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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孩子的积极性不能打击。
“堆的真，堆的……诶昕昕，你怎么不堆一个雷老师？”
原谅牛秀成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夸，他这辈子就没夸过谁，业务不熟练，但转移话题的能力杠杠的。
说到这个，牛昕就开始愁眉苦脸。
“雷老师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堆他太费雪了，我还小，等我长大了再堆。”
见她一脸的‘雷老师给她出了大难题’的模样，牛秀成不善良的笑了。
“好了，别玩雪了，爷爷煮了饺子，吃完饺子，明年的昕昕会更健康，更棒，学习更好。”最好是别再让他这个做爷爷的帮忙写作业了。
“好哦～”
看着孙女吃的香喷喷，牛秀成比自己吃了山珍海味还要满足。
今年过年，他家里也热闹了起来。
虽然只是多了一个孩子，但这孩子闹起来能顶一大家子。
第二天出去拜年的时候，牛昕嘴也甜的很，一个人就能顶一个锣鼓队。
“叔叔新年好，你今天好精神啊！”
“奶奶过年好啊，这是您小孙子？长得真俊啊！”
出去溜达一圈再回来，兜里装满了糖，瓜子花生之类的，甚至还有大方的，给了她几分钱压岁钱。
牛秀成没有亲戚，拜年也仅限于和街坊邻居们互相道贺一番也就结束了，牛昕自然也是。
至于刚认了亲的刘从南和林芳华一家，坐火车过来都得一天时间。这时候过年也就放三天假，初一初二初三，其他时间都在铆足精神搞生产。
双方提前约定好，过年就不过来了，知道孩子还活着，过的很好，他们也就放心了。更何况跟着他们走，也不会比保持现状更好。
孩子也不愿意跟着他们走，牛秀成也是真心疼爱她，这就够了，以后当作亲戚走动，也挺好。
围着纺织厂绕了一圈，该拜年的都拜完了，闲着也是闲着，干脆揣着手在街上溜达。
“牛昕同学。”
谁在叫她？
大冬天的，牛秀成给她做了个耳包，戴在耳朵上把耳朵保护的好好的，暖烘烘，就是听力受到一些影响。
听声音都有些闷闷的。
牛昕四处张望半天，都没看到声源。
“牛昕同学。”那人又喊了。
牛昕抬头一看，她正好溜达到雷鸣老师家附近，雷鸣老师大冷天的站在二楼吹冷风，朝她招手。
老师召唤，作为一个小学生，她使命必达。
倒腾着小短腿没一会就走到了他家门口，门没锁，她轻车熟路的推开院门自己走了进去。
不来不知道，一进去看到满屋子的小萝卜头，都是他们班上的同学。
“你们都是来给老师拜年的哇？”牛昕搓搓手，自觉往炉子旁凑了凑，把手伸过去取暖。
拖牛昕的福，放寒假后她没事干，娱乐活动少的可怜，她也不爱和同龄人一起玩泥巴，主要是他们和泥巴的水，来源可疑，她下不去手。
闲着没事就来找雷鸣老师玩，他家大，还有一只咪咪。
他还一个人住，牛昕自觉拾起关爱孤寡“老人”的职责，揣着一本在纺织厂图书室借出来的故事书，让雷老师给她讲故事。
毕竟她现在是一个文盲，看不懂。
一来二去，来找雷鸣老师的同学越来越多。
他只是看起来吓人，实际上是个好人。这是同学们的原话。
“就这样，他们一起掉进水里，死了。”雷鸣老师合上书，面无表情的念完了一个故事。
声音冰冷，毫无感情，但同学们听的津津有味。
“老师，他们能活过来吗？再念一次，让他们活过来。”
“掉水里为什么会死掉，我洗澡就没死掉。”
“老师，我流鼻涕了。”
“老师我的牙齿掉了。”
窝在火炉旁边的咪咪抬了下爪子，捂住了眼睛，鼻子里沉沉吁出一口气。
雷鸣老师依旧面无表情，“死了就活不过来了。洗澡不会死，掉河里会死。牙齿掉了就丢了。”说着又从口袋里揪出一坨卫生纸，给同学擦了鼻涕。
句句有回应，事事有响应。
雷鸣老师确实是个好人哈～
这个年就在这样热闹的气氛中过去了。
过完年，对于学生来说最痛苦的就是开学了。
“昕昕，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啊～”
刚到教室，迎接她的就是左鹤含糖量十足的小嗓音。
寒假之前，和他玩的最好的就是牛昕了，虽然是他单方面决定的，但开学后，牛昕的人缘好的让他震惊。
在牛昕还没来之前，同学们嘴里就在念叨了，“昕昕怎么还没来呀，我还想和她玩。”
“是啊，我还有图画书要给她看。”
“等放学了，我要去昕昕家玩～”这是还没开始上课，就期待放学的孩子。
放寒假回姥姥家，没有参与雷鸣老师家里聚会的左鹤一脸茫然，他的同桌怎么突然有了这么多好朋友，他们俩难道不是最要好的吗？
“昕昕，你怎么不说你也想我了？”
“嗯嗯，想你想你。”牛昕打了个哈欠，活人微死的半眯着眼。
天杀的上学，起这么早。
养成一个好习惯需要一学期，但养成一个坏习惯，只需要一天就行。
整个寒假都在赖床的牛昕，对早起这件事陌生极了，来学校这一路，看她实在睁不开眼睛，还是牛秀成把她抱过来的。
“嘿嘿，我就知道昕昕和我最好。”身为同桌，左鹤具有天然优势，抱胸嚣张的对同学们展示。
第一节课，按照惯例，是班主任雷鸣老师的。
“牛昕同学，你的寒假作业是自己做的吗？”
开学第一课，是检查寒假作业。雷鸣头一个喊了牛昕的名字，面瘫似的脸上，压根看不出此刻他是开心还是生气。
“不是。”牛昕很老实的交代。
“你上学期考试成绩很好，但是作业要自己做，是谁帮你做的？”
“我爷爷做的！”
雷鸣：……
同学们：还能这样？那今天回去也让他们爷爷奶奶或者爸爸妈妈做一下作业叭！
见牛昕还有些小骄傲，雷鸣少见的沉默了。
“下次自己做。”
“那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