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夜话我亲历的那些悚然瞬间 第26章 血腕惊魂——黑影附体

早上的风带着点秋凉，吹得路边的玉米叶“沙沙”响。

我背着书包刚走到村口，就看见小霞蹲在老槐树下，脑袋埋在膝盖里，平时扎得整整齐齐的辫子都散了几根。

小五子和悦悦站在旁边，一脸没辙的样子，小超手里攥着块奶糖，想递又不敢递。

“小霞，咋了？”我赶紧跑过去，蹲在她旁边。

她慢慢抬起头，眼睛肿得像核桃，脸上还挂着泪痕：“文文……我爸妈要离婚了。”

“离婚？”我愣了愣，这个词只在姥姥看的电视剧里听过，是说爸爸妈妈不在一起住了，也不一起吃饭了。

我赶紧拉着她的手：“是不是闹别扭了？我爸妈也总吵嘴，睡一觉就好了！”

小霞摇摇头，眼泪又掉下来：

“不是闹别扭，我妈昨天问我，以后跟她还是跟我爸……我不想选，我想让他们都在一起。”

说着就趴在我肩膀上哭，肩膀一抽一抽的，把我的校服都哭湿了一块。

小五子挠着头，凑过来说：

“小霞你别难过，离婚也挺好啊！以后你就有两个爸爸两个妈妈了，能拿双份压岁钱，还能吃双份好吃的！”

我气得伸手锤了他胳膊一下：“你会不会劝人啊！没看见小霞都哭成这样了吗？”

小五子揉着胳膊，有点委屈：“我就是想让她开心点……”

悦悦赶紧递过块手帕：“小霞，先擦擦眼泪，上学要迟到了，有啥事儿咱们放学再说。”

小霞接过手帕，擦了擦脸，跟着我们往学校走，一路上都没说话，平时爱唱的儿歌也没哼一句。

那天上课，小霞一直趴在桌子上，老师喊她回答问题，她都没听见，眼圈红得厉害。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也不好受——

要是我爸妈离婚了，我肯定也会哭得不行，没人给我炖排骨，也没人给我买草莓冰淇淋了。

放学路上，我拉着小霞的手：

“要不我让我姥姥去劝劝你爸妈？我姥姥可会说话了，以前村里老王家吵架，都是我姥姥劝好的！”

小霞摇摇头：“没用的，我爸妈已经好几天没说话了，我妈都收拾好行李了。”

回到家，我把书包往炕上一扔，就拉着姥姥的胳膊：

“姥姥，小霞爸妈要离婚了，小霞哭得可伤心了，你去劝劝他们呗！”

姥姥正在择菜，手里的动作顿了顿，叹了口气：“雯雯，人家的家事，咱们不能随便插手。”

“为啥啊？”我有点着急，“小霞多可怜啊，要是她爸妈离婚了，她就不能跟爸爸妈妈一起吃饭了！”

姥姥摸了摸我的头，声音软下来：“人这一辈子，有很多事是没办法的，悲欢离合都是命，不是咱们能左右的。

小霞爸妈要是真过不下去了，咱们再劝也没用；要是还有缘分，不用劝也能好。”

我蹲在地上，有点不服气：“可小霞真的很伤心……”

青璃飘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姥姥说得对，凡人的家事，咱们仙家也不能随便干涉，不然会乱了因果。

不过，咱们可以帮小霞做点别的，让她开心点。”

柳家七爷也凑过来，爪子里攥着颗野栗子：“我明天去后山摘点甜枣，给小霞吃，甜的东西能让人开心！”

我想了想，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点点头：“那我明天就陪小霞跳皮筋，还把我姥姥烙的糖饼分她一半！”

姥姥笑着说：“这才对嘛，朋友之间互相陪伴，比啥都强。”

晚饭姥爷做了我爱吃的炒鸡蛋，我却没怎么有胃口，扒了两口饭就放下筷子：

“姥姥，我去写作业了。”

坐在炕桌前，我打开作业本，却没心思写，脑子里总想着小霞哭红的眼睛。

青璃飘在旁边，帮我削铅笔：“别想了，明天见到小霞，多跟她说说好玩的事。”

写完作业，我从书包里掏出黄纸和朱砂笔，想画几张平安符，给小霞带一张，说不定能让她心情好点。

胡三太爷凑过来看了看：“丫头，画‘顺心符’吧，比平安符管用，能让人心里舒坦点。”

我点点头，照着胡三太爷说的，一笔一划地画。

画完符，我把符叠成小方块，放进书包里，想着明天一早就给小霞。

躺在床上，煤球趴在我身边，尾巴轻轻扫着我的手背。

夜里我做了个梦，梦见小霞的爸妈和好了，带着小霞去镇上买糖葫芦，小霞笑得特别开心，手里还拿着我给她的顺心符。

天刚蒙蒙亮，我就揣着姥姥烙的糖饼和昨晚画的顺心符往村口跑！

刚到老槐树下，就看见小霞蹲在那儿，眼睛还是有点肿。

我跑过去，把糖饼和野枣递她手里：“快吃，我姥姥烙的糖饼，甜着呢！”

小霞接过糖饼，咬了一口，眼泪突然掉下来：“雯雯，你真好……”

我赶紧掏出顺心符，塞到她兜里：“这个给你，能让你开心点，我昨天特意画的！”

青璃这时飘过来，对着小霞轻轻挥了挥手，一道淡淡的白光落在她身上。

小霞愣了愣，突然笑了：“哎？我好像不那么难过了！”

小五子和悦悦也跑过来，小五子举着篮球：“小霞，放学咱去打鸟吧！我昨天看着后山有好多麻雀！”

悦悦也递过个布娃娃：“这个给你，我妈妈给我买的，陪你玩！”

那天上午，小霞虽然还是有点蔫，但总算笑了几次。

中午休息的时候，我们一起在操场跳皮筋，小霞跳得最欢，辫子甩得“啪啪”响，一点都看不出昨天伤心的样子。

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青璃在旁边笑着说：

“看吧，你画的符管用，我的法术也没白用！”

放学铃声一响，我就背着书包往家跑，心里盘算着晚上让姥姥做排骨。

刚进院，就听见灶房传来“哗啦”的炒菜声，姥爷正系着围裙颠勺，香味飘得满院子都是。

“文文回来啦？快洗手，马上开饭！”姥爷笑着说。

我刚放下书包，突然听见院门口传来“呜呜”的哭声，声音又急又慌。

跑出去一看，小霞正跌跌撞撞地往这边跑，头发乱得像鸡窝，脸上全是眼泪和泥土，鞋都跑丢了一只：

“姥姥！姥姥！你快救救我妈妈！”

姥姥和姥爷赶紧从屋里跑出来，姥姥拉着小霞的手，急得声音都颤了：

“孩子，你慢慢说，你妈咋了？”

小霞咽了口唾沫，哭得都上不来气：“我、我放学回家，看见妈妈躺在床上，手腕上好多血！我怎么喊都不醒！”

“啥？！”姥姥和姥爷脸色瞬间白了，姥爷赶紧往院外跑：“我去叫车！你们先去小霞家！”

姥姥拉着我和小霞，快步往小霞家跑，青璃和柳家七爷也跟着，柳家七爷的尾巴绷得笔直！

脸色比平时严肃多了：“丫头，待会儿不管看见啥，别害怕，我护着你。”

还没到小霞家，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越往前走，味越浓。

刚推开门，我就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屋里的灯昏昏沉沉的，小霞妈妈躺在床上，手腕上缠着块染满血的白布，血已经渗出来！

把床单染得通红，顺着床沿往下滴，在地上积了一小滩，看着像块黑红色的泥。

姥姥赶紧跑过去，摸了摸小霞妈妈的鼻子，又探了探她的脉搏，松了口气：

“还有气！丫头，你赶紧找块干净的布来！”

我赶紧在柜子里翻找，手都在抖，青璃飘在床边，眉头皱着：“这屋里有股邪劲儿，不是凡人自己想不开。”

柳家七爷蹲在墙角，对着空气龇牙：“有东西藏在这儿！刚才我看见个黑影，钻到衣柜里了！”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衣柜门虚掩着，里面黑黢黢的，像张着嘴的怪兽。

突然，衣柜门“吱呀”一声动了一下，我吓得赶紧躲到姥姥身后。

“别装神弄鬼的！出来！”

柳家七爷炸着毛冲过去，爪子对着衣柜门一挠，衣柜门“哐当”一声开了，里面空空的，只有几件叠好的衣服。

可我明明看见，衣柜角落里，有团淡淡的黑影，像团黑雾，正慢慢往床的方向飘。

“不好！它要附到小霞妈妈身上！”青璃赶紧抬手挥出道白光，打在黑影上，黑影“嘶”了一声，退了回去。

胡三太爷不知啥时候飘了进来，烟袋锅子冒着细烟，对着黑影晃了晃：“哪来的邪祟，敢在这儿害人！”

黑影慢慢聚成个人形，是个穿黑衣服的女人，脸白得像纸，眼睛里没有眼白，全是黑色：

“我就是想找个替身，跟你们没关系！”

黄家二姑也飘了过来，手里攥着张驱邪符：“你这孽障，害人命还敢狡辩！”

正说着，院门口传来姥爷的声音：“车来了！快把人抬上车！”

姥姥赶紧和司机一起，小心翼翼地把小霞妈妈抬到车上，小霞哭着跟在后面：“妈妈！妈妈你别有事！”

我也想跟着去，姥爷却拉住我：“文文，你跟小霞回家待着，我跟你姥姥去医院，有消息了给你们打电话。”

回到家，我把小霞扶到炕上，给她倒了杯热水。

小霞捧着杯子，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掉：“文文，我妈妈会不会有事啊？我不想失去妈妈……”

我赶紧拉着她的手：“不会的！我姥姥说你妈妈还有气，肯定能治好！”

青璃飘在旁边，轻声说：“别担心，那个邪祟已经被胡三太爷打跑了，她妈妈不会有事的。”

晚上，姥姥打来电话，说小霞妈妈已经脱离危险了，让我们别担心。

我和小霞这才松了口气，小霞趴在我肩膀上：“雯雯，谢谢你，还有你家的……仙家们。”

我愣了愣，她居然能感觉到仙家？青璃笑着说：“这孩子心善，能隐约看见我们，是有福气的。”

第二天一早，姥姥就回来了，眼睛里满是红血丝。

她坐在炕边，喝了口热水：“小霞妈妈醒了，说她也不知道为啥自己会割腕，就是觉得心里发慌，手根本不受控制，拿着刀子就划下去了。”

我心里一动——肯定是昨天那个黑影搞的鬼！

没过多久，小霞爸爸就急匆匆地从外地赶了回来，直奔医院。

据说他一看见小霞的妈妈，就红了眼眶，小霞妈妈抱着他哭：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两人说了好久的话，以前的矛盾好像也一下子就没了。

过了几天，小霞妈妈出院了，小霞爸爸特意带着小霞，拎着一大袋东西来我家道谢——

有水果，点心，还有一块蛋糕，是奖励给我的！

小霞妈妈拉着姥姥的手，眼泪都快掉下来：“大姨，这次真的是谢谢您，要是没有您，我这条命恐怕就没了！”

姥姥笑着说：“都是应该的，邻里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小霞爸爸也说：“以前是我不好，总跟她吵架，以后我再也不跟她闹别扭了，好好的过日子。”

小霞站在旁边，笑得眼睛都弯了，拉着我的手：“雯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以后咱们还一起跳皮筋聊八卦！”

送走小霞一家，胡三太爷蹲在桌角，烟袋锅子冒着细烟：

“丫头，看到没？有时候帮人一把，就能救一个家庭。”

我点点头，心里暖暖的——

以前总觉得仙家们只会画符驱邪，现在才知道，他们也会帮着凡人解决困难，守护着我们的平安。

晚上吃饭的时候，姥爷炖了我最爱的排骨，我夹了块最大的给青璃：

“给你吃，谢谢你帮小霞妈妈赶走邪祟。”

青璃咬了一口，笑得眼睛都亮了：“真好吃！比青丘的果子还香！”

柳家七爷凑过来，爪子扒着我的碗：“丫头，我也要！我昨天也很厉害！”我赶紧夹了块给它，逗得满屋子仙家都笑了。

躺在床上，我摸了摸脖子上的桃木牌，又看了看趴在旁边的煤球。

青璃坐在炕边，跟我说：“以后咱们还要帮更多人，让村里的人都平平安安的。”

我点点头，闭上眼睛，嘴角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