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剑之团长到兵团司令 第255章 猎犬逐兔 剑指临汾

太行山南麓，晨雾尚未完全散去，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在山峦间投下斑驳的光影。在一条蜿蜒于山脊之间的土路上，一支日军队伍正以急行军的速度向北推进。

这正是从临汾城紧急出动，企图增援第九旅团的守备大队，由清水次郎少佐指挥。

队伍排成两列纵队，士兵们扛着三八式步枪，脚步略显杂乱，脸上带着急迫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

队伍中间，驮着弹药和少量迫击炮的骡马不时发出响鼻声，更添几分焦躁。他们已经连续行军近一夜，距离预定的接应地点——将军岭以南区域，仅剩不到两小时路程。

清水次郎骑在一匹东洋马上，眉头紧锁，不断催促着部队加快速度。他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昨夜开始，第九旅团的电台联络就变得时断时续，最后彻底沉寂。远处将军岭方向隐约传来的密集炮声，也早在黎明前就归于平静。这种寂静，比持续的炮火更让人心悸。

“快！加快速度！”清水次郎挥着马鞭，声音沙哑地吼道。他必须在情况彻底恶化前，与第九旅团残部汇合，或者至少接应到部分溃兵。

然而，就在他的先头小队转过一道山梁，前方地势骤然开阔，是一片相对平缓、长约一公里的山谷地带时——

“滴滴答滴滴——滴滴答滴滴——！！”

嘹亮、急促、穿透力极强的八路军冲锋号声，毫无预兆地从山谷两侧的山林中冲天而起！如同投入滚油中的冷水，瞬间打破了山间的宁静！

紧接着，爆豆般的机枪射击声和密集的步枪声，如同狂风暴雨般从两侧山头倾泻而下！子弹如同飞蝗，带着死亡的尖啸，扑向山谷中毫无防备的日军行军队列！

“敌袭！隐蔽！找掩护！”日军队伍瞬间大乱！训练有素的士兵们下意识地扑向道路两旁的土坎、石头后面，慌乱地举枪还击。骡马受惊，嘶鸣着四处乱窜，将队伍搅得更加混乱。

“八嘎！有埋伏！”清水次郎一个翻身滚下马背，躲到一块巨石后面，心脏狂跳。他举起望远镜向两侧山头望去，只见山林中人影绰绰，枪口焰闪烁，却看不清具体兵力。但从这火力密度判断，伏击他们的八路军，绝对不止小股部队！

“大队长！我们中埋伏了！两侧火力很猛！”一名中队长匍匐过来，脸上带着惊惶。

“顶住！就地构筑防线！机枪组，抢占制高点！掷弹筒，给我轰击两侧山林！”清水次郎毕竟是老行伍，强自镇定，迅速下达命令。他知道，在狭窄的山谷中被伏击，如果不能迅速稳住阵脚，后果不堪设想。

日军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在军官的嘶吼下，残存的士兵们依托地形和倒毙的骡马尸体，组织起顽强的抵抗。

几挺歪把子机枪和九二式重机枪迅速架设起来，喷吐出火舌，试图压制两侧山头的火力。掷弹筒也“咚咚”地发射着榴弹，在山林边缘炸起一团团烟尘。

然而，八路军的伏击显然经过精心设计。火力点布置得极其刁钻，交叉火力覆盖了山谷的每一寸土地。

而且，伏击者的枪法精准得可怕，专门瞄准日军的军官、机枪手和掷弹筒兵。不断有日军机枪手脑袋开花，或是掷弹筒手被不知从哪里飞来的子弹撂倒。

“狙击手！他们有神枪手！”日军士兵惊恐地叫喊着。

就在清水大队陷入苦战，被牢牢钉在山谷中，进退维谷之际，一名通讯兵背着电台，连滚爬爬地冲到清水次郎身边，脸上毫无血色，声音颤抖得几乎语无伦次：“少……少佐阁下！第一军司令部……紧急电令！”

清水次郎一把抢过电文，目光急速扫过。电文内容很短，却如同冰水浇头，让他瞬间通体冰凉：

“第九旅团已确认玉碎。着你部立即停止前进，放弃救援，全速撤回临汾固守！重复，立即撤回临汾！司令部。”

“玉……玉碎……”清水次郎喃喃自语，手中的电文飘落在地。尽管早有预感，但当噩耗被司令部正式确认时，他依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第九旅团，五千多帝国精锐，就这么没了？连一夜都没撑过去？那他们这个仅有一千多人的守备大队，继续前进还有什么意义？只能是送死！

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一切！

“撤退！命令部队！后队变前队，交替掩护，全速撤退！撤回临汾！”清水次郎嘶声力竭地吼道，声音中充满了慌乱。

日军的撤退命令一下，原本还在勉强支撑的防线，顿时出现了松动。

士兵们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伏击和第九旅团覆灭的消息吓破了胆，此刻听到撤退命令，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开始争先恐后地向南，朝着来路溃退。军官的约束力大打折扣，队伍几乎陷入了混乱。

……

山谷南侧一处较高的山脊上，孙德胜放下望远镜，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对刚刚赶到、气息还未完全平复的林骁说道：“林队长，你看！小鬼子要跑！他娘的，鼻子还挺灵，肯定是接到第九旅团玩完的消息了，想溜！”

林骁冷静地观察着日军混乱后撤的队形，点了点头：“孙营长判断得不错。他们慌了。可惜了我们精心布置的这个伏击圈，本想等他们全部进来再扎紧口袋，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要跑。”

孙德胜啐了一口唾沫，脸上带着骑兵特有的剽悍和跃跃欲试：“林队长，机不可失！我带骑兵营冲下去，狠狠咬住他的尾巴！用马刀和机枪，能留下多少算多少！

你带领尖刀大队，动作快，从侧翼迂回过去，抢到他们前面，堵住退路！咱们前后夹击，就算不能全歼，也要崩掉他满嘴牙！给二团主力争取时间！”

林骁略一沉吟，看着山下日军虽乱但建制尚存，尤其是后卫部队依旧保持着一定的警惕和火力，便冷静地提醒道：“孙营长，缠住可以，但切莫冲动，不要硬冲他们的本阵。鬼子困兽犹斗，火力尚存，骑兵冲击密集步兵阵地，伤亡会很大。

我们只要像狼群驱赶羊群一样，不断骚扰、迟滞他们，不让他们顺利脱身即可。等沈团长的二团主力一到，这股鬼子就是瓮中之鳖！”

孙德胜虽然求战心切，但也知道林骁说得在理，他用力点头：“放心！老子心里有数！就跟撵兔子似的，撵着他们跑，不让他们喘气！”

说完，他转身对早已待命多时的骑兵营战士们吼道：“弟兄们！上马！跟老子去撵兔子！让小鬼子的两条腿，尝尝咱们马蹄子的厉害！”

“杀！” 骑兵营战士们发出低沉的吼声，纷纷翻身上马，雪亮的马刀出鞘，在晨曦下闪烁着寒光。

孙德胜一马当先，战刀前指：“骑兵营！随我出击！目标，鬼子后卫！杀啊！”

“杀啊！”

三百多名骑兵如同决堤的洪流，沿着山脊缓坡，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向着山下正在慌乱后撤的日军队伍侧后翼，猛扑过去！马蹄声如同擂响的战鼓，震得地面微微发颤！

几乎在同时，林骁也下达了命令：“尖刀大队！王根生，张攀！”

“到！” 投弹爆破连连长王根生和火力突击连连长张攀立刻上前。

“你们两连，随我全速迂回！绕过前面那个山头，抢到鬼子撤退队伍的前面去！选择有利地形，建立阻击阵地！绝不能让他们轻易跑回临汾！”

“王喜奎，张顺！”

“到！”

“你们带领其余队员，分散开来，利用射程优势，远程狙杀鬼子军官和重要目标，配合孙营长的骑兵，进一步制造混乱！”

“是！”

尖刀大队如同精密的杀戮机器，瞬间分成数股，如同鬼魅般融入山林，向着各自的目标区域疾驰而去。

……

就在前方猎犬逐兔、战斗再次打响的同时，在通往这片战场的另一条山路上，李云龙正跟着沈泉的二团主力疾驰。

李云龙骑在马上，身子随着马背起伏，目光却始终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地形。沈泉策马跟在他身旁，脸上带着兴奋和一丝疑惑。

“旅长，前面枪声好像更密了！看来林队长和孙营长已经跟鬼子交上火了！咱们加快速度，把这个增援大队一口吃掉！”沈泉摩拳擦掌。

李云龙却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沈泉啊，眼光放长远点。只吃他一个大队？老子费这么大劲，调动二团、尖刀大队、骑兵营，还把柱子那边分出来的三门野炮都调给你，就为了他这一千多号人？

老子灭了第九旅团，炮营的家底都快打空了，炮弹壳堆起来能当墙使！不得赶紧想招补充回来？”

沈泉一愣，随即眼睛猛地亮了起来，他立刻意识到了李云龙的言外之意，心脏不由得砰砰加速跳动：“旅长，您的意思是……接下来还有大动作？” 他压低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兴奋，“难道您……瞄上临汾城了？”

李云龙嘿嘿一笑，用力一夹马腹，赶上前几步，与沈泉并行，声音不大，却带着金石般的铿锵和令人血脉贲张的野心：“没错！老子就是看上临汾这块肥肉了！

你想想，中条山那边，十几万鬼子张着嘴等饭吃，临汾是晋南重镇，交通枢纽，必然是鬼子重要的物资中转站和囤积中心！仓库里的弹药、粮食、被服、药品，肯定堆得跟小山一样！”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向沈泉：“现在，第九旅团被咱们一口吞了，临汾城里能动用的机动兵力，就剩下眼前这个正被咱们撵着跑的大队！

只要把这股鬼子吃掉，或者哪怕只是打残、困住，临汾城里就剩下些老弱病残和伪军，那不就是一座空城？到嘴的肥肉，老子要是不咬上一口，晚上睡觉都得抽自己嘴巴子！”

沈泉听得热血沸腾，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攻打临汾这样的重镇，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激动地说道：“旅长！要是真能打下临汾，那咱们不是发大财了吗？光是城里的物资，就够咱们旅敞开用上大半年了！”

“哈哈哈！”李云龙畅快地大笑起来，笑声在山谷间回荡，“跟着老子，还能让你小子吃亏？从你跟着老子到新一团当营长开始，这才不到两年吧？你小子手底下已经是一个四千多号人的加强团了！

装备、兵力，顶得上正常三个团！好好干，打下临汾，老子给你记头功！到时候，装备、兵员，优先给你二团补充！”

沈泉激动得脸都红了，胸脯挺得老高，声音因为兴奋而有些发颤：“旅长！我沈泉这辈子就跟定您了！您指哪儿，我打哪儿！绝无二话！这临汾城，咱们志在必得！”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李云龙满意地点头，随即神色一肃，“现在，第一步，就是配合林骁和孙德胜，把眼前这个清水大队给老子干净利落地吃掉！动作要快！

不能给临汾城里的鬼子太多反应时间！命令部队，再加快速度！炮兵部队跟上！老子要用这场开门红，给攻打临汾祭旗！”

“是！旅长！”沈泉轰然应诺，立刻转身，对着行进中的队伍吼道：“传令兵！通知各营，丢掉不必要的辎重，只带武器弹药和干粮，全速前进！目标，前方交战区域！告诉兄弟们，旅长说了，打完这一仗，有大肉吃！”

“有大肉吃！” 命令如同兴奋剂，瞬间传遍全团。疲惫的战士们仿佛被注入了新的力量，步伐变得更加有力，行军速度再次提升。长长的队伍，如同一条奔腾的钢铁洪流，带着无可阻挡的气势，向着枪声最密集的方向，汹涌而去。

山风猎猎，吹动着战士们军装的衣角，也吹动着李云龙心中那面猎猎作响的战旗。

歼灭第九旅团的辉煌尚未远去，一场更加波澜壮阔、足以震动整个山西乃至华北的作战——剑指临汾，已然在这位永不满足的虎将心中，拉开了宏伟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