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每日固定花费两个时辰(四个小时)亲自批阅最重要的奏章,召见重臣。再花一个时辰(两个小时)与内阁集中议事,裁决疑难。
这固定的六个小时,是他雷打不动的理政时间,剩下的时间则都用来练功和陪伴妃嫔。
他的处理速度惊人。
目光扫过奏本,往往片刻间便能抓住核心,或朱笔批红,或提出关键质疑发回重议,或直接口授旨意由侍从学士记录下发。
那些历经宋末冗官冗政折磨的旧臣们,初次见识到这位新皇的理政风格,无不震骇。
他仿佛对政务有着天生的敏锐和极强的掌控欲,对各种规章制度的理解透彻至极。许多困扰前朝多年的积弊,他往往能一针见血地指出症结,并提出简洁有效的解决之道。
成熟的官制、税制、军制、律法条文,仿佛早已在他脑中成型,此刻只是因地制宜地拿出,稍作修改便颁布天下,根本无需漫长的廷议和试错。
一位前宋老臣在私下感慨,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敬畏。
“陛下…真乃天纵圣君!这处理政务的章法,老练果决,仿佛…仿佛已御极天下数十年!”
简单来说,那就是天生的皇帝。
同僚见状,连忙低声提醒。
“嘘…慎言!陛下乃真龙降世,自有天授,岂是我等凡人可揣度?”
不过他的眼中却也是同样的震撼。
这种高效,源于朱瞻基两世为帝的深厚积累。
前世大明二百多年的制度得失、帝王心术,早已融入他的灵魂。如今不过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在这新的时空背景下再次施展。
他尤其厌恶奏章中的虚言浮词和冗长铺垫,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登基不久,便下了一道严旨。
“今后内外臣工奏事,当直陈其事,言简意赅,数据详实。凡奏章空洞无物、赘言连篇、刻意卖弄文藻者,初犯罚俸一月,再犯罚俸加倍,三犯者吏部记过,考评降等!朕要的是解决问题的方略,不是夸夸其谈的废话!”
此旨一出,官场文风为之一肃。奏章开始变得务实精炼,效率再次提升。
与此同时,朱瞻基大力推行“高薪养廉”。在大幅提高各级官员俸禄的同时,配套以极其严苛的反贪法令。
他在一次御前会议上,对着内阁和六部重臣,语气平淡却寒意森森地说道。
“朕给了你们足以安身立命、光耀门楣的俸禄,若还有人欲壑难填,伸手贪墨,那便不是穷的问题,是心坏了!对于坏心烂肝之人,朕的刀,快得很!”
高压与高薪之下,新朝的吏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清明起来。至少表面上,无人敢轻易触碰皇帝划下的红线。
这日午后,朱瞻基批阅完最后一摞关于江淮春耕水利的奏报,揉了揉眉心。
侍立一旁的吴用适时奉上一杯清茶,恭敬道。
“陛下勤政爱民,实乃万民之福。然龙体亦需珍重。”
朱瞻基接过茶盏,呷了一口,目光投向窗外抽出新芽的梧桐。
“国基初定,百端待举,岂敢懈怠。”
他放下茶盏,语气转为深沉。
“前朝之弊,根深蒂固,非猛药不能去疴,非恒心不能巩固。如今只是开了个头。”
“陛下圣明。”
吴用躬身道。
“新政推行虽偶有阻力,然成效斐然。各地吏治、民生皆有好转迹象。只是…北方金虏虽遭重创,然其主力犹存,西路军宗翰部退守云州一带,舔舐伤口,恐终为心腹之患。”
“朕知道。”
朱瞻基眼中闪过一丝锐芒。
“所以内部必要快些理顺,腾出手来,才能彻底解决边患。告诉卢俊义和关胜,边军的训练和装备补充,一刻也不能放松。工坊谷的火器研制,更要加大投入。”
他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之前,他就已经横扫过一遍天下,这次当然不能再错过。
这种争霸天下的事情,它是有瘾的。就像玩帝国游戏一样,不可能赢了一次后面就再也不玩了。
吴用应道。
“是,臣即刻去办。”
朱瞻基站起身,走到那巨大的沙盘前,目光落在北方广袤的区域。
武圣二年,夏。
当大明朝堂的运转彻底步入正轨,各项新政如精密的齿轮般咬合转动,朱瞻基预设的治国框架已然稳固。
内阁八学士与各部官员各司其职,即便皇帝暂时离开中枢,这台高效的机器也能依据既定的章程维持运转。
文华殿内,朱瞻基的手指从沙盘上标注着“云州”、“黄龙府”、“会宁府”的位置缓缓划过,最终重重一点。
“是时候了。”
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金虏不灭,北疆永无宁日。朕要亲率王师,犁庭扫穴,永绝后患!”
此言一出,侍立一旁的吴用、朱武等人虽早有预感,仍不禁心神激荡。
陛下这是要效仿古之帝王,以雷霆万钧之势,亲手为大明打下最坚实的北部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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