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天倾：我为大明续三百年 第182章 “镇北银行”与“战争债券”

在那间决定了未来帝国走向的书房密会之后，顾昭并没有立刻派出人员，前往那片烽烟四起的黄土高原。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个，冰冷而现实的道理——战争，打的，就是钱粮。 无论是北上防御建奴那无休止的袭扰，还是未来极有可能发生的、深入中原腹地与流寇的长期作战，这两条战线，任何一条，都是一个，足以吞噬山海的、金钱的无底洞！ 他打开了自己库房的账册。 得益于之前对京中勋贵与贪官的几次精准“抄家”，以及永平四城和青山堡商贸所带来的稳定收益，他私人所能调动的白银，已经达到了一个，足以让户部尚书都为之咋舌的、惊人的数字。 然而，即便面对着这座旁人眼中，足以用之不竭的银山，顾昭的心中，却依旧充满了，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这些钱，看似很多，但它们，是死钱。 一旦全面战争的巨轮开始转动，他麾下那数万装备了精良火器的军队，每天消耗的火药、铅弹、粮草、军饷，将会是一个，让所有人都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 坐吃山空，山，也终有被吃空的一天！ 他需要的，不是一座银山。 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够源源不断地，自我“生钱”的系统！一个，足以支撑他，去打一场，甚至数场，旷日持久的、灭国级别战争的，强大金融机器！

一个大胆的、超越了这个时代理解范畴的计划，开始在他的脑海中，缓缓成型。 三日后，夜。 镇北侯府的一间密室之内，顾昭亲自设宴，邀请了几位，与他关系最为密切、也是整个山西票号体系中，最有权势的晋商大掌柜。 为首的，正是那位，刚刚从陕西传递回绝密情报的，乔五爷。 这些在大明商海中，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老狐狸，此刻，心中都充满了疑惑与期待。他们不明白，这位如今权倾朝野的镇北侯，为何会如此郑重地，与他们这些“贱商”，进行一次如此机密的会谈。

酒过三巡，顾昭屏退了所有的下人，亲自为乔五爷等人，斟满了茶。 “诸位掌柜，”他开门见山，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今日请诸位来，是想和诸位，谈一笔，能让咱们的财富，在现有基础上，再翻上十倍、甚至百倍的，大生意。” 乔五爷等人，心中皆是一凛，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恭敬地拱手道：“全凭侯爷吩咐。” 顾昭笑了笑，他知道，对这些精明到骨子里的商人，任何虚假的客套，都没有意义。唯有，实实在在的、足以让他们疯狂的利益，才是打动他们的唯一筹码。 他缓缓地，抛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重磅炸弹。 “我提议，由我镇北侯府出面，联合诸位的票号，共同成立一个，全新的合股机构。这个机构，我称之为——‘镇北银行’！”

“银行？” 这个新颖的词汇，让在场的商人们，都感到了些许的困惑。 顾昭没有给他们太多思考的时间，而是紧接着，抛出了“镇北银行”的第一个核心业务。 “这银行业务的第一步，便是‘吸纳存款’。银行将面向全天下的官员、富商、士绅，只要他们愿意将闲散的银两，存入我们的银行，我们，便承诺给予他们，远高于市面上任何一家钱庄的利息！” “这……”一位掌柜忍不住开口，“侯爷，利息过高，我等岂不是要亏本经营？” “亏本？”顾昭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这，就要说到本侯为这家银行，提供的‘担保’了。” 他站起身，目光如电，缓缓扫过众人。 “本侯，将以镇北军过往所有的赫赫军功，以及我顾昭本人，乃至整个镇北侯府的信誉，为这家银行，做最高担保！试问天下，还有比我镇-北-军-战-无-不-胜-的-信-誉，更值钱的担保吗？！” 此言一出，乔五爷等人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了起来！ 他们，在一刹那，便明白了顾昭这步棋的、恐怖之处！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商业行为了！这是，在用至高无上的军功与政治权力，为商业活动，进行背书！其所能撬动的能量，将是他们这些民间票号，想都不敢想的！

然而，还不等他们从这巨大的震撼中回过神来，顾昭，便抛出了他的，第二个，也是更具毁灭性的，金融武器！ “当然，光靠吸纳存款，还不足以成大事。所以，镇北银行，还将发行大明开国以来，第一款，真正意义上的——‘军功债券’！” “何为‘军功债券’？”顾昭的声音，充满了蛊惑人心的力量，“很简单。诸位都知道，我镇北军，未来必定会与流寇、与后金，进行连番大战。那么，所有购买了我们‘军功债券’的人，便等同于，提前，投资了我们的胜利！” “在未来，他们可以凭借手中的债券，优先兑换，我们从流寇和后金手中，所缴获的一切战利品！包括但不限于，无主的良田，新发现的矿产，甚至是，可以用债券，直接抵扣一部分，他们所需缴纳的商税！”

轰！！！ 这番话，如同一道九天惊雷，在乔五爷等人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们，一个个，呆若木鸡地，看着眼前这个，侃侃而谈的年轻人，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与狂热！ 他们是商人！是全天下，对“利润”二字，最敏感的一群人！ 他们，几乎是在瞬间，便想通了这整套体系背后，所蕴含的、足以颠覆乾坤的，巨大能量！ 由顾昭的官方权力与赫赫军功作为信誉背书，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将全天下，所有达官显贵、富商巨贾手中那些，因为害怕风险而不敢投资的、海量的闲散资金，全部都汇集到“镇北银行”这个巨大的资金池之中！ 然后，他们可以利用这个资金池，去做任何他们想做的投资！无论是资助利润惊人的远洋海贸，还是向那些急需资金扩大生产的江南工坊进行放贷，其所能产生的利润，将远远超过他们需要支付给储户的那点“高额利息”！ 而那个所谓的“军功债券”，更是神来之笔！ 它，等于是，将顾昭未来的战争行为，变成了一款，可以提前预售的、回报率高到无法想象的“商品”！它不仅能提前，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募集到海量的资金，更是将无数手握重金的权贵，与顾-昭-的-战-车，进行了深度的、利益上的捆绑！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已经不是点石成金了！ 这，根本就是，在凭空，创造黄金！

“扑通！” 乔五爷，这位在商场上，见过了无数大风大浪的老人，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地，从座位上站起，对着顾昭，便深深地，一揖到底！ 他的声音，因为过度的激动，甚至都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 “侯爷！侯爷此计，真乃……真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点石成金之术啊！” “我等……我等，愿以全部身家性命，入股镇北银行！为侯爷的千秋大业，略尽绵-薄-之-力！”

半个月后。 大明京城，最繁华的东市大街。 一家，占地极广、门面由整块金丝楠木打造的、气势恢宏的商号，在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正式挂牌成立。 商号的牌匾之上，是当朝首辅亲笔题写的三个，龙飞凤舞的鎏金大字——镇北行！ 而在门口，一块用红布覆盖的巨大牌子，被缓缓揭开，上面用遒劲的大字，写着两行，足以吸引全城目光的宣言： 镇北侯府与山西票号联营，军功信誉，双重担保！ 存银取利，保本无忧，利息远高于各家钱庄！ 消息一出，整个京城，瞬间，为之沸腾！ 无数揣着热钱，却又因为时局动荡而无处投资的官员、勋贵和商人们，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般，蜂拥而至，将镇北银行的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一场，由顾昭亲手点燃的、无声的经济战争，正式，拉开了它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