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剑之团长到兵团司令 第168章 毒火炼狱 铁军无畏

韩家岭河谷出口地带，此刻已化为人间炼狱。

宫崎大队近八百名日军残部，如同陷入绝境的野兽，在求生本能和武士道精神的扭曲驱使下，爆发出了最后的疯狂。

他们无视侧翼高地上倾泻而下的弹雨，无视身后一团铁桶般的封锁，将所有的绝望和凶性都凝聚在一点，向着正面沈泉二团的阵地发起了决死猪突！

“板载！板载！”

日军士兵发出歇斯底里的嚎叫，端着刺刀，组成密集的冲击波次，踏着同伴的尸体，不顾一切地向前猛冲。

轻重机枪在他们身后提供着近乎自杀性的掩护弹幕，掷弹筒的榴弹不断在二团阵地上爆炸。

“打！给老子狠狠地打！一个都不许放过来！”沈泉的嗓子已经喊得嘶哑，挥舞着驳壳枪，在战壕里来回奔走指挥。

二团的战士们依托着被炸得残破不堪的工事，用步枪、机枪、手榴弹顽强地阻击着敌人。子弹呼啸，弹片横飞，每分每秒都有人倒下。

一营长周大眼打光了机枪弹斗，大吼一声：“上刺刀！弟兄们，跟狗日的小鬼子拼了！”说罢，他率先捡起一支上好刺刀的三八大盖，跃出了战壕。

“拼了！”

“杀啊！”

二团的战士们眼见日军已冲至眼前，纷纷挺起刺刀，或者挥舞着大刀、工兵锹，如同猛虎下山般，迎着日军的浪头反冲过去！

刹那间，整个前沿阵地陷入了最原始、最惨烈的白刃战！

刺刀的碰撞声、金属切入骨肉的闷响、愤怒的吼叫、垂死的哀嚎、手榴弹在人群中的爆炸声……各种声音交织成一曲血腥的死亡交响乐。

鲜血染红了焦土，尸体迅速堆积起来。

新一旅的战士们虽然单兵拼刺技术或许不如日军老兵娴熟，但胜在人数绝对优势（此处集中了二团主力及部分增援部队，兵力远超八百日军残部）、士气高昂、且怀着保家卫国的坚定信念，往往两三人一组，互相配合，与日军绞杀在一起。

张大彪在后方指挥所看得真切，心急如焚，对着电话怒吼：“王承柱！你他娘的炮呢？给老子朝鬼子后续梯队轰！别让他们再添油了！封锁住！”

王承柱的炮兵营立刻调整炮口，对试图跟进冲锋的日军后续小队和机枪阵地进行了猛烈炮击，有效隔断了日军兵力。

同时，两侧高地上的王怀保三团和邢志国四团，也全力开火，用机枪和步枪精准射杀着白刃战圈子外的日军，并压制其远程火力。

这场血腥的肉搏持续了将近半小时。在绝对优势兵力的围攻和猛烈火力支援下，日军第一大队的抵抗逐渐衰弱。

宫崎少佐身中数弹，被一名八路军战士用大刀砍翻在地，手中那面象征着大队荣誉的军旗，也被撕得粉碎。

当最后一名顽抗的日军士兵被刺刀捅穿，河谷中的喊杀声渐渐平息下来时，这片狭小的地域已经铺满了层层叠叠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浓重血腥味和硝烟味。日军第一大队，这支渡边联队的锋锐主力，自此宣告全军覆没。

……

“宫崎大队……玉碎？！”

无名高地上，刚刚惊魂未定建立起防御阵地的渡边大佐，接到通讯兵颤抖着送来的最后电文时，如遭雷击，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晃了几晃，险些栽倒在地。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真正听到这个噩耗，尤其是得知军旗被毁，那种刻骨铭心的耻辱和痛楚几乎将他彻底击垮。

“李云龙！新一旅！”渡边次郎双目赤红，状若疯魔，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此仇不共戴天！我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极致的愤怒和惨重的损失，让他彻底丧失了理智和作为军人的底线。他一把抢过通讯兵手中的电台话筒，几乎是嘶吼着向太原第一军司令部发出请求：

“司令官阁下！我部于韩家岭遭遇八路军新一旅主力顽强阻击及卑鄙伏击，第一大队全体玉碎，联队伤亡惨重！敌军占据绝对地利，火力凶猛，战术狡诈！常规作战已难以迅速取胜！

为扭转战局，震慑敌军，恳请司令官阁下立即协调航空兵，使用特种弹（毒气弹）及燃烧弹对韩家岭共军阵地实施覆盖轰炸！并空投补充特种弹至我部！

为天皇陛下，为玉碎之英灵，必须彻底摧毁李云龙部！筱冢义男司令官阁下，拜托了！”

太原，第一军司令部。筱冢义男收到渡边的电文，脸色阴沉得可怕。宫崎大队整体玉碎的消息，像一记重重的耳光抽在他的脸上。

多田骏司令官的斥责言犹在耳，关东军援兵迟迟未至，如今他麾下又一员大将和一个精锐大队折损在李云龙手中，这让他如何向方面军和大本营交代？

“八嘎……无能！废物！”筱冢低声咒骂着，不知是在骂渡边还是在骂自己。

但他深知，此刻若不能迅速击破韩家岭之敌，整个晋中局势将更加恶化。羞愤交加之下，他那本就所剩无几的理智也被彻底淹没。

“批准渡边大佐的请求！”筱冢义男眼中闪过残忍的光芒，对参谋长下令，“立刻联系华北方面军航空兵！命令他们，出动轰炸机中队，携带燃烧弹和特种弹，对韩家岭地区实施无差别轰炸！

同时，命令运输机，向渡边联队现位置空投补充特种弹！告诉渡边，这是最后的机会，必须利用一切手段，击溃当面之敌！”

“嗨依！”参谋长虽然震惊于使用特种弹的决定，但看到筱冢那近乎疯狂的眼神，不敢多言，立刻转身去传达命令。

……

韩家岭，新一旅指挥部。虽然全歼了宫崎大队，但李云龙脸上并无太多喜色。部队经过连续激战，伤亡不小，战士们极度疲惫。而且，他深知渡边绝不会善罢甘休。

“告诉各团，抓紧时间抢救伤员，加固工事，补充弹药！小鬼子吃了这么大亏，肯定要发疯！”

李云龙对孔捷说道，眉头紧锁，“尤其是防空和防毒，要立刻做好准备！鬼子打急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他的担忧很快成为了现实。天空再次传来了熟悉的飞机引擎轰鸣声，但这一次，来的机群更加庞大。

“空袭！全体隐蔽！”各级指挥员声嘶力竭地吼叫着，战士们迅速躲入防炮洞和掩体。

然而，这一次日机投下的，不再是普通的高爆弹。先是一片片带着诡异呼啸声的凝固汽油弹（燃烧弹），它们落地后瞬间炸开，形成一片片粘稠的、剧烈燃烧的火海！

烈焰吞噬着一切，树木、工事、甚至岩石都被烧得噼啪作响，阵地上温度骤升，氧气仿佛都被抽空。

不少来不及隐蔽或掩体被直接命中的战士，瞬间被火舌吞没，惨不忍睹。

紧接着，一些投下的炸弹爆炸声沉闷，腾起的并非浓黑的硝烟，而是带着淡黄色或灰白色的怪异烟云，并伴随着一股刺鼻的大蒜或烂苹果味，迅速随风扩散，笼罩向新一旅的阵地——毒气弹！

“毒气！是毒气弹！快戴防毒面具！”经历过日军毒气战的老兵们声嘶力竭地警告着。

万幸的是，李云龙极具远见！

上次打下介休县城，缴获了日军储备的整整一千套防毒面具，他一直当作宝贝，此次大战前，特意命令各主力团将这批面具携带备用，并进行过简单的使用训练。

此刻，命令一下，那些配备了防毒面具的战士们——主要是各团的战斗骨干、机枪手、炮兵、指挥员以及部分主力连队——迅速从背后的帆布套里取出防毒面具，熟练地戴上。

狰狞的面具瞬间覆盖了他们的面容，只留下两只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冷静而仇恨的光芒。

“没有防毒面具的同志！立刻用毛巾、布条，浸湿水捂住口鼻！没有水就撒尿！快！向反斜面和高处转移！快！”各级政工干部和老兵们大声指挥着。

战士们临危不乱，迅速执行。没有面具的战士纷纷解下毛巾、撕下衣襟，有的甚至背对着战友，用刺刀挑开缴获的水壶，或者干脆用自己的尿液将其浸湿，紧紧捂住口鼻，屏住呼吸，快速向毒气不易积聚的反斜面和较高地带疏散。

虽然条件简陋，但这是战火中总结出的宝贵保命经验。

毒气弥漫开来，虽然对部分未来得及做好防护或处于下风口的战士造成了些伤亡，引起了一些咳嗽和呕吐，但由于应对及时得法，新一旅主力并未因此陷入大规模混乱和瘫痪。

几乎在飞机投弹的同时，渡边联队残存的那几门火炮（四一式山炮x1，九二式步兵炮x2，九四式速射炮x2，九七式90mm迫击炮x3）也疯狂地向新一旅阵地发射了刚刚空投补充到的毒气弹（主要是芥子气炮弹和路易氏剂炮弹），企图配合空袭，发动地面攻势。

“他娘的！狗日的小鬼子果然用这缺德带冒烟的玩意儿！”李云龙在指挥部里戴着面具，骂骂咧咧，但眼神却异常冷静，“命令王承柱！给老子把那两门‘高射炮’和‘高射机枪’亮出来！揍他狗日的飞机！”

在上次缴获第九旅团。炮兵装备的时候，新一旅曾缴获过两门民国二十年式（民20）76.2毫米高射炮和两挺仿制的高射机枪。

这些装备沉重且炮弹稀少，一直被李云龙当作秘密武器藏着掖着，舍不得用。

此次大战前，他特意吩咐王承柱，将这些宝贝秘密部署在旅指挥部附近几处经过伪化的高射阵地上，以备不时之需。

王承柱早已等得不耐烦，接到命令，立刻吼道：“高射炮连！给老子瞄准了打！”

操纵高射炮和高射机枪的战士大多是原炮兵营里脑子灵活、学习能力强的骨干，他们经过日夜苦练（虽然实弹射击极少），早已憋着一股劲。

此刻，两门民20高射炮昂起炮口，对着天空中正在俯冲投弹的日军九七式重爆击机（ likely 机型）猛烈开火！“咚！咚！”炮口喷出火焰，炮弹在空中炸开一团团黑烟。

同时，两挺高射机枪也喷吐出炽热的火舌，形成交叉火力网，扫向敌机！

日军飞行员显然没料到八路军竟然装备了高射武器，而且打得相当有章法（得益于王承柱战前组织的紧急训练和测算）。

一架正在低空投弹的九七式重爆击机猝不及防，机翼直接被一发高射炮弹击中，冒着黑烟翻滚着坠向远处山涧，轰然爆炸！另一架也被高射机枪密集的弹雨扫中了发动机，拖着浓烟狼狈逃窜，最终是否坠毁未知。

这突如其来的防空火力，顿时让日军轰炸机编队阵脚大乱，纷纷拉高躲避，投弹精度大失准头，后续的毒气弹和燃烧弹大多投到了无关紧要的区域。

“打得好！王承柱！老子给你记头功！”李云龙通过望远镜看到战果，兴奋地一拍大腿。

空袭的威胁被部分遏制，而地面的毒气攻击，由于新一旅准备充分，效果也大打折扣。

渡边在望远镜里看到八路军阵地上并未出现预想中的大规模混乱和溃逃，反而升起了稀疏但有效的防空火力，甚至击落击伤了皇军飞机，而对方阵地上，竟然出现了大量戴着防毒面具的士兵在有序运动、甚至加固工事！

他期待中的“猪突”机会并未出现。

“八嘎！他们……他们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防毒面具？！还有高射炮？！”渡边次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股彻底的无力感和冰寒涌上心头。

这个李云龙，这个新一旅，难道真是皇军的克星吗？为什么他们总能料到自己的下一步？为什么他们总有应对之法？

毒气渐渐被山风吹散。戴着防毒面具的新一旅战士们，在各级指挥员的带领下，迅速进入阵地。机枪架了起来，步枪瞄准了前方，手榴弹揭开了盖子。

虽然隔着面具，呼吸不畅，视线受阻，但他们的眼神依旧坚定，枪口稳稳地指向了预料中日军可能进攻的方向。

果然，渡边不甘心失败，趁着毒气未完全散尽，派出两个中队的兵力，戴着他们自己的防毒面具，发起了试探性进攻。他们以为八路军即便没有完全丧失战斗力，也必然士气低落，阵脚大乱。

然而，等待他们的，是异常冷静和精准的打击！

“打！”随着一声令下，密集的子弹和手榴弹如同雨点般砸向进攻的日军。

新一旅的战士们憋着一口气，将对于敌人使用卑劣手段的愤怒，全都倾泻到了子弹上。进攻的日军瞬间被打得人仰马翻，丢下几十具尸体，狼狈地退了回去。

渡边联队的毒气攻势，就这样在新一旅有所准备、应对得当以及突然出现的防空火力打击下，黯然收场。韩家岭的钢铁防线，历经毒火淬炼，依然巍然屹立。

李云龙和新一旅，再次用他们的坚韧、智慧和有限的资源，挫败了日军的疯狂反扑。接下来的，将是更加艰苦的鏖战，但胜利的天平，正在一点点地向中**人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