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剑之团长到兵团司令 第258章 雷霆扫穴 奇兵潜行

山谷间的硝烟尚未散尽，血腥气混合着泥土被翻犁后的土腥味，构成了一股战争特有的、令人作呕又肾上腺素飙升的气息。沈泉二团那十几门火炮的齐射，如同最后一记沉重的闷棍，狠狠砸在了日军清水大队已然摇摇欲坠的神经上。

炮火覆盖的区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蹂躏过，原本还算有序的日军行军队列，瞬间被撕裂、搅碎。残肢断臂与武器零件混杂在一起，抛洒在焦黑的土地上。

侥幸未死的日军士兵，如同无头苍蝇般在烟尘中乱窜，军官的嘶吼声被巨大的爆炸声淹没，建制被打乱，指挥近乎瘫痪。

“突围！不惜一切代价突围！向临汾方向！板载！” 清水次郎少佐从一堆浮土中挣扎着爬出来，头盔早已不知飞向何处，头发散乱，满脸血污和癫狂。

他挥舞着南部手枪，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对着周围惊魂未定的士兵和参谋声嘶力竭地吼叫着。求生的**压倒了一切，他知道，停留在原地只有被后续跟进的八路军步兵彻底歼灭这一条路。

在他的强行命令和部分死硬军官的驱赶下，残余的日军，特别是靠近南面尖刀大队阻击阵地的部队，爆发出了困兽般的疯狂。

他们不再顾及侧翼和后方的骚扰，将所有火力集中起来，嚎叫着向林骁等人坚守的那道山梁发起了决死冲锋。轻重机枪子弹如同泼水般扫向八路军的阵地，掷弹筒的榴弹也顾不上精度，只管朝着前方猛砸。

“小鬼子拼命了！同志们，顶住！旅长和团长马上就到！” 林骁半蹲在一块岩石后，百式冲锋枪的枪口还在冒着缕缕青烟，他冷静地观察着日军的攻势，大声鼓舞着士气。

尖刀大队的队员们虽然个个身手不凡，但在日军如此不计代价的疯狂冲击和炮火配合下，压力骤增，不断有队员在激烈的对射中倒下。

就在这时，嘹亮的冲锋号声再次响彻山谷，如同撕破阴霾的阳光！

“骑兵营！冲锋！” 孙德胜雷鸣般的怒吼压过了战场喧嚣！他早已集结完毕的三百余骑，如同蓄势已久的洪峰，听到了决堤的号令！

“杀！！！”

铁蹄翻飞，卷起漫天尘土！骑兵营的战士们如同来自古代的钢铁洪流，马刀在午后的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寒光，轻机枪在马背上喷吐着火舌！

他们如同一柄烧红的巨大尖刀，以无可阻挡的气势，从侧后方狠狠楔入了正在疯狂向南突围的日军队伍腰部！

马蹄踏过日军的尸体和伤兵，马刀挥过，带起一蓬蓬血雨！机枪扫射，将成片的日军撂倒！这股生力军的突然加入，瞬间将日军的突围阵型彻底冲垮、分割！日军首尾难顾，陷入了极度的混乱。

“同志们！冲啊！全歼小鬼子！” 几乎在骑兵发起冲锋的同时，沈泉挥舞着驳壳枪，发出了总攻的命令！

早已等待多时的二团一营、二营、三营主力，如同三股决堤的狂潮，从东、西、北三个方向，向着被骑兵切割得七零八落的日军残部，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总攻！震天的喊杀声汇聚成一股恐怖的音浪，席卷了整个山谷！

刺刀见红，手榴弹开道！战士们三人一组，五人一队，相互配合，迅猛穿插，将一股股试图集结顽抗的日军再次分割、包围。

虽然个别悍不畏死的日军老兵或死硬分子，依托弹坑、岩石负隅顽抗，给冲锋的战士造成了一些伤亡，但在八路军绝对的人数优势、火力优势（尤其是大量装备的机枪和手榴弹在近战中的威力）以及高昂的士气面前，他们的抵抗如同投入洪流的石子，仅仅激起些许涟漪，便迅速被淹没。

战斗进入了最残酷、最混乱，也是一面倒的清剿阶段。

就在此时，天空中再次传来了令人心悸的引擎轰鸣声——日军的航空兵，如同跗骨之蛆，再次前来“救场”了。几架涂着猩红膏药标志的轰炸机，在战斗机的护航下，出现在战场上空。

“防空哨！隐蔽！快隐蔽！” 各级指挥员声嘶力竭的吼声立刻响彻战场。

经历了多次反扫荡和应对空袭的八路军战士们，早已练就了应对之法。冲锋的浪潮瞬间“凝固”，战士们如同地鼠般，迅速分散，就近扑向弹坑、沟壑、岩石缝隙等一切可以藏身的地方。

只有少数负责纠缠、监视日军的部队，依旧冒着风险，与同样试图借机突围或重整的日军进行着近距离的交火，甚至主动发起白刃战，使得敌我双方犬牙交错，难以分割。

日军飞行员在低空盘旋，透过座舱玻璃，看到的是一片混乱不堪、敌我混杂的战场。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交织在一起，根本无法清晰分辨敌我。如果贸然投下重磅炸弹，很可能造成己方部队的重大伤亡。

“八嘎！下面完全混在一起了！” 长机飞行员恼怒地咒骂着。

“队长，怎么办？投弹吗？” 僚机飞行员请示。

“不能盲目投弹！寻找边缘集结的八路军，进行威慑轰炸！” 长机飞行员无奈地下令。

最终，几架轰炸机只能将携带的航空炸弹，悻悻地投向了战场边缘一些疑似八路军预备队或后勤集结的区域，以及一些无人占据的山头。

爆炸声震耳欲聋，火光冲天，确实给二团造成了一定的干扰和零星伤亡，但对于核心战场的战局，影响微乎其微，并未能挽救清水大队覆灭的命运。

然而，这空中力量的到来，却给陷入绝境的清水次郎注射了一针强心剂。

“飞机！是我们的飞机！天照大神保佑！突围！趁现在！警卫中队！跟我冲！打开缺口！”

清水次郎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眼睛赤红，亲自挥舞着军刀，率领身边最精锐的警卫中队残部，向着尖刀大队阻击阵地的一个看似薄弱的环节，发起了更加凶猛的冲击！他企图利用八路军躲避空袭、攻势稍缓的间隙，拼死一搏！

“鬼子军官要跑！集中火力！拦住他们！” 林骁立刻发现了这股日军的异动，大声命令。

尖刀大队的精英们，尽管在之前的阻击和空袭骚扰中已有伤亡，此刻依然展现出极高的战术素养和牺牲精神，他们冒着日军猛烈的火力，死死钉在阵地上，自动武器喷吐着火舌，顽强地封锁着日军突围的路线。

双方在狭窄的山梁前展开了极其惨烈的对射和近距离搏杀。不断有尖刀队员中弹倒下，但立刻有人补上位置。日军的警卫中队也确实悍勇，端着刺刀，嚎叫着反复冲击。

就在这胶着时刻，一直隐藏在侧翼制高点、如同幽灵般沉默的王喜奎狙击手连，终于等到了最佳时机。

王喜奎趴在一块长满苔藓的岩石后面，九九式狙击步枪的枪口稳稳地跟随着那个挥舞军刀、状若疯狂的日军指挥官（清水次郎）。

他调整着呼吸，心静如水，仿佛周遭震耳欲聋的枪炮声都与他无关。透过高倍瞄准镜，他能清晰地看到清水次郎那因为激动和恐惧而扭曲的脸。

“风向…东南，微风…距离…二百三十米…” 王喜奎心中默念，手指稳稳地预压扳机。

就在清水次郎再次举刀，嚎叫着督促士兵冲锋，身体有一个极其短暂停顿的瞬间——

“砰！”

一声清脆而特别的枪声，迥异于战场上连片的自动武器射击声，从王喜奎的枪口发出。

子弹划过一道近乎笔直的死亡线，精准地钻入了清水次郎的眉心！一股血箭从他脑后飙射而出！

清水次郎高举军刀的动作猛然僵住，脸上的疯狂和希冀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空洞。他晃了晃，手中的军刀“当啷”落地，随即整个人像一根被砍断的木桩，直挺挺地向后栽倒。

“大队长！”

“少佐阁下！”

周围的日军警卫瞬间大乱，发出惊恐的尖叫。

“打得好！喜子！” 不远处的魏大勇（和尚）目睹此景，兴奋地大吼一声。

王喜奎面无表情，迅速拉动枪栓，弹壳清脆地跳出，他冷静地寻找着下一个目标——一名试图接替指挥的日军大尉。与此同时，他手下的其他狙击手们也纷纷开火，精准的子弹如同死神的请柬，专门找上日军的军官、曹长和机枪手。

指挥官的瞬间毙命，加上狙击手带来的恐怖压力，使得日军这最后一波有组织的突围攻势，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瞬间土崩瓦解！

残存的日军警卫彻底失去了斗志，要么被尖刀大队和趁机压上来的二团战士消灭，要么惊慌失措地四散逃窜，但很快就被分割围歼。

日军的轰炸机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宣泄完弹药，终究未能改变地面战场的结局，只能不甘地调头返航。

空中威胁解除的哨声响起，分散隐蔽的二团主力迅速重新集结，如同收紧的渔网，对山谷中最后残存的、已成惊弓之鸟的日军散兵游勇，展开了最后的清理。

枪声、手榴弹爆炸声、以及“缴枪不杀”的怒吼声，又持续了约莫一个小时，才渐渐稀疏下来，最终归于沉寂。

这场精心策划之战，以新一旅主力的绝对胜利而告终。临汾守备大队，自大队长清水次郎以下，一千余人，除极少数趁乱逃脱或重伤被俘外，大部被歼。

战场尚未打扫完毕，硝烟依旧刺鼻，李云龙已经带着旅部人员来到了战场核心区域。他看着眼前尸横遍野、缴获堆积如山的场景，脸上却没有太多胜利后的陶醉，反而带着一种更加迫切的锐利。

“旅长！沈团长，林队长！” 小六子像一阵风似的跑来，脸上满是兴奋，“战场基本控制住了，正在清点战果和俘虏！”

李云龙点了点头，目光直接跳过小六子，落在了快步走来的沈泉和林骁身上，两人身上都带着浓重的硝烟和血迹。

“打得不错，动作比老子想的还快了点！” 李云龙先肯定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异常严肃和急促，“没时间休整了，刚接到老旅长转来的确切情报，鬼子从中条山抽调的两个联队，已经在回防的路上了！留给咱们的时间，是以小时计算的！”

沈泉和林骁闻言，神色一凛，立刻挺直了腰板。

李云龙目光如电，扫过两人，快速下达了新的、石破天惊的命令：

“林骁！”

“到！”

“你，立刻从尖刀大队里，给老子挑选四五十个最精干的弟兄！要脑子活络，身手好，最重要的是，日语过关，起码日常对话、骂娘、报数不能露馅的！” 李云龙盯着林骁，语气不容置疑，“任务：换上地上这些鬼子的皮，给老子装扮成溃兵！混进临汾城去！”

他顿了顿，详细交代核心任务：“进去之后，第一要务，不是杀人，是给老子找到鬼子的军火库、物资仓库！摸清位置、守备情况！

最关键的是，如果鬼子察觉不妙，想狗急跳墙炸掉仓库，你们要想尽一切办法，给老子阻止他们！就算用人命填，也得给老子保住仓库！明白吗？那是咱们这次行动的命根子！”

林骁眼神锐利，没有丝毫犹豫，沉声应道：“明白！旅长放心，尖刀大队保证完成任务！就算打光了，也绝不让鬼子炸掉仓库！”

“好！” 李云龙又看向沈泉，“沈泉！”

“到！”

“你的一营，现在有一千多号人，是二团的拳头！你也给老子立刻行动，把地上这些还能看的鬼子军装都扒下来，让你的一营也换上！”

李云龙的手指向临汾方向，“你，亲自带领换装后的一营，跟着林骁他们‘溃兵’的后面，给老子大摇大摆地，白天强行军，直奔临汾城！”

他脸上露出一丝狡黠和狠厉：“鬼子现在城里就百十号宪兵和些没骨头的伪军，看到你们这‘皇军大队’溃败回来，还敢不开门？就算他们起疑，给老子在东门直接展开进攻！

老子把团属炮兵连，还有那三门75毫米野炮，都加强给你！到了城下，别犹豫，给老子用炮轰！用最快的速度，砸开东门！”

“是！旅长！一营保证拿下东门！” 沈泉激动地吼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攻打临汾这样的重镇，光是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

李云龙最后说道：“老子带领二团剩下的部队，尾随你们前进！给你们压阵！记住，兵贵神速！鬼子援兵说到就到，咱们必须抢在他们前面，拿下临汾，搬空物资！”

“是！” 沈泉和林骁齐声领命，转身就要去安排。

“等等！” 一直跟在李云龙身边，听着这大胆到极点的计划，心痒难耐的小六子再也忍不住了，他一个箭步冲到李云龙面前，脸上带着恳切和急切，

“旅长！旅长！这次……这次说什么也得让我们特务营上了吧？这么大的行动，林队长他们人手肯定紧张，让我们特务营也出点力吧！我保证，绝不拖后腿！”

李云龙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小子，那眼巴巴的样子，像极了讨食的狼崽。他板着脸，故意沉吟了一下，才开口道：“嗯……你小子说得也有点道理。林骁他们任务重，压力大。”

他看向林骁：“林骁，你看呢？让小六子从他特务营里，挑十个他原来侦察连的老底子，身手好、机灵点的，跟着你的尖刀大队一起行动，听你指挥，怎么样？多个人多份力。”

林骁对于小六子和他手下那些侦察老兵的能力是了解的，当即点头：“没问题，旅长！有老排长的人帮忙，把握更大！”

小六子一听，顿时喜出望外，胸脯挺得老高，大声保证：“谢谢旅长！林骁够意思！我这就去挑人！保证都是最好的！”

李云龙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赶紧滚蛋！都下去准备！动作给老子快一点！十分钟后，换装完毕的队伍，必须出发！”

“是！”

众人轰然应诺，迅速散开，投入到紧张的准备工作中。牺牲日军士兵的军装被迅速剥下，血迹斑斑的武器被收集起来。林骁和小六子则在人群中快速穿梭，挑选着最合适的队员，低声交代着任务细节和注意事项。

李云龙站在原地，望着忙碌的部下们，又抬眼望向南面临汾城的方向，目光深邃而坚定。一场更大胆、更冒险，但也可能收获无比丰厚的奇袭作战，就在这片刚刚平息下来的战场上，紧锣密鼓地拉开了序幕。

时间的指针，在滴答作响，与回援的日军联队赛跑，与临汾城守敌的反应速度赛跑。新一旅这把刚刚饮血的利刃，未及归鞘，便已指向了下一个更加辉煌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