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剑之团长到兵团司令 第94章 整军 池上的獠牙

日军第九旅团指挥部内，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的铅块。旅团长池上贤吉少将背对着肃立的参谋们，面朝墙壁上巨大的晋中地区作战地图，肩膀微微起伏。

他猛地转身，那张平日里还算克制的脸此刻因狂怒而扭曲，眼睛布满血丝，像一头择人而噬的困兽。

“八嘎！”池上贤吉的咆哮震得桌上的茶杯嗡嗡作响，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地图上被红笔狠狠圈出的几个点上，“耻辱！帝国陆军的奇耻大辱！青山战俘营！

整整一个精锐中队！还有山本君宝贵的特战分队！一个连的皇协军！全没了！连骨头渣子都没剩下几块！被一群泥腿子，一群叫花子一样的八路，像杀鸡一样给宰了！”

“旅团长阁下息怒！”参谋长菊池中佐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卑职反复核对战报，确认近期针对帝**队的重大袭击，包括李家堡运输队遇袭、青石峪据点被拔除、以及青山战俘营的毁灭性打击，均指向同一个目标——八路军386旅的新一团！”

池上贤吉猛地抬头，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菊池：“新一团？就是那个在苍云岭击毙坂田信哲大佐的新一团？！”

坂田联队的覆灭和联队长的阵亡，是整个山西日军心中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更是第四旅团挥之不去的耻辱。

“正是！”菊池肯定地点头，语气沉重，“据情报分析及战场痕迹判断，新一团自苍云岭一战后，实力非但未受重创，反而急剧膨胀，战术愈发刁钻凶狠。

坂田联队之败绝非偶然，该部已成为晋中地区对皇军威胁最大的武装力量之一。 正因如此，新一团依托山区，神出鬼没，以往小规模扫荡部队贸然深入，极易落入其精心设计的伏击圈，非但难以奏效，反而容易……”

“够了！”池上贤吉粗暴地打断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眼中的杀意丝毫未减。

苍云岭的惨败记忆和近期接二连三的损失叠加在一起，让他对“李云龙”和“新一团”这两个名字的恨意达到了顶点。他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代表晋中根据地的区域。

“小股部队进山，就是给李云龙送菜！给那个在苍云岭打垮了坂田联队的疯子送战功！ 这个狡猾的支那猪，专挑落单的帝国勇士下手！”他目光阴鸷地扫过地图，最终定格在几个重兵驻守的县城和交通线上，“传令！”

“命令：山崎治平少佐之山崎大队，配属第38大队第一中队，独立山炮兵第5中队之一个支队（两门四一式山炮），为左路扫荡支队！第36大队为右路扫荡支队！

两路间隔不得超过三十公里，平行推进，目标区域——晋中八路军核心活动区！重点搜索新一团踪迹！发现敌情，无论大小，立即互相通报！以雷霆之势，犁庭扫穴！我要把李云龙和他的新一团，碾成齑粉！

王家湾，新一团团部前的空地上，黑压压站满了人。初夏的阳光已经有了些热度，照在五百多名刚从青山战俘营解救出来的战士身上。

几天热汤热饭的滋养和军医的照料，驱散了他们脸上的菜色和眼中的麻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重新燃起的火焰和对归队的渴望。

李云龙背着手站在一张磨得发亮的旧方桌前，旁边是沉静如水的政委赵刚，副团长孔捷、一营长张大彪。二营长沈泉。三营长王怀保。林骁、小六子、柱子、孙德胜等团里各连长肃立两侧。

李云龙的目光扫过眼前焕然一新的队伍，又看了看旁边精神抖擞的老兵方阵，最后落在赵刚脸上，咧了咧嘴。

“沈泉！”李云龙声如洪钟。

“到！”二营长沈泉应声出列，身板挺得笔直。

“说说，这批新归队的兄弟们，情况咋样？都有啥本事？”李云龙下巴朝新战士那边扬了扬。

沈泉深吸一口气，声音洪亮清晰地报告：“报告团长、政委！青山战俘营归队弟兄，共计五百七十二人！身体状况基本恢复，士气高昂！”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新队伍中一些气质不同的面孔，继续道：“经初步了解和登记，这批兄弟里有不少‘宝贝疙瘩’！”

“通讯方面：有两人，是原东北军三十五旅的，精通电台操作，是熟练的报务员！”

“炮兵方面：有五人，有操作迫击炮甚至步兵炮的经验！”

“骑兵方面：有二十一人，都是骑术娴熟的老骑兵！”

“工兵方面：有三十七人，懂爆破、架桥、筑垒！”

“其余兄弟，多为有战斗经验的老兵！”

“好！”李云龙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缸盖叮当作响，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兴奋，“听见没有？通讯兵！炮兵！骑兵！工兵！全他娘的是咱们新一团缺的宝贝！这下可真是鸟枪换炮，啥人才都有了！”

他大手一挥，声震全场：“全团集合！听老子的整编命令！”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李云龙身上。

“沈泉！把咱们团现在的家底，给全团兄弟亮亮！”李云龙直接点了沈泉的名。

沈泉再次上前一步，显然早有准备，声音沉稳洪亮：

“报告团长、政委！全团，去除所有牺牲人员，及重伤住院人员！两千两百零三人！

现有包括本次归队的五百七十二位兄弟，陆续归队的轻伤员，以及上次万家镇伪军排长李军率部三十人投诚补充！”

“武器装备情况：

重机枪：四挺九二式重机枪，一挺马克沁！

轻机枪：二十七挺轻机枪。歪八子十八挺，捷克式九挺！

掷弹筒：二十一具！

迫击炮：五门九七式90mm迫击炮！（步兵炮一门，已被旅部调走）”

提到步兵炮，柱子站在后面，忍不住咧了咧嘴，心疼得直抽冷气，仿佛心尖肉又被剜走了一块。

沈泉继续报告：

“冲锋枪：

尖刀队：配属百式冲锋枪四十支（杨村缴获二十八支，青山战俘营缴获二十五支，合计五十三支，富余十三支），九九式狙击步枪五支（青山缴获二支，富余两支）。

警卫连：配属晋造一七式冲锋枪十一支(358团所获），另配属富余百式冲锋枪十三支。

狙击步枪：除尖刀队五支，富余两支九九式狙击步枪暂存团部。”

“报告团长！”警卫连长虎子听到这里，忍不住高声插话，脸上带着无奈，“咱警卫连那十一支晋造一七式冲锋枪是好使，可…子弹又快打光了！这玩意儿打起来跟泼水似的，根本没地方补充啊！”

“知道了！他娘的，跟个碎嘴婆娘似的，老子耳朵都起茧子了！”李云龙没好气地挥挥手，“省着点用！等老子琢磨琢磨，看能不能从友军那儿再‘借’点！接着说！”

沈泉点点头，神情变得更加专注：

“主战步枪方面：全团现有步枪总计1980支！其中三八式步枪约1580支，汉阳造步枪400余支！”

他稍微停顿，让大家消化这个数字，接着道：

“除去技术兵种（机枪手、炮手、掷弹筒手、冲锋枪手、报务员、工兵等）所需人员外，全团目前尚缺主战步枪约100支左右！”

“基于现有人员、装备及缺口情况，团长命令，全团整编如下：

团直属部队：

尖刀特战队： 队长林骁！在全团范围内严格挑选精英，扩充至五十人！装备：百式冲锋枪四十支，九九式狙击步枪五支，捷克式轻机枪两挺，掷弹筒一具！每人配驳壳枪一支！（步枪：全员配备三八式步枪）

警卫连： 连长虎子！扩编至一百二十人！装备：驳壳枪、三八式步枪为主，配属晋造十七式冲锋枪十一支（子弹紧缺），百式冲锋枪十三支！轻机枪二挺，掷弹筒一具。

侦察连： 连长小六子（原侦察排长）扩编至一百二十人！装备：驳壳枪、三八式步枪为主！轻机枪一挺，配属掷弹筒一具！

通讯排： 排长由原东北军通讯兵刘铁柱担任！装备电台一部！人员由原通讯班及新补充两位报务员组成！（主要装备驳壳枪及少量三八式步枪）

炮兵连： 排长柱子！装备九七式90mm迫击炮五门！人员由原炮排及新补充五名有经验炮兵组成，扩编至五十人！加强训练！（装备驳壳枪及三八式步枪自卫）

工兵连： 连长待定！人员一百人。主要由新补充的三十七名工兵及补充人员组成！轻机枪一挺。配属掷弹筒一具！（装备以汉阳造步枪为主，部分三八式）

骑兵连： 连长孙德胜！扩编人员一百四十人！轻机枪一挺，主要装备马步枪（多为汉阳造马步枪）、马刀！

下辖三个步兵营：

一营： 营长张大彪！编制六百人！下辖三个步兵连，一个重机枪排（装备两挺九二式重机枪）！全营配属捷克式、歪把子轻机枪七挺，掷弹筒六具！（步枪：基本全员配齐三八式步枪）

二营： 营长沈泉！编制五百人！下辖三个步兵连，一个重机枪排（装备两挺九二式重机枪）！全营配属捷克式、歪把子轻机枪七挺，掷弹筒六具！（步枪：基本全员配齐三八式步枪）

三营： 营长王怀保！编制五百人（新兵比例较高）！下辖三个步兵连，一个重机枪排（装备一挺马克沁重机枪）！全营配属歪把子轻机枪六挺，掷弹筒五具！（步枪：以汉阳造为主，部分三八式步枪， 目前缺额约100支步枪！需后续补充！ ）”

沈泉的报告条理清晰，将新一团此刻的家底和骨架清晰地展现在所有人面前。两千二百人的主力团，装备精良，兵种齐全，尤其是拥有了尖刀队这样的特种力量和技术兵种，实力空前壮大！但三营那近一百支步枪的缺口，也像一根刺，提醒着众人装备补充的迫切。

李云龙听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但听到三营缺口时，眉头还是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他转头看向身边的赵刚，语气中带着一丝询问，也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考量：“赵政委，部队整编情况，沈泉都报告清楚了。你给大伙讲讲？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赵刚身上。这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新政委，会说什么？

赵刚向前稳稳地迈了一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平和而坚定地扫过全场每一张面孔，声音清晰沉稳，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又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原则：

“同志们！首先，我代表团党委，代表新一团全体指战员，热烈欢迎所有新归队的同志！从今天起，我们就是生死与共的战友、同志！是同一个战壕里并肩杀敌的兄弟！”

他首先肯定了沈泉的报告和李云龙的整编决策：“沈泉同志的报告非常清晰！李团长的整编命令，及时、果断、合理！

这次整编，极大地充实了我们新一团的骨干力量，优化了武器装备配置，补齐了技术兵种的短板！这为我们迎接更艰巨的战斗，打下了坚实的基础！非常好！”

随即，赵刚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而富有穿透力：

“但是，同志们！武器，是杀敌的工具；编制，是力量的骨架。真正决定我们能否打胜仗、打硬仗、打持久仗的，是这里！”

他用力点了点自己的心口，又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是革命的意志！是钢铁的纪律！是明白我们为谁扛枪、为谁打仗的信念！”

“装备有缺口，比如三营的兄弟们，可能暂时还不能人手一支主战步枪。”

赵刚的目光特意扫过三营的方向，“但这绝不是我们怯战畏敌的理由！革命战争年代，我们就是靠着一股子精气神，靠着手里的梭镖、大刀，甚至石头，从无到有，从弱到强！一支枪，两个人用，三个人用！前仆后继！

武器暂时不足，就用我们的血肉之躯去拼！用我们的智慧和勇气去夺！ 只要我们心中有必胜的信念，有杀敌的决心，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打不败的敌人！”

赵刚的话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战士们心中激荡起巨大的波澜。对于刚从战俘营出来、习惯了旧军队作风或是刚弃暗投明的士兵来说，充满了新奇的力量和沉甸甸的责任感。

许多新战士，尤其是三营的战士，眼神亮了起来，胸膛不自觉地挺得更高，那点因为装备缺口而产生的疑虑被一股更强大的精神力量所取代。

李云龙站在一旁，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抱着手臂，手指在臂弯里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他深邃的目光扫过战士们脸上各异却逐渐变得坚毅的神情，又落回到赵刚沉静而充满力量的侧脸上，那最初审视的目光里，悄然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可。

这个白面书生政委，鼓动人心、抓思想抓根本，确实有一套。他点出了缺枪的问题，却巧妙地将其转化成了激发斗志的契机。

“同志们！”赵刚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激昂的号召力，仿佛点燃了所有人心中的火焰，“敌人不会因为我们打了胜仗就偃旗息鼓！只会因为失败而更加疯狂！鬼子的屠刀已经举起！

我们整编磨刀，不是为了摆样子！是为了迎接更残酷的战斗！是为了用我们手中的钢枪和心中的信念，彻底消灭这些侵略者！保卫我们的家园！保卫我们的父老乡亲！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

“杀鬼子！！！”

“保卫家乡！！！”

“夺鬼子枪，补咱缺额！！！”

山呼海啸般的怒吼瞬间爆发，两千多人的声音汇聚成一股震天动地的洪流，仿佛要将王家湾的天空都撕裂！

新兵老兵，热血沸腾，同仇敌忾，高昂的斗志如同实质般在空气中激荡！三营战士的吼声格外嘹亮，那“夺鬼子枪”的呼喊，直接回应了装备的缺口。

李云龙看着眼前群情激奋的场面，看着战士们眼中熊熊燃烧的战火，尤其是三营那股子嗷嗷叫的劲头，嘴角终于咧开一个带着血性与豪气的笑容。他用力一挥手，仿佛要将这冲天的士气牢牢攥在手中：

“好！这才是我李云龙的兵！这才像点样子！”他目光炯炯，如同即将出鞘的利刃，“鬼子想报复？好啊！他派来的兵，就是他送来给咱们新一团磨刀开刃的石头！老子这把刚磨好的刀，正愁没地方试试快不快呢！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把刺刀磨快！把子弹压满！三营的兄弟们，眼珠子都给老子放亮点！鬼子身上背着的，就是给你们预备的好枪！ 等着老子的命令！咱新一团这把刀，要砍得他鬼子哭爹喊娘！顺便，把他娘的装备给老子补齐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