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尽,林逍就被窗棂外的轻响弄醒了。睁开眼一看,妹妹晓梅正踮着脚趴在窗台上,手里攥着个绣了一半的荷包,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哥,你昨天说要带虎子哥上山下套子,带我一起呗?我不捣乱,就帮你们捡点干柴!”
林逍揉了揉眼睛,坐起身笑道:“山里有野兽,你个小丫头片子去啥?等哥抓了猎物回来,给你做獾油冻疮膏,比啥都强。”晓梅嘟着嘴把荷包塞进窗缝:“这是我给你绣的,装火镰刚好!你不带我去也行,记得给我捡几根漂亮的羽毛,我要给小母鸡做窝。”林逍拿起荷包,针脚歪歪扭扭却透着认真,心里一暖:“知道了,保证给你捡最漂亮的!”
洗漱完出门,虎子已经扛着锄头在院门口等着了,脚下放着两个麻袋和一卷麻绳。“逍儿哥,咱今天下啥套?”虎子搓着手,满脸期待。“先去西山脚的柞树林,那里狍子脚印多,再去阳坡找兔子窝。”林逍拎起墙角的猎刀和火镰——火镰刚好装进晓梅绣的荷包里,“走,路上再捡点干松针,有用。”
刚走出村口,晓梅就追了上来,手里拎着个布包:“哥,娘让我给你们送玉米饼!还有这瓶水,用野山楂泡的,酸甜解渴。”她把布包塞进林逍手里,又从口袋里掏出个弹弓递给虎子:“虎子哥,这个给你,打小麻雀玩。”虎子接过弹弓,挠着头嘿嘿笑:“谢谢晓梅妹妹。”
“快回去吧,别让娘担心。”林逍揉了揉妹妹的头发,看着她蹦蹦跳跳跑远,才和虎子往山里走。西山脚的柞树林落叶积了半尺厚,踩上去“沙沙”响。林逍蹲下身,指着地上一串清晰的脚印:“你看,这是狍子的脚印,前窄后宽,间距两尺多,说明是只成年狍子。”
他从麻袋里掏出提前泡好羊血的麻绳,选了棵粗壮的柞树,在树干离地三尺的地方系上绳套,绳套直径约五寸,刚好能套住狍子的前腿。“下套要顺地形,得藏在背风的凹处,雪要盖得自然,不能露痕迹。”林逍一边说,一边用树枝把绳套周围的落叶扒匀,“狍子好奇心重,看到绳套会凑过来闻,一抬脚就被套住了。”
虎子学得认真,在旁边的树旁依样画葫芦,却把绳套系高了半尺。林逍走过去帮他调整:“太高了套不住,太低了会被野兔碰着。记住,狍子膝盖到蹄子刚好三寸,这个高度最稳妥。”两人在柞树林里下了十几个套,又往阳坡走,那里的矮树丛里常有兔子出没。
阳坡的雪化了一半,露出枯黄的草芽。林逍找到一处兔子洞,洞口有新鲜的粪便,他从麻袋里掏出用胡萝卜丝拌的诱饵,放在洞口不远处,再用细铁丝做了个触发式的套子。“兔子出洞会先闻诱饵,一碰触发杆,套子就会收紧。”林逍拍了拍手上的土,“咱再往里面走走,看看有没有意外收获。”
往山里走了约莫二里地,来到一个向阳的土坡前,林逍突然停下脚步:“虎子,你闻闻,有股腥臊味没有?”虎子使劲吸了吸鼻子,点点头:“有!好像是从土坡后面飘过来的。”两人绕到土坡后面,只见坡壁上有好几个洞口,最大的一个能容人弯腰进去,洞口周围的泥土被踩得光滑,还散落着几根灰色的绒毛。
“是狗獾!”林逍眼睛一亮,“这可是好东西,獾肉香得很,獾油能治冻疮,皮毛还能卖钱!”他蹲下身仔细观察,发现洞口有五个之多,错落分布在土坡上,“这是个獾窝,看洞口的大小,里面肯定不止一只。”虎子攥紧锄头:“逍儿哥,咱直接进去掏?”
“不行,狗獾牙尖嘴利,还会咬死人,硬掏太危险。”林逍摆了摆手,“咱用熏的法子。你去周围捡松针和干树叶,越多越好,要干燥的,烟才大。我在这里守着,别让獾跑了。”虎子应声跑开,林逍则在洞口周围转悠,用石头把每个洞口都做了标记,心里盘算着怎么布置。
不到半个时辰,虎子就扛着两大捆松针和干树叶回来,额头上满是汗水。“逍儿哥,够不够?”“差不多了。”林逍接过松针,“你去把那三个小洞口用石头堵死,堵严实点,别留缝隙。就留最上面那个大洞口和最下面这个小洞口。”
虎子赶紧找来几块大石头,把三个小洞口堵得严严实实,还用泥土把缝隙抹上。林逍则在最上面的大洞口旁挖了个小坑,把松针和干树叶堆在坑里,又在坑边架了几根细树枝,做成一个简易的挡风墙。“最上面的洞口用来熏烟,烟会往洞里灌,狗獾受不了就会从最下面的洞口跑出来。”林逍指着最下面的小洞口,“你就在这里守着,拿好锄头,等獾一出来,就用锄头把敲它的头,别用锄头刃,容易把皮毛弄坏。”
“知道了!”虎子握紧锄头,蹲在小洞口旁边,眼睛瞪得溜圆。林逍从荷包里掏出火镰,“咔嚓”一声打着火星,点燃了松针。干松针一点就着,冒出浓浓的白烟,林逍用树枝把烟往洞口里拨,白烟顺着洞口往里钻,很快就从堵死的洞口缝隙里冒出丝丝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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