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夜话我亲历的那些悚然瞬间 第57章 大集诡货与柳仙托梦

赶大集的这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姥姥就把装巧克力的布袋子塞给我：

“给猪仙儿的礼可别忘带，顺便帮你张姨捎斤红糖，她昨儿托我半天了。”

我刚把布袋子揣进兜里，苏晚、小霞和小婷就在门口等着了。

镇子上的大集挤得水泄不通，叫卖声能掀翻屋顶。

刚进集口，就闻见一股甜丝丝的糖炒栗子香，小霞拽着我往摊位挤！

苏晚举着相机追在后面拍，小婷则死死抱着怀里的饼干盒，生怕被人碰坏。

姥姥熟门熟路地往红糖摊走，路过一个卖老物件的摊位时！

突然停下脚步，烟袋锅子往地上磕了磕：“这摊子邪性得很。”

我顺着姥姥的目光看过去，摊位角落摆着个铜制的小蛇雕像！

巴掌大小，蛇眼嵌着两颗绿珠子，在太阳底下泛着冷光。

摊主是个干瘦的老头，见我们盯着雕像看，立刻凑过来：

“老太太好眼光！这是柳仙镇宅像，民国传下来的，摆家里能驱邪，便宜卖给您！”

姥姥刚要开口，我兜里的桃木枝突然发烫，脑海里莫名闪过青璃的影子。

正纳闷时，那铜蛇雕像的绿珠子突然动了一下，像是在眨眼。

小婷吓得往我身后躲：“雯雯，这蛇……好像活了！”

摊主脸色一变，赶紧把雕像往布底下塞：“小孩子瞎嚷嚷啥！这是老物件，难免看着逼真。”

“别藏了，这雕像里附了东西。”

姥姥把烟袋锅子往摊位上一放，“柳仙的真身哪能随便嵌在铜子里？你这是把修行的柳仙困里头了吧？”

老头吓得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您……您是懂行的？这是我从废品站收的，不知道里头有仙儿啊！”

话音刚落，铜蛇雕像突然“咔嗒”响了一声，蛇嘴张开，掉出半片干枯的柳叶。

姥姥捡起柳叶闻了闻，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这柳仙伤得不轻，怕是被人用符咒困在里头好些年了。雯雯，把你那玉坠拿出来。”

我赶紧掏出青璃给的玉坠，刚靠近雕像，玉坠就发出淡淡的绿光，铜蛇的身体也跟着微微发烫。

“得把它带回堂口请仙儿帮忙。”

姥姥掏出钱塞给老头，抱着雕像就要走，老头突然拉住她：

“老太太，我还有个事儿！最近我总梦见一条绿蛇缠着我，说要我找个带狐仙气息的人救它，不然就让我全家不得安宁！”

我愣了一下——这不就是说我吗？青璃可是货真价实的狐仙。

回到老宅子，姥姥把铜蛇雕像摆在堂口供桌旁，点燃三炷香插在香炉里：

“胡三太爷、黄三太奶，还有新来的猪仙儿，求你们帮忙救救这柳仙。”

香刚烧到一半，供桌底下突然“咕噜”响了一声，猪仙儿化作的光从牌位里钻出来！

围着铜蛇转了三圈，又钻回了牌位，像是在示意什么。

突然，铜蛇雕像“啪”地裂开一道缝，里面传出微弱的嘶嘶声。

姥姥赶紧拿出黄纸，用烟袋锅子点着，嘴里念念有词：

“柳仙柳仙，莫怕莫慌，今日开坛，助你重光。”

黄纸烧完的灰烬飘落在雕像上，裂缝越来越大，最终“咔嚓”一声碎了！

一条筷子粗的绿蛇从里面爬出来，盘在供桌上，对着我们点了点头。

“多谢诸位搭救。”

绿蛇突然开口说话，声音细细的，像风吹柳叶！

“我本是后山的柳仙，三年前被一个假弟马用符咒困在铜雕里，要不是你们用狐仙玉坠破了符咒，我怕是再也出不来了。”

姥姥叹了口气：“那假弟马也太缺德了，仙家修行不易，他竟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

绿蛇说：“那假弟马姓王，总在镇上装神弄鬼骗钱，还抓了不少修行的小仙家炼法器。

我听说他最近盯上了镇上补习班的小姑娘，说那姑娘身上有仙家缘分，要抓她去立堂口敛财。”

我心里“咯噔”一下——

明天我们得去镇上看看！不能让他胡作非为！

当天下午，我们就去了镇上的补习班，镇上最近新开了个补习班。

刚到门口，就看见一个穿道袍的男人在给家长算命，正是绿蛇说的王姓假弟马。

一个女孩站在他旁边，脸色发白，像是被吓坏了。

“你放开她！”我冲过去拉那女孩，假弟马突然站起来，手里拿着个桃木剑指着我们：

“你们别多管闲事！这姑娘有黄仙缘分，跟我立堂口是她的福气！”

“福气？你这是害人性命！”

姥姥突然把烟袋锅子甩过去，正砸在假弟马的胳膊上。

他疼得龇牙咧嘴，刚要发作，供桌里的绿蛇突然从布袋子里钻出来，一下子缠在他的手腕上。

假弟马吓得尖叫：“有蛇！快把它弄走！”

周围的家长也跟着起哄，场面一下子乱了起来。

混乱中，假弟马突然从兜里掏出一张黄符，就要往绿蛇身上贴。

我赶紧掏出桃木枝打过去，黄符“啪”地掉在地上。

绿蛇趁机咬了他一口，假弟马的胳膊瞬间肿了起来，他捂着胳膊瘫在地上，嘴里还骂骂咧咧：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黄仙会来找你们报仇的！”

“你还敢提黄仙？”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响起，供桌底下钻出一只半大的黄鼠狼，竖着尾巴盯着假弟马！

“我们黄仙家最恨你这种借我们名声骗钱的东西！”

小霞吓得捂住嘴，差点喊出声：“这是……黄仙儿？”

黄鼠狼白了她一眼，居然口吐人言：“正是本仙，这假货上次还冒充我哥骗吃骗喝，今天非得教训他不可！”

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原来是小婷趁乱报了警。

警察把假弟马带走时，他还在喊着要报仇，黄鼠狼对着他的背影“吱吱”叫了两声，转头对我们作揖：

“多谢诸位帮我清理门户，以后有事儿尽管找我黄二愣子！”

说完就钻进了墙角的洞里。

把小姑娘送回家，她妈妈非要给我们塞红包，姥姥死活不收：

“咱们帮人不是为了钱，再说这也是仙家们的功劳。”

绿蛇盘在我的手腕上，小声说：“我得回后山养伤了！

以后你们要是遇到蛇类的怪事，只要对着柳树喊我的名字青柳，我就会来帮忙。”

说完就顺着路边的柳树爬走了。

回到家，姥姥把黄二愣子留下的一根黄鼠狼毛放在供桌上，笑着说：

“这堂口真是越来越热闹了，胡三太爷还没回来，倒先聚齐了猪仙、柳仙和黄仙。”

我把青柳留下的柳叶跟青璃的羽毛放在一起，心里琢磨着：

要是青璃回来了，看见这么多仙家朋友，肯定会很开心。

苏晚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相机：

“对了，今天在大集上拍了好多照片，咱们赶紧洗出来，贴在相册里！”

小霞和小婷立刻凑过去看，照片里除了我们几个的笑脸！

还有一张居然拍到了黄二愣子站在供桌顶上，竖着尾巴的样子，逗得我们哈哈大笑。

晚上吃饭时，胡爷爷来说镇上的老李家最近不太顺，孩子总半夜哭，问姥姥能不能去看看。

姥姥刚点头，供桌那边突然“叮”地响了一声，猪仙儿的牌位晃了晃，像是在主动请缨。

我笑着说：“看来猪仙儿也想跟着去帮忙呢！”

姥姥舀了一勺菜汤，往供桌方向洒了点：“行，明天带上它，看看是啥事儿。”

躺在床上，我摸着兜里的玉坠，想起青柳说的假弟马，心里有点不安——

不知道那家伙说的黄仙报仇是不是真的。

迷迷糊糊间，我好像看见青璃站在床边，笑着说她闭关结束了，要我带她去看动物园的红狐狸。

我刚想伸手抱她，却突然醒了过来，手里只攥着那根红色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