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镜判官：从拔舌地狱杀穿十八重 第11章 观众审判庭

凌晨三点的爆炸余温还黏在空气里，剪刀春闺塔西侧的焦黑钢筋滋滋淌着铁水，跟刚出锅的岩浆泡面似的。系统蓝光穿透晨雾，在塔外五百米高空织出巨网。十二万条发光弹幕以每秒三十帧的速度流转拼接，最终凝固成直径百米的环形平台，悬空弹幕法庭刚露雏形，细密电流就顺着弹幕纹路爬动，在边缘炸出细碎火花。

【来了来了！杀人直播开席！】

【这俩货炸了婚塔，必须碎尸万段！】

【白鸢那机械心拆下来能当夜灯不？】

弹幕 poV：我的头像被强制改成狞笑的鲨鱼 emoji，银灰色牙齿每隔三秒开合一次，吐着带血腥味的文字。身下平台在气流中颤巍巍的，周围飘着上万个发光表情 ，愤怒红脸、滴血刀、翻白眼球挤成一团，绕着平台转圈圈，活像闻到腐肉的食人鱼。远处焦黑塔身上挂着未燃尽的婚纱碎片，风一吹簌簌往下掉，倒成了这场审判最应景的祭品。

“肃静。”

冰冷的系统音突然刺破弹幕嘈杂，平台中央光影聚拢成半人高的金属审判台，台面上悬浮着猩红的指控文书，字缝里渗着蓝光。这就是幽都法务搞的 “全民审判场”，连个正经法官都没有，全靠系统念流程，透着股敷衍的霸道。

沈观 poV：喉咙里的灼烧感又涌上来了。昨夜为救白鸢扯碎婚塔禁制，“拔舌印” 冷却层彻底崩裂，现在每口气都像吞滚烫沙砾，发个单音节都得咬碎后槽牙。我被无形力场钉在平台东侧，手腕缠着发光锁链，锁链另一头锁着白鸢的机械手腕。她站在我身侧半步远，裸露的机械心脏咔嗒作响，齿轮摩擦声里混着极轻的颤抖。

“宣读指控。” 系统音陡然拔高，带着电流杂音，“嫌疑人沈观、白鸢，婚配夜 00:17 蓄意破坏剪刀春闺塔禁制，造成系统爆炸事故，涉嫌危害公共安全罪。全民陪审团裁决，投票时长九十分钟，通道开启。”

平台边缘突然升起无数半透明长矛，每根矛尖都嵌着按钮：红色 “有罪”，蓝色 “无罪”。我的视网膜瞬间弹出投票进度条，红色跟坐火箭似的飙升，30%、50%、68%，才十秒就快摸到 70% 的死刑线。

设定揭示

弹幕实体化：每条弹幕 = 1 票 = 1 根 “意见矛”，矛身刻着投票者 Id。有罪票超 70%，所有长矛自动锁死嫌疑人心脏，一触即发。

投票猫腻：真人票才算真民意，可资本能批量造 “僵尸号” 刷票，单批就能堆出上万个假 Id，纯属花钱买 “杀人权”。

审判结果：

有罪＞70%：万矛齐射，心脏骤停，灵魂数据永久删档。

无罪＞30%：发 “无罪流量券”x1，能改一次灵魂权重（±50% 以内），但券面埋着坑。

程序违规：投票作废，触发系统补偿。

沈观 poV：锁链勒得手腕生疼，可比起胸腔里的羞辱感算个屁。我当了十五年刑警，破过连环碎尸案，抓过御衡司包庇的资本蛀虫，从来都是我把证据拍嫌疑人脸上。今儿倒好，一群连脸都不敢露的货，凭几句煽动弹幕就要判我死刑。

【看沈观那表情，是吓尿了吧？】

【炸婚塔的时候不是挺横？】

【快到 70% 了！矛尖都亮了！】

我死死盯着那些狞笑的 emoji，突然发现不对劲 ，上百个鲨鱼表情摆动频率一模一样，吐字间隔分毫不差，跟被线牵着的木偶似的。喉咙灼痛让我猛地呛咳，指尖悄悄摸向口袋：媒氏塞的姻缘权限卡，还有半块从爆炸现场捡的算法碎片，这俩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白鸢 poV：人群的气息快把我淹了。那些发光 emoji 在眼前晃来晃去，狞笑的、愤怒的、嘲讽的，每个都像淬毒的针，扎得太阳穴突突跳。机械心脏开始卡壳，上回这样还是三年前被绑在御衡司解剖台，围观研究员就用这种眼神剥我的外壳。

我往沈观身边挪了挪，机械手指不小心碰到他手背，才发现他掌心全是冷汗。他喉咙不停蠕动，像有话要说却发不出声，可看我的眼神半点不乱，透着稳得一批的笃定。我突然鼓起勇气，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输了，我就自己把心脏拔了。”

这话一出口，机械心脏反倒顺了。我知道这很傻，可我就是信他。昨夜他拖着伤腿把我从火里抱出来时我就懂，这个喉咙埋着 “拔舌印” 的刑警，是黑暗里唯一肯给我递光的人。

沈观 poV：白鸢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砸得我心口发沉。我侧过头，她脸白得像纸，裸露的机械心脏在晨光里泛着冷硬金属光，可齿轮转得明显快了，这是在紧张，还硬撑着给我打气。我没法说话，只能用手肘轻轻撞她胳膊，指尖在她手背上写俩字：信我。

09:17，有罪票冲到 69.8%。平台边缘的意见矛开始嗡鸣，矛尖红光像血似的往下淌，眼看就要扎过来。

【差一点！快投有罪！】

【别让这俩怪物跑了！】

【御衡司盯着呢，必须弄死！】

弹幕 poV：我的手指悬在红色按钮上，突然犹豫了。刚才有个 Id 叫 “资本韭菜 ” 的发弹幕：“不对劲，我五个朋友都没投票，票数咋涨这么快？” 这话刚冒头就被 “处死” 弹幕淹了，可我眼角瞥见，上万个表情动作开始僵硬，活像被操控的傀儡。

沈观 poV：就是现在。我猛地曲起手指，用指节狠狠砸向手腕锁链，锁链发出刺耳电流声，暂时麻了束缚力。我飞快掏出姻缘权限卡插进平台接口，这是媒氏给的 “后台通行证”；又摸出那半块算法碎片，这玩意儿是验假票的 “照妖镜”，能直接照出哪些是僵尸号。

不用看那些乱七八糟的数据，刑警的直觉和手里的工具一搭，真相瞬间明了：那些齐刷刷的投票，全是资本造的假！

“时间到，初步结果：有罪票 70.3%，无罪票 29.7%。” 系统音刚落，长矛已经开始震颤。

“等等！”

沈观 poV：我拼尽全力吼出俩字，喉咙像被刀割，血腥味瞬间涌上来。我抬手将算法碎片拍在审判台上，平台中央突然炸开一道蓝光，一张巨大的环形图冒了出来 ，红色占了大半圈，像块凝固的血痂；蓝色缩在角落，弱得快看不见。

【这啥玩意儿？】

【红色是啥意思？】

【沈观想耍花招？】

“红色是假票，僵尸号刷的，占七成；蓝色是真人票，不到三成。” 我咳着血，每字都疼得钻心，眼神死死盯着审判台，“敢说这不是资本搞鬼？”

弹幕 poV：图表刚亮，我身边的鲨鱼表情突然 “咔” 地裂开道缝，里面根本没有真人脸，只有个旋转的 “￥” 形符号，比资本家裤兜里的钢镚儿还亮。周围表情接二连三裂开，上万个 “￥” 符号在晨光里泛着冷光，活像暴露真面目的资本幽灵。

【卧槽！是刷票！】

【老子根本没投有罪！】

【被当枪使了！操！】

嘘声像浪潮卷过平台，原本密集的弹幕空了一瞬。那些 “￥” 符号开始疯狂闪烁，跟做贼心虚似的想藏起来。

3. 法律技巧

沈观 poV：观众骚动正中下怀。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痛，指着审判台上的规则文书吼道：“假票堆出来的‘多数’，就是‘多数暴政’！按规矩，这投票无效！”

我太懂幽都的鬼规矩了，这种程序硬伤一抓一个准。果然，审判台上的猩红文书开始剧烈闪烁，字里行间的蓝光滋滋乱跳，系统认栽了。

“程序违规，核实中……” 系统音支支吾吾，半天憋出一句，“投票无效。”

【无效！无效！】

【资本滚出审判庭！】

【御衡司出来给说法！】

弹幕瞬间炸锅，“处死” 全被 “无效” 刷屏。鲨鱼 emoji 纷纷变成愤怒红脸，连空气里的血腥味都淡了些。

09:42，系统突然炸刺耳警报：【检测到大量异常投票 Id，启动强制剔除程序】。

沈观 poV：我看见红色区域飞速消退，僵尸号弹幕像被掐灭的烛火，一个个灭在空气里。环形平台瞬间空了大半，露出背后灰蒙蒙的天。原本密集的意见矛也没了七成，只剩不到三万根悬在半空。

“我票呢？咋没了？”

“系统删了假票！我们被资本当枪使了！”

“操！敢耍老子？砸了这破法庭！”

真人观众的愤怒跟火山似的喷出来。我看见一个红脸 emoji 突然调转方向，把意见矛对准中央的审判台。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上万根意见矛纷纷转向，银蓝色矛身在晨光里泛着寒光，跟要捅穿天似的。

弹幕 poV：我毫不犹豫转手指，把原本对沈观的意见矛调去怼审判台。矛身突然发烫，刻着的 Id 开始发光。被资本操控的憋屈、当棋子的愤怒，全顺着指尖灌进矛尖。周围意见矛已经开始发射，破空声密得像暴雨，我听见自己的 emoji 发出怒吼，跟上万道声音叠在一起，震得平台都在抖。

审判台瞬间被扎成了筛子，金属碎片跟碎玻璃似的往下掉。猩红的文书 “哗啦” 一声崩解，蓝光四散飞溅，整个平台都开始剧烈摇晃。

沈观 poV：我一把拽过白鸢护在身后，用后背挡飞溅的碎片。意见矛还在不停射，审判台的残骸越来越小，最后 “当啷” 一声掉在平台边缘，碎成了渣。

“平台稳定性下降，预计十分钟后崩解。” 系统音有气无力，彻底没了之前的嚣张。

话音刚落，平台边缘开始掉碎片。熄灭的弹幕碎片像流星雨往下坠，擦过耳边带着淡淡电流味。白鸢紧紧抓着我胳膊，机械心脏齿轮转得飞快，却没再卡壳。

09:55，平台崩解速度慢了些，系统弹出三张发光卡片，悬在我和白鸢面前。

半透明蓝卡，上面飘着细碎光点，像浓缩的弹幕。我伸手一碰，视网膜弹出提示，后面跟着刺眼红字：【能改一次灵魂权重（±50% 以内），24 小时有效期。警告：改权重会松动记忆锚点，24 小时后遭灵魂震荡反噬，改得越多疼得越狠。】

我皱皱眉把卡攥手里。果然没有免费午餐，这玩意儿就是烫手山芋，改了能保命，搞不好得丢记忆。

视网膜突然弹出热度榜，我的名字跟坐火箭似的冲进日榜 top10，后面挂着闪金光的 “反算法英雄” 标签。系统提示音响起：【观众认可度 92%，后续直播真人票权重 x1.5，僵尸号干扰免疫。】

我抬头看观众，那些愤怒红脸已经平静，几个换成了竖大拇指表情。弹幕刷着 “干得漂亮”“英雄”，总算没白折腾。

审判台碎渣里，掉了枚指甲盖大的金属碎片，是断头的天平形状，断口冒着弱蓝光。我弯腰捡起，碎片刚碰掌心就弹提示：【能抵消一次御衡司仲裁，有效期到卷四 “星罚” 结束。】

我心里一动，把碎片塞进白鸢口袋。她比我更需要这个，御衡司早就想把她抓回去解剖了。

10:10，平台崩解得只剩中间一小块，可观众没走。

弹幕 poV：我看着手里的意见矛，突然觉得臊得慌。刚才差点成资本帮凶，差点杀了俩无辜人。我犹豫了下，手动把 emoji 换成 “∞” 符号，这是幽都代表 “原谅” 的表情。刚换完，身边就冒出第二个、第三个。很快漫天都是发光的 “∞”，像一群温柔的萤火虫。

【对不起，刚才误会了】

【谢你让我们看见真相】

【资本真恶心，以后再也不上当了】

弹幕刷得慢，没了之前的戾气，每条都透着真心。我看见沈观和白鸢站在中央，沈观后背还在流血，白鸢机械心脏在晨光里闪光。突然觉得这俩被骂 “怪物” 的人，比躲幕后的资本干净多了。

白鸢 poV：我抬头望着漫天 “∞”，突然愣住了。那些发光符号在眼前飘，温柔得不像真的。我这辈子见的人群，不是想解剖我的研究员，就是想杀我的暴民，从来没人原谅过我。

机械心脏 “咔嗒” 卡了半拍，紧接着飞快转动，比平时快一倍。我下意识抓住沈观胳膊，他袖子沾着血，手心却暖得发烫。我张张嘴，声音轻得像风：“原来…… 被人群原谅是这种感觉。”

沈观 poV：白鸢手指很凉，机械关节硌得我有点疼，可我还是反手抓住她的手，把她手指攥进掌心。她手在微微抖，机械心脏齿轮声变得轻快，像卸下千斤重担。我没回头，盯着漫天 “∞” 轻声说：“这才刚开始，接下来该咱们跟自己算算账。”

我知道她心里的坎，被当怪物太久，连自己都快信了。可我是刑警，就算喉咙被封，就算全世界误解，也得找到真相，不光为洗清罪名，也为让她知道，她从来不是怪物。

10:30，平台终于撑不住，中央区域剧烈摇晃，碎片像雪花往下掉。

“走！” 我拽着白鸢的手，踩着碎片往塔底跳。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带着硝烟味和弹幕余温，那些 “∞” 符号在身后追了阵，慢慢散了。

快落到塔底时，空中突然炸响系统警报：“审判程序异常，‘星阙关注’升级。10 分钟后，御衡司降下‘星罚巨炮’，清除所有违规相关数据。”

我猛地抬头，天边云层里露出半截淡金色炮口，比昨夜婚塔爆炸的炮口更大更亮，周围空气都扭曲了，显然攒着更狠的能量，跟要把世界炸穿似的。

白鸢突然抓住我胳膊，把 “无罪流量券” 拍进我胸口：“10 分钟，用掉它，我们就不欠这世界了。” 她机械眼睛闪着光，语气坚定得不容拒绝。

我攥紧胸口的卡，摸着口袋里的碎片，突然笑了。看向炮口方向，又看向白鸢苍白却倔强的脸，一字一句说：“不欠？咱们要的是他们把欠的连本带利吐出来。”

风突然变大，吹得头发乱舞。白鸢愣了下，然后笑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她笑，机械心脏齿轮转得欢快，连眼角泪痣都亮了些。

远处炮口开始发出嗡嗡声，能量光越来越亮。视网膜上的倒计时跳动着：09:59、09:58、09: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