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顶凡人 第399章 天元城的暗探

司马火一行人驭使的“骨云梭”在云层中疾掠，法器周身萦绕的玄黑灵光将罡风割裂，下方山河如画卷般飞速倒退。

他们凭借法器之力，不过五日便已遥遥望见中土天元国的都城轮廓。

天元城不愧是天元国帝都，城墙以青玄岩砌成，高达三十余丈，城门上方“天元城”三个鎏金大字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司马火立于墨云梭前端，玄色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目光冷冽地扫过城墙，对身旁几位身着黑衣、气息沉凝的随从道：

“落地后收敛气息，莫要暴露身份。”

几人颔首应是，骨云梭随即敛去灵光，化作一道微不可察的黑影，悄然落在城外一处僻静的树林中。

三人换上天元国寻常百姓的青布衣衫，混在入城人潮中，顺利进入城内。

穿过两条人声鼎沸的街道，司马火在一处挂着“卜府”木牌的宅院前停下脚步。

这宅院看似普通，院墙不过丈余，与周围鳞次栉比的商铺、宅邸相比，毫不起眼，却正是黑煞教在天元国的情报联络点。

司马火抬手，屈指在门上轻叩两下，节奏短促而特别。

片刻后，门内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门栓“咔哒”一声被拉开，一个身着灰布长衫、面容精瘦的中年男子探出头来。

他看到司马火三人，眼中先是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在触及司马火眼底的冷意时，瞳孔骤然收缩，瞬间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仙师！”

中年男子正是联络点负责人卜无寿，他连忙推开门，躬身将三人迎入院内，一边走一边压低声音道：

“不知仙师驾临，属下有失远迎，还望仙师恕罪。”

这是一座三进小院，前院种着几株垂柳，柳枝轻拂，院中铺着青石板路，打理得十分整洁。

穿过前院，进入正厅，卜无寿刚要请三人落座，便“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头颅低垂，声音带着几分敬畏与惶恐：

“卜无寿参见仙师，不知仙师此次前来，有何吩咐？”

司马火走到厅中主位坐下，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沉声道：

“无需多礼，起来回话。”

待卜无寿起身，他才继续道：“此次前来，是要你发动天元国所有暗探，严密排查——自今日起，回溯两个月内，所有进入天元城的练气修士。”

“无论对方身份、目的，只要是炼气期修为，一旦发现踪迹，立刻捏碎传音符向我汇报。其余之事，你无需多问，只需做好排查便可。”

“是！”

卜无寿心中一凛，知晓此事定然非同小可，不敢有半分怠慢，连忙躬身应下：

“属下即刻安排，定不辜负仙师所托！”

司马火微微颔首，挥了挥手：“去吧，尽快落实。”

卜无寿退出正厅，快步走到前院，对着候在院中的三个黑衣男子招了招手。

这三人皆是联络点的核心成员，分别是卜星然、卜安然与卜玉龙，平日里各司其职，掌管着不同的情报渠道。

“仙师有令，”

卜无寿面色凝重，声音压得极低，

“即刻发动我们在天元国的所有力量，排查近两个月内进入天元城的炼气修士，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三人闻言，皆是心头一震，对视一眼后，齐齐躬身：“请大人吩咐！”

卜无寿目光扫过三人，沉声道：

“卜星然，你立刻去联络乞门——也就是丐帮在城中的分舵，找到那几位乞头，让他们发动所有乞丐兄弟，盯着城中近两个月新来的外乡人，尤其是那些气息异常、不似普通百姓的人。乞丐遍布全城街巷，最是容易发现异常，此事就交给你，务必细致！”

“属下明白！”

卜星然身形瘦高，眼神灵动，擅长与三教九流打交道，丐帮这条线一直由他负责，此刻闻言，立刻应下，转身便要离去。

“等等，”

卜无寿叫住他，补充道，

“告诉乞头，若发现疑似修士，不要轻举妄动，先确认修为是否在炼气期，再用暗号传递消息，切记不可暴露我们的身份。”

卜星然点头：

“属下谨记！”说罢，快步离开了宅院。

接着，卜无寿看向身旁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卜安然：

“卜安然，你去一趟城门——天元城四座城门的副将，我们早年都有过打点。你找到他们，让他们调出近两个月的入城登记册，仔细核对每一个陌生面孔，尤其是那些没有身份证明、或是行踪诡异的人。”

“另外，让他们吩咐守城兵士，近期格外留意入城者，若有修士气息的人出现，立刻通报。”

卜安然抱拳：

“大人放心，属下这就去，定让四位副将暗中全力配合！”

最后，卜无寿看向身形略显肥胖、面带和气的卜玉龙：

“卜玉龙，你负责城中的茶馆、妓馆。这些地方是消息流通最快的地方，三教九流汇聚，各种传闻、消息都能听到。”

“你去通知我们安插在各个茶馆、妓馆的眼线，让他们多留意客人的谈话，尤其是关于‘修士’‘宗门’之类的字眼，一旦听到有人提及近两个月新来的修士，立刻记录下来，汇报给我。”

卜玉龙笑道：

“大人放心，茶馆妓馆的那些兄弟都是老手，绝不会错过任何有用的消息！”

安排完三人，卜无寿目光一沉，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三个时辰后，我要在正厅看到所有排查结果——哪怕是近两个月天元城进过一只异常的蚂蚁，都要给我打听清楚！若有疏漏，仔细你们的皮！”

“是！”

三人齐声应道，不敢有丝毫懈怠，转身各自离去。

卜无寿站在院中，望着三人离去的方向，眉头紧锁。

他心中清楚，仙师如此重视此事，定然是有大事要发生，若是排查出了差错，不仅自己性命难保，整个天元国的联络点都可能被牵连。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到正厅，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坐在椅上静静等待，指尖却不自觉地敲击着桌面，难掩心中的紧张。

与此同时，卜星然已经赶到了丐帮在城中的分舵——一处位于城南贫民窟的破庙。

庙中聚集着数十个乞丐，个个衣衫褴褛，却眼神精明。卜星然找到丐帮分舵的舵主“瘦猴”，将卜无寿的命令传达下去。

瘦猴不敢怠慢，立刻吹了一声响亮的哨子，召集所有乞丐，分区域前往城中各个街巷，盯着每一个新来的外乡人。

一时间，原本散落在街头巷尾的乞丐们都动了起来，或蹲在街角，或靠在墙边，看似慵懒，实则目光警惕地观察着过往行人。

卜安然则直奔西城门。西城门副将赵虎与卜无寿素有往来，早年曾受过卜无寿的恩惠。

卜安然找到赵虎，说明来意后，赵虎虽心中疑惑，却也不敢推辞，立刻让人取出近两个月的入城登记册，仔细翻阅起来，同时吩咐守城兵士，加强对入城者的排查。

随后，卜安然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东、南、北三座城门，将同样的命令传达给另外三位副将，四位副将皆表示会全力配合。

卜玉龙则先去了城中最繁华的“迎客茶馆”。

茶馆老板是黑煞教的眼线，见到卜玉龙前来，立刻将他引到后院。

卜玉龙传达命令后，老板连忙点头，安排店小二、跑堂的伙计多留意客人的谈话。

之后，卜玉龙又去了“醉春坊”“倚红楼”等几家有名的妓馆，通知了安插在那里的眼线。这些眼线有的是妓馆的龟奴，有的是当红的妓女，消息灵通得很，接到命令后，立刻开始留意客人的谈话。

时间一点点过去，三个时辰转瞬即逝。

卜无寿正坐在正厅中，手中的茶杯早已凉透，他却丝毫没有察觉。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卜星然率先回来了。

“大人，”

卜星然走进正厅，躬身道，

“丐帮的兄弟已经排查完毕，全城近两个月新来的外乡人不少，但大多是普通百姓，或是经商的商人。”

“只有两处地方来过陌生人，疑似修士——一处是城西的‘无名阁’，一处是城北的‘易宝阁’。丐帮的兄弟看到有几个身着锦袍、气息沉稳的人进入这两处阁楼，不似普通百姓，却无法确定是否是练气修士。”

卜无寿点点头，示意他退到一旁，刚要说话，卜安然也回来了。

“大人，”

卜安然抱拳道，

“四位副将已经核对完入城登记册，近两个月的入城者中，没有明显的修士踪迹。不过，西城门副将赵虎说，两个月前，他曾收到一枚‘聚气丹’，是城北易宝阁的人送的。”

“送药的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气息内敛，赵虎隐约察觉到对方有练气修为，事后回想，大概在练气两层。”

“易宝阁……”

卜无寿喃喃自语，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

就在这时，卜玉龙也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大人，茶馆和妓馆的眼线传来消息了！近两个月，城中最受关注的修士，是韦三皇子新请的供奉。”

“据说这位供奉来自‘天穹门’，姓李，修为在炼气修为不知，韦三皇子对他极为看重，时常请他到府中议事。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关于修士的消息了。”

“韦三皇子？天穹门李姓修士？”

卜无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将这两条消息与卜星然、卜安然带来的消息整合在一起。

无名阁、易宝阁的陌生人，易宝阁练气两层的送药人，还有韦三皇子府中的炼气供奉……这些信息看似零散，却可能都与仙师要找的人有关。

他整理好所有消息，不敢耽搁，端起桌上的热茶喝了一口，压了压心中的激动，转身朝着后院司马火所在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