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剑之团长到兵团司令 第16章 雷霆拔赵庄

子夜十二点， 赵庄据点炮楼扭曲的黑影，如同巨兽的脊骨，更深地楔入死寂的旷野。凛冽的北风卷着砂砾，发狠地抽打着枯草和冰冷的砖石，发出阵阵呜咽般的声响。

头顶，一弯残月挣扎着挤出厚重的云层，将冰冷惨白的光，吝啬地泼洒下来，却只让这旷野的黑暗显得愈发浓稠、凝固如铁。

四百米外，一片地势略低的枯草洼地里，新一团最精锐的突击队，一百二十条汉子如同蛰伏的猛兽，纹丝不动。

一连长赵铁牛，粗粝的手指稳稳搭在那挺宝贵的捷克式轻机枪冰冷的枪身上，臂膀肌肉紧绷。他身后，是张大彪亲自挑选、磨砺出的尖刀！

张大彪伏在稍后一块岩石后，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整个突击队和前方的目标。他的眼神在王成柱身上停留。

王成柱脸颊紧贴着那具从黑风峪缴获、被他视若珍宝的**式掷弹筒，筒身反射着微弱的星光。在他侧前方，王喜奎如同磐石，三八大盖的枪口稳如泰山，牢牢锁定着炮楼顶那个抱着捷克式打盹的哨兵。

林骁则选择了另一个刁钻的角度，潜伏在更靠近院墙的阴影里，中正式步枪的枪口指向炮楼二层可能出现的火力点。小五和小六紧贴在最前沿的土坎下，驳壳枪顶上火，随时准备剪断铁丝网和排除近前障碍。

时间在冰冷的空气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沉重得如同巨石压在心头。十五分钟的生死时限，悬在头顶。突击队员们的手心因为紧握武器而微微出汗，又在寒风中迅速变得冰冷。

“柱子…”张大彪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钢铁般的质感。

王成柱没有回头，只是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声音带着炮手特有的亢奋：“营长放心！炮楼顶机枪巢、连部厢房那挺机枪、吊桥绞盘！三个点，六发炮弹之内，全给它们端掉！少一个，您把我塞炮筒里打出去！”

“动手！”张大彪眼中厉芒一闪，手臂猛地向下一劈！

“嗵！嗵！”

两道沉闷得如同大地闷哼的爆鸣，瞬间撕裂了黎明前令人窒息的死寂！两团微弱的发射火光在洼地边缘一闪即逝。

几乎在声音发出的瞬间，王成柱的耳朵捕捉着炮弹撕裂空气的尖啸，大脑飞速计算着弹道。他猛地低吼：“修正！左三，药包减半！”

“轰隆——！！！”

第一发榴弹，如同长了眼睛的雷霆，精准地砸在炮楼顶那挺捷克式机枪巢的垛口边缘！巨大的火球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冲天而起！

砖石、木块、扭曲的枪管以及哨兵破碎的身体被狂暴的气浪高高抛起，又四散砸落！那挺作为伪军命根子的捷克式，连同它的射手，瞬间化为废铁和血肉！

炮楼内顿时炸开了锅！凄厉的警报声、惊恐的嚎叫声、杂乱的脚步声混作一团。一个伪军排长连滚爬爬地扑向炮楼二层角落的电话机，那里是相对安全的位置，他哆嗦着抓起话筒，对着送话器嘶喊：“喂！喂！柳树屯太君！赵庄！赵庄被八路主力打……”

“砰！”

一声清脆得如同冰凌碎裂的枪响！几乎在伪军排长喊出“打”字的瞬间，一发灼热的6.5mm友坂弹头，如同毒蛇般精准地钻入了炮楼二层一个极其狭小的射击孔！

王喜奎早已锁定了那个位置，他屏住呼吸，捕捉到目标因激动而将头部过于靠近孔洞的瞬间，手指沉稳扣下扳机！高速旋转的弹头带着冰冷的杀意，狠狠贯入伪军排长的太阳穴！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话筒脱手，身体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软软瘫倒，鲜血和脑浆溅满了斑驳的墙壁。电话线那头，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轰隆——！！！”

第二发溜弹带着王成柱冷酷的计算，在连部厢房的窗户炸开！剧烈的爆炸将脆弱的木窗连同半堵墙撕得粉碎！那挺藏在厢房里的捷克式还没来得及开火，就被炸成了扭曲的废铁。

几个刚刚惊醒、衣衫不整的伪军军官，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被淹没在火光和冲击波中！

“轰隆——！！！”

第三发溜弹的尖啸如同催命符！它划破硝烟弥漫的晨空，精准地撞在吊桥上方那粗陋笨重的木制绞盘上！木屑和断裂的铁链四射飞溅！

沉重的吊桥失去了束缚，发出一声呻吟，轰然坠落，重重拍打在护壕边缘，激起漫天尘土！赵庄据点唯一的退路，被彻底斩断！

“干得漂亮！柱子！”张大彪压抑着低吼，眼中闪过激赏，“爆破组！赵铁牛，看你的了！”

“跟我上！”赵铁牛如同出闸的猛虎，低吼一声，拔出腰间的驳壳枪，亲自带着几个膀大腰圆的爆破组战士，扛着那个沉甸甸、足有三十斤重的炸药包（黑风峪缴获的日军烈性炸药），朝着院门猛扑过去！

他们利用爆炸掀起的烟尘和伪军短暂的混乱作为掩护，迅猛突进！

据点内早已乱成一锅沸粥。营房里的伪军衣衫不整地涌出来，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

（贾大头）穿着绸面睡衣，光着脚丫子，从连部旁边的厢房连滚爬爬地跑出来，脸白得像纸，裤裆湿了一大片，挥舞着手臂，声嘶力竭地尖叫着：“顶住！顶住啊！别乱！快上炮楼！拿枪！机枪！机枪呢？！谁他娘的跑了老子毙了他！”

然而，炮楼的火力点被彻底压制了。伪军刚在二层射击孔探出步枪，“砰！”王喜奎的枪响，伪军应声而倒！

林骁则像幽灵一样变换着位置，他的中正式每一次响起，都伴随着底层某个试图组织抵抗的伪军头目应声倒地。

小五和小六已经带人剪开了院墙外侧残存的铁丝网，如同狸猫般翻过矮墙，两支晋造一七式冲锋枪喷吐出短促致命的火舌，将几个从侧面营房冲出来、试图射击爆破组的伪军扫倒在地！

“轰——！！！”

一声撼天动地的巨响！赵铁牛亲自安放的炸药包被引爆了！三十斤烈性炸药释放出的恐怖能量，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下！

那扇厚重的包铁皮木制院门，连同两侧一大段一人半高的土坯包砖院墙，在狂暴的冲击波中瞬间解体、粉碎！巨大的烟尘混合着碎石烂木形成的蘑菇云腾空而起！

“滴滴哒哒滴——滴滴哒哒滴——！！！”

嘹亮、激昂、撕裂长空的冲锋号声，在爆炸的余音尚未散尽时，如同九天龙吟般骤然响起！

“一连！跟老子冲啊！！！”张大彪如同下山猛虎，第一个从弥漫的烟尘中跃出！他手中的晋造一七式冲锋枪喷吐出愤怒的火舌

在他身后，赵铁牛挥舞着驳壳枪，发出震天的怒吼！一百二十名突击队员，如同决堤的洪流，裹挟着无坚不摧的气势，踏着滚落的碎石砖块，怒吼着冲进了赵庄据点的核心！

“缴枪不杀！！”

“顽抗者死！！”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捷克式轻机枪的咆哮、晋造冲锋枪密集的“哒哒”声、三八式步枪清脆的点射、伪军绝望的哭嚎和求饶声瞬间交织在一起！突击队势如破竹！

伪军的反抗并未完全停止。 在混乱的营区，几个死硬的伪军老兵油子，依托着营房角落和倒塌的砖垛，用汉阳造和老套筒顽强地射击，子弹嗖嗖地打在突击队员冲锋路线的泥土和断墙上。

“砰！”王喜奎的神枪再次发威，一个躲在磨盘后探身射击、并嘶吼着指挥其他人“顶住”的伪军班长，半个脑袋应声消失。

另一处，一个伪军排副带着两三个心腹，占据了一个半塌的伙房，利用窗口向外射击，阻碍了侧翼的进攻路线。林骁眼中寒光一闪，他放弃步枪，拔出驳壳枪，利用烟尘和废墟的掩护，几个迅猛的翻滚和短距离跃进，如同鬼魅般贴近了伙房。

在对方惊觉的瞬间，他手中的驳壳枪“啪啪啪”连续几个精准急促的点射，伙房内的抵抗声戛然而止。林骁一脚踹开虚掩的破门，确认目标清除后，继续向前突击。

小五和小六如同两把锋利的匕首，带着几个侦察排的精锐，利用速度和驳壳枪的近战火力，在混乱的营房间快速穿插分割，将几股试图集结反击的伪军打散、冲垮。

赵铁牛更是如同猛虎入羊群，他魁梧的身躯在混乱中异常显眼，驳壳枪在他手中如同死神的点名簿，枪枪咬肉，几个嚎叫着挺着刺刀扑上来的伪军被他近距离精准点射击毙。

伪军的抵抗意志在首发炮击摧毁核心火力、电话求援被狙击打断、院门被暴力爆破、加上这如同神兵天降般的凶猛突击和精准狙杀下，终于彻底崩溃了。尤其是那催命符般的冲锋号，彻底击垮了他们最后一丝侥幸。

“别…别打了！八路爷爷饶命！饶命啊！我们投降！投降啊！”（贾大头）连滚爬爬地从一堆瓦砾后钻出来，涕泪横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高举过头，筛糠般抖动着。

主将投降，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残余的伪军纷纷丢下手中的老套筒、汉阳造，跪倒在地，哭喊着求饶。

张大彪目光如电，迅速扫视战场。炮楼窗口再无枪焰，营房区域的零星抵抗在王喜奎、林骁、小五小六和突击队员的打击下迅速平息。大局已定！他猛地抬手看表，秒针刚刚跳过十五分钟的刻度线！

“赵铁牛！”张大彪厉声吼道，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一排！控制俘虏！集中看押！二排三排！给老子搜！挖地三尺！一支枪！一颗子弹！一粒粮食！都不许落下！动作要快！快！！！” 他的吼声在硝烟弥漫的据点内回荡。

战士们如狼似虎地扑向各个角落。砸开营房门锁，踹开储藏室，翻找炮楼的每一个射击孔和角落。汉阳造、老套筒被一支支扔到空地上堆起，成箱的七九子弹被扛出来，木柄手榴弹（和少量日式）被整箱抬出。时间在紧张的搜刮中飞速流逝。

“报告营长！”一排长赵铁牛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和硝烟混合物，声音带着兴奋，“清点完毕！汉阳造、老套筒七十八支！

七九子弹三千五百余发！ 木柄手榴弹五箱（约三百二十颗）！ 粮食（主要是高粱小米）约两千斤！ 被服一堆！那两挺捷克式…炸得太碎，零件都找不全了！”

“够了！目标达成！撤！按预定路线，目标老鸹沟！快！快！快！”张大彪没有丝毫犹豫，果断下令。

战士们迅速将缴获的枪支弹药捆扎好，扛起粮食口袋，押着垂头丧气的俘虏（包括面如死灰、被两个战士架着的贾大头），如同退潮般迅速而有序地撤离了还在燃烧冒烟的赵庄据点，隐入渐渐明亮的晨曦之中。从第一发炮弹炸响到队伍撤离消失在视野，用时：二十八分钟！

赵庄方向爆炸的余音，如同丧钟的尾音，彻底惊醒了柳树屯那头沉睡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