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血装病，却杀穿了十万匈奴 第178章 侯府内部的拉拢与分化

林澈这边生意做得风生水起，银子赚得哗哗响，名声（不管是香的还是臭的）也跟坐了窜天猴似的往上蹿，连带着公主殿下那层若有若无的“关注”光环，简直成了他脑袋后面的LEd背景板，想忽略都难。

这侯府里头的人，甭管是主子还是奴才，一个个都跟人精似的，最擅长的就是见风使舵、审时度势。以前林澈顶着个“病痨鬼兼败家子”的帽子，除了他那小院里的几个人，谁见了他不跟见了瘟神似的，恨不得绕道走？生怕沾上他那股子“晦气”，或者被他开口借钱（虽然原主好像没这习惯，但架不住别人这么想）。

可现在，风向变了。

“酥香记”和“透心凉”的火爆，那是实打实的，每天真金白银往里进。下人们私下议论，都说世子爷手指头缝里漏点渣渣，都够普通人家过一年了。再加上宫里那份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赏赐”……乖乖，这世子爷，怕不是要翻身啊！

于是，一些原本在侯府里属于边缘人物、或者一直保持中立、甚至以前隐隐偏向三爷林墨堂的族人，心里头那点小九九就开始活络起来了。

最先坐不住的，是林澈的一个远房堂叔，叫林源。这家伙在侯府里管着几个不怎么赚钱的田庄和铺子，能力平平，野心不小，以前没少拍林墨堂的马屁，但也没捞着什么实质性的好处。这天，他提着一盒看起来就不怎么值钱的点心，舔着脸来到了汀兰院。

“哎呀，大侄子！许久不见，你这气色是越来越好了！”林源一进门就堆起满脸的笑，那热情劲儿，仿佛之前见了林澈绕道走的那个人不是他。

林澈正翘着脚在院子里指挥来福给新送来的几盆“据说能净化空气”的绿植浇水，闻言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懒洋洋地道：“哦，是源叔啊，稀客。怎么，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您老有空来我这小破院子串门？”

林源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被笑容掩盖：“瞧大侄子你说的，咱们是一家人，早就该多走动走动了！以前是叔叔我忙，疏忽了，你可千万别见怪！”他说着，把点心盒子往石桌上一放，“听说你最近身子骨见好，还弄出了好些个新奇玩意儿，生意做得红火，叔叔我听着都替你高兴！这才是咱们侯府世子该有的气象嘛！”

林澈心里冷笑：呵，以前老子“病着”、“败家”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一家人”。他脸上却露出一副“深受感动”的表情：“源叔过奖了，都是小打小闹，混口饭吃。比不得源叔您，帮着三叔打理家业，那才是正经事。”

他故意提起林墨堂，就是想看看这老小子的反应。

果然，林源脸色微变，连忙摆手：“哎，别提了！三爷那边……规矩大，事情多，叔叔我能力有限，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倒是大侄子你这边，我看着是欣欣向荣，大有可为啊！”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听说你那‘惊鸿商会’和两个铺子都缺人手？你看……叔叔我这边，别的没有，就是有几个还算机灵可靠的子侄，要不……让他们去给你帮帮忙？哪怕是跑跑腿，打个杂也行啊！”

图穷匕见。这是想来塞人，搭顺风车，顺便在他身边安插眼线？

林澈心里门儿清，脸上却笑得跟朵菊花似的：“哎呀！源叔您这可真是雪中送炭啊！我这儿正缺人手呢！您推荐的人，那肯定是好的！放心，来了我这儿，肯定亏待不了他们！工钱按市面最高的给！”

林源一听，喜出望外，没想到这么顺利！又说了几句奉承话，心满意足地走了。

他刚走没多久，又来了一位。是侯府里一位寡居的婶母周氏，带着她那个刚满十五岁、怯生生的女儿。周氏丈夫死得早，在府里没什么依靠，平日里过得紧紧巴巴。她倒是没直接说要塞人，而是拐弯抹角地夸林澈有本事，说他母亲（原主的生母）在天有灵一定很欣慰，又说自己女儿女红不错，要是世子不嫌弃，可以帮忙绣些帕子香囊什么的放在铺子里寄卖……

林澈同样照单全收，热情接待，表示婶母和妹妹的心意他领了，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还让来福包了个不小的红包给周氏的女儿当“见面礼”。

一下午，陆陆续续又来了两三波人，有的是旁敲侧击想打听生意门路的，有的是想借点小钱的，还有的纯粹就是来刷个脸熟，表达一下“我们一直是支持世子您的”这个立场。

来福在一旁看得眼花缭乱，等人都走了，他才凑到林澈身边，小声嘀咕：“少爷，这些人……以前可没见他们对您这么热情。我看他们就是看您如今发达了，想来沾光打秋风！您怎么还对他们那么客气？又答应塞人又给钱的？”

林澈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来福啊，你这看问题，还是太表面。”

他慢悠悠地解释道：“这帮人，就是墙头草。风往哪边吹，他们往哪边倒。以前林墨堂势大，他们跟着摇旗呐喊。现在看老子好像要起来了，就赶紧过来烧冷灶，表忠心。”

“那您还收留他们？”来福不解。

“为什么不收？”林澈睁开眼睛，眼里闪着精明的光，“这些人，虽然能力可能不咋地，心思也不纯，但他们代表了侯府内部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那就是‘观望派’和‘不得志派’。林墨堂在府里经营多年，看似势力庞大，但也不可能铁板一块。总有人对他不满，或者觉得跟着他捞不到好处。”

“老子现在把他们收拢过来，哪怕只是表面上的收拢，也是在分化林墨堂的潜在支持者！这叫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打击最主要的敌人！他们想搭老子的顺风车？行啊！但老子这车，是那么好上的吗？得买票！得拿出投名状！”

来福似懂非懂：“投名状？”

“就是诚意！”林澈冷笑，“比如那个林源，他想塞人进来？行，人我可以收。但进来了，就得按我的规矩办事，想摸老子的底？门都没有！而且，他既然把人送来了，就等于在一定程度上站队了，以后再想缩回林墨堂那边，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至于那位周婶母，一点小钱，换她和她女儿在府里说我的好话，影响她那一房的人心向背，这买卖不亏。”

他坐起身，看着院子里那几盆新送的绿植，眼神深邃：“这侯府啊，就是个小型名利场。以前老子是负面资产，人人避之不及。现在老子成了潜力股，自然就有人想来投资。老子来者不拒，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看清楚哪些人是可以暂时利用的，哪些是包藏祸心的，顺便……也能给林墨堂添添堵，让他知道，他那个看似稳固的阵营，内部已经开始松动了。”

来福听得目瞪口呆，他只觉得那些人虚伪，却没想到自家少爷已经在脑子里完成了这么一通复杂的权力分析和利益计算。

“少爷，您这……这是要开始争……争……”后面那两个字，来福没敢说出口。

“争什么争？”林澈嗤笑一声，重新躺回去，“老子对侯府那点家当没兴趣，至少现在兴趣不大。老子只是想安安稳稳地赚钱，顺便……让那些不想让老子安稳的人，自己先不安稳起来。这就叫，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老子这是被动防御，懂不懂？”

来福猛点头：“懂！少爷说什么都对！”

他心里对自家少爷的敬佩之情，那是如同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少爷这哪是疯癫啊？这分明是胸有沟壑，大智若愚！不，是大智若癫！

正如林澈所料，他这边“广纳贤才”（来者不拒）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林墨堂的耳朵里。

“砰！”又一套茶杯英勇就义。

“狼子野心！这个狼子野心的小畜生！”林墨堂气得额头青筋直跳，“他这是要干什么？公然在府里拉帮结派，分化人心吗？！林源那个墙头草！周氏那个蠢妇！还有那些见利忘义的东西！”

幕僚在一旁苦着脸：“三爷，息怒啊。世子这一手……确实高明。他不拒绝，不表态，却实实在在地收拢了一批人。咱们若是强硬阻止，反而显得咱们小气，不容人。”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在府里坐大？”林墨堂咬牙切齿。

“自然不是。”幕僚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既然敢收人，咱们就能让他收的人，变成扎向他的钉子！那个林源，不是塞了人过去吗？咱们可以……”

主仆二人又开始在书房里密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