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夜话我亲历的那些悚然瞬间 第44章 锁魂

陈阿姨家的客厅飘着股淡淡的中药味，混着南方潮湿的霉味，闻得人心里发闷。

她领着我们往二楼走，楼梯扶手是红木做的，摸上去凉得像冰！

每走一步，楼板就发出“吱呀”的响声，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乐乐就在这间房里。”

陈阿姨推开虚掩的房门，声音带着哽咽。

我率先走进去，刚迈过门槛，一股刺骨的寒气就扑面而来——

明明是南方盛夏，屋里却冷得像寒冬，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窗帘拉得密不透风！

只有床头一盏小夜灯亮着，昏黄的光打在乐乐脸上，更显得他脸色惨白。

乐乐躺在小床上，小小的身体裹在厚厚的被子里，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脸颊凹陷，嘴唇干裂，眼窝深陷，原本该有神的眼睛紧紧闭着，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我走到床边，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冰凉冰凉的！

没有一点活人的温度，倒像块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石头。

“这孩子……”姥姥蹲下来，掀开乐乐的袖子，我看见他细得像麻杆的胳膊上！

有几道淡淡的黑印，像是被什么东西抓过，黑印周围的皮肤泛着青紫色，透着股诡异的邪气。

姥姥皱着眉头，从兜里掏出个罗盘，罗盘指针疯狂地转着圈，最后死死指向窗户的方向，指针尖还在微微发抖。

“小陈，你仔细想想，乐乐从庙里回来后，除了生病，家里还有没有别的怪事？”

姥姥的声音很严肃，“比如晚上听见奇怪的声音，或者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再或者，家里的东西莫名其妙不见了？”

陈阿姨坐在床边，握着乐乐冰凉的手，眼泪掉在被子上：

“有……有好多怪事，乐乐刚生病那几天，我晚上总听见客厅里有脚步声。

‘咚咚’的，像是有人在来回走，我以为是进了贼，拿着菜刀出去看！

客厅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桌子上的杯子，倒在地上摔碎了。”

她顿了顿，声音更颤了：“还有一次，我半夜起来给乐乐喂水，路过卫生间…

看见镜子里有个黑影，穿着件灰色的长袍，没有脸，就那么站在镜子里盯着我。

我吓得尖叫一声，再看，镜子里又只有我自己了。

最吓人的是，昨天晚上，我听见乐乐的房间里有说话声！

像是个老女人的声音，在跟乐乐说‘乖，把魂魄给我，我就让你不疼了’！

我冲进来，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乐乐却哭得更厉害了，说‘奶奶，别抓我’。”

苏晚躲在我身后，小声说：“雯雯，我刚才看见窗户外面有个黑影，飘过去了，像是个老女人的样子。”

我心里一沉，掏出桃木枝，走到窗户边，小心翼翼地拉开一条窗帘缝——

外面是漆黑的夜空，院子里的花在风里摇晃，影子落在墙上，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

可我没看见苏晚说的黑影，只有一股阴气，顺着窗户缝往屋里钻，凉得我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姥姥，乐乐的魂魄是不是被抓走了？”

我想起之前遇到的画皮鬼，还有村里的女鬼，“他现在的样子，像是魂丢了。”

姥姥点点头，脸色凝重：“不止是魂丢了，他的魂魄被人关起来了，而且对方还想炼制他的魂魄。

你看他胳膊上的黑印，是锁魂咒留下的痕迹，对方用咒术把他的魂魄锁在某个地方！

每天吸一点他的魂魄精气，等魂魄被吸光了，乐乐就真的没救了。”

“炼制魂魄？”陈阿姨吓得脸色惨白，抓住姥姥的手，“婶子，什么是炼制魂魄啊？

是谁要害我的乐乐啊？我们家从来没得罪过人啊！”

“能炼制魂魄的，一般是修炼邪术的人，或者是积年的老鬼，想靠吸食童魂来增加自己的道行。”

姥姥摸了摸乐乐的头，“乐乐是童子命，魂魄纯净，最容易被这种邪祟盯上。

他去的那座山庙，肯定有问题，说不定庙里的神像，早就被邪祟占了，乐乐去的时候，被邪祟盯上了，才会被锁走魂魄。”

大姨在旁边急得直跺脚：“那怎么办啊？

我们现在就去庙里找那个邪祟，把乐乐的魂魄抢回来！”

“不行，”姥姥摇摇头，“我们现在不知道邪祟的底细，也不知道它把乐乐的魂魄藏在哪里！

贸然去庙里，只会打草惊蛇，说不定还会被它伤害。

我们得先引它出来，知道它的弱点，才能救回乐乐的魂魄。”

我突然想起胡三太爷教我的引魂咒，赶紧说：“姥姥，我会引魂咒，能不能用引魂咒把邪祟引出来？”

姥姥眼睛一亮：“可以试试！不过引魂咒只能引普通的散魂，这个邪祟道行不浅，可能需要借助法器。

雯雯，你把青璃给你的玉坠拿出来，玉坠里有青丘的灵气，能吸引邪祟；

雯雯苏晚，你们有阴阳眼，等邪祟出来，你盯着它，告诉我们它的样子和弱点；

小陈，你去准备一碗清水，一根红线，还有乐乐平时穿的衣服，我们要用这些东西做引魂阵。”

大家赶紧行动起来。

我掏出青璃给的玉坠，玉坠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绿光，里面像是有水流在动；

苏晚站在门口，眼睛紧紧盯着窗外，手里攥着我给她的平安符；

陈阿姨很快端来一碗清水，拿来一根红线和一件乐乐的小外套，外套上还绣着个小老虎，是陈阿姨亲手绣的。

姥姥把清水放在乐乐的床头，把红线的一端系在乐乐的手腕上！

另一端系在玉坠上，再把乐乐的外套盖在玉坠上，嘴里念着引魂咒：

“天地悠悠，魂魄归流，邪祟现身，速来受收！”

咒语刚念完，屋里的温度突然又降了好几度，小夜灯的光开始闪烁，忽明忽暗。

苏晚突然指着窗户，声音发颤：“来了！它来了！就在窗户外面！”

我赶紧往窗户看，只见窗户玻璃上，慢慢浮现出一个老女人的影子！

那女人穿着件灰色的长袍，头发花白，梳成一个发髻，脸上满是皱纹，眼睛深陷！

像两个黑洞，嘴角咧开，露出两排尖牙，正死死盯着床上的乐乐，眼神里满是贪婪。

“就是你！把乐乐的魂魄还给我！”

陈阿姨看见影子，激动地冲过去，想拍窗户，却被姥姥拉住了：

“别冲动！它现在只是虚影，你碰不到它，反而会被它的阴气伤到！”

老女人的影子在玻璃上晃了晃，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像是指甲刮过玻璃：

“想把魂魄要回去？没那么容易！

这孩子的魂魄纯净，正好用来炼制我的魂丹，等我炼成了魂丹，就能长生不老，谁也奈何不了我！”

“你这个老鬼！居然敢用童魂炼制魂丹，不怕天打雷劈吗？”

我举起桃木枝，朝着窗户的影子打过去，桃木枝碰到玻璃，发出“砰”的一声！

老女人的影子晃了晃，发出一声惨叫：“桃木枝？你居然拿桃木一枝打我！”

“不止有桃木枝，还有更厉害的！”

我从兜里掏出胡三太爷的烟袋锅子，点燃里面的烟丝，烟丝一燃！

就冒出股浓浓的烟，带着艾草和朱砂的味道，朝着窗户飘过去。

烟丝的烟碰到老女人的影子，影子发出“滋滋”的声音，像是被烫伤了，开始慢慢变淡。

“你敢用胡三太爷的烟丝！”

老女人的影子更激动了，声音尖利，“我跟你们没完！我会让乐乐的魂魄永远不得超生，让你们都陪他一起死！”

说完，她的影子突然消失了，窗户玻璃又恢复了正常，屋里的温度也慢慢回升，小夜灯的光不再闪烁。

我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苏晚赶紧扶住我，小声说：“它走了……它还会回来吗？”

姥姥收起烟袋锅子，脸色凝重：“会回来的，它不会放弃乐乐的魂魄。

刚才它说要炼制魂丹，说明它已经把乐乐的魂魄藏在了某个地方，可能就在那座山庙里。

我们明天一早就去庙里，找到魂魄的藏身处，救回乐乐的魂魄。”

陈阿姨坐在床边，看着乐乐，眼泪掉个不停：

“婶子，我们明天去庙里，能救回乐乐吗？我真的不能失去他……”

姥姥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我们一定会救回乐乐的。

明天我们带上足够的符纸和法器，一定能打败它，把乐乐的魂魄抢回来。”

那天晚上，我们轮流守在乐乐的房间里，怕老鬼突然回来伤害乐乐。

我坐在床边，摸着青璃给的玉坠，心里想着青璃——

要是青璃在，肯定能很快找到老鬼的藏身处，救回乐乐的魂魄。

可现在青璃在闭关，我只能靠自己，靠姥姥，靠身边的人，一定要救回乐乐。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我们就准备好东西，朝着陈阿姨说的山庙出发。

那座山在城郊，山不高，却很陡，路上长满了野草和荆棘，走起来很费劲。

陈阿姨说，这座庙叫“静心庙”，以前香火很旺，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来的人越来越少，慢慢就荒废了。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我们终于看到了静心庙。

庙的大门破破烂烂的，上面的漆已经掉光了，露出里面的木头，门上挂着的牌匾！

“静心庙”三个字已经模糊不清，只剩下几个残缺的笔画。

庙院里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角落里堆着好多垃圾，散发着股难闻的味道。

“就是这里了，乐乐上次就是来的这座庙。”陈阿姨指着庙门，声音有点发颤。

我刚走进庙院，就觉得一股浓浓的阴气扑面而来，比乐乐房间里的阴气还重。

苏晚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声音发颤：“文文，我看见好多小孩的影子，在院子里飘来飘去，他们好像很害怕……”

我心里一沉，想起老鬼说的炼制魂丹，难道这些小孩的魂魄，都被老鬼抓来炼制魂丹了？

我握紧了手里的桃木枝，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不仅要救回乐乐的魂魄，还要救回这些小孩的魂魄，让老鬼受到应有的惩罚！

姥姥从兜里掏出罗盘，罗盘指针疯狂地转着圈，最后死死指向庙里的大殿。

“乐乐的魂魄，应该就在大殿里。”

姥姥的声音很严肃，“大家小心点，老鬼肯定在里面等着我们。”

我们慢慢朝着大殿走过去，大殿的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老女人的声音，尖利而贪婪：

“你们终于来了！我已经等你们很久了！今天，我就让你们和这些小孩的魂魄，一起成为我魂丹的养料！”

我深吸一口气，举起桃木枝，朝着大殿里喊：

“老鬼！你有本事就出来！别躲在里面装神弄鬼！我们今天一定要救回乐乐的魂魄，救回所有小孩的魂魄！”

大殿里的声音停了，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一阵“咚咚”的脚步声，慢慢朝着门口走过来。

我握紧了手里的桃木枝，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不管老鬼有多厉害，我都要打败它，救回乐乐，救回所有被它囚禁的魂魄！

老鬼的声音还在大殿门口回荡，我攥着桃木枝的手心里全是汗，指节泛白。

突然，庙院外刮来一阵阴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和尘土，朝着我们扑过来——

风里裹着股腥气，像是腐肉的味道，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不好！是迷雾！”姥姥突然大喊，“大家别分开，抓紧彼此！”

可已经晚了。那风来得太快，转眼间就化作一片浓白的雾，把整个庙院裹得严严实实。

我看不见身边的人，只能听见苏晚的惊叫声从远处传来！

还有大姨喊“陈姐你在哪”的声音，可不管我怎么喊“姥姥”“苏晚”，都没有回应。

雾气凉得像冰，贴在皮肤上，带着股黏腻的感觉，像是有无数只小手在摸我的胳膊。

我掏出桃木枝，在身前挥舞着，心里慌得不行——

姥姥说过，这种鬼雾是邪祟用来隔绝人气的，一旦被分开，很容易被逐个攻击。

“小崽子，看你这次往哪跑！”

老鬼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近得像是贴着我的耳朵说话。

我心里一紧，赶紧转身，却什么都看不见。

雾气里，我听见“她”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我的脖子！

那手像是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指甲又长又尖，陷进我的皮肤里，疼得我眼泪都快掉下来。

我能感觉到老鬼的脸就在我面前，一股腥气扑面而来，她的声音带着恶意的笑：

“上次让你用桃木枝伤了我，这次我要掐断你的脖子，吸光你的阳气！”

我拼命挣扎，手里的桃木枝朝着她的方向乱打，却什么都没碰到。

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我感觉脖子越来越紧，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开始发黑。

突然，她狠狠一用力，我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甩了出去，后背重重撞在大殿的柱子！

“砰”的一声，疼得我眼前一黑，一口血吐了出来，落在地上，染红了身前的杂草。

“咳咳……”我趴在地上，咳得撕心裂肺，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桃木枝掉在旁边，离我的手只有几厘米，可我连抬手去捡的力气都没有。

老鬼飘到我面前，雾气里，我隐约看见她的脸——

皱纹堆在一起，眼睛里满是贪婪，嘴角还沾着点黑色的黏液，像是刚吸过什么东西的精气。

“小崽子，还敢跟我斗？”

她抬起手，指甲泛着寒光，朝着我的胸口抓过来，“今天我就先吸了你的阳气，再去收拾她们几个。”

我闭紧眼睛，心里想：完了，这次真的要挂了。

可转念一想，乐乐还在等着我们救他，苏晚和姥姥还在迷雾里，我不能就这么死了！

“我她妈的跟你拼了！你这个老不要脸的东西！”

我突然大喊，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扎着抬起头！

“你害了那么多小孩，还想吸我的阳气？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你一起！”

就在这时，脑海里突然闪过胡三太爷教我的咒语——

那是有年冬天，他坐在我家炕头，一边抽烟袋锅子一边教我的！

说是对付厉害邪祟的“破煞诀”，需要配合手诀才能用。

从兜里掏出黄符，脑子里飞快闪过胡三太爷教我的破邪咒——

说遇到厉害的邪祟，念这个咒再配合手诀，能暂时压制对方的阴气。

我咬破舌尖，把血吐在黄符上，手指飞快掐出手诀，朝着老鬼的胸口打过去：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破邪驱煞，急急如律令！”打在老鬼的胳膊上。

一道微弱的金光从我的指尖发出，虽然不亮，却带着股灼热的气息，朝着老鬼飘过去。

老鬼显然没料到我会这招，吓得往后退了一步，金光碰到她的胳膊！

发出“滋滋”的声音，她的胳膊上冒出股黑烟，像是被火烧了一样。

“你……你这娃娃居然会这本事？”

老鬼的声音里满是惊讶，还有点害怕，“我倒是小瞧了你！”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周围的雾气，像是在犹豫什么，最后恶狠狠地说：

“今天算你运气好，我先放过你们！但你们最好别再管这件事！

不然我不仅要了你们的命，还要让乐乐和那些小孩的魂魄，永远不得超生！”

说完，她的身影在雾气里晃了晃，就消失了。

紧接着，周围的雾气开始慢慢散开，像是被风吹走了一样，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雯雯！你怎么样？”姥姥的声音传来，我抬头一看，姥姥正朝着我跑过来！

大姨扶着晕倒的陈阿姨跟在后面，苏晚也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胳膊上还流着血。

姥姥蹲下来，摸了摸我的胸口，又看了看我吐在地上的血，眉头皱得紧紧的：

“还好只是受了点内伤，没伤到要害。快走！这里不安全，老鬼肯定还在附近盯着，我们回家再想对策！”

大姨把陈阿姨背起来，苏晚扶着我，我们互相搀扶着，慢慢往山下走。路上，大家才说起在迷雾里遇到的事——

姥姥说，她刚被雾气分开，就听见身后有小孩的哭声，像是有好几个小孩在跟着她。

她掏出桃木枝，朝着声音的方向打过去，却摸到一只冰凉的小手。

回头一看，是个穿着白衣服的小男孩，脸惨白惨白的，眼睛里没有瞳孔，正抓着她的衣角，嘴里念着“救救我”。

姥姥刚想跟他说话，小男孩突然变成了老鬼的样子，朝着她扑过来，还好姥姥反应快，掏出符纸贴在她身上，才把她打退。

苏晚说，她在雾气里看见好多小孩的影子，都围着她哭，说“姐姐救我们”。

她想靠近，却被一个黑影抓住了胳膊——

是老鬼的手下，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小鬼，指甲很长，抓得她胳膊生疼，流了好多血。

她掏出我给她的平安符，贴在小鬼身上，小鬼才尖叫着跑开。

大姨说，她和陈阿姨在一起，陈阿姨一直喊着“乐乐”，突然，雾气里飘来个黑影，朝着陈阿姨扑过去，陈阿姨吓得尖叫一声，就晕倒了。

大姨掏出姥姥给她的桃木枝，一个劲的朝着黑影乱打。

回到陈阿姨家，姥姥先给我和苏晚处理伤口——

她给我敷了草药，又喂我喝了碗符水，说能治内伤；

给苏晚的胳膊消毒，贴上创可贴，又给她贴了张平安符，说能防止阴气入侵。

大姨把陈阿姨放在床上，喂她喝了点水，陈阿姨才慢慢醒过来！

一醒就问“乐乐怎么样了”，姥姥安慰她说乐乐没事，让她别担心。

晚上，我躺在客房的床上，浑身疼得睡不着。

苏晚躺在我旁边，也没睡着，小声说：“雯雯，今天好吓人啊，我还以为我们再也见不到了。”

我摸了摸她的头，说：“别怕，有我呢，我们一定会救回乐乐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睡着了。

梦里，我回到了老家的院子里，胡三太爷坐在炕头，抽着烟袋锅子！

黄家二姑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个黄符，柳家七爷蹲在地上，逗着煤球玩。

“丫头，你今天在庙里的表现不错啊，居然能想起破煞诀。”

胡三太爷笑着说，烟袋锅子冒着烟，“不过那个老鬼可不简单，她是个修炼了几百年的山鬼！

靠吸食童魂修炼，道行很深，你们上次能把她打退，已经算运气好了。”

“胡三太爷，你们怎么来了？”我赶紧问，“我们现在不知道怎么救乐乐，你们能来帮我们吗？”

胡三太爷叹了口气，说：“我们现在在仙洞闭关，有大事要处理，过不来。这次救乐乐，只能靠你自己了。

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不管你——

我已经查出来了，乐乐和那些小孩的魂魄，被老鬼关在静心庙后面的山洞里，山洞里有她设的结界，只有用‘聚阳阵’才能破。”

黄家二姑走过来，递给我一张黄符，说：

“这是聚阳阵的阵图，你要记住，聚阳阵需要用三个人的阳气，分别站在东、南、西三个方向，手里拿着聚阳符，同时念咒语，才能破结界。

你、苏晚、还有你姥姥，正好三个人，苏晚有阴阳眼，能看见魂魄，你姥姥懂法术，你们三个配合，应该能破结界。”

“还有，”胡三太爷从兜里掏出个烟袋锅子，递给我！

“这是我给你的，里面的烟丝是用艾草、朱砂和仙露做的，比你之前用的厉害，要是遇到老鬼，点燃烟丝，能暂时困住她。

我再教你一个厉害的法术，叫‘灭魂咒’，专门对付老鬼这种邪祟！

不过这个咒语很难学，你必须在天亮之前学会，要是学不会，不仅救不了乐乐，你自己也会有危险。”

说完，胡三太爷开始教我灭魂咒——

咒语很长，很难记，手诀也很复杂，需要配合呼吸。

我跟着他学，一遍又一遍，记不住就再来，直到天亮前，我终于学会了，能熟练地念出咒语，掐出手诀。

“很好，”胡三太爷笑着说，“丫头，你长大了，能自己处理这些事了。

记住，遇到危险别慌，静下心来，用你学的法术，一定能打败老鬼，救回乐乐和那些小孩的魂魄。

我们在仙洞会帮你祈福，祝你成功。”

说完，梦里的景象慢慢消失了。

我睁开眼睛，天刚亮，苏晚还在睡着。我摸了摸口袋，里面真的有一个烟袋锅子和一张黄符——

是胡三太爷和黄家二姑给我的！

我赶紧起床，去找姥姥，把梦里的事跟她说了。

姥姥听了，高兴得不行：“太好了！有聚阳阵和灭魂咒，我们一定能救回乐乐！今天我们就去静心庙，跟老鬼决一死战！”

我们收拾好东西——姥姥带了好多符纸和法器，我带了胡三太爷给我的烟袋锅子和聚阳符，苏晚带了平安符和桃木枝还有手电筒跟绳子！

陈阿姨和大姨让她们就在家里，准备好东西之后，我们就朝着静心庙出发。

路上，我心里既紧张又兴奋——

紧张的是老鬼很厉害，不知道能不能打败她；

兴奋的是，我终于能靠自己的本事，救回乐乐和那些小孩的魂魄了。

我摸了摸胸口的玉坠，想起青璃！

快到静心庙的时候，我看见庙院外的雾气又浓了起来——

老鬼肯定已经知道我们来了，在等着我们。

我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烟袋锅子，心里默念着灭魂咒的咒语，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这次，我一定要打败老鬼，救回乐乐，救回所有被她囚禁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