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5月24日正午的安达卢西亚平原上,国际纵队第二集团军群的战壕里飘着无政府工联的黑红旗。亨利·唐吉将军用望远镜观察着三公里外的波旁王朝防线,汗珠顺着他的脖子滑进领口。半小时后发动总攻,他转头对英军联络官说,让你们的坦克先碾碎铁丝网。
当十五辆改装加厚装甲的雷诺FT-17坦克从橄榄树林冲出时,爱德华·劳伦斯突然发现对面阵地的沙袋在移动。那不是沙袋,而是数百顶黑色钢盔在堑壕边缘起伏!
德军志愿军的新型马克沁机枪以每分钟600发的射速开始咆哮,子弹在坦克装甲上擦出的火星连成赤色长链。无政府工联第13师的冲锋队刚跃出战壕,就被交叉火力网绞碎成血肉喷泉,断肢和惨叫在硝烟中翻飞。
他们用机枪当大炮!通讯兵捂着被弹片削掉半边的耳朵嘶喊。德军阵地后方腾起六道白烟,改良的马克沁机枪正以45度仰角实施超越射击,子弹像铁雨般砸进国际纵队的预备队集结点。唐吉眼睁睁看着两名举着信号旗的传令兵被空中坠落的子弹贯穿头颅,他们钢盔上绑着的绣着自由平等的旗帜瞬间浸透脑浆。
军事委员会的铜制通风管传来不可名状的焦糊味时,玛格丽特正用圆规尖戳着西班牙地图上的塞维利亚坐标。电报机突然吐出纸带,她扯断纸带的瞬间,眼睛中几乎要因震惊而渗出血丝——国际纵队第二集团军群伤亡3176人,撤退至科尔多瓦防线。
“怎么可能?!”玛格丽特震惊了,十余天来,她早见识过了西班牙敌人的战斗力,步坦协同的国际纵队,能有如此伤亡且完全没有实现战略目标,是一件非常非常奇异的事,不过,仔细看去,她就不奇怪了,“德国人来了啊……”
把甘末林和多里奥都叫来!她踹开作战室铁门,军靴后跟撞在嵌满弹孔的柏林墙砖上,还有马努尚中将,让他带上先前希腊内战的堑壕战报告!
五小时后,军事委员会的立体沙盘被染成血红。多里奥用镀银手杖敲打着德国志愿军的灰色军服模型:我们的小公主被毛瑟枪吓破胆了?他故意把念成德语腔调,镶着宝石的杖尖戳向沙盘边缘,要我说就该让安那其的疯子们去填战壕...
闭嘴看数据!多里奥元帅,政治冲突不应该来到军事讨论上!我们现在的敌人是德国人,不是彼此!玛格丽特将弹道测算仪砸在桌上,立体地图发出了巨大响声。
亚美尼亚裔的马努尚立即展开图纸:德军使用的是改良版Kar98k,枪管镀铬处理,有效射程从500米提升到800米。更致命的是他们的堑壕布局——他抽出一张航空侦察照片,上面用红笔标注着Z字形交通壕,这种结构能让马克沁机枪在三个方向形成交叉火力。
甘末林元帅摘下单片眼镜擦拭,镜片反光遮住了他抽搐的眼角:一战时我们在凡尔登用过的弹性防御战术完全失效。德军把重机枪布置在第二道防线后的反斜面,等我们的炮兵停止覆盖就立刻进入射击位。
他手指划过沙盘上的等高线,更麻烦的是他们的狙击手——照片被放到桌上,那是前不久刚刚传来的,劳伦斯亲自拍摄的战地图像。
画面里是眉心穿孔的无政府工联政委,弹孔周围有螺旋状灼烧痕迹,这是加装ZF42瞄准镜的Kar98k,四倍光学镜能让菜鸟都变成死神。
多里奥突然抓起德军的钢盔:去年情报部在鲁尔区见过同样的生产线。他转身盯着情局参谋,为什么没人报告德国人在帮波旁狗造盔甲?
玛格丽特把三份不同渠道的情报拍在一起:苏联军情局的密电显示克格勃向塞维利亚运输了200挺MG08机枪;法兰西公社潜伏在汉堡港的线人汇报有四十节车皮的7.92毫米弹药装船;最刺眼的是张模糊的照片——秃鹰军团的容克运输机正在卸载板条箱,箱体上的黑鹰标志被午后的阳光拉长变形。
先生们,这不是自发的志愿军。她将放大镜对准照片角落,德军地勤人员正在组装三号坦克炮塔,汉斯·冯·塞克特的装甲战术学院毕业生,至少有两个整编师穿着正式的德**服参战。
会议室突然陷入死寂,只有通风管传来马赛钢铁厂的锻锤声。马努尚撕开一包高加索烟丝,用弹壳当烟灰缸:我在埃里温见过这种战术——机枪阵地后方布置反坦克桩,诱敌深入后再用交叉火力收割。但德国人加了新东西...
他指向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战线,波旁王朝防线后方五公里处有放射性排列的暗沟,这些是假堑壕,用来消耗我方炮火。真正的指挥所在地下十米,用混凝土浇筑。
多里奥突然狂笑起来,金牙在煤气灯下闪着寒光:所以我们的炮击像挠痒痒?该把土伦港的380毫米舰炮拆过来!
然后让德国驻地中海的潜艇轰掉运输船?虽然我不太确定他们敢不敢这么干。玛格丽特解开领口的银质纽扣,沉声说着,听着,德国佬的战术核心是火力密度——每公里正面布置12挺重机枪,配合狙击手专打军官。唐吉的电报说他们甚至用教堂钟声当射击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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