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刚踏入西城旧营,营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史红石一身粗布衣裳沾着尘土,马鞭甩得“啪啪”作响,胯下战马奔至营门时人还未完全翻身下马,便快步朝着张无忌走来,手中打狗棒的玄铁棒身还在微微晃动。
“主公!”史红石躬身行礼,语气带着几分急促,“属下刚从蔚州南部巡完粮道,听闻您已回西城,便快马加鞭赶来了——定安县那边有动静,守将似在收拢残兵,还派人往城东三县传信,怕是想联合起来反扑!”
张无忌抬手示意她起身,目光落在营中正在整肃的悍卒,又看向不远处快步迎过来的卫骁驰与秦烈,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来得正好,骁驰与秦烈也有要事禀报。你先喘口气,正好一起议事,城东三县与定安县的动静,今日便一并理清楚。”
卫骁驰与秦烈快步赶来,见史红石也在,便将午后巡视城南的经过一一道来——从芬芳阁内撞见元人总督殴打掌柜,到发现桌案上的蔚州调兵虎符,再到以罡气制住总督、押回军营大牢的前因后果,说得明明白白。
“……此人是孛罗帖木儿亲封的蔚州总督,嘴硬得很,只肯说虎符是调城东三县守军的,再多问便不肯开口了。”卫骁驰补充道,金色罡气在指尖微闪,“定是藏着不少机密。”
张无忌闻言,眸色微沉,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身旁的枪杆:“城东三县布防、定安县残兵动向,此人怕是都知晓。”他抬头看向营外关押俘虏的方向,语气果决,“走,去军营大牢,亲自审一审,定要从他嘴里撬出实情。”
周芷若、陆风与史红石对视一眼,皆点头应和——这总督是眼下破局的关键,审清了他,无论是应对城东三县的守军,还是防备定安县的反扑,都能占得先机。
众人跟着引路的士兵,穿过军营西侧的甬道,来到阴冷的大牢前。守在牢门的士兵见张无忌一行人走来,当即拱手行礼,声音恭敬:“主公!”
张无忌微微点头,示意士兵开门。沉重的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顺着昏暗的通道往里走,最深处的刑讯室里,赫然可见一道身影被挂在处刑架上——正是那蔚州总督,双手被铁链缚在架上,衣衫凌乱,脸上还带着被罡气震伤的血痕,只是嘴依旧抿得极紧,不肯示弱。
卫骁驰上前一步,指了指那总督,沉声道:“主公,人一直关在此处,弟兄们没动刑,只卸了他随身兵器,守着没让他寻短见。”张无忌目光落在总督身上,玄袍下摆扫过地面的稻草,语气平静却带着无形的压力:“蔚州已破,你麾下守军要么投降,要么溃散,还想硬撑到何时?”
被铁链挂在处刑架上的巴图利,听到“张无忌”三个字时,猛地抬起头,额角血痕混着冷汗滑落,眼底满是怨毒,嘶吼道:“张无忌!你个反贼!别以为拿下云、朔、寰三州就得意忘形!”
他挣扎着想要挣开铁链,却只引得铁链“哗啦”作响,语气愈发癫狂:“蔚州东边三县,不仅有我军两万重兵把守,城防固若金汤——更有大都督亲派的黑沙死士!那些死士个个以一当十,练的是同归于尽的法子,你敢攻过去,便是让你的‘明’字旗悍卒,一个个填进三县的尸坑里!”
说到“黑沙死士”时,巴图利脸上竟露出几分狰狞的得意,仿佛笃定张无忌不敢硬碰:“等大都督的援军一到,再联合城东三县的兵力,定要将你这反贼碎尸万段,连你拿下的三州,也得一并收回来!”
张无忌立于阴影中,玄袍下摆垂在冰冷的地面,听着巴图利的嘶吼,脸上不见半分波澜,只缓缓抬眸,目光如寒潭般落在他身上,语气平淡却字字如刀:
“两万重兵?固若金汤?”他轻笑一声,指尖凝起一缕阴阳真气,隔空对着处刑架的铁链轻轻一点——“咔”的一声脆响,粗如儿臂的铁链竟应声而裂,巴图利重重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却再没了方才的嚣张。
“云、朔、寰三州我能拿下,城东三县又算得了什么?”张无忌上前一步,周身阴阳罡气隐隐流转,一半炽烈一半冥寒的气劲压得巴图利喘不过气,“至于你口中的黑沙死士……三月前黑沙城的催功卫,不也照样被我破了?”
他俯身,目光死死锁住巴图利的眼睛,声音冷得像冰:“孛罗帖木儿的援军?等他赶到,你早成了我军阵前的祭品。现在说,城东三县的布防缺口在哪?黑沙死士的驻扎之地、联络暗号是什么?说了,我留你全尸;不说——”
话音顿住,张无忌周身气劲骤然暴涨,刑讯室的石壁竟簌簌落下粉尘,炽烈的九阳真气与冥寒的九阴真气交织缠绕,竟在他身前凝结成一条五尺长的气龙——龙身一半金红如烈火,一半玄黑如寒冰,鳞爪分明,双目如炬,虽非实体,却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压,悬浮在半空时,连刑讯室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巴图利瘫在地上,抬头见这气龙,脸瞬间吓得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连牙齿都开始打颤。方才还硬撑的底气,在这五尺气龙的威压下荡然无存——他哪里见过这般出神入化的武功,那气龙盘旋间,他只觉浑身经脉都要被震碎,连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眼底的怨毒早已被极致的恐惧取代,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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