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那声脆响,如同九天落雷劈在了一面蒙了十八层油布的破鼓上,沉闷中带着油脂爆裂的**,炸得碎骨峡内数十万修士集体一个哆嗦,不少胆小的魔修裤裆瞬间温热,正道修士则死死捂住嘴,生怕吐出来暴露了位置。林野腮帮子鼓得像塞了两颗变异山核桃,奋力碾压着嘴里那块饱蘸了魔鬼辣度孜然、外焦里嫩得能弹走飞剑的魔修大腿肉。滚烫的、金黄油亮的肉汁顺着他那尚未褪尽的果冻绿下巴,“滴答…滴答…”砸在焦黑龟裂的阵台地面,烫出一连串微小的、带着奇异肉香的油星坑。
“唔…嗯…香!绝了!”林野口齿不清,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一边奋力吞咽,一边竖起两根油腻腻的大拇指,对着如山岳般耸立的上古战魂疯狂比划,眼神真挚得能融化万年玄冰(当然,前提是忽略他眼底深处那抹“老子豁出去了,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的悲壮),“前辈!就这个味儿!战场的精华!灵魂的烧烤!筋道!Q弹!入味!顶呱呱!吃了它,保证您老人家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打架都有劲儿了!一口气锤爆十个山头,不费劲儿!”
上古战魂那巨大的、由不知名生物遗骸拼凑而成的白骨头颅,再次缓慢地歪了歪,颈骨摩擦发出“嘎吱…嘎吱…嘎吱…”一连串令人牙酸的冗长闷响,仿佛生锈了一万年的青铜巨门在被一群醉汉强行推开。两轮如同小型血日般燃烧跳动的眼眸,死死锁定在林野那不断蠕动的嘴巴上,以及他嘴角那抹在昏暗战场中显得格外璀璨诱人的金黄色油光。一股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如同尘埃般渺小的精神波动,从它那纯粹由万古戾气和滔天战意凝聚的核心中艰难地逸散出来——那是一种名为“好奇”的、对这位上古凶神而言比天道法则还要陌生的情绪。它巨大的骨爪无意识地模仿着林野竖起大拇指的动作,笨拙地弯曲了一下,结果“咔嚓”一声脆响,一根指骨尖端的骨刺差点被自己掰断,赶紧停下,血焰“噗”地腾高了一尺,似乎有点恼羞。
“嗷呜?肉!”啸月不知何时从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的深度晕厥中诈尸般悠悠转醒,甩了甩晕得像灌了十斤劣质烧酒的脑袋,鼻翼如同抽风机般疯狂翕动。下一秒,它那银光闪闪的瞳孔瞬间被高台上那依旧滋滋作响、香气如同无形魔爪般勾魂夺魄的水晶烤盘完全占据!它发出一声饿死鬼投胎般的狼嚎,四爪刨地,化作一道银色闪电(带着口水划出的晶亮轨迹),饿狼扑食(字面意思)冲向烤盘!猩红的长舌伸得足有三尺长,上面倒刺根根竖立,眼看就要去舔那块淋了秘制酒糟腐乳汁、闪烁着诱人琥珀光泽的魔修腰花!
“住口!孽畜!这是给前辈的贡品!”林野眼疾手快,Duang地一脚(完美利用果冻身体的超强弹性,脚丫子瞬间拉长变形,像根特大号QQ糖)精准地踹在啸月的银臀上。啸月“嗷”一声惨嚎,被踹得凌空翻了个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回旋,像个被踢飞的毛绒玩具般砸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啃了一嘴的泥。林野顺手抄起插在旁边的逆鳞残剑(剑尖还倔强地沾着一小片孜然味的肉末),义正辞严地指向一脸懵逼加委屈的银狼:“懂不懂规矩?!领导…呃,前辈先吃!这是职场…不,战场铁律!再敢僭越,今晚就拿你尾巴毛当烤串刷子!”
啸月委屈巴巴地趴在地上,银毛炸起如同受惊的刺猬,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悲鸣,那幽怨的小眼神,简直能穿透林野的灵魂,控诉道:“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狼心狗肺!刚才还夸我尾巴毛油光水滑刷油一级棒!现在翻脸不认狼了!”它甚至用爪子沾了点口水,在地上画了个抽象派的小人(代表林野),然后狠狠在上面打了个叉。
就在这荒诞绝伦、仿佛大型投喂史前凶兽兼训狗现场的气氛中——
嗡——!一道截然不同的、如同撕裂厚重血腥阴霾的第一缕神国晨曦般的光芒,骤然在战场边缘、之前戾气漩涡肆虐的重灾区亮起!
那光芒柔和似月华,坚韧如天柱!并非源自任何法宝的辉光或法术的灵焰,而是从一个悬浮在半空中的娇小身影体内自然散发而出!
光芒所及,方圆百丈之内,瞬间化作一片奇异的“净域”。这片净土与周围尸山血海、焦土硝烟、断肢残骸构成的人间炼狱形成了惨烈到极致却又圣洁到令人窒息的对比!
暗红色的、粘稠如实质的滔天戾气,如同遇到了克星,在靠近光芒边缘时发出“嗤嗤嗤…”一连串密集的、如同滚油泼进雪堆般的哀鸣,迅速消融、退散!地面上凝结的乌黑血垢、散落的腐烂残肢、甚至弥漫在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铁锈味血腥和硫磺味硝烟,都被这股柔和而坚韧的乳白色圣光悄然净化、抚平。光芒温柔地拂过焦黑龟裂的大地,那些死寂的裂缝中,竟有肉眼可见的、细如发丝的嫩绿草芽顽强地钻出,焕发出微弱的生机!空气中弥漫开一种清新、宁静、带着雨后山林与初绽白莲混合的微香,霸道地驱赶着战场固有的死亡、绝望与疯狂,带来一种近乎神迹的平和。这圣光仿佛一曲无声的“净世之音”,其具象化的、水波状的乳白色光纹在空中缓缓荡漾开来,带着安抚灵魂的力量,试图平息那沸腾万古的杀意,抚慰那沉淀了无数岁月的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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