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夜袭卫尉营”、“陛下发下三年无饥馑宏愿”……一桩桩事件将嬴昭的声望推向新高。
“黑冰台少年军”这名号也蒙上传奇色彩,引得咸阳权贵子弟无限向往。
每日清晨,嬴昭偏殿后的废园子不再只有蒙毅、王贲等寥寥数人。园外围满了闻讯而来的将门子弟和身体强健的平民孩子,眼巴巴看着里面那支小队进行着看不懂却觉厉害的“训练”。
整齐队列、虎虎生风的拳法、长时间潜伏,还有九皇子奶声奶气却严厉的训斥……一切都让他们心痒。
“老大,你看外面……”王贲一边吭哧做俯卧撑,一边挤眉弄眼示意园外围观人群,“都快比咱们人多了!要不……扩军吧?”
蒙毅虽没说话,但眼中也流露同样期待。谁不想当“将军”,手下兵强马壮?
嬴昭背小手,看着眼前十几名经过初步筛选训练的“骨干”,又看园外那些渴望的小脸,心中早有计较。
少年军不能永远十几人。它需要新鲜血液,需形成梯队,需成为真正为未来蓄力的摇篮。
且经下毒事件,他更迫切需一支绝对忠诚、如臂指使的力量,保护自己,也保护母亲和外祖父。
“好!”嬴昭小下巴一扬,“那就扩军!”
“耶!”王贲兴奋跳起。
“但是!”嬴昭语气一转,小脸板起,“宁缺毋滥!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我黑冰台少年军的!要进,就得经过考核!”
“考核?怎么考?”蒙毅问。
嬴昭眼珠一转,妙计已成。
三日后,一则由“司农使”兼“黑冰台少年军大都督”嬴昭殿下发出的告示,贴满咸阳城各大城门和闹市:
【黑冰台少年军,第一期扩招选拔!】
【年龄:七至十二岁,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
【考核内容:体能、毅力、机敏、忠诚!】
【考核优胜者,可亲聆九皇子殿下教导,习练秘传拳法,优先食用新粮,未来更有机会追随殿下,建功立业,光耀门楣!】
【报名地点:西市口广场!】
告示一出,全城适龄少年沸腾!
尤那些将门之后和平民家精力过剩的半大孩子,简直如同打鸡血了一般!
“能跟九殿下学本事!”
“还能吃上土豆!”
“建功立业!光耀门楣!”
每个词都精准戳中他们兴奋点!
报名当日,西市口广场人山人海,黑压压全是半大小子和陪同家长,怕不下两千人!场面一度失控,维持秩序的卫尉军士兵都看得头皮发麻。
考核官,自然是以蒙毅、王贲为首的首批少年军成员。嬴昭则坐临时搭建高台上,一边喝蜜水,一边“监考”。
考核内容简单粗暴,却极实用:
第一项,负重绕场跑!看体能毅力!淘汰一批娇生惯养、跑几步就喘的公子哥和体弱者。
第二项,穿越障碍!设了几处需攀爬、跳跃、匍匐通过的简易障碍,考身体协调性和胆量。
第三项,最让围观群众瞠目结舌的一项——抢土豆!
广场中央堆起一座烤土豆小山,香飘四溢。通过前两轮的孩子被分数组,蒙毅一声令下,所有人冲向土豆山,但规则是:只能用一只手抢,抢到后必须死死护住,被抢走即淘汰!期间可合理冲撞(不许打脸踢裆)。
这项考核的是混乱中的机敏、力量、及最重要——对“军粮”的执念和保护力!
顿时,广场上演数百娃娃为土豆“大打出手”的盛况,哭爹喊娘声、兴奋嗷嗷叫声、土豆被捏碎的香味混成一片,热闹非凡又滑稽无比。
高台上,嬴昭看得津津有味,不时用小本本记下几个表现特别突出或有趣的。
“那个黑小子,对,被人撂倒三次还死死抱土豆不放的,记上!”
“那边那个瘦猴似的,自己没抢到,却帮同伴挡了好几下,有点意思。”
“哟,那小子使绊子?小聪明用错地方,淘汰!”
经几轮筛选,最终,五百名身体素质、意志力、机敏度都相对出色的少年,从两千多人中脱颖而出!
他们个个灰头土脸,有的衣服都被扯破了,但眼里却闪着兴奋自豪的光,整齐列队广场上,等高台上那个小小身影训话。
嬴昭走到台前,看下方五百张稚嫩却充满朝气的脸庞,心中豪情顿生。
这就是他未来的班底!种子已播下!
“从今天起!”清脆奶音通过简陋铁皮喇叭(工坊临时赶制)放大,回荡广场上空,“你们,就是黑冰台少年军,第二期成员!”
“在这里,你们会吃到最饱的饭!”
“也会受到最严格的训练!”
“会流最多的汗!”
“将来,也可能流最珍贵的血!”
“你们怕不怕?”
“不怕!”五百少年用尽全力嘶吼,声稚嫩,却带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
“好!”嬴昭小手一挥,“现在,跟着你们的教官,回营!”
所谓“营”,就是嬴政特批的、紧邻皇宫西墙的一大片废弃演武场和几排旧营房,够五百娃娃兵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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