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育良听得心头一紧,这些变故他半点风声都没收到,自然毫无准备。
可包鲁尔国内早已乱成一团,秩序崩塌,不少人接连辞职跑路,导致大量岗位无人接手。
眼下勉强维持运转的部门,不过三分之一。
他眉头越皱越紧。
梁世贵却苦笑一声:“你以为这只是人事空缺那么简单?要是问题只在这儿,何必从国外把你紧急调来?”
“军队集体放假,整个国家等于没了看家的狗——权力真空,谁都能咬一口。”
高育良心头猛地一震,终于明白自己为何被推上前台。
而那些原本该来的人全都推脱不来,恐怕早就得了风声。
梁世贵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快,但再快也没用——人已经到了这儿。
更深层的问题是,或许有人正在暗中设局,针对帝国派来的官员步步紧逼。
可问题是,谁在背后动手?又是谁主张用这种手段排挤外来力量?
眼下尚无答案。
单单看梁世贵亲自出迎这一点,就不寻常。
若非形势危急,怎会让他一个将走之人亲迎新任?
再说,两人同车而行,表面亲近,实则危险。
真正要害不在迎接场面,而在背后的阻挠——有人不想让高育良顺利接任。
换句话说,只要他还未正式履职,就不算真正的负责人。
“没想到这些人手段如此老道,竟想把我拦在门外。
他们的算计,比我想象的深多了。”
“那你现在怎么看下一步?我想先听听你的想法。”
梁世贵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透着无奈。
“老高,我哪还有什么主意?我现在也是自身难保。
你看接我们的那几个人,有几个是带枪的?全是文员,我只是撑个场面罢了。”
“另外我也联系了其他人,但驻守此地的指挥官和我们并非同一立场。”
“接下来你要面对的局面相当复杂,恐怕用不了多久,我就得被调离。”
“这里恐怕会经历一场彻底的大洗牌,到那时,你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我能说的就这些了。”
高育良眉心微蹙,未曾料到连梁世贵这样的人物,竟也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那么背后操控这一切的,究竟是谁?
车子有惊无险地驶入大院,众人一路提防,所幸途中并未出事。
车辆稳稳停靠在院内。
可就在他们刚下车之际,一辆轿车猛然冲来,好在铁门半闭,撞击角度偏斜,才未酿成大祸。
林一凡立刻带人上前控制司机,防止其逃脱。
然而,一切已然徒劳。
“不必费力了,这种人不是被人灌了酒,就是被人收买了命,根本问不出什么……”
“叫辆救护车,把人送医院去吧,这事到此为止。”
高育良语气平静,没有追究的意思,反倒显得宽宏大量。
林一凡还想争辩几句,却被高育良一眼制止,只得压下心头疑虑,依令行事。
很快,伤者被送往医院救治。
而高育良踏入这扇门的那一刻,便意味着他已经正式接下了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役。
梁世贵引着他去见一个人。
直到此刻,高育良才真正看清当前局势的全貌。
那人正是曾与梁世贵密切合作的关键人物——前任代表王普东。
此时的王普东正躺在病床上,脖颈处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触目惊心。
他看见高育良,艰难地抬起手,轻轻挥了挥。
高育良快步上前。
“你安心,你没做完的事,我来完成。”
王普东又虚弱地指向身旁的一件物品。
高育良凝神一看,瞬间明白了对方为何遭此毒手。
脸色骤然阴沉,如覆寒霜。
退出病房后,林一凡神情紧绷。
眼下的局面已非寻常事故,牵连极广,谁都无法置身事外。
“领导,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们必须向上面如实汇报。
否则仅凭我们几个人,根本无力应对。”
“更何况,对方明显已开始清除关键人物,目标很可能就是您。
据我了解,包鲁尔皇室与特里阿斯皇室本是姻亲,这次行动,极可能出自那些贵族之手。”
林一凡这番话在此刻显得尤为关键。
他看透了一个常人难以察觉的线索——
此事背后,竟牵扯到一段尘封七百年的皇室秘辛。
当年帝国皇族曾因“弄臣”之乱吃尽苦头。
那些表面嬉笑玩乐、供人取乐的弄臣,实则暗中培植势力,掌控军权,结交重将,形成盘根错节的隐秘网络。
皇室虽欲铲除,却屡屡受制于其庞大的地下力量。
最终,各大皇族铤而走险,采取最狠辣的一招:联手捧高某一位弄臣,使其权势登顶,再突然发难,将其彻底摧毁,令其余党胆寒溃散。
如今看来,林一凡的推断合情合理,几乎无可辩驳。
眼下各方势力早已盯上此事,为何迟迟无人出手?
问题的关键,其实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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