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剑之团长到兵团司令 第163章 铁流奔涌 烽烟再起

李云龙的命令如同最猛烈的催化剂，瞬间让刚刚经历大战、正稍事喘息的新一旅这台战争机器，以更高的强度轰鸣着运转起来。电波、传令兵的马蹄声、部队紧急集合的哨声，在虎头山及其周边区域交织成一曲紧张激昂的战前交响。

一团：雷霆万钧 速拔顽钉

黑云镇、白河桥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去，枪声却已基本停息。一团长张大彪刚巡视完这两个刚被打下来的据点，看着战士们押送俘虏、清点缴获、抢救伤员，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旅部通讯兵就快马加鞭送来了李云龙的最新命令。

张大彪展开电文，目光迅速扫过，眉头瞬间拧紧，随即又舒展开，眼中爆射出骇人的精光。“他娘的！旅长这是要搞一把更大的！”他低吼一声，声音沙哑却充满兴奋。

“通讯员！”他猛地转身，声如洪钟，“立刻传令！一营、二营，把所有重家伙都给老子集中起来！山炮、步兵炮、迫击炮！全部拉到骆驼岭正面阵地！弹药可劲造！老子不过了！”

“命令三营！加强警戒，防止困兽之斗的敌人狗急跳墙反扑！其他所有部队，做好总攻准备！炮火一停，立刻给老子冲上去，半小时内，必须解决战斗！”

“另外，派人紧急联系三团一营林大山营长，告诉他，骆驼岭不用他惦记了，让他立刻集结部队，跟我团主力一起，火速向韩家岭方向开进！旅长有更重要的任务！”

命令如山倒。一团刚刚经历苦战的战士们，听到新的命令，没有丝毫怨言，反而被更大的战斗渴望激励着。各营连干部吼叫着，催促着部队迅速行动。

很快，骆驼岭据点正面，一团所有的重火力完成了集结：一门四一式山炮、两门九二式步兵炮、四门九七迫击炮，黑洞洞的炮口森然指向那座依旧负隅顽抗、地势险要的山头据点。炮兵们紧张而熟练地测算着最后诸元，搬运着炮弹。

张大彪亲自赶到炮兵阵地，举起望远镜最后看了一眼那座如同顽固脓疮般的据点，脸上闪过一丝狠厉。“狗日的小鬼子，算你们倒霉，撞上老子赶时间！全体都有！装填高爆弹！给老子轰！五分钟急速射！把那个破炮楼和所有看得见的工事，给老子犁平！”

“开炮！”

随着他一声令下，地动山摇！

“咚——轰！”四一式山炮首先发出沉闷的怒吼，炮弹划破空气，精准地砸在据点主炮楼的中上部，砖石混凝土四处飞溅，浓烟滚滚。

“哐！哐！”两门九二式步兵炮几乎是直瞄射击，炮弹接连命中炮楼底层和依托山石修建的机枪工事，爆炸的火光闪烁。

“通通通通……”四门迫击炮以极高的射速倾泻着炮弹，如同冰雹般砸向据点的院落、交通壕、以及任何可能藏匿敌人的角落。整个骆驼岭山头瞬间被爆炸的火光和浓密的硝烟彻底笼罩，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连绵不绝，中间夹杂着隐约可闻的绝望惨叫和建筑坍塌的轰隆声。

五分钟后，炮击戛然而止。

不等硝烟散尽，冲锋号凄厉地响彻山谷！

“杀啊！”数以百计的一团战士如同猛虎出柙，从各个方向冲向已成一片废墟的骆驼岭据点。残存的日伪军被这前所未有的猛烈炮火炸得晕头转向，伤亡惨重，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战斗几乎变成了一边倒的清剿。零星的枪声和手榴弹爆炸声很快也沉寂下去。

不到二十分钟，一面鲜艳的红旗就插上了骆驼岭据点的最高点。

张大彪看着那面红旗，脸上没有任何喜悦，只有冰冷的效率。“留下一个排打扫战场，看押俘虏，收敛牺牲的同志遗体。其余所有人，立刻集结！带上所有装备弹药，急行军！目标韩家岭！”

他目光转向刚刚赶来的三团一营长林大山：“林营长，情况紧急，客套话不说了！旅长命令，你营暂归我指挥，一起行动！路上再详细传达作战计划！出发！”

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两支刚刚经历战斗的部队迅速合并一处，如同一股铁流，绕过狼藉的战场，向着南方韩家岭方向滚滚而去。

二团、三团（欠一营）、四团及直属部队：疾驰南下 构筑铁壁

几乎在同一时间，沈泉的二团、王怀保（亲自率领）的三团主力、邢志国的四团，以及旅部直属的炮兵营（由王成拄率领，携带部分火炮先行）、工兵连、卫生队等单位，也纷纷脱离了当前的战斗或警戒位置，以急行军的速度，向着预定的韩家岭阻击区域疯狂奔进。

各级指挥员一边行军，一边向战士们传达旅部的意图和面临的严峻敌情。

“同志们！加把劲！鬼子一个王牌联队正扑过来！咱们的任务就是挡住他！为旅主力调动争取时间！”

“咱们新一旅成立以来，还没怕过谁！第九旅团都被咱们啃了，还怕他什么渡边联队？”

“总部首长信任咱们，把最硬的任务交给了咱们！决不能拉稀摆带！”

战士们虽然疲惫，但士气高昂。连续的胜利极大地鼓舞了他们的信心，尤其是四团的战士们，更是憋着一股劲要证明自己。

队伍如同数条蜿蜒的长龙，在山间小路急速前行，脚步声、喘息声、武器碰撞声、偶尔传来的催促声汇成一片，所有人都明白，这是在和鬼子援兵抢时间！

他们的目标——韩家岭，位于灵石县境内，是太岳山脉北段的一处险要隘口。

这里山岭纵横，沟壑深切，同蒲铁路和与之伴行的公路在这里不得不蜿蜒穿行于相对狭窄的河谷地带，两侧多是陡峭的高地，易守难攻。正如李云龙所判断，这里是打阻击、设埋伏的天赐佳所。

先头部队抵达后，立刻在各级指挥员的带领下，依托地形，紧急构建防御工事。挖战壕、修机枪巢、设置炮兵阵地、布置雷区、砍伐树木设置障碍……经验丰富的老兵和干部们呼喝着，指导着新兵。整个韩家岭地区，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工地，一股紧张而有序的临战气氛弥漫在空气之中。

旅部与前指：靠前指挥 运筹帷幄

虎头山旅部，李云龙将最后几份文件处理完毕，将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

“老赵，老孔，张主任，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李云龙抓起帽子扣在头上，“老子得去前面盯着！渡边这老小子不是善茬，韩家岭这一仗关乎全局，老子不在前线不放心！”

赵刚深知李云龙的风格，也明白此战的重要性，虽然担心旅长的安全，但还是重重点头：“放心吧老李，家里有我们！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别又头脑一热往前冲！你现在是全旅的主心骨！”

孔捷道：“旅长，前沿指挥所已经按你的要求设好了，就在韩家岭主阵地后方，那里视野好，也相对隐蔽。通讯排已经先过去了。”

张家欣则保证道：“旅长，后勤线和伤员转运通道我们会确保畅通！”

“行了！走了！”李云龙不再多言，大手一挥，带着十几个参谋、警卫员和通讯兵，翻身上马，冲出旅部，卷起一路烟尘，直奔南方而去。

前锋利刃：机动破袭 初挫敌锋

而在更南方的地域，一支精干的混合部队——孙德胜的骑兵营、林骁的尖刀队、李德发的工兵连主力——正以惊人的速度向南方穿插。

他们的任务最为危险和艰巨：提前渗透至韩家岭以南五十公里外的区域，利用一切手段，迟滞、骚扰、消耗渡边联队。

孙德胜的骑兵来去如风，负责侦察敌情和大范围机动掩护；林骁的尖刀队精于渗透、狙击和破坏；李德发的工兵连则是布置死亡陷阱的专家。三者结合，成为一柄直插敌人行军纵队的锋利尖刀。

他们一路马不停蹄，绕过可能的敌军眼线，终于在一处名为“老鸦峪”的地方停下了脚步。这里是从临汾北上必经之路的一段，公路两侧是连绵的土丘和灌木丛，虽不如韩家岭险峻，却也足够狭窄，适合设置埋伏。

“就这儿了！”工兵连长李德发观察了一下地形，立刻下令，“一排、二排，立刻在公路及两侧埋设地雷、诡雷！三排，前出警戒，设置遥控炸药！动作要快！”

工兵战士们立刻行动起来，熟练地挖掘、布设、伪装。尖刀队的队员则分散开来，占据公路两侧的制高点，狙击手王喜奎带着他的小组，仔细寻找着理想的狙击阵地。孙德胜的骑兵则远远撒了出去，负责警戒更外围的区域。

就在他们刚刚完成布置后不久，远处公路上传来了低沉的引擎轰鸣声和嘈杂的脚步声，一片土黄色的潮水逐渐涌来。

渡边联队：骄兵疾进 初遇当头棒

来的正是日军第37师团麾下，号称“钢刀”的渡边联队。

这是一支齐装满员的甲种师团步兵联队，兵力约三千七百余人，下辖三个步兵大队，一个联队炮中队（四门四一式山炮），一个速射炮中队（六门九四式37mm速射炮）和联队标配 6 门九七式 90 毫米迫击炮。

和每个步兵大队下辖 1 个步兵炮小队，装备2 门九二式 70 毫米步兵炮。全联队 3 个大队共 6 门。以及通讯、工兵、辎重等直属部队。

队伍中，骡马嘶鸣，拉着火炮和辎重，十几辆卡车拖着扬起漫天尘土，车上坐着部分步兵和弹药。士兵们扛着三八式步枪，歪把子轻机枪、九二式重机枪、**式掷弹筒配备到小队一级，武器精良，军容整齐，透着一股常备师团的骄横之气。

联队长渡边次郎大佐骑在一匹高大的东洋马上，脸色阴沉。他年约四旬，身材粗壮，嘴唇上方留着一撮精心修剪的仁丹胡，眼神凶狠而倨傲。

“参谋长，”渡边开口，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筱冢司令官阁下急电，称同蒲路北段，尤其是介休、平遥一带，遭遇八路军主力大规模破袭，局势危急。

命令我联队火速北上，击破当面之敌，恢复交通！真是岂有此理！这些躲在山里的土老鼠，竟敢发动如此大规模的袭击！简直是对我皇军的莫大侮辱！”

一旁的参谋长高桥中佐同样面带愤慨：“嗨依！大佐阁下所言极是！八路军不过是一群缺乏重武器、缺乏正规训练的乌合之众，只敢偷袭骚扰。此次定然是倾巢而出，侥幸得手。

只要我皇军精锐一到，必能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彻底横扫碾碎！届时，定要让他们见识见识帝国武士的厉害！”

渡边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虽然赞同参谋长的观点，但眉宇间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他并非完全的莽夫。

“高桥君，不可轻敌。”他缓缓道，“八路军的确装备低劣，但其作战意志顽强，尤其擅长利用地形进行伏击和骚扰。

别忘了，上次在韩家岭，那个该死的772团，就凭借险要地形，阻挡了我们整整一天一夜，导致驰援不及……此次北上，韩家岭仍是必经之路，需加倍小心。”

“大佐阁下教训的是。”高桥参谋长微微躬身，“八路军确实狡猾。不过，此次我联队齐装满员，火力强大，绝非上次匆忙驰援可比。即便他们再次据险阻击，在我强大的炮火和英勇的步兵面前，也必将土崩瓦解！”

渡边点了点头，刚想再说什么——

突然！

轰！轰！轰！

一连串猛烈无比的爆炸声，毫无征兆地从行军纵队的前端猛然响起！

剧烈的爆炸声中，火光冲天而起，浓烟裹挟着泥土、碎石和残肢断臂四处飞溅！一辆行驶在最前方的卡车被炸得直接掀翻在地，燃起熊熊大火。受惊的骡马凄厉地嘶鸣，乱蹦乱跳。尖利的惨叫声瞬间压过了引擎的轰鸣！

“地雷！有地雷！敌袭！”前锋部队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士兵们惊慌失措地寻找掩体，或者盲目地朝着公路两侧的开火。

“八嘎！果然有埋伏！”渡边又惊又怒，一把勒住受惊的战马，“命令部队停止前进！散开隐蔽！炮兵，立刻测算敌军可能位置！机枪火力覆盖两侧高地！”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命令下达不可谓不果断。

然而，袭击者的动作更快！

就在地雷爆炸引起的混乱达到顶点的瞬间——

“啪勾！”“啪勾！”几声清脆而与众不同的枪声从公路右侧的山坡上响起。队伍中，一名挥舞着军刀试图稳定部队的中队长应声倒地，额头出现一个血洞。几乎同时，一名机枪主射手和一名背着电台的通讯兵也惨叫着栽倒。

“狙击手！有神枪手！”日军更加恐慌。

紧接着，公路左侧也响起了密集的机枪扫射声——那是孙德胜骑兵营下马的机枪手，用两挺轻机枪进行了一阵急促的扫射，打翻了十几个暴露的日军士兵后，根本不恋战，立刻收起机枪，翻身上马，在漫天尘土中呼啸而去。

而布置地雷和打冷枪的尖刀队、工兵连战士，早已按照预定计划，借助地形掩护，迅速撤离了战场，如同鬼魅般消失在群山之中。

从地雷爆炸到枪声停息，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分钟。

留给渡边联队的，只有公路上燃烧的卡车残骸、几十具尸体和伤员、受惊的骡马、以及满地狼藉。还有整个行军纵队被迫停滞的狼狈，以及士兵们脸上那惊魂未定、又羞又恼的神情。

渡边大佐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握着马鞭的手因为极度愤怒而微微颤抖。他望着两侧寂静无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山岭，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夹杂着炽烈的怒火直冲头顶。

“土八路……狡猾大大滴！”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之前的骄横被狠狠打击，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凝重和杀意，“命令工兵小队，立刻排雷！部队加强警戒，搜索两侧山林！高桥君，看来……我们这次的对手，比想象的更要难缠。

给筱冢司令官发报，我部于老鸦峪遭遇八路军精锐小股部队极其狡猾之迟滞作战，略有损失。但我联队必将克服困难，继续向北挺进！”

这仅仅只是开始。通往韩家岭，通往介休、平遥的路上，必然充满了更多的死亡陷阱和顽强阻击。而那支神秘的八路军部队，显然已经张开了口袋，正在前方等待着他。

“全速排雷！加快速度！”渡边拔出指挥刀，指向北方，声音嘶哑地吼道，“目标介休！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