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初晴的清晨,阳光把农场的积雪染成了金色。林逍正牵着踏雪在狍子场转悠,查看新抓回的母狍子适应情况,就听到黑子突然对着农场入口方向狂吠起来,紧接着是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他抬头望去,只见三匹矫健的鄂伦春马踏雪而来,为首的正是前些天卖马给他的孟克大爷,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小伙和一位中年妇人,两匹马背上都驮着鼓鼓囊囊的兽皮包裹。
“孟克大爷!”林逍眼睛一亮,连忙牵着踏雪迎上去。孟克大爷勒住马缰,翻身跳下,脸上满是憨厚的笑容:“林逍小子,我来给你送谢礼了!”他身后的年轻小伙也跟着下马,身材高大健壮,穿着鞣制的鹿皮袄,腰间挎着猎刀,眼神里带着猎人的锐利。中年妇人则从马背上取下一个布包,笑着站在一旁。
踏雪突然焦躁起来,挣脱林逍的手,朝着孟克大爷身后的两匹马跑去。奇怪的是,那两匹鄂伦春马也嘶鸣着迎上来,三匹马头挨着头,相互用鼻子蹭着对方的脖颈,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姿态亲昵无比。孟克大爷看着这一幕,笑着解释:“这两匹是踏雪的爹娘,大的叫追风,母的叫逐月,都是咱部落里最能跑的猎马。踏雪自小跟它们分开,没想到还能认出来。”
林逍这才明白,难怪踏雪反应这么激烈。三匹马依偎了好一会儿,追风用脑袋轻轻拱了拱踏雪的背,像是在检查它有没有受委屈,逐月则舔了舔踏雪的鬃毛,母性十足。黑子和其他猎犬原本还在狂吠,可看到孟克大爷马背上的兽皮,突然夹着尾巴往后缩,一个个溜回狗窝,再也不敢出来吭声。
“这是我儿子巴图,儿媳其其格。”孟克大爷指着年轻小伙和妇人介绍道,“上次你给的粮票和钱,救了我那两个小孙孙的命,家里的棉花也够过冬了。咱鄂伦春人最讲情义,欠了人情必须还,这次特意带了些礼物过来。”巴图走上前,对着林逍拱手道:“多谢林大哥仗义相助,我爹这些天一直念叨着要过来谢你。”
林逍连忙摆手:“大爷,您太客气了!我买踏雪给了钱和票,这是公平交易,哪能让您再送礼物。快进屋暖和暖和,外面冷。”他一边说着,一边帮着把马牵到马棚——特意给追风和逐月腾出了位置,还添了满满的豆饼和干草。踏雪一直守在父母身边,不肯离开,追风则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确认安全后才低头进食。
进了屋,王秀兰和沈歌听到动静也迎了出来。孟克大爷指挥巴图把马背上的兽皮包裹搬进来,打开的瞬间,所有人都惊呆了——最上面铺着一张巨大的虎皮,毛色金黄,带着黑色的条纹,虎皮边缘还留着整齐的毛边,显然是精心鞣制过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虎皮上,泛着油亮的光泽,一股山林猛兽特有的威压扑面而来。
“这……这是虎皮?”林父走过来,伸手摸了摸虎皮,眼神里满是震惊,“这么完整的虎皮,真是少见!”孟克大爷坐在炕边,喝了口热茶,自豪地说:“这是一九七三年冬天猎到的,当时这头老虎在咱部落周边伤了人,我带着巴图他爹和几个族人追了三天三夜,才在大兴安岭深处把它制服。这张虎皮是咱部落的最高荣誉,平时都供奉在部落的神龛里。”
林逍心里一惊,连忙推辞:“大爷,这虎皮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我买踏雪是应该的,您这样我可受不起。”孟克大爷脸一沉,严肃地说:“林逍小子,你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咱鄂伦春人!你救了我一家的命,一张虎皮算什么?再说,踏雪跟着你,我放心,这虎皮就当是给踏雪的嫁妆了。”
巴图也跟着说道:“林大哥,我爹说得对。咱鄂伦春人打猎为生,马和猎狗就是家人。你给的钱和粮票,不仅救了我弟弟妹妹,还让部落里的老人孩子都能吃饱穿暖。这虎皮虽然珍贵,但在我们心里,人情比什么都重要。”林逍看着孟克大爷坚定的眼神,知道推不掉,只好收下,心里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他们。
孟克大爷见他收下虎皮,脸色才缓和下来,又让巴图打开其他包裹:“这两张是猞猁皮,去年冬天猎的,毛色厚实,做帽子和手套最暖和;这张是远东豹皮,前年秋天得的,豹皮轻便,做件坎肩正好。”林逍看着这几张兽皮,每张都完整无缺,鞣制得恰到好处,没有丝毫异味,知道这些都是孟克大爷的心血。
沈歌端着瓜子进来,看到这些兽皮也吓了一跳,悄悄拉了拉林逍的衣角,低声说:“这些太贵重了,要不咱回点什么礼?”林逍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动,黑子对着门口狂吠,却不敢上前。巴图笑着说:“忘了告诉你们,我们还带了两个特殊的礼物。”
众人跟着巴图走出院子,只见院门口拴着一对亚成年的麋鹿,体型比马略小,头上长着分叉的角,毛色棕黄,在雪地里显得格外精神。麋鹿看到人,也不害怕,只是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孟克大爷介绍道:“这对麋鹿是开春的时候捡的,母鹿被狼吃了,我就把它们带回家养着。现在它们长大了,跟着你正好能帮着拉东西,冬天拉雪橇也方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