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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展雄飞修仙记 > 第30章 回宗门备战,内门大比前

落霞镇的晨光带着几分慵懒,透过“迎客来”客栈雕花木窗的缝隙,在桌面投下细碎的光斑。小雅坐在靠窗的梨花木桌旁,指尖紧紧攥着一枚淡蓝色的传讯符,符纸边缘已被她反复摩挲得有些发毛。那是哥哥展雄飞离开前留给她的,说只要捏碎便能感应到彼此的方位,可她捏着这枚冰凉的符纸,心却像悬在半空的石子,始终落不踏实。

她每隔片刻便抬眼望向窗外,视线死死锁着街角那棵老槐树。晨雾尚未散尽,街上的行人寥寥,挑着担子的货郎、提着食盒的客栈伙计、牵着毛驴的旅人……每一个身影走近,她都会心跳加速,可看清面容后,又会重重垂下眼帘,眼底的光亮一点点暗下去。直到一道熟悉的青色身影破开晨雾,出现在街角的石板路上——玄色镶边的宗门弟子服,腰间悬着那柄她再熟悉不过的玄铁长剑,步伐沉稳如松,正是她等了许久的哥哥。

“哥哥!”积攒了数日的担忧与思念瞬间冲破喉咙,小雅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她顾不上店里其他客人投来的目光,像只归巢的小鸟般,提着裙摆飞奔而出,扑向那道身影。

展雄飞刚走到客栈门口,便感觉到一股柔软的力量撞进怀里。他下意识地张开双臂,将妹妹紧紧搂在怀中,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皂角香,掌心却清晰地触到她后背细微的颤抖。他心中一紧,涌起浓烈的愧疚——为了追查黑衣人,他让这个唯一的亲人担惊受怕了这么久。“让你担心了。”他轻轻拍着小雅的后背,声音温柔得像初春的溪水。

小雅埋在他怀里,哽咽着摇头,直到情绪稍稍平复,才抬起头。可当她的目光扫过展雄飞胸前衣襟上那片尚未完全干涸的暗红血迹时,刚止住的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哥哥,你受伤了?”她伸出手,指尖快要触到那片血迹时,又怕碰疼他似的缩了回去,眼神里满是心疼。

“小伤,不碍事。”展雄飞笑着伸出拇指,轻轻擦去她脸颊的泪珠,指腹带着习武人特有的薄茧,动作却格外轻柔,“是之前解决几个小毛贼时蹭到的,早就不疼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回星月宗,那里才安全。”

客栈掌柜是个年近四十的精明中年人,此刻正站在柜台后拨弄着算盘,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留意着门口的动静。见展雄飞平安回来,他立刻放下算盘,脸上堆起热情的笑容,快步上前招呼:“展小哥,您可算回来了!这位是……”他的目光落在小雅身上,带着几分探寻。

“这是我妹妹小雅。”展雄飞言简意赅,同时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巴掌大小的中品灵石,轻轻放在旁边的八仙桌上。灵石通体莹白,内部流转着淡淡的灵力光晕,刚一放下,便让掌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中品灵石价值不菲,寻常修士都舍不得轻易动用,足够支付十几次上等客房的费用了。“麻烦掌柜准备一匹快马,要脚力最好的,我们要尽快赶路。”

“好嘞!展小哥您稍等!”掌柜的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小心翼翼地将灵石收进袖中,转身就往后院跑,“马马上就备好,保证是镇上最快的‘踏雪’!”

半个时辰后,客栈后院的马厩前,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正不安地刨着蹄子,马鬃被梳理得油光水滑,额间一点墨痕,正是掌柜口中的“踏雪”。展雄飞牵着小雅的手走到马前,先将她扶上马鞍,随后自己翻身上马,坐在她身后,双手轻轻环住缰绳,将妹妹稳稳护在身前。“坐好了。”他低声道,双腿轻轻一夹马腹,“驾!”

踏雪长嘶一声,四蹄翻飞,载着两人冲出客栈后院,朝着星月宗的方向疾驰而去。官道两旁的树木飞速后退,风声在耳边呼啸,展雄飞的目光却始终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有了青石村的教训,他不敢再有丝毫大意。每遇到岔路,他都会先用灵力探查一番,避开那些偏僻幽静、可能设下埋伏的路段;路过驿站或村镇时,也只是让马稍作歇息,从不停留太久,生怕再被天衍宗的人盯上。

如此日夜兼程,两天后,远处的天际线上终于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轮廓——那是星月宗的山门,三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巍然矗立,山间云雾缭绕,隐约可见亭台楼阁的影子,正是他修行多年的地方。展雄飞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低头看了眼怀中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小雅,将她往自己怀里又护了护,放缓了马速,缓缓朝着山门靠近。

山门前,两名身着银灰色守山弟子服的修士正手持长枪,笔直地站在两侧。见展雄飞骑马而来,他们先是抬手拦下,目光落在他身上时,带着几分恭敬,可当看到马鞍前坐着的小雅——一个穿着寻常布衣、身上没有丝毫灵力波动的凡人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他们也知道内门弟子的规矩,不该问的绝不多问,只是对着展雄飞躬身行礼:“展师兄请进。”

展雄飞勒住马缰,翻身下马,先将小雅抱下来,然后从怀中取出代表内门弟子身份的手令,递给守山弟子查验。确认无误后,他牵着小雅的手,缓步走进山门。

穿过刻着“星月宗”三个大字的巨大牌坊,便是宗门内的青石大道。大道两旁种满了高大的梧桐树,此刻正是盛夏,树叶繁茂如盖,将阳光遮得严严实实。路上不时有穿着各色弟子服的修士走过,看到展雄飞时,大多会停下脚步,恭敬地行礼问好,目光落在小雅身上时,也带着几分好奇,却无人上前询问。

展雄飞没有直接回望月峰的住处,而是牵着小雅,朝着李长老所在的灵竹林走去。他心里清楚,小雅只是个没有修行根基的凡人,留在内门弟子居住的望月峰多有不便,不仅容易暴露在潜在的危险中,也不符合宗门规矩。唯一的办法,就是请李长老帮忙安排一个安全的去处。

灵竹林依旧清雅宁静,山间遍布奇花异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李长老的洞府就坐落在山腰处,洞府门口挂着一串用灵竹制成的风铃,微风一吹,便发出清脆的声响。展雄飞刚走到洞府门口,洞府的竹门便缓缓打开,李长老身着一袭月白色道袍,须发皆白,面带温和的笑容,亲自迎了出来。

当他的目光落在展雄飞身边的小雅身上时,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笑着开口:“这就是你那个在青石村的妹妹?”

“是,长老。”展雄飞连忙躬身行礼,小雅也学着他的样子,怯生生地弯了弯腰。“弟子恳请长老帮忙安排一下,让我妹妹在宗门内有个安身之处。她只是个凡人,留在外面我实在放心不下。”

李长老上下打量了小雅一番,见她虽然脸色有些苍白,带着几分旅途的疲惫和对陌生环境的惧色,眼神却清澈明亮,没有半分杂质,不由得点了点头:“也好。宗门后山有个‘护山阁’,里面住的都是为宗门效力的凡人及其家眷,有专门的弟子看守,环境清幽,也安全得很,正好适合她居住。”他顿了顿,看向展雄飞,“你放心,我会让人安排妥当,保证她在那里不受半点委屈。”

“多谢长老!”展雄飞心中一暖,连忙拉着小雅再次行礼,“小雅,快谢谢长老爷爷。”

小雅抬起头,看着李长老温和的笑容,紧张的情绪消散了不少,脆生生地喊了一句:“谢谢老爷爷。”

李长老被她这声称呼逗得哈哈大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好孩子,真乖。”笑罢,他转向展雄飞,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跟我来,我有话问你。”

展雄飞点点头,让小雅在洞府门口的石凳上坐下等候,自己则跟着李长老走进了洞府。洞府内部比外面看起来宽敞许多,正中央摆着一张用千年寒玉制成的石桌,四周散落着几张石凳,墙壁上挂着几幅山水画。

李长老走到石桌旁坐下,抬手挥了挥,洞府的石门便缓缓关上,将外面的动静隔绝开来。他看着展雄飞,沉声道:“青石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会有修士专门找你麻烦?还有,两日前,青石村方向升起一道冲天的黑色光柱,灵力波动极其恐怖,是不是与你有关?”

展雄飞知道,面对李长老,这些事瞒是瞒不住的。他深吸一口气,将青石村遭遇黑衣人袭击、自己被追杀至山洞、意外发现第二枚黑色令牌并引发光柱异象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只是在提到关键信息时,他刻意隐去了神秘老者的嘱托和天衍宗的具体背景——前者关乎他最大的秘密,后者则牵扯太深,他不想给李长老也带来麻烦。

李长老听完,手指轻轻敲击着寒玉石桌,发出“笃笃”的声响,眉头紧紧锁在一起:“黑色令牌?还能引动那般恐怖的威压?看来这令牌绝非凡物。你可知那些黑衣人是什么来头?他们为何要找你?”

“他们自称是‘天衍宗’的人,说在找一块叫‘镇魂石’的宝物,似乎认定那东西在我身上。”展雄飞如实回答,同时留意着李长老的神色。

“天衍宗?”听到这三个字,李长老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讶,甚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凝重,“那是一个隐世多年的古老宗门,据说传承了上千年,实力深不可测,行事向来神秘,很少在外界走动。他们怎么会突然盯上你一个星月宗的内门弟子?”

展雄飞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弟子也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宗门,更不知道什么镇魂石。”

李长老沉吟了许久,才抬起头,目光严肃地看着展雄飞:“不管他们是什么来头,你都必须小心。那黑色令牌的事,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一旦传出去,不仅是天衍宗,恐怕整个修真界的势力都会来找你麻烦,到时候就算是宗门也未必能护得住你。”

“弟子明白。”展雄飞郑重地点头,他知道李长老这话绝非危言耸听。

“还有周明。”李长老话锋一转,提到了这个让展雄飞心头一紧的名字,“你离开后,他就一直在打探你的消息,还拉拢了不少内门弟子,显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你。三个月后的内门大比,你必须拿下第一。只有拿到第一,你才能获得进入宗主殿面见宗主的机会,得到宗门的重点培养,同时也能拥有足够的话语权,让周明不敢轻易动你。”

“弟子定当全力以赴,绝不辜负长老的期望。”展雄飞躬身道,语气坚定——为了小雅,为了自己,也为了不辜负李长老的信任,他必须赢。

“嗯。”李长老满意地点点头,挥了挥手,“你刚回来,一路奔波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你去宗门宝库挑选一件趁手的宝物,好好准备大比。”

“是,弟子告退。”展雄飞再次行礼,转身走出洞府。

洞府外,小雅正乖乖地坐在石凳上,手里把玩着一朵刚摘的小野花。看到展雄飞出来,她立刻站起身,跑到他身边:“哥哥,我们要去哪里?”

“先带你去住的地方。”展雄飞笑着牵起她的手,按照李长老的指引,朝着后山的护山阁走去。

护山阁坐落在星月宗后山的一片竹林旁,是一座由数十间木屋组成的小院,院墙外种着一圈桃树,虽然不是开花的季节,却也绿意盎然。院子里很安静,偶尔能看到几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凡人走动,大多是些老人和孩子,脸上都带着平和的笑容。负责看守护山阁的是两名外门弟子,见展雄飞带着小雅过来,又验过李长老的手令,立刻热情地将他们领到一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木屋前:“展师兄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小雅姑娘的。”

展雄飞仔细检查了一遍木屋,确认屋内桌椅床榻一应俱全,通风也很好,才放下心来。他蹲下身,看着小雅:“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哥哥会经常来看你。”

小雅点了点头,虽然还是有些舍不得哥哥,但看到这里安全又安静,也松了口气:“哥哥,你要好好修炼,我在这里等你。”

安顿好小雅,展雄飞不敢多耽搁,转身朝着望月峰走去。刚回到自己的小院门口,一道熟悉的身影就从门后跳了出来,拍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你可算回来了!担心死我了!”

是赵雷。他穿着一身红色的弟子服,脸上满是焦急,看到展雄飞平安无事,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

“让你担心了。”展雄飞笑了笑,推开院门,将他让了进去。

小院里的杂草已经被清理干净,石桌上还放着一壶刚泡好的茶,显然是赵雷特意准备的。“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赵雷拉着展雄飞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猛喝了一口,才压低声音说道,“你不知道,你走的这几天,周明那边动作可频繁了。他不仅拉拢了好几个金丹期的内门弟子,还经常去长老那里走动,好像在密谋着什么,你可得小心点。”

“我知道了,多谢你告诉我。”展雄飞点点头,心中对周明的警惕又多了几分。他顿了顿,看向赵雷,“对了,内门大比的具体规则是什么?我之前一直在外门,还不太清楚。”

“这你可问对人了!”赵雷来了精神,放下茶杯,掰着手指解释道,“内门大比一共分为三轮。第一轮是混战,从所有报名的内门弟子里选出一百人,在演武场中央的擂台上混战,最后留下的前三十名才能进入第二轮;第二轮是两两对决,三十个人抽签分组,赢的晋级,输的淘汰,最后决出前五名;第三轮就是排名赛了,前五名再进行循环对决,最终决出第一到第五的名次。”

他说到这里,眼睛亮晶晶的,语气里满是羡慕:“大比的奖励可丰厚了!第三名能拿十块上品灵石和一本中级功法,第二名是二十块上品灵石和一件中阶法器,至于第一名……不仅能获得面见宗主的机会,还能得到一枚‘破障丹’!那可是能直接助修士突破金丹期瓶颈的宝贝,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破障丹!展雄飞心中一动——他现在已经是筑基巅峰,距离金丹期只有一步之遥,若是能得到这枚破障丹,突破的把握就能大大增加。到时候,就算面对周明的金丹后期实力,也有一战之力了。

“除了周明,还有哪些厉害的对手?”展雄飞追问,他必须做到知己知彼,才能有更大的胜算。

赵雷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叹了口气:“周明自然是最强的,他早就达到了金丹后期巅峰,在内门弟子里几乎无人能敌,去年的大比就是他拿的第一。除此之外,还有三个不好惹的角色。一个是‘玉面书生’柳乘风,他是剑修,剑法精妙绝伦,实力也在金丹后期,据说跟周明交过手,虽然输了,却也没吃亏;另一个是‘烈火仙子’萧红,她是火系灵根,功法爆发力极强,战斗起来像一团火,金丹中期的弟子没人能扛住她三招;还有……”

说到这里,赵雷的语气变得有些复杂,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还有云师姐,云沐瑶。她的实力深不可测,没人知道她具体是什么境界,只听说她早就达到了金丹后期,只是一直很低调,从不跟人争斗,去年大比她也没参加,不然周明能不能拿第一还不好说。”

展雄飞心中惊讶——他之前只知道云沐瑶实力不弱,却没想到竟然强到这种地步。看来这次大比,想要拿到第一,确实没那么容易。

“看来这次大比,竞争会很激烈。”展雄飞喃喃道,眼神却越发坚定。

“可不是嘛。”赵雷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却很笃定,“不过我相信你,你连周明的蚀骨掌都能扛下来,肯定能拿到好名次!”

接下来的日子,展雄飞彻底进入了疯狂的修炼状态。每天天还没亮,他就背着玄铁长剑,前往宗门后山的惊雷崖——那里是整个星月宗灵力最狂暴的地方,崖壁上常年缠绕着紫色的雷霆之力,是淬炼肉身的绝佳之地。他会在崖顶盘膝而坐,运转《破天诀》,主动引导那些狂暴的雷霆之力进入体内,任凭雷电在经脉中穿梭,灼烧着他的肉身。每次修炼结束,他的身上都会布满细密的伤口,疼得几乎站不起来,但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肉身变得更强,为突破金丹期打下坚实的基础。

上午,他会去演武场练习剑法。演武场很大,分布着数十个擂台,不少内门弟子都在这里修炼。展雄飞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将青岚剑舞得虎虎生风。剑光时而如奔雷过境,凌厉迅猛,带着《奔雷诀》特有的狂暴灵力;时而如清风拂柳,轻盈灵动,融入了他从实战中摸索出的闪避技巧。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浸湿了胸前的弟子服,手臂因为长时间挥剑而酸痛不已,但他的眼神却始终锐利如鹰,每一次挥剑都力求精准,不断打磨着自己的剑招。

偶尔有其他内门弟子路过,看到他这般拼命的模样,有人露出敬佩的神色,也有人嗤之以鼻——在他们看来,展雄飞一个从外门爬上来的“野路子”,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超过周明这些从小就接受系统培养的天才。但展雄飞对这些目光毫不在意,他知道,只有实力才能打破偏见,其他的一切都是空谈。

下午的时间,展雄飞大多用来钻研功法和炼化灵力。他会回到自己的小院,坐在石桌旁,将《破天诀》和《奔雷诀》的竹简摊开,逐字逐句地研读。遇到晦涩难懂的地方,他就运转灵力,按照功法记载的路线尝试运转,一遍又一遍,直到彻底领悟其中的精髓。随着对功法的理解越来越深,他体内的灵力也越发凝练,运转速度也快了不少,丹田处的灵力漩涡越来越稳定,距离金丹期的瓶颈也越来越近。

在这段疯狂修炼的日子里,云沐瑶曾来找过他一次。

那天下午,展雄飞正在小院里擦拭玄铁长剑,剑身倒映出他专注的侧脸。忽然,一阵清淡的兰花香随风飘来,他抬头望去,只见云沐瑶身着一袭淡紫色的衣裙,站在院门口,青丝如瀑,眉眼如画,身后跟着两名侍女,气质清冷而高贵。

“听说你遇到麻烦了?”云沐瑶走进院子,在石桌旁坐下,侍女立刻上前为她倒了一杯茶。她看着展雄飞,语气平淡,听不出太多情绪,眼神却带着几分探究。

“一点小麻烦,不碍事。”展雄飞放下手中的剑布,笑着在她对面坐下,“已经解决了。”

“周明可不是小麻烦。”云沐瑶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落在他身上,“他的‘蚀骨掌’阴狠毒辣,掌风中蕴含着浓郁的阴邪之力,中者经脉会被慢慢腐蚀,修为倒退都是轻的,严重的甚至会危及性命。你上次能从他手下逃脱,算是运气好。下次与他交手时,一定要小心。”

展雄飞心中一暖,知道云沐瑶这是在关心自己。他郑重地点头:“多谢师姐提醒,师弟记下了。”

“还有这个。”云沐瑶放下茶杯,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白玉瓶,递给展雄飞,“这里面是三枚‘清蕴丹’,是用清心草、蕴灵花等多种灵药炼制而成,能清除体内的阴邪之力,或许能对付蚀骨掌的余毒。你拿着吧。”

展雄飞接过玉瓶,入手冰凉,瓶身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他拔开瓶塞,一股清新的药香扑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他知道,清蕴丹虽然不是什么顶级丹药,但也价值不菲,云沐瑶能将这么珍贵的丹药送给自己,显然是花了心思的。“多谢师姐。”他将玉瓶收好,语气真诚。

“我不是帮你。”云沐瑶别过头,避开他的目光,耳根却微微泛红,“我只是不想看到内门大比少了一个有趣的对手。你若是就这么被周明解决了,大比就太无趣了。”

展雄飞看着她口是心非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没有拆穿她:“不管怎么说,都要谢谢师姐。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云沐瑶没再说话,又坐了片刻,便带着侍女离开了。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展雄飞握紧了手中的玉瓶——这份情谊,他记下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展雄飞的实力在飞速提升。在惊雷崖雷霆之力的反复淬炼下,他的肉身强度已经堪比中阶法器,寻常的刀剑根本伤不了他;《奔雷诀》被他修炼得越发圆熟,灵力运转间,能引动周围的空气发出雷鸣般的声响;丹田处的灵力也越来越凝练,隐隐有了凝结金丹的迹象,距离金丹期只有一步之遥。

随着内门大比的日子越来越近,整个星月宗的气氛也变得越来越紧张。无论是演武场、藏书阁,还是宗门内的各个角落,都能看到弟子们刻苦修炼的身影。大家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讨论着大比的热门人选,周明、柳乘风、萧红、云沐瑶的名字被反复提及,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次大比的前五名肯定会在这几个人中产生。

偶尔有人提到展雄飞,语气中却大多带着质疑和不看好。

“展雄飞?就是那个从外门上来的?他能进前五就不错了,想挑战周师兄,简直是痴心妄想。”

“就是,外门上来的野路子,没经过系统的修炼,怎么可能是周师兄的对手?我听说他上次跟周师兄交手,还是靠着运气才跑掉的。”

“我赌他连第二轮都进不了!到时候肯定会被柳师兄或者萧师姐打得落花流水。”

这些议论声自然也传到了展雄飞的耳朵里。那天他从惊雷崖修炼回来,路过演武场时,正好听到几个内门弟子在议论自己。赵雷气得脸色通红,就要上前理论,却被展雄飞拉住了。

“别理他们。”展雄飞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平静,“实力才是最有力的证明,多说无益。等到大比那天,他们自然会知道结果。”

赵雷看着他淡然的模样,心中佩服不已,也渐渐冷静下来:“你说得对!到时候你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你的厉害!”

展雄飞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手中的玄铁长剑——他知道,这些质疑的声音,都会成为他前进的动力。

大比前一日,天刚蒙蒙亮,展雄飞就像往常一样,前往惊雷崖修炼。此时的惊雷崖上,还没有其他弟子,只有狂暴的雷霆之力在崖壁间穿梭,发出“滋滋”的声响。他盘膝坐在崖顶,闭上眼睛,开始运转《破天诀》,引导着雷霆之力进入体内。

就在他沉浸在修炼中时,忽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阴邪气息从下方传来。他猛地睁开眼,低头望去,只见吴天带着两个跟班,正站在崖下的石阶上,脸上带着狰狞的狞笑,眼神怨毒地看着他。

吴天是周明的跟班之一,之前曾因为展雄飞抢了他的修炼资源而怀恨在心,多次找他的麻烦,却都被展雄飞教训了一顿。后来周明出面,这件事才不了了之,但吴天对展雄飞的恨意却更深了。

“展雄飞,没想到你还敢来这里修炼。”吴天双手抱胸,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是不是知道大比要来了,想临死前再抱佛脚?可惜啊,有些人天生就是废物,再怎么努力也没用。”

展雄飞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这副可怜的样子?”吴天嗤笑道,“听说你为了大比准备了很久?又是去惊雷崖淬体,又是钻研功法的,搞得好像真能拿到第一似的。可惜啊,有些人注定只能做陪衬,永远也成不了主角。”

“说完了吗?”展雄飞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语气冰冷,“说完就滚,别打扰我修炼。不然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你找死!”吴天被他的态度彻底激怒,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别以为有云沐瑶护着你,我就不敢动你!大比上,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我会亲手废了你的修为,让你变成一个废人,看你还怎么嚣张!”

展雄飞眼神一寒,身上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我等着。希望你到时候还有这么硬的嘴。”

吴天被他身上的气势吓得后退了一步,心中有些发怵,但想到身后还有周明撑腰,又强行鼓起勇气,狠狠瞪了展雄飞一眼:“你给我等着!”说完,便带着两个跟班,灰溜溜地转身离去。

看着吴天狼狈的背影,展雄飞握紧了拳头。他知道,吴天只是个跳梁小丑,真正的威胁是周明。但他不会退缩,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他都会一一克服。现在的他,距离金丹期只有一步之遥,只要能在大比前突破到金丹初期,他就有信心与周明一战。

夜幕降临,星月宗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展雄飞的小院里,烛光摇曳,映照着他的身影。他坐在窗前,拿出那两枚黑色令牌,放在桌面上。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令牌上,令牌表面的云纹仿佛活了过来,流转着淡淡的黑光,两道微弱的能量在令牌间相互呼应,发出几乎不可察觉的震颤。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令牌中蕴藏的力量正在缓慢复苏,随着他修为的提升,这股力量与他的灵力也越来越契合。但他始终不敢轻易尝试引动这股力量——上次在青石村山洞中的异象太过恐怖,黑色光柱冲天而起,几乎惊动了半个修真界,他担心这次再引动力量,会引来天衍宗或其他势力的注意,到时候不仅自己会有危险,还会连累小雅和李长老。

“天衍宗……镇魂石……神秘老者……”展雄飞喃喃自语,手指轻轻抚摸着令牌上的纹路,眼神深邃,“总有一天,我会揭开这一切的真相。但现在,我必须先解决眼前的麻烦。”

他将令牌小心翼翼地收好,放回胸前,然后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明日,就是内门大比的日子,也是他与周明正面交锋的开始。他必须养精蓄锐,以最好的状态迎接挑战。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熟睡之后,一道黑影悄然出现在他的小院外。那黑影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正是周明。他静静地站在院墙外,目光透过窗户,落在展雄飞的床上,眼中闪过一丝浓烈的杀机。

“展雄飞,你坏了我的好事,还敢活着回来参加大比。”周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刺骨的寒意,“明日,就是你的死期。我会在擂台上亲手杀了你,让所有人都知道,跟我作对的下场是什么!”

说完,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夜色渐深,星月宗的灯火渐渐熄灭,只有宗门最高处的宗主殿,还亮着一盏孤灯。一场决定星月宗内门格局的大比,即将在明日拉开帷幕。而这场大比,不仅关乎着弟子们的排名和奖励,更隐藏着周明的杀机和展雄飞的逆袭之路。

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了星月宗的山门上。

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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