你自己回去告诉她!李红星抱着他,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你自己回去告诉她!

王小宝的手,缓缓地,从李红星的手上滑落。他的眼睛,还睁着,看着天空的方向,嘴角还带着那个淡淡的笑容。但他的呼吸,已经停止了。

李红星抱着他,感觉怀里的身体渐渐变冷,变僵硬。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是机械地抱着他,摇晃着他,嘴里不断地重复着:小山,小山,你醒醒,你醒醒啊……

周围的爆炸声还在继续,炮火还在纷飞,但李红星什么都听不见了。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怀里这个冰冷的身体,和那个永远也不会再睁开的眼睛。

冯导没有立刻喊过,他只是坐在监视器后面,默默地流着泪。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颤抖的声音说:过了。这条,完美。

但李红星没有听到。他还抱着王小宝,沉浸在那巨大的悲伤中,无法自拔。

吴惊和段奕宏走过去,轻轻地将他从王小宝身边拉开。李红星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吴惊,眼泪还在不断地往下流:吴惊老师,我……我没能救他……

他只是在演戏,他没死。吴惊拍着他的肩膀,你看,他不是好好的吗?

王小宝从地上坐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红星哥,我没事,你别难过。

李红星看着活生生的王小宝,这才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他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

红星!

吴惊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他摸了摸李红星的额头,脸色大变:快!叫军医!他烧得厉害!

……

军医赶到,用体温计一量,三十九度二。

必须立刻送医院!军医的语气很严厉,再烧下去,会烧坏脑子的!

不……李红星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声音虚弱,还有戏……还有戏要拍……

拍什么戏!冯导冲过来,眼眶通红,你现在给我立刻、马上去医院!这是命令!

可是……

没有可是!冯导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你以为我真的想让你们拼命吗?你以为我不心疼你们吗?你现在立刻给我去医院,否则我就停拍!

李红星看着冯导那张写满了担忧和自责的脸,终于不再坚持。他点了点头,声音虚弱:对不起,冯导,我……我给大家添麻烦了……

傻孩子。冯导的眼泪掉了下来,你已经做得够好了,真的够好了。

李红星被送上了救护车。在车上,军医给他打了退烧针,又挂上了点滴。他躺在担架上,看着车顶,脑海里还在回放着刚才的那场戏。

他想起了王小宝在他怀里咽气的那一刻,想起了那双睁着的、再也不会闭上的眼睛。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冯导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来拍这部电影。因为只有真正体验过那种极限的疲惫、极限的痛苦,才能理解当年那些战士们的感受。

他们在战场上,没有人会因为你发烧就让你休息,没有人会因为你累了就让你停下来。他们只能咬着牙,继续战斗,直到牺牲,或者胜利。

……

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一天,李红星的烧终于退了下来。医生给他开了一堆药,叮嘱他必须好好休息,至少要休息三天。

但李红星只在医院里躺了不到三个小时,就又裹着军大衣,出现在了片场。

你小子不要命了?!冯导看到他那张还带着病容的脸,和那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第一次,对他发了火。

导演,李红星的声音还是沙哑的,但比之前好了一些,今天……有我的戏。我不能……拖累大家。

冯导看着他,张了张嘴,想骂,却一个字也骂不出来。他知道,李红星这孩子,是真的把这部电影、把陆远这个角色,当成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他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对着身边的助理,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把全剧组最好的那件羽绒服,给我拿过来!再去食堂,给红星煮一碗姜汤!

今天,要拍摄的,是陆远这个角色,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戏,也是他彻底蜕变的一场戏。

在经历了那场地狱般的总攻之后,在亲眼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在怀里咽气之后,他所在的第七穿插连,伤亡惨重。当战斗结束,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亮这片被鲜血和炮火染成了黑红色的阵地时,陆远,一个人,从尸体堆里,爬了出来。

他活下来了。

但他的灵魂,却永远地,留在了那个,充满了死亡与寒冷的,黑夜。

Action!

镜头下,李红星饰演的陆远,从一堆盖着白雪的中,缓缓地,坐了起来。

他的脸上,身上,全是干涸的血迹和黑色的硝烟。他的眼神,空洞而又麻木,像两口枯井,再也映不出任何的光亮。那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悲伤,甚至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死寂。

他缓缓地,转动着僵硬的脖颈,看着眼前这片,如同人间炼狱般的战场。

断壁残垣,尸横遍野。那些昨天还跟他一起,在篝火旁,唱着家乡小调的、鲜活的生命,此刻,都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僵硬的尸体。他们有的保持着冲锋的姿势,有的还握着枪,有的眼睛还睁着,看着天空的方向。

他没有哭,也没有喊。

他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

然后,他伸出手,从身边一具尸体的口袋里,掏出了半个,被鲜血浸透了的、黑乎乎的冻土豆。那土豆硬得像石头,上面还沾着血迹和泥土。

他将那个土豆,塞进嘴里,用力地,咀嚼着。

那土豆,又冷又硬,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难以下咽。他咀嚼的时候,嘴角的肌肉在抽搐,喉咙在痉挛,但他却吃得,那么的认真,那么的专注。仿佛,那不是一个土豆,而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的希望。

监视器后面,冯导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指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他知道,这一刻,李红星已经,彻底地,变成了,那个从战场上活下来的幽魂。

吃完土豆,陆远站起身。他的动作很慢,很僵硬,像一个生锈的机器人。他没有去寻找其他的幸存者,也没有去收拾战友的尸体。

他只是,拿起身边那杆,同样沾满了血迹的步枪,然后,迈着一种,近乎麻木的、机械的步伐,朝着东方,那轮刚刚升起的、血红色的太阳,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他的背影,在晨光中,被拉得很长,很长。

孤单,而又充满了力量。

那背影里,有对死亡的麻木,有对生命的执着,更有一种超越了一切的、不屈的意志。

冯导的声音,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

他没有喊过,他知道,这一条,就是他想要的最完美的一条。

而李红星,在走出镜头后,依旧没有停下脚步。

他一直走,一直走,像是真的要走回家乡一样。他走过片场,走过那些工作人员,走过那些道具和设备,一直走到了片场的尽头,走到了那片没有人的雪地里。

然后,他一声,跪倒在雪地里,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

那哭声,充满了巨大的悲伤和痛苦,在空旷的雪原上,久久地,回荡。那是积压了三天三夜的情绪的爆发,是对角色的告别,也是对自己的释放。

吴惊和段奕宏,快步地跑了过去。他们没有说话,只是一左一右地将他从雪地里扶了起来,然后,给了他一个,最用力的拥抱。

没事了,吴惊的声音,沙哑而又充满了力量,都过去了。你做得很好,非常好。

李红星趴在吴惊那宽厚的肩膀上,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他知道,陆远的故事,还没有结束。

而他自己的,那场关于表演的,修行,也还,远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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