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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玄幻 > 圣殿星魂 > 第52章 高中生解开外星数学题获得星际旅行

## 星海谜题

>外星文明向地球发送一道数学题,承诺解出者将获得星际旅行技术。

>各国顶尖科学家束手无策,答案却被一个普通高中生随手写在作业本上。

>全球欢庆时,外星信息更新:“恭喜通过测试。”

>“解题过程已自动生成地球坐标,并上传至星际海盗网络。”

>“他们喜欢摧毁新发现的智慧文明——舰队已在路上。”

---

那个改变人类历史的立方体,被发现时,正静静躺在陆家嘴地铁站出口一个不起眼的垃圾桶旁。它通体漆黑,表面光滑得如同吞噬了所有光线,边缘却又异常锐利,带着一种绝非地球造物的冷硬质感。初冬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一个拖着巨大蛇皮袋的拾荒老人,佝偻着背,用磨秃的钩子试图把它从一堆烟蒂和早餐包装袋里拨拉出来,以为捡到了什么值钱的金属废料。金属钩子碰到它的瞬间,立方体表面骤然亮起幽蓝的纹路,无声无息地悬浮起来,离地半尺。老人吓得怪叫一声,跌坐在地,蛇皮袋里的空瓶罐稀里哗啦滚了一地。

最初的混乱像投入石子的池塘涟漪般迅速扩散。地铁口执勤的辅警最先冲过去,试图用橡胶棍把它捅下来,未果。紧接着是闻讯赶来的巡警,然后是全副武装的特警。警戒线粗暴地拉起,隔绝了惊惶又好奇的上班人潮。长枪短炮的镜头隔着黄色隔离带疯狂闪烁。消息通过手机信号、网络电波,如同病毒般瞬间爆炸,淹没了全球所有信息频道。

“……不明物体,疑似外星科技产物……”

“……上海陆家嘴核心区,现已全面封锁……”

“……专家正紧急赶往现场……”

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无声地渗入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交易所屏幕上疯狂跳动的数字曲线陡然变成一片刺目的血红。办公室里,敲击键盘的声音消失了,人们挤在小小的屏幕前,眼神空洞。学校教室的广播喇叭突兀地响起,打断了枯燥的物理习题讲解,播音员的声音因强装的镇定而显得格外怪异。

李默坐在教室后排靠窗的位置,正被一道复杂的立体几何辅助线折磨得头昏脑胀。广播里关于“不明物体”的紧急通报一个字也没听清,直到同桌猛地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力道大得让他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喂!发什么呆!快看!”同桌激动得声音都劈了叉,把手机屏幕几乎怼到李默脸上。

屏幕上,是陆家嘴那片熟悉的、钢铁森林般的天际线。无数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惨白的冬日阳光。画面中心,一个悬浮在空中的黑色立方体,像一颗凝固在繁华心脏上的异形肿瘤。它周围是密密麻麻的警车顶灯、荷枪实弹的人影,以及远处被拦在警戒线外、黑压压攒动的人群。一种冰冷的、非人的寂静,隔着屏幕无声地压迫过来。

李默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感到一种奇异的眩晕,仿佛脚下的地板正在无声地倾斜。那道几何题在练习本上歪扭的线条,瞬间失去了所有意义。窗外的天空,似乎也染上了一层陌生的、令人心悸的铅灰色。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笔,塑料笔杆发出轻微的呻吟。

混乱持续了整整三天。全球最顶尖的物理学家、数学家、密码学家、材料科学家,像扑火的飞蛾,乘坐最快的专机汇聚上海。他们穿着厚重的防护服,围着那个悬浮的立方体,用尽一切已知和未知的手段试探、扫描、分析。激光束打在上面,如同泥牛入海,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最先进的粒子探测器疯狂运转,反馈回来的数据却是一片诡异的空白噪音;最坚韧的合金钻头试图在它表面留下痕迹,结果钻头瞬间崩解,立方体依旧光洁如初。

它像一个沉默的、冰冷的嘲讽,悬在人类文明的头顶,无声地碾压着人类引以为傲的科技自尊。焦虑和绝望的情绪在指挥中心弥漫。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咖啡味和汗味。大屏幕上,各国元首的视频窗口挤在一起,表情凝重如铁。联合国秘书长在纽约总部的讲话,通过扩音器回荡在指挥大厅,措辞谨慎却难掩空洞:“……这是人类共同的挑战……我们必须保持团结……寻求和平的对话方式……”

第四天的清晨,就在一种近乎窒息的疲惫感笼罩着所有人时,立方体终于有了反应。它那光滑如镜的漆黑表面,毫无征兆地亮起一片柔和的白光。光芒稳定下来,形成一片巨大的、悬浮在半空的光幕。

光幕之上,没有任何文字说明,只有一道题。

一道数学题。

符号和算式结构极其陌生,充斥着从未在任何地球教科书或学术论文中出现过的拓扑结构和超越维度的函数表达。它像一幅由星辰勾勒的、无法解读的天书,又像一个精密到令人绝望的锁芯。它静静地悬浮在那里,散发着非人的、冰冷的逻辑之光。

指挥中心瞬间死寂。所有嘈杂的仪器运转声、低声的讨论、压抑的咳嗽,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了。几百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巨大的光幕,瞳孔里映照着那复杂到令人头皮发麻的符号迷宫。一位头发花白、在国际数学界享有盛誉的老教授,身体晃了晃,被旁边的助手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死死盯着屏幕,嘴唇无声地翕动了几下,最终颓然地摇了摇头,浑浊的眼中一片茫然。

“这……这根本不是我们这个维度能理解的数学语言……”一位年轻的拓扑学专家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声音在死寂的大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全球直播的信号,将这令人窒息的一幕同步传递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希望刚刚燃起,就被这道冰冷的、无法逾越的天堑瞬间冻结。巨大的无力感,像沉重的铅云,沉沉地压在每一个仰望屏幕的地球人心头。那道题,像一道横亘在星海之间的铁幕,无声地宣告着文明的鸿沟。

***

李默的生活似乎被强行拽回了一条平行的轨道。学校停了几天课,复课后,广播里依旧滚动播放着关于立方体的最新“无进展”消息,班主任在讲台上用力拍着桌子,唾沫横飞地强调着即将到来的全市统考的重要性,仿佛那个悬在上海上空的黑色幽灵,不过是遥远天际一片无关紧要的乌云。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你们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把书读好!把分考高!听见没有?”班主任的声音高亢得有些刺耳。

李默坐在座位上,机械地翻着物理练习册。书页上的牛顿三大定律和电磁场公式,此刻显得如此苍白、如此渺小,与光幕上那流淌着星辰般光芒的复杂结构相比,如同孩童的涂鸦。他感到一种巨大的割裂感,一种身处风暴边缘却被迫扮演局外人的荒诞。窗外的阳光明媚得有些不真实,操场上传来体育课的哨声和奔跑的喧闹。世界仿佛被割裂成了两个毫不相干的时空:一个在陆家嘴的冰冷立方体下焦灼绝望;一个在堆满课本和试卷的教室里,继续着按部就班的运转。

他甩甩头,试图驱散脑子里那些盘旋不去的陌生符号。没用。那些扭曲的线条、奇特的拓扑连接点、仿佛在更高维度扭曲的函数,像幽灵一样在他思维的角落里时隐时现。他烦躁地合上物理书,从抽屉里抽出数学作业本。厚厚的一本,快写完了,只剩最后几页空白。他随手翻到一页,笔尖无意识地在纸上游走,并非解题,更像是一种排遣内心焦躁的涂鸦。他试着模仿记忆碎片中那些拓扑连接的结构,画了几个扭曲的圈和点,又凭直觉在它们之间加上几条代表某种未知关系的辅助线。这些线条毫无章法,与他之前画过的任何几何图形都截然不同。

“李默!发什么呆?作业呢?”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惯有的催促意味。

李默一惊,手里的笔差点掉下去。抬头,是班长陈静。她抱着厚厚一摞刚收上来的数学作业本,站在他桌边,微微蹙着眉。她有着利落的短发和明亮的眼睛,此刻那眼神里除了例行公事的催促,似乎还多了一点不易察觉的探究。

“哦…哦,马上,就差一点了。”李默有些慌乱地应道,下意识地用手臂挡住了刚才涂鸦的那片区域。不知为何,他不想让陈静看到那些毫无意义的鬼画符。

“快点!刘老师等着批呢。”陈静没再多问,目光在他遮挡的手臂上停留了半秒,转身走向下一排。李默松了口气,赶紧翻过那页涂鸦,在下一页空白处飞快地写起那些公式化的、有标准答案的作业题。那些扭曲的线条,被他暂时抛在了脑后。

作业本交上去,就像一颗微不足道的石子投入平静的池塘,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惊起。日子在一种压抑的平静中滑过。陆家嘴的立方体依旧沉默,光幕上的题目依旧无解,成为全球新闻滚动播放的背景噪音。李默的生活被淹没在无穷无尽的习题、试卷和班主任关于“高考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咆哮里。那页作业本上的涂鸦,早已被他遗忘在记忆的角落,像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直到一周后,一个寻常的午休时间。教室里的喧嚣一如既往,有人在争论题目,有人在分享零食,还有几个男生挤在一起看篮球赛的重播。李默趴在桌上,试图在嘈杂中补个觉。

“李默!刘老师叫你去办公室!现在!”一个同学在门口大声喊道。

李默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心里咯噔一下。数学作业?难道上次交的太潦草了?他带着一丝忐忑走向教师办公室。

推开门,里面异常安静,气氛却凝重得如同实质。刘老师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坐在他的办公桌后,而是站在窗边,背对着门,肩膀绷得很紧。办公室里还有两个陌生人。一个穿着笔挺的深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却目光锐利如鹰隼,正低头看着手里的一本……数学作业本?李默一眼认出那是自己的!另一个则穿着剪裁精良的灰色行政夹克,身形挺拔,不苟言笑,像一尊沉默的雕塑,目光扫过李默的脸时,带着一种审视的穿透力,让他瞬间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

“老师?”李默的声音有些干涩。

刘老师猛地转过身,脸上混合着一种李默从未见过的复杂表情——震惊、茫然,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他快步走过来,一把拉住李默的胳膊,力道大得让李默有些吃痛。

“李默!这…这是你写的?”刘老师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指向西装男人手中的作业本。

西装男人抬起头,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如同手术刀,精准地落在李默脸上。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作业本缓缓递到李默面前。翻开的,正是李默早已遗忘的那一页——那片被他当作无聊涂鸦的、模仿立方体光幕上拓扑结构的鬼画符。

然而此刻,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和连接点旁边,被人用醒目的红笔,重重地画上了一个巨大的、几乎要穿透纸背的勾!

鲜红的对勾,像一道惊雷,狠狠劈在李默的视网膜上。他懵了,彻底懵了。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被抽空,耳朵里嗡嗡作响。他茫然地看着那个红勾,又茫然地抬头看看西装男人,再看看脸色发白的刘老师。

“我…我瞎画的…”李默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叫,连他自己都觉得毫无说服力。

西装男人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同学,我们需要你跟我们走一趟。立刻。”他旁边那位穿着行政夹克的男人,向前无声地踏了一步,虽然没有多余的动作,但那姿态已清楚地表明了“不容拒绝”。

没有任何解释,没有多余的话语。李默几乎是半懵懂、半被挟裹着,跟着两个陌生人离开了办公室。他最后回头瞥了一眼,看到刘老师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嘴唇无声地动了一下,眼神复杂得如同目睹了一场无法理解的灾难降临在他最平凡的学生头上。

车是黑色的,车窗玻璃颜色深得看不清外面。引擎启动,平稳而迅疾地汇入车流。没有人说话。车厢内弥漫着皮革和空调冷风混合的味道。西装男人坐在副驾驶,偶尔通过后视镜观察着李默。行政夹克男人和李默并排坐在后座,身体笔直,目视前方,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神,或者……看守。

李默的心跳得如同擂鼓,手心全是冷汗。他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试图用疼痛来确认这不是一个荒诞的梦。自己那页随手涂鸦的作业本,怎么会……怎么会和那个悬在陆家嘴、让全世界顶尖科学家束手无策的恐怖立方体扯上关系?那个鲜红的、刺眼的对勾,到底意味着什么?巨大的恐惧和茫然像冰冷的潮水,一**冲击着他。

车子最终驶入一个戒备森严、从未在地图上标注过的机构。高墙、电网、无声巡逻的警卫,一切都透着冰冷而紧张的气息。他被带进一个宽阔得惊人的指挥大厅。巨大的弧形屏幕上,分割着无数监控画面、跳动着复杂的数据流,而占据中心位置的,正是陆家嘴那个悬浮的黑色立方体,以及它前方投射出的、令人望而生畏的数学题光幕。

大厅里人头攒动,却异常安静。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穿着白大褂或制服的人,在他被带进来的一刹那,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齐刷刷地转过头。几百道目光,如同探照灯,瞬间聚焦在他身上。那目光里充满了极致的震惊、难以置信的审视、一丝微弱的希望,以及更深沉的、如同看着未知怪物般的恐惧。李默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扔在冰天雪地里,无所遁形。

一位头发花白、胸前挂满勋章的老人,在几位神情同样凝重的高级军官簇拥下,走到李默面前。他的目光锐利如鹰,在李默脸上停留了几秒,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

“孩子,”老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威严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你作业本上那张图……能给我们解释一下吗?”他示意了一下,旁边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研究员,小心翼翼地将李默那本翻开的、画着红勾的作业本,用戴着白手套的手,呈递到老人面前。

李默张了张嘴,喉咙发紧,感觉所有的声音都被堵住了。他只能艰难地摇了摇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我……我真的不知道……就是觉得……觉得它好像……应该那样连起来……”他的声音细若游丝,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耗费着巨大的力气。他感到无数双眼睛像冰冷的针,刺在他的皮肤上。巨大的压力和恐惧,几乎要将他压垮。

时间在死寂中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西装男人走到老人身边,低声汇报着什么,语速极快。老人紧锁的眉头没有丝毫舒展,目光再次投向光幕上那道如同天堑的题目,又落回作业本上那稚嫩扭曲的涂鸦,眼中充满了深沉的困惑和挣扎。

终于,老人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他转向旁边一位穿着军装、肩章上缀着将星的中年男子,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清晰地传遍了大厅的每一个角落:

“启动‘验证程序’。把我们所有推演失败的路径数据,和这个……”他指了指李默作业本上那页鬼画符,“……输入进去。立刻执行!”

命令如同巨石投入死水。短暂的凝滞后,整个指挥大厅瞬间被激活!急促的键盘敲击声、指令下达声、设备启动的嗡鸣声骤然响起,汇成一股紧张的洪流。巨大的主屏幕上,代表超级计算机算力的进度条开始艰难地向前爬行。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目光死死锁定屏幕。

李默被带到大厅边缘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有人给他端来一杯水,他机械地接过,冰凉的纸杯也无法冷却他滚烫混乱的思绪。他低着头,不敢再看那些聚焦在他身上的目光,不敢再看屏幕上那令人绝望的进度条。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卷入巨大漩涡的蝼蚁,完全失去了方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屏幕上的进度条慢得如同蜗牛爬行,在某个节点甚至停滞了十几分钟,引起一片压抑的叹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又是一次注定失败的尝试时,进度条猛地向前跳动了一大截!

紧接着,如同神迹降临——

陆家嘴立方体前方那片巨大的光幕,无声地闪烁了一下。

光幕中心,那片由无法理解的符号和拓扑结构组成的、让人类智慧折戟沉沙的浩瀚星图,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拂过。那些复杂到令人目眩的连接点开始自动延伸、旋转、重新定位!扭曲的维度函数被不可思议地解开、拉平!整个过程流畅、优雅,带着一种数学本身极致的美感,却又充满了非人的、冰冷的逻辑力量。

仅仅十几秒后,所有的异动停止。

一个巨大、简洁、完美得如同宇宙真理本身的几何结构——一个由无数闪耀着柔和白光的拓扑环相互嵌套、完美咬合而成的莫比乌斯之环——清晰地呈现在光幕中央。它缓缓旋转着,散发着纯净而神圣的光芒。

死寂。

指挥大厅陷入一片绝对的、真空般的死寂。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所有人,无论是白发苍苍的院士,还是年轻的研究员,无论是威严的将军,还是普通的文职人员,全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他们的眼睛瞪得滚圆,嘴巴无意识地张开,脸上凝固着同一种表情——极致的、无法理解的、颠覆认知的震撼。有人手中的笔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片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

李默也抬起头,茫然地看着那个巨大的、旋转的光环。它很美,美得令人心悸。但他内心深处,却莫名地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冰冷而粘稠,像毒蛇一样缠绕上来。

就在这时,那完美旋转的光环中心,毫无征兆地浮现出一行新的、由同样柔和白光组成的文字符号。它们并非任何已知的地球文字,结构奇异而优美。

大厅里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声浪!是欢呼!是狂喜!是劫后余生的宣泄!科学家们激动地拥抱在一起,热泪盈眶;将军们紧握的拳头重重砸在控制台上;工作人员跳了起来,挥舞着手臂。巨大的压力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整个指挥大厅变成了沸腾的海洋!人类,通过了考验!获得了来自高等文明的赠礼!

“快!解析!立刻解析这段信息!”白发老人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用尽全力大吼,声音带着颤抖的激动。

超级计算机的算力被催动到极致。屏幕上瀑布般流淌着解码数据流。几秒钟后,一个经过翻译、清晰无误的地球语言文本窗口,覆盖了那旋转的光环,投射在巨大的主屏幕上:

“恭喜通过测试。星门启钥已发送至指定接收点。”

文字下方,附着一组极其复杂的、闪烁着微光的空间坐标和一个庞大得难以想象的能量结构图。

狂喜的浪潮再次拔高!星际之门!超越光速的旅行!无尽的星辰大海!人类文明将迎来前所未有的跃升!许多人已经激动得无法言语,只能用力地拍打着身边的人。

然而,就在这狂喜的顶点,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这是神之馈赠的时刻,光幕再次闪烁。

新的文字,如同冰冷的判决,毫无感情地覆盖了之前的“恭喜”:

“解题过程即自毁程序倒计时。”

“你们提交的运算路径与拓扑解构,已被自动编译为精确的银河系-猎户座旋臂-太阳系第三行星坐标。”

“此坐标信息已通过深空超膜广播协议,上传至‘深空清道夫’星际海盗网络。”

“清道夫文明偏好:摧毁一切新定位的、具备潜在威胁的智慧文明节点。其效率标准:消除成本低于潜在威胁评估成本。”

“检测到其主力歼星舰队已完成空间折叠跳跃预备,航向锁定。”

“目标:地球。”

“预计抵达时间:72个地球标准时后。”

最后一行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所有仰望屏幕的人的眼球上:

“欢迎加入宇宙黑暗森林。”

沸腾的欢呼如同被利刃切断,戛然而止。时间凝固了。空气仿佛瞬间被抽干,巨大的指挥中心陷入一种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深沉、都要死寂的真空。那是一种连灵魂都被冻结的冰冷。

白发老人脸上的狂喜尚未褪尽,如同拙劣的油彩被泼上了浓墨,瞬间凝固、龟裂。他身体猛地一晃,旁边眼疾手快的军官死死扶住他,才没有倒下。他死死盯着屏幕上最后那几行字,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一位年轻的女研究员,前一刻还激动地抱着同事又哭又笑,此刻脸上的笑容彻底僵死,眼神瞬间失去了所有光彩,只剩下纯粹的、无法理解的恐惧。她手中的平板电脑“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屏幕碎裂的声音在死寂中异常刺耳。

巨大的主屏幕下方,一个独立的监控窗口被自动放大。那是位于冥王星轨道之外的深空探测器阵列传回的、经过超级计算机紧急增强处理的模糊画面。在比墨汁还要浓稠的宇宙背景上,一片无法用人类语言形容其庞大与狰狞的阴影,正无声地撕裂空间,如同滴入水中的墨迹般迅速扩散、凝聚。那不是舰队,更像是一片移动的、由纯粹的毁灭意志构成的冰冷星云。无数猩红的光点,如同亿万只恶意的眼睛,在那片阴影的深处无声地亮起,锁定了太阳系的方向。冰冷的倒计时数字,精确到秒,在画面下方残酷地跳动着:

71:59:58……

71:59:57……

冰冷的倒计时数字,如同心脏起搏器屏幕上宣告生命终结的直线,在巨大的主屏幕上无情地跳动。每一个数字的递减,都像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指挥大厅里每一个人的心脏上。

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取代了刚才震耳欲聋的欢呼。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压在每个人的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巨大的屏幕上,那行“欢迎加入宇宙黑暗森林”的冰冷文字,散发着嘲讽而绝望的光芒。冥王星轨道外那片狰狞的阴影和亿万猩红的“眼睛”,无声地宣告着终结的逼近。

白发老人在军官的搀扶下,勉强站稳。他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苍老的面容如同风化的岩石。他猛地推开搀扶的手,用尽全身力气,声音嘶哑破碎,却带着一种濒死野兽般的决绝,吼出了命令:“最高……战备!全球!立刻!!!”

这声嘶吼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块,瞬间击碎了凝固的空气。刺耳的、代表最高级别危机的警报声,毫无征兆地、以撕裂耳膜的音量,骤然在整个指挥大厅,不,是整个基地,甚至通过紧急通讯网络,同步响彻在全球每一个战略指挥节点的上空!

“呜——呜——呜——!!!”

凄厉、绵长、穿透一切。红色的警灯疯狂旋转闪烁,将大厅里每一张煞白绝望的脸庞都染上了不祥的血色。

“所有防御系统!最高权限启动!能量输出最大化!!”

“深空监测网!所有功率!给我盯死那片阴影!我要知道它们每一个粒子的动向!!”

“通讯!立刻!最高级别加密!联系所有有核国家!联系空间站!联系月球基地!!”

“启动……启动所有‘末日方舟’预案!筛选程序立刻运行!优先级……”

命令如同冰雹般砸下,每一个字都带着绝望的颤音。整个指挥大厅彻底沸腾了,但这沸腾不再是喜悦,而是末日降临前歇斯底里的挣扎。军官们对着通讯器咆哮,声音因极度的恐惧和压力而扭曲变形;科学家们扑在控制台上,手指在键盘上疯狂敲打,试图从浩瀚的数据中找出哪怕一丝渺茫的生机,眼神却空洞得如同失去了灵魂;文职人员抱着头蜷缩在角落,压抑的啜泣声无法抑制地泄露出来。

混乱如同瘟疫般蔓延。

李默依旧坐在那个冰冷的角落椅子上。那杯水早已被打翻在地,浸湿了他的裤脚,带来一片冰凉,却丝毫无法冷却他大脑中翻腾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混乱与灼热。他像一个被彻底剥离了灵魂的木偶,呆呆地望着眼前这幅末日图景。巨大的屏幕上,那片由毁灭意志构成的阴影正冷酷地迫近,倒计时的秒数无情地吞噬着人类最后的时间。

“72小时……” 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他旁边响起,充满了令人窒息的绝望,“只有72小时……我们甚至……甚至无法把火种送出太阳系边缘……”

李默猛地转过头。是那个曾把他从学校带走的、穿着行政夹克的男人。他不知何时站在了李默身边,笔挺的身姿此刻显得有些佝偻,像被无形的重担压垮。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的倒计时,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片死灰般的空洞。他紧握的拳头指节发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渗出细小的血珠,他却毫无所觉。

“72小时……” 男人又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又重得如同丧钟。

李默的目光缓缓移动,掠过一张张在血红警灯下扭曲变形的、写满恐惧的脸庞,掠过巨大屏幕上那片如同死神狞笑的阴影,最终,定格在倒计时的数字上:

71:58:43……

71:58:42……

时间,从未如此刻般具象,又如此刻般冰冷。它不再是试卷上需要解答的物理量,不再是课堂上需要熬过的分秒。它变成了一把悬在人类头顶、正在缓缓落下的铡刀。每一秒的流逝,都清晰可闻地斩断着生与死之间那根脆弱的丝线。

“72小时……” 李默在心里无声地重复着这个词。胃里翻搅着冰冷的、令人作呕的绝望,如同灌满了铅水。他下意识地抬起手,目光落在自己的掌心。那里还残留着刚才无意识攥紧时留下的、深深的指甲印。就是这只手,那只握着廉价塑料笔、在数学作业本上涂鸦的手……画下了那些扭曲的线条,连接了那些莫名的点。

一个荒诞到极致、却又冰冷到骨髓的念头,如同毒蛇的尖牙,狠狠地噬咬着他的神经:是他。是他画下的那些线条。是他亲手,用一支写作业的笔,为这个星球,签下了毁灭的倒计时。

那支笔……那本作业……那页鬼画符……

它们静静地躺在指挥大厅中央某个分析台上,被隔离罩罩着,像某种不详的圣物。在周围疯狂闪烁的红光和绝望的喧嚣中,它们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却又那么刺眼。

李默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本摊开的作业本上,隔着人群和混乱,仿佛能看到那页纸上自己留下的、稚嫩扭曲的笔迹。那些线条,那些点……它们不再是抽象的涂鸦。在他的视网膜上,它们正疯狂地扭曲、变形、延伸,最终交织成冥王星轨道外那片狰狞的、由亿万毁灭意志构成的庞大阴影。每一个猩红的光点,都仿佛对应着他笔下那个无意间连接的点。

“深空清道夫……” 他无声地翕动着嘴唇,咀嚼着这个冰冷的名字。这个词组如同淬了冰的毒液,顺着他的喉咙滑下,冻结了他体内最后一丝温度。

指挥大厅的喧嚣仿佛瞬间被抽离,只留下那凄厉的警报声和倒计时冰冷的滴答声,如同丧钟,一下,又一下,敲打在他灵魂的碎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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