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
“二弟、小乙,这大宋江山,表面繁花似锦,实则危如累卵。”
“庙堂之上,奸佞弄权,堵塞言路;江湖之中,豪强并起,鱼肉乡里;边关之外,豺狼环伺,虎视眈眈。赋税日重,民不聊生,流民遍地,此乃亡国之兆!”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
“我等习武之人,身负侠义,岂能坐视这乾坤颠倒,生灵涂炭?我武镇岳行走江湖,杀恶霸、散匪资、济贫弱,虽稍解民困,然杯水车薪,难撼其根!”
卢俊义和燕青听得心潮澎湃,卢俊义更是眼中精光爆射。
他想起自己那富可敌国的家业——大名府“卢半城“的称号绝非虚言。
单是当铺就有三十六家,遍布河北各路。绸缎庄与粮栈掌控着北方三成的丝绸与粮食贸易。
银号与钱庄每年经手的银钱,超过百万贯。更不用说那“麒麟镖局“,垄断北方货物押运,年入二十万贯,相当于全国税收的百分之五。
城外千顷良田、沧州道的跑马场、大名府核心地段的商铺街区…这些产业加起来,堪比现代百亿富翁的身家。
“大哥所言极是!”
卢俊义拍案而起,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俊义虽蜗居大名府,亦知这世道浑浊!只是空有满腔热血,恨无报国之门!”
说到这里,他想起自己被妻子贾氏和管家李固背叛的痛楚,若非大哥相救,自己早已身败名裂。如今这份兄弟情谊,对他而言比万贯家财更珍贵。
“大哥若有雄图,俊义愿倾尽家财,效死力于鞍前马后!这卢府上下,三十六家当铺、绸缎粮栈、银号钱庄,乃至麒麟镖局、千顷良田,皆可随时变卖充作军资!”
朱瞻基看着卢俊义赤诚的眼神,心中感动。
这位结义兄弟刚刚经历至亲背叛之痛,如今却愿将全部身家托付,这份信任令他动容。
“好!”
朱瞻基赞许地点头。
“二弟赤诚,为兄深知。然欲行大事,非一腔热血可成。需有根基,需有力量,需有源源不绝之资财以养志士、安民心、强军备!”
他放下茶盏,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我之计,便是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此九字真言,乃立身存续、徐图大业之根本!”
“高筑墙?”卢俊义咀嚼着。
朱瞻基解释道。
“非仅指砖石城墙,乃稳固之基业,牢不可破之根本。或据天险,如八百里水泊梁山;或得民心,如十字坡张青、孙二娘夫妇行善积德,广布恩义;或聚英才,如郓城吴用、晁盖、三阮兄弟,各司其职。此皆为!”
燕青问道。
“那广积粮呢?”
“粮者,生存之本,亦是钱粮军资之统称。”
朱瞻基目光炯炯。
“无钱粮,则义士离心,百姓无依,纵有雄兵百万,亦难持久!故必须广开财源,积蓄力量。此非劫掠可得,需有长久、光明、不扰民之生财之道!”
卢俊义若有所思。
“缓称王?”
“韬光养晦,隐忍待时!”
朱瞻基斩钉截铁,“树大招风,过早显露锋芒,必遭雷霆打击。唯有暗中积蓄,待时机成熟,方能一飞冲天,改天换地!”
卢俊义听得热血沸腾,豁然起身,对着朱瞻基深深一揖。
他心中暗想:自遭逢大变以来,一直浑浑噩噩,如今终于找到值得托付终身的事业。大哥不仅武艺超群,更有经天纬地之才,能追随这样的人物,纵使倾家荡产又何妨?
“大哥雄才伟略,深谋远虑,俊义五体投地!此九字真言,字字珠玑,直指要害!大哥放心,只要大哥需要,卢俊义万贯家财,一身武艺,乃至这条性命,皆可奉上!万死不辞!”
“俺也一样!燕青愿为大哥、主人前驱!”
燕青也激动地单膝跪地。
朱瞻基扶起二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有二位贤弟此言,为兄心中大定。这广积粮的第一步,为兄已有计较,正要借重二弟这大名府首富之力。”
“哦?大哥请讲!需要俊义做什么?”卢俊义拍着胸脯。
朱瞻基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为兄欲拿出部分积蓄,与二弟合伙做几样生意。这几样东西,成本不高,利润却极为丰厚,且易于贩运,正合我等广积粮之需。”
“是何生意?大哥只管吩咐!”
卢俊义满口答应,心想以自己的商业网络和人脉关系,在河北地界没有办不成的事。
“小事一桩!哥哥说要做什么,九成的份子都归哥哥,我自找可靠人手来经营便是!”
朱瞻基微微一笑,伸出五指,逐一细说。
“其一,精盐。”
他第一根手指落下。
“市井所售之盐,多含苦涩杂质,颗粒粗大。我有秘法,可提纯出雪白细腻、毫无杂味之上等精盐,远胜官盐品质。此乃民生必需,利润空间巨大,且可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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