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雄心：自公社而起 上萨瓦危机（终）

玛格丽特嚼着柠檬糖推开会议室大门时，瑞士代表团的怀表正好指向九点整。她故意把糖纸揉得哗啦响，在长桌尽头落座时，顺手给工团党代表皮埃尔塞了颗糖。

会议开始前，请大家尝尝罗曼蒂的樱桃酒。她示意路易端来托盘，瑞士外长洛桑克面前的酒杯明显小了一圈，而她自己面前则是完全没摆，她一贯不喜欢喝酒，不过由于主人的身份，也没人觉得不对，放心，酒精浓度和贵国警察的警棍长度成反比。她补充着。

皮埃尔噗嗤笑出声，露出缺了颗的臼齿——那是三个月前镇暴行动留下的纪念。玛格丽特眨眨眼，忽然从文件堆里抽出张X光片：皮埃尔先生的牙科账单还在公社卫生部挂着呢，洛桑克先生要不要看看瑞士医保的报销范围？

当瑞士代表坚称罗曼蒂公投违法时，玛格丽特拍了拍手。两名工人抬进来个旧课桌，桌面上刻满法语涂鸦。这是圣朱利安中学1936年的课桌。她指尖划过字样的刻痕，贵国教育局去年要求全部更换德文课桌，但孩子们把旧桌子藏在了教堂地窖。

洛桑克刚要反驳，玛格丽特突然打开留声机。稚嫩的童声唱着法语版《友谊地久天长》，录音背景里能听到皮鞭破空声。上个月罗曼蒂音乐节的现场录音，她调大音量，顺便说，贵国警察的配乐节奏感真差。

休会时，玛格丽特溜达到警卫室，把藏在口袋的巧克力分给站岗的小伙子。绷着脸多累啊，她帮士兵擦亮胸前的公社徽章，等会儿记得对瑞士代表团笑甜点，他们早餐喝的咖啡肯定比我们的苦。

“嗯哼哼，里亚中士，打起精神来昂，这一次咱们打的仗，可是必赢的局。”路易哈哈笑着，而里亚，看着他肩上的上校肩章，不由得又将腰杆直了直，逗的玛格丽特捂嘴轻笑。

关于上萨瓦铁矿1919-1936年的开采数据，瑞士财政部长刚刚翻开报告，还没来得及仔细查看，玛格丽特突然像变戏法一样，高高地举起了一个生锈的矿工头盔。

“这是汉斯·米勒先生的头盔。”玛格丽特的声音很平静，但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她轻轻地敲了敲头盔上的凹陷处，接着说道：“1923年，你们的西部矿井发生了一起塌方事故，汉斯·米勒先生不幸遇难。然而，令人气愤的是，贵国竟然以‘非法罢工’为由，克扣了他应得的抚恤金整整70%！”

玛格丽特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瑞士财政部长，似乎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内心的真实想法。然后，她突然转过头，温柔地对皮埃尔说道：“皮埃尔，汉斯的孙女是不是在你们工会的幼儿园里呀？”

皮埃尔心领神会，立刻接过话头：“是的，玛格丽特同志。那个小姑娘非常可爱，上周她还画了一幅画，说要坐火车去找她的爷爷呢。她总是说自己的爷爷对她特别好，还藏了好多好多的糖，要和爷爷一起吃……”

皮埃尔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仿佛能让人看到那个可怜的小姑娘满心欢喜地等待着与爷爷相聚的场景。而此时，瑞士代表团的成员们则显得有些坐立不安，其中一个人的钢笔尖甚至因为紧张而在纸上戳出了一个洞。

午餐时，玛格丽特特意安排瑞士代表与罗曼蒂面包师同桌。当对方咬了口牛角包，她托着腮问：用上萨瓦黄油做的，是不是比伯尔尼的香？面包师擦着围裙插话：当年贵国海关把我祖父的烤炉都贴了封条。

瑞士农业部长盯着面包屑，突然发现餐巾纸上印着1936年小麦收购价对比表。

最终谈判僵持在午夜，玛格丽特忽然哼着歌搬进来个木箱。罗曼蒂孩子们给各位准备的礼物。她掀开箱盖，里面是三百多封手写信，每封都粘着山毛榉叶。

八岁男孩雅克的信被投影在幕布上：...妈妈说谈判成功就能去安纳西看外婆了，那里有妈妈小时候种的苹果树...

瑞士外长摘下眼镜擦拭时，玛格丽特轻声说：我办公室有瓶1935年的苹果酒，等会要不要尝尝？这时，路易的嘴角不禁抽了抽，他知道玛格丽特从不喝酒，这句话是用来继续呛那群瑞士人的。

当洛桑克在《上萨瓦主权移交书》签下名字时，玛格丽特突然掏出个蜂蜜罐。胜利的滋味。她挖了勺蜜抹在皮埃尔的面包上，转头对瑞士代表团笑，放心，没下毒。突然用德语补充：但贵国海关扣留的儿童绘本，我们准备改编成木偶剧巡演。

市政厅外欢呼震天时，玛格丽特正教里昂集市里的一位小姑娘折纸船。谈判就像折纸，她把成品放进喷水池，对着身旁的路易笑，关键要找到正确的折痕。纸船载着蜂蜜罐的瓶盖，晃晃悠悠漂向瑞士代表团下榻的酒店方向。

最终订立的条款，被法兰西公社CGT官方报纸《平等报》、无政府派报纸《自由社会报》、工团派报纸《劳动者报》、马列派报纸《人道报》一同刊登于第二日头版，大体条款内容如下：

1.瑞士联邦承认法兰西公社联邦为代表法兰西的唯一正统政府，并接连承认包括阿尔及利亚、突尼斯在内的全部西非社会主义国家。

2.瑞士联邦否定1919年订立的“凡尔赛边界”，上萨瓦地区属于法国，瑞士驻军将于三日内全部撤出上萨瓦。

3.瑞士联邦承认罗曼蒂地方选举的合法性，并宣布停止一切有关戒严与进入国家紧急状态的准备活动。

4.瑞士工团党的罗曼蒂赤卫队立刻停止活动并自行疏散。

5.法兰西公社联邦保证瑞士联邦的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并不进行任何实际上的对除罗曼蒂地区外的在野的瑞士工团党支部的支持与指示。

当这份全称为《里昂条约》的各约合集公布时，全法兰西都陷入了狂喜与沸腾中，这是一场巨大的外交胜利，玛格丽特的声望也再一次水涨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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