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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殿星魂 第48章 芯片暴君的复仇与重生

作者:圣殿星魂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11-12 00:44:19

## 芯片暴君

>三年前,陆天豪夺走我的一切:科研成果、未婚妻、自由。

>他将我关进精神病院,电击、药物轮番折磨。

>没人知道,我偷偷吞下了最新研发的神经芯片。

>三年后,我以科技新贵的身份回归。

>看着陆天豪在宴会上得意洋洋展示“我的”成果。

>我微笑着启动芯片,他的大脑瞬间被我接管。

>“陆总,扇自己耳光。”我在他脑中低语。

>在全场名流注视下,他举起手狠狠抽向自己的脸。

>一下,又一下。

---

冰冷的雨水,像是天神盛怒之下泼下的墨汁,疯狂地鞭挞着整个世界。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徒劳地左右摇摆,发出沉闷而单调的刮擦声,每一次划过,都只能勉强撕开一片模糊的视野,旋即又被狂暴的水幕吞噬。

“先生,这鬼天气!前面的路况……”

司机老张的声音被一声猝然撕裂空气的尖锐摩擦声打断。紧接着是金属剧烈扭曲、玻璃瞬间粉碎的可怕巨响,如同巨兽濒死的惨嚎。巨大的冲击力从侧后方狠狠撞来,这辆昂贵的轿车瞬间失去了所有尊严,像一片被狂风卷起的枯叶,失控地翻滚、滑行。

天旋地转。

冰冷刺骨的雨水混杂着浓烈的汽油味,猛地灌入口鼻。视线在剧烈的翻滚中彻底破碎,世界只剩下刺耳的噪音、翻腾的黑暗,以及身体各处传来的、令人窒息的钝痛。意识像被投入湍急漩涡的纸片,迅速下沉、模糊,被冰冷的泥水淹没。

……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漫长的一个世纪。

意识艰难地,从一片混沌粘稠的深海中挣扎着,试图浮起。每一次尝试都沉重无比,仿佛顶着万钧巨石。沉重的眼皮像是被焊死,每一次微弱的颤动都耗尽了力气。

终于,一丝微弱的光感,如同最细的针尖,刺破了厚重的黑暗。随即,一股极其熟悉的、混合着消毒水和某种精密仪器运转时产生的微弱臭氧的气息,蛮横地钻入鼻腔。

这味道……像一根冰冷的钢针,瞬间刺穿了记忆的冰层!

身体猛地一僵,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无声的尖叫和抗拒。不是医院!那种冰冷、高效、带着非人精准感的空气,更像……更像一个无菌的牢笼!一个巨大而透明的医疗维生舱!

视野在剧烈的生理性震颤中艰难聚焦。光线柔和却无处不在,勾勒出上方光滑、弧形的舱顶轮廓。淡蓝色的营养液如同温顺的羊水,轻柔地包裹着身体,温度恒定得令人心头发毛。视线艰难地向下移动,透过舱壁和淡蓝色的液体,能看到自己**的身体上连接着密密麻麻的管线,如同诡异的藤蔓,缠绕在皮肤上,深深刺入血管。冰冷的金属探针紧贴着太阳穴,带来一种被异物强行侵入的恶心感。舱外,巨大的监控屏幕无声地闪烁着,瀑布般流淌着复杂到令人眼花缭乱的生理数据曲线和符号——心跳、脑波、神经电信号、代谢速率……每一个跳动的数字都在无声地宣告:这是一个被彻底解析、被严密监控的“标本”。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心脏,几乎要将其捏碎!这景象,与记忆深处某个被刻意尘封、却如同附骨之疽的噩梦片段——那个被称之为“特殊康复中心”的地方,何其相似!

“不……出去!放我出去!”无声的呐喊在喉咙深处翻滚、灼烧,却连一个微弱的音节都无法挤出。嘴唇徒劳地开合着,只有一串细小的气泡从唇边溢出,无声地升向舱顶。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再次从四面八方涌来,试图将他拖回那片无意识的深海。身体在本能地抗拒,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每一次心跳都在擂鼓般抗议这该死的禁锢!

“滴……滴滴滴……”

刺耳的警报声骤然撕裂了舱内近乎凝固的寂静!尖锐、急促,像垂死者的哀鸣,疯狂地撞击着耳膜。视线猛地转向那块巨大的监控屏幕。

屏幕中央,原本规律起伏的脑电图波形,此刻正经历着恐怖的剧变!代表意识活动的β波(高频低幅)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水面,瞬间荡开剧烈、狂乱的涟漪,波峰陡然拔高,波谷深陷,频率快得如同失控的蜂群!紧接着,旁边代表深层无意识活动的δ波(低频高幅)也猛然爆发,如同沉寂的火山骤然喷发,粗壮的波形猛烈地上下冲撞,几乎要顶破屏幕的边框!象征着情绪激荡的a波(中等频率)则完全被淹没在这狂暴的乱流之中,消失不见。整个脑波图像变成了一锅沸腾的、疯狂的电信号浓汤!各种代表不同神经集群活动的彩色区域在屏幕上疯狂地闪烁、跳动、相互吞噬,亮度和范围瞬间暴增,如同超新星爆发般刺眼!

生理数据随之飙升:心率曲线像过山车一样直线蹿升,从每分钟60次瞬间冲破120、150!血压数值疯狂跳动,收缩压的数字一路飙升,几乎要撞破三位数的上限!血氧饱和度则诡异地开始下跌,报警的红光刺目地闪烁。

舱外的脚步声瞬间变得密集而慌乱。

“怎么回事?数据怎么突然全乱了?!”一个年轻技术员惊恐的声音响起,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不可能!神经抑制程序是最高级别的!脑波活动应该被深度压制才对!”另一个声音尖锐地反驳,充满了面对失控的惊惶。

“快!强制镇静剂注入!最大剂量!”一个略显苍老、试图维持冷静却难掩一丝恐惧的声音厉声命令道,“启动物理束缚!别让他伤到自己!”

冰冷的指令,如同淬毒的针,精准地刺入耳膜。“神经抑制”、“强制镇静”、“物理束缚”……每一个词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记忆最敏感的神经末梢上!

“轰——!”

脑海深处,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坚固的堤坝,在滔天的洪水冲击下,轰然垮塌!

记忆的洪流,裹挟着被压抑了三年的彻骨冰寒与暴烈恨意,冲垮了一切人为的屏障,以毁灭一切的姿态,汹涌澎湃地席卷而来!

* * *

三年前。深城,寰宇科技总部,顶楼核心实验室。

空气里弥漫着精密仪器特有的、冰冷而洁净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未来的气息——那是即将诞生的奇迹的味道。巨大的环形工作台上,无数指示灯如同夏夜的繁星,安静地闪烁着幽蓝、翠绿、银白的光芒。中央位置,一个特制的透明隔离罩内,悬浮着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物体。它通体呈现深邃的幽蓝色,表面流淌着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细微能量纹路,如同活物的呼吸。那正是凝聚了凌夜和他的团队五年心血的结晶——“灵犀”一代原型芯片。它安静地悬浮在力场中,像一颗沉睡的星辰,蕴藏着改写人类神经交互规则的磅礴力量。

凌夜站在工作台前,眼窝深陷,布满血丝的双眼却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狂热光芒,死死盯着屏幕上一行行飞速滚动的验证数据。最后一行绿色的“pASSEd”字符跳出时,他紧绷的脊背猛地松弛下来,一股巨大的、几乎令人晕眩的狂喜瞬间冲上头顶。他猛地转身,张开双臂,用尽全身力气,沙哑地嘶吼出来:

“成了!我们……成功了!灵犀!它活了!”

实验室里死寂了一秒,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压抑了太久的疲惫、焦虑和巨大的期待,在这一刻化为近乎癫狂的喜悦。文件被抛向空中,研究员们激动地拥抱、捶打着彼此的肩膀,有人甚至流下了泪水。这是足以载入史册的突破!他们亲手点燃了通往未来世界的火炬!

就在这时,厚重的实验室气密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剪裁完美、价值不菲的深灰色西装,勾勒出主人挺拔而充满力量感的身形。来人正是陆天豪,寰宇科技的掌舵人,凌夜的导师,也是他未婚妻苏晚晴的父亲。他脸上带着惯常的、那种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微笑,缓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面无表情、眼神锐利如鹰隼的黑衣保镖。他们的出现,像两座移动的铁塔,瞬间给这沸腾的喜悦空间注入了一股无形的沉重压力。欢呼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迅速低了下去,最终化为一片令人不安的寂静。研究员们脸上的狂喜凝固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位突然驾临的老板。

陆天豪的目光精准地越过人群,落在凌夜身上。那目光深处,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冰冷的评估,像在审视一件即将完成交割的贵重商品。他嘴角的笑意加深了,缓步走到凌夜面前,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凌夜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凌夜微微一晃。

“好!非常好!凌夜,我的好学生!你果然没让我失望!”陆天豪的声音洪亮,充满了赞许,回荡在突然安静的实验室里,每一个字都敲打着紧张的神经,“寰宇的未来,人类的未来,就在这枚芯片里了!你立了大功!”

凌夜强压下心中的一丝怪异感,那是一种直觉的警报,但被巨大的成功和导师的“肯定”暂时冲淡了。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刚想谦虚两句。陆天豪却已转向旁边的苏晚晴。

苏晚晴穿着一身简洁的白色实验服,长发挽起,露出白皙优美的脖颈。她是凌夜的未婚妻,也是这个核心项目组的生物神经接口专家。此刻,她正看着凌夜,眼中满是骄傲和爱意。陆天豪伸出手,无比自然地揽住了苏晚晴的肩膀,动作亲昵而充满占有意味。苏晚晴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脸上那纯粹为凌夜而绽放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即被一种复杂的、掺杂着惊愕和某种被迫的顺从所取代。她甚至下意识地、微微侧头,避开了凌夜瞬间投射过来的、带着惊疑的目光。

“晚晴,”陆天豪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压低的、近乎耳语的磁性,却清晰地传到凌夜耳中,“你父亲那边的投资,我会亲自去谈。放心,以后,寰宇就是你的家,我会给你最好的。”他的手指,似乎不经意地在苏晚晴圆润的肩头摩挲了一下。

那一下轻佻的摩挲,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了凌夜的眼睛!他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导师?父亲?那眼神、那动作、那话语里毫不掩饰的暧昧与掌控欲……还有晚晴那瞬间的僵硬和躲闪!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脊背,冻结了他所有的思维!

“陆总……”凌夜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您……和晚晴……”

陆天豪像是才注意到凌夜的失态,转过头,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完美的笑容,眼神却骤然变得冰冷而锐利,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

“凌夜,”他打断了凌夜的话,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关于‘灵犀’项目的所有权以及后续所有衍生技术的独家专利转让协议,法务部已经准备好了。你现在需要做的,是立刻、马上,在上面签上你的名字。”他微微侧头示意,身后一个保镖立刻上前一步,从手中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厚厚的文件,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压迫感,“啪”地一声,拍在了凌夜面前的工作台上。纸张边缘锋利,像一把出鞘的刀。

文件封面上,“技术转让及保密协议”几个加粗的黑体字,像淬毒的獠牙,狰狞地刺入凌夜的瞳孔。下面附属的条款密密麻麻,如同择人而噬的毒虫。

“所有权?转让?”凌夜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猛地抬头,死死盯住陆天豪那张道貌岸然的脸,又猛地转向苏晚晴,眼神里充满了被背叛的惊痛和质问,“晚晴?!这到底怎么回事?‘灵犀’是我的心血!是我们整个团队……”

“你的心血?”陆天豪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打断了凌夜的质问。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底的冷漠和轻蔑,如同在看一只不自量力的蝼蚁。“凌夜,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没有寰宇的巨额资金投入,没有我提供的顶尖设备和实验环境,没有晚晴和她父亲背后资源的支持,你凭什么认为这芯片是你的?它从一开始,就只属于寰宇,只属于我陆天豪!”他的声音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钢钉,狠狠钉入凌夜的心脏。

“至于晚晴……”陆天豪的手臂更加用力地将苏晚晴揽向自己,几乎将她半抱在怀里。苏晚晴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避开了凌夜痛彻心扉的目光,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眼睑下投下一片绝望的阴影。陆天豪俯视着凌夜,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她比你聪明得多,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选择。一个只会埋头实验室、不识时务的书呆子,怎么配得上我陆天豪的女儿?”

“轰——!”

凌夜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随即被狂怒的火焰彻底吞噬!五年!整整五年的呕心沥血!无数个不眠不休的日夜!团队的信任!还有晚晴……他曾以为坚不可摧的爱情!原来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骗局!他只是一个被利用、被榨干价值后就可以像垃圾一样丢弃的工具!

“陆天豪!你这个强盗!伪君子!”凌夜目眦欲裂,所有的理智在极致的背叛和羞辱下灰飞烟灭。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抄起工作台上一个沉重的合金数据记录仪,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陆天豪那张虚伪的脸狠狠砸了过去!

“砰!”

沉重的闷响!

记录仪并没有砸中陆天豪。一只戴着黑色皮手套、如同铁钳般的大手,在千钧一发之际稳稳地抓住了凌夜的手腕!是陆天豪身后的保镖!巨大的力量瞬间钳制住了凌夜的动作,让他动弹不得。剧痛从腕骨传来。

陆天豪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脸上连一丝波澜都没有。他只是用那双冰冷、漠然的眼睛看着凌夜,仿佛在看一场拙劣的闹剧。

“看来,你不仅不识时务,精神也出了问题。”陆天豪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如同在宣读一份冰冷的判决书。他微微侧过头,对着另一个保镖,用一种谈论天气般的口吻,下达了冷酷的命令:“通知‘南山康宁疗养中心’的秦主任,这里有一位病人,需要‘静养’。立刻送过去,好好‘照顾’。”

“南山康宁”!

这个名字像一道来自九幽地狱的闪电,瞬间劈中了凌夜!深城上流圈子私下流传的、令人闻之色变的地方——一个进去了就再难出来,专门“处理”各种“麻烦人物”的恐怖之地!披着疗养院外衣的精神病院!里面充斥着电击、药物、禁闭、乃至各种泯灭人性的“治疗”手段!

“不!陆天豪!你不能这样!放开我!晚晴!救我!”凌夜彻底慌了,疯狂地挣扎起来,绝望地嘶喊着,试图挣脱那铁钳般的禁锢,目光死死地投向苏晚晴,那是他最后的一根稻草。

苏晚晴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在凌夜绝望的嘶喊声中,她猛地抬起了头,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被自己咬得渗出血珠。她的眼神充满了巨大的痛苦、挣扎和恐惧,泪水在眼眶中疯狂打转。她似乎想冲过来,想说什么……

“晚晴。”陆天豪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如同冰封般的力量。他没有看苏晚晴,目光依旧锁定在凌夜身上,但那两个字,像两道无形的枷锁,瞬间冻结了苏晚晴所有的动作和勇气。她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最终,那盈满泪水的眼睛里,只剩下一种彻底崩溃的、死灰般的绝望。她猛地低下头,肩膀剧烈地抽动着,再也不敢看凌夜一眼。

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冰冷刺骨的绝望如同毒液,瞬间注入四肢百骸。凌夜停止了徒劳的挣扎,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无法控制地颤抖着。就在保镖粗暴地将他双臂反剪、准备强行拖走的瞬间,凌夜的目光如同濒死的野兽,死死地扫过工作台。

那枚幽蓝色的“灵犀”一代原型芯片,还静静地悬浮在隔离力场中,散发着微弱而神秘的光芒。那是他唯一的孩子!是他用生命和智慧孕育出的奇迹!不能留给陆天豪!绝不能!

一股近乎本能的疯狂念头,在绝望的深渊中骤然爆发!

“噗!”

在保镖将他完全控制住的前一刹那,凌夜用尽了全身残存的力气和最后一丝狡猾,猛地向前一扑,动作快得如同回光返照!他的脸重重地撞在工作台的边缘,剧痛传来。但就在这一撞之下,他的嘴巴借着这股冲力,闪电般地张开,舌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和速度向外一卷!

隔离力场对物理接触有屏障,但对凌夜口中高速弹射出的、沾着唾液的舌尖而言,那薄弱的能量层形同虚设!

舌尖带着一股决绝的狠劲,精准地、粗暴地舔过那枚悬浮的幽蓝色芯片!

一股微弱的电流麻痹感瞬间窜过舌尖。

下一秒,那枚指甲盖大小、凝聚了未来与希望的“灵犀”芯片,连同那冰冷的、带着金属和能量气息的味道,被他用尽全身力气,囫囵吞了下去!滑过喉咙的瞬间,带来一种诡异的灼烧感!

“你干什么?!”保镖惊怒的吼声和陆天豪骤然变调的厉喝同时响起!

“芯片!他吞了芯片!”一个眼尖的研究员失声尖叫!

实验室里瞬间炸开了锅!惊呼声、抽气声、桌椅碰撞声乱成一片!

陆天豪的脸色第一次真正变了,那是一种计划被打乱、珍贵猎物被毁掉的震怒和难以置信!他一步冲到工作台前,看着空空如也的隔离力场,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来!他猛地转向被死死按在地上的凌夜,那目光,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疯子!你他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陆天豪一脚狠狠踹在凌夜蜷缩的腹部!

剧痛让凌夜眼前发黑,身体虾米般蜷缩起来,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然而,在这极致的痛苦和陆天豪暴怒的咆哮声中,凌夜却咧开嘴,沾着血和唾液的牙齿暴露在空气中,发出一种低沉、断续、如同破风箱般,却又充满了极致快意和嘲讽的嘶哑笑声:

“嗬…嗬嗬……陆天豪……我的……永远是我的……你……拿不走……嗬嗬……” 那笑声如同来自地狱的诅咒,在死寂的实验室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陆天豪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眼中杀机毕露。他死死地盯着蜷缩在地上、如同濒死野狗般却仍在疯狂大笑的凌夜,足足过了十几秒,那暴怒才被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算计所取代。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意,声音重新恢复了那种掌控一切的冰冷:

“吞下去?很好。那就让它在你的身体里,和你一起烂掉。”他挥了挥手,语气如同在丢弃一件有害垃圾,带着彻骨的寒意,“带走!秦主任那里有最好的‘胃镜’和‘手术台’,会好好‘照顾’他,确保‘异物’被彻底‘清理’干净!”

保镖的动作变得更加粗暴,像拖拽一袋垃圾,将还在发出断续怪笑的凌夜强行拖离了实验室。冰冷光滑的地面摩擦着身体,凌夜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陆天豪那张恢复了“平静”、却比魔鬼更狰狞的脸,以及苏晚晴背对着他、剧烈颤抖却始终不敢回头的、绝望的背影。

实验室的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隔绝了光明,也彻底关上了他通往正常世界的大门。

* * *

黑暗,无边无际,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沥青,沉重地压在身上,渗入每一个毛孔。身体仿佛沉在冰冷的海底,被万吨重压碾碎,又被无形的绳索紧紧捆缚,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只有意识,像风中残烛,在无边的死寂和冰冷中,微弱地摇曳。

“滴…嗒…”

细微的、带着回响的滴水声,是这片死寂里唯一的、单调的背景音。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一丝极其微弱的光感,如同最细的蛛丝,轻轻触碰了意识的边缘。

眼皮沉重得像焊了铅块。每一次试图掀开,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和巨大的眩晕。但他还是凭借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对光明的渴求,一点一点地,将那道缝隙艰难地撑开。

模糊的视野渐渐聚焦。

惨白。刺眼的惨白。一盏功率极大的、没有任何灯罩的白炽灯,像一颗冰冷的太阳,悬在低矮的天花板正中央,将下方狭小的空间照得纤毫毕露,也将所有阴影都压缩到墙角,形成浓重得化不开的墨团。那光没有温度,只有一种消毒水般的、令人窒息的惨烈。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得令人作呕的气味。消毒水的刺鼻、排泄物的骚臭、陈旧铁锈的腥气、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类似劣质化学药剂的甜腻味道……各种令人不适的气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专属于绝望和腐朽的味道,沉甸甸地压在肺叶上。

他发现自己被牢牢地固定在一张冰冷的金属床上。手腕、脚踝被粗糙坚韧的皮质束缚带死死勒住,深深陷入皮肉,带来麻木的刺痛和血液不通的肿胀感。一条更宽的带子紧紧箍着胸口,每一次呼吸都无比艰难,肺叶被压迫着,只能吸入一点点带着污浊味道的空气。

这里……就是南山康宁?陆天豪口中的“静养”之地?

念头刚起,一阵沉闷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门外。铁门上的窥视孔被拉开,一只毫无感情的眼睛朝里面扫视了一下,随即是钥匙插入锁孔的金属摩擦声,刺耳得让人牙酸。

“嘎吱——”

沉重的铁门被推开。两个穿着浆洗得发硬、惨白护士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们的身材异常高大壮硕,面无表情,眼神空洞麻木,如同两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其中一人手里端着一个金属托盘,上面放着几支注射器和几个装着不同颜色液体的药瓶。

没有询问,没有解释。两人径直走到金属床边。

一只带着橡胶手套、冰冷得如同铁钳的手粗暴地捏住凌夜的下颌,迫使他张开嘴。另一只手拿起一支针管,里面是浑浊的、如同泥浆般的暗黄色药液。针头毫不留情地刺入口腔侧壁的黏膜!

“呜——!”剧烈的刺痛和药液注入的冰冷感让凌夜身体猛地一弹!随即,一股难以形容的苦涩和辛辣混合的恶心味道在口腔里猛烈炸开,直冲天灵盖!紧接着,是强烈的眩晕感和身体感知的迅速剥离。四肢百骸像是被灌满了沉重的铅水,意识像是被投入了滚沸的油锅,开始剧烈地翻腾、扭曲、破碎!眼前的光影疯狂地旋转、拉长、变形,各种怪诞的色彩和扭曲的噪音在脑海中轰然炸响!

“不……不要……”破碎的呻吟从喉咙里挤出,带着绝望的恐惧。

两个“护士”对他的反应视若无睹,动作机械而精准。束缚带被解开,凌夜像一滩没有骨头的烂泥被他们粗暴地架起,拖出了囚室。

走廊长得仿佛没有尽头,两侧是一扇扇紧闭的、带着窥视孔的铁门,如同沉默的墓碑。惨白的灯光在头顶延伸,将他和两个“护士”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投射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偶尔有压抑的呜咽或疯狂的嘶吼从某扇门后传来,随即又迅速被死寂吞没。

他被拖进另一个房间。这里更加冰冷,空气里弥漫着更浓的臭氧和金属的味道。房间中央,赫然放着一张令人不寒而栗的“治疗椅”——金属结构,覆盖着磨损严重的黑色皮革,扶手和靠背位置镶嵌着冰冷的金属电极片,连接着缠绕在椅背上的、粗如儿臂的电线。电线另一端,连接着一台闪烁着幽绿指示灯的方形仪器。

他被强行按坐在那张冰冷的椅子上。皮革散发出一种混合着汗味和消毒水的陈腐气息。更宽的束缚带瞬间勒紧了他的手腕、脚踝、胸口、额头!将他如同标本般死死固定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人走了进来。镜片后的眼睛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种冰冷的、如同看待实验动物的漠然。他走到那台仪器旁,熟练地拨动着旋钮。仪器发出低沉的嗡鸣,指示灯开始由绿转黄,再变成刺目的、令人心悸的鲜红!

凌夜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冰冷的恐惧像毒蛇般缠绕住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呼吸。他想喊,想求饶,想咒骂,但喉咙里只发出咯咯的、无意义的声响。

“开始吧。剂量……按标准流程,先来一组强刺激。”白大褂的声音透过口罩传出,模糊而冰冷。

两个“护士”立刻上前,将几个沾湿了导电凝胶的冰冷金属电极片,粗暴地按在凌夜的太阳穴和两侧颈动脉的位置!那凝胶的冰冷触感,如同死神的吻!

“不——!!!”

当那股狂暴、撕裂一切的电流,如同万千烧红的钢针,瞬间刺穿头皮、颅骨,狠狠扎进大脑最深处时,凌夜终于发出了非人的、凄厉到极致的惨嚎!那声音几乎不像人类所能发出,充满了无法形容的、灵魂被活生生撕碎的剧痛!身体在束缚带下疯狂地弹跳、抽搐,如同被扔上岸的鱼!眼前瞬间被一片刺眼的白光彻底吞噬!意识像是脆弱的玻璃,在电流的狂暴冲击下,片片碎裂!思维、记忆、自我……所有属于“凌夜”这个人的一切,都在这毁天灭地的痛苦中,被强行撕扯、搅碎、化为齑粉!

时间失去了意义。

只有无尽的痛苦轮回。

电击。药物。禁闭。电击。药物……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刻度,只剩下痛苦和无尽的黑暗轮番上演。电击的狂暴电流像是无形的鞭子,一次次抽打、撕扯着残存的意识;注射入血管的冰冷药液则如同缓慢的毒药,侵蚀着神经,带来持续的麻木、幻觉和不可抗拒的昏沉;狭小囚室里的绝对黑暗和死寂,则是另一种酷刑,足以将最坚强的心灵逼至崩溃的边缘。

凌夜的身体在肉眼可见地迅速垮塌下去。曾经清俊的脸颊深深凹陷,颧骨高高凸起,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毫无生气的蜡黄。眼窝深陷得如同骷髅,里面曾经燃烧着智慧与野心的火焰早已熄灭,只剩下两潭死水,偶尔被电击或药物激起的痛苦涟漪搅动一下,随即又归于更深的麻木和空洞。嘴唇干裂起皮,布满了自己无意识咬出的血痂。手臂上布满了新旧叠加的针孔和电击留下的焦痕,像一张丑陋的、无声控诉的地图。

他的眼神,大多数时候是涣散而呆滞的,茫然地望着天花板或墙壁上斑驳的污迹,仿佛灵魂已经彻底离开了这具饱受摧残的躯壳。只有极少数、在药物作用暂时消退的间隙,或是在承受新一轮电击的剧痛顶峰时,那双空洞的眼眸深处,才会骤然掠过一丝极其微弱、却如同淬炼过的寒铁般坚硬冰冷的光——那是恨!是对陆天豪刻入骨髓、不死不休的恨意!是支撑着这具残破躯体没有彻底崩溃、没有在药物的迷幻中彻底迷失的最后支柱!

每一次剧痛的冲击,每一次濒临崩溃的边缘,那股恨意就会像被淬火的钢铁,反而变得更加纯粹、更加锐利!它蛰伏在麻木的表象之下,在灵魂的最深处无声地咆哮、积蓄着毁灭的力量。

然而,身体终究是血肉之躯。高强度的药物滥用和反复的电击,正在不可逆转地摧毁着他的神经传导系统。肌肉不受控制地颤抖、痉挛,手指无法精准地做出细微动作,连吞咽都变得困难。大脑的思维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重的油污,变得迟钝、混乱。遗忘变得越来越频繁,一些重要的记忆碎片如同流沙般从指缝中溜走。幻觉也越来越多,死寂的囚室里会突然出现扭曲的光影,听到不存在的声音……药物带来的精神依赖性如同跗骨之蛆,每一次药效消退时袭来的那种万蚁噬心般的空虚、焦躁和无法抑制的渴求感,比**的痛苦更加折磨意志。

他感觉自己正在被一点点地“抹除”。从**到精神,从记忆到人格,都在被系统地、残忍地摧毁。陆天豪的目的,就是要他彻底变成一个神志不清、无法开口、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废物!然后,像垃圾一样,无声无息地烂死在这个地狱里!

绝望的冰寒,几乎要将他彻底冻结。

不!绝不能!他不能就这样消失!他还有东西!那个东西……那个被他吞下去的东西……

“灵犀”芯片!

这个念头,如同划破无尽暗夜的微弱流星,瞬间点亮了即将沉沦的意识!

胃里……它还在那里吗?三年了!它没有被那些“胃镜”和“手术”取走?难道……难道它……还在?陆天豪的医生没能找到它?或者,它发生了某种……意想不到的变化?

这个近乎渺茫的猜想,成了他沉沦中唯一能抓住的浮木!每一次被剧痛折磨、被药物控制、在黑暗中濒临崩溃时,他就强迫自己去想!集中残存的所有意念,去感知!去“呼唤”胃部那个可能存在的东西!

没有反应。除了冰冷的胃壁蠕动和药物带来的恶心感,什么也没有。

但他没有放弃。这成了他在这地狱中唯一的“修炼”。在剧痛的间隙,在药物制造的短暂清醒的罅隙里,在无边黑暗的囚禁中,他将所有残存的意志力,凝聚成一股微弱却无比坚韧的细丝,一遍又一遍,徒劳地、执着地刺向自己的胃部区域。试图去捕捉任何一丝微弱的、异常的波动或连接感。

时间在绝望的坚持中流逝。

一天……又一天……

直到某个瞬间。

那是在又一次高强度的电击之后。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意识在破碎的边缘勉强粘合。剧痛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神经末梢过载后的麻木和嗡嗡作响的空虚。就在这极致的疲惫和麻木中,当他再一次下意识地、用尽最后一丝心力凝聚意念,去“感知”胃部时……

“嗡……”

一种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震颤感,或者说是一种微弱的“共鸣”,如同投入死水的一粒微尘,极其短暂地、从胃部的深处传递了出来!

不是物理的震动!更像是一种……纯粹精神层面、意识层面的微弱回响!

那感觉稍纵即逝,快得让凌夜以为是药物导致的幻觉。但他残存意识的核心却猛地一悸!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狂喜、难以置信和巨大恐惧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

不是幻觉!刚才那一下……绝对不是幻觉!

芯片!是“灵犀”!它还“活”着!而且……它似乎……在回应?!它和我的大脑……在某种极致的痛苦和意志的冲击下,在药物的某种催化下……建立了某种……诡异的连接?!

这个发现带来的冲击,比任何一次电击都要强烈!凌夜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他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味,用剧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机会!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唯一的……武器!

他开始了更加疯狂、更加不顾一切的尝试。每一次药物注射后短暂的“清醒”期,每一次电击后意识强行凝聚的脆弱时刻,都成了他宝贵的“实验”窗口。他不再被动地等待回应,而是主动地、更加集中、更加“用力”地,将自己的意念——那些强烈的恨意、那些破碎的记忆画面、那些渴望逃脱的呐喊——如同无形的尖锥,狠狠地“刺”向胃部那个微弱共鸣的源头!

“嗡……”

共鸣感再次出现!比上一次稍强了一丝,持续的时间也长了零点几秒!而且,伴随着这微弱的共鸣,凌夜感觉自己的意念似乎……穿透了某种无形的屏障?他仿佛“触摸”到了一片极其微小、冰冷而复杂的“结构”!那感觉无比模糊,如同在浓雾中摸索一块冰冷的金属碎片。

有效!真的有效!

狂喜如同岩浆般在心底奔涌!但凌夜立刻将其死死压住。冷静!必须冷静!这微弱的连接太不稳定了!它如同风中的蛛丝,随时可能断裂!而且,每一次尝试都伴随着巨大的精神消耗,如同在透支最后的生命力,尝试之后是更深沉的疲惫和眩晕,几乎要再次昏死过去。

但他别无选择。这是他在这个地狱里发现的唯一一条,通往复仇深渊的、布满荆棘的小径!

他开始有意识地“训练”。在黑暗中,在剧痛的间歇,在药物制造的混乱意识流中,他一遍又一遍,如同最虔诚的苦行僧,反复地凝聚意念、刺探、捕捉那微弱的共鸣、尝试“描绘”那片冰冷的“结构”……

过程缓慢得令人绝望,进步更是微乎其微。有时几天都感觉不到任何回应,有时好不容易建立一丝连接,却因为一次突发的电击或药物注射而瞬间崩溃,前功尽弃。身体和精神的双重透支,让他无数次濒临彻底崩溃的边缘。幻觉变得更加频繁和可怕,有时他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在“训练”还是在药物的作用下坠入了更深的噩梦。

然而,那股对陆天豪的、浸透了骨髓的恨意,成了他永不枯竭的燃料。每一次倒下,每一次在崩溃边缘挣扎时,那张虚伪、冷酷、高高在上的脸就会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如同最有效的强心剂,刺激着他再次榨干最后一丝意志力,重新开始那绝望的“连接”。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个月,也许一年。

变化,终于从量变积累到了质变。

那是在一次例行的“强镇静”药物注射之后。药效如同汹涌的潮汐,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意识堤坝。巨大的困倦和思维迟滞感袭来,身体沉重得像灌满了铅。但这一次,凌夜没有像往常一样任由自己沉入药物制造的混沌深渊。他强撑着最后一点清醒,将所有的意念,所有的恨意,凝聚成一道无比尖锐、无比执着的“意念之刺”,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决绝,狠狠刺向胃部!

“嗡——!!!”

这一次,不再是微弱的共鸣!

一股远比以往清晰、强烈得多的震颤感,如同沉睡的火山骤然苏醒,从胃部深处轰然爆发!瞬间席卷全身!伴随着这股震颤,凌夜感觉自己的意识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拽了过去!

“唰!”

黑暗的视野骤然改变!

不再是囚室冰冷的天花板。

一片……光怪陆离、由无数细微闪烁的蓝绿色光点和流动的、如同数据流般的金色线条构成的奇异景象,突兀地“覆盖”在了他正常的视觉之上!这片景象如同一个半透明的、不断流动变幻的虚拟界面,悬浮在他“眼前”!

界面中央,是一个极其微小、但结构异常精密复杂的幽蓝色三维立体模型!它由无数细小的几何体嵌套组合而成,缓缓旋转着,散发着微弱而神秘的光芒——正是“灵犀”芯片的内部结构图!虽然只是极其微小的一部分核心区域,但那复杂的能量回路和逻辑门阵列,凌夜一眼就能认出!

而在芯片模型的下方,几行极其微小、如同蚂蚁爬行般的文字闪烁着:

> **[目标神经信号捕捉:失败]**

> **[基础生理监控:激活(范围:本体)]**

> **> > 心率:142 bpm (异常升高)**

> **> > 血氧:88% (偏低)**

> **> > 肾上腺素水平:极高**

> **> > 神经抑制药物浓度:7.8mg\/L (高)**

> **> > 电击残留效应:中度…]**

> **[外部连接请求:0]**

> **[控制指令输入:未检测到有效端口]**

凌夜呆住了。意识如同被投入了冰水,瞬间清醒,随即又被巨大的、近乎眩晕的狂喜和难以置信所淹没!

成功了!他真的……连接上了!虽然只是最基础、最有限的连接!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灵犀”芯片不仅还在他体内,而且它在药物和极端环境的作用下,发生了某种未知的、与他的神经系统更深层次的融合与变异!它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一个……嵌入式的、受他意志(至少是部分)影响的神经外挂!

他死死地“盯”着那悬浮在意识视野中的芯片结构图和生理数据流,如同沙漠中濒死的旅人看到了绿洲。那些跳动的数据,冰冷地揭示着他此刻糟糕到极点的身体状况,却也像黑暗中的灯塔,让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了自己。

控制指令输入……未检测到有效端口?

凌夜的心猛地一沉。不能发出指令?那这连接有什么用?只能看个数据?巨大的失落感瞬间涌上。

不!等等!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同在实验室里面对一个异常复杂的数据难题。意念再次高度集中,尝试着去“解读”这片突然出现的界面,去“理解”它的逻辑。

他的意念,如同无形的触手,小心翼翼地探向那芯片的模型,尝试去“接触”其中一个闪烁着微光的逻辑单元。

当他的意念“聚焦”在那个微小单元上的瞬间,一行更小的注释文字如同气泡般在旁边浮现:

> **#L7-神经信号收发节点(状态:休眠\/待机)**

神经信号收发节点?收发?

一个大胆得近乎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了凌夜的脑海!

如果……如果我能“激活”它?如果我能通过它……不是向外连接别人……而是……向内连接我自己?连接我自己的运动神经?!

这个想法让凌夜浑身都颤抖起来!这违背了“灵犀”最初的设计理念!它本意是向外连接其他目标的大脑!但现在,它嵌在自己的身体里!那么,理论上……它同样可以捕捉和解读来自他自己大脑的神经信号!

他不再犹豫。意念死死地“锁定”在那个标注为 **#L7-神经信号收发节点** 的微小结构上,用尽此刻灵魂深处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意志,所有的渴望——不是去“连接”外界,而是去“激活”它!去命令它!让它成为自己大脑指令通向自己肢体的一个……新的、绕开药物阻断的“通道”!

“醒来!给我醒来!打开它!”凌夜在意识深处无声地咆哮!意念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向那个休眠的节点!

“嗡——!”

芯片结构图猛地一颤!那个被意念锁定的 **#L7** 节点,骤然由黯淡的灰色,变成了明亮的、充满活力的幽蓝色!

> **#L7-神经信号收发节点(状态:激活\/自检中)**

> **[检测到本体运动神经信号]**

> **[信号强度:微弱]**

> **[尝试建立低阶指令通路…]**

成了!

凌夜的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膛!他强忍着巨大的激动和眩晕感,将所有的意念集中在自己被束缚带死死勒住的右手食指上!

动!动起来!给我动起来!

这个念头无比清晰、无比强烈地在大脑中生成!

几乎就在念头生成的同一刹那!

“嗡……”

一股微弱却无比清晰的电流感,如同新生的溪流,瞬间从大脑深处产生,沿着一条全新的、被强行开辟出的神经通路——一条经由激活的 **#L7** 节点中转的“捷径”——精准地传递到了右手食指的神经末梢!

被药物麻痹、被束缚带压迫得早已麻木僵硬的右手食指,在凌夜自己都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极其轻微地、但确实无比清晰地……**抽搐了一下**!

幅度很小,小到几乎看不见。但那实实在在的、由自己的意志直接驱动的肌肉收缩感,如同惊雷般在凌夜死寂的心海中炸响!

三年!整整三年!在这片连控制自己身体都成为奢望的地狱里,他终于……第一次,真正地、夺回了对自己身体一部分的控制权!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根手指!

泪水,混合着汗水、血水和不知名的污秽,瞬间涌出了凌夜干涸的眼眶。那不是软弱,那是劫后余生、是希望之火在绝望深渊中重新点燃的狂喜!他咧开干裂的嘴唇,无声地笑了起来,那笑容在惨白的灯光下,扭曲却充满了新生的力量。

陆天豪……你等着……

* * *

三年后。

深城,铂悦云端酒店,顶层宴会厅。

今夜,这里汇聚了整个深城乃至华南最璀璨的星光。巨大的水晶吊灯如同倒悬的星河,将金色的光芒泼洒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空气里弥漫着顶级香槟的芬芳、名贵雪茄的醇厚以及各种高级香水的馥郁气息。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身着高定礼服的淑女、西装革履的绅士、以及掌握着这座城市经济命脉的巨头们,正进行着优雅而高效的社交。

这里是寰宇科技成立二十周年庆典暨“灵犀”项目全球发布会晚宴的现场。科技新贵、资本巨鳄、政界名流……几乎囊括了深城金字塔尖的所有人物。他们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低声交谈,目光却不时飘向宴会厅前方那个巨大的、被深蓝色天鹅绒帷幕遮挡的舞台。所有人都知道,今晚真正的主角,是那个即将揭开面纱的、足以改变未来的“灵犀”系统。

陆天豪无疑是今晚绝对的中心。一身剪裁完美的藏青色双排扣礼服,衬得他身姿挺拔,意气风发。花白的鬓角不仅没有削减他的气势,反而增添了几分岁月沉淀的威严。他端着香槟,在人群中自如地穿梭,脸上洋溢着志得意满的笑容,与每一位上前祝贺的贵宾热情寒暄,接受着或真诚或虚伪的恭维。他的目光锐利如鹰,扫视全场,带着一种俯瞰江山的掌控感。

“陆总,恭喜恭喜!寰宇二十载,再攀新高峰,灵犀一出,谁与争锋啊!”一位地产大亨满面红光地举杯。

“过奖了,李总。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陆天豪笑容矜持,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今晚,定不负众望。”

“陆董,听说灵犀系统已经通过了军方和安全部门的最高级别测试?这市场前景,不可限量啊!”另一位风投大佬凑近,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精光。

陆天豪微微一笑,抿了一口香槟,没有直接回答,但那眼神中的笃定和傲然,已是最好的答案。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全场,仿佛在检阅自己的帝国。

就在这时,宴会厅入口处,一阵微不可察的骚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迅速荡开涟漪。

原本喧闹的交谈声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许多人的目光,带着惊讶、好奇、探究,齐刷刷地投向了那个方向。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一身看似低调、却剪裁得如同第二层皮肤般的纯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形颀长,甚至有些过于清瘦。领口没有系领带,只随意地解开一粒扣子,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平添了几分不羁。他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脸庞轮廓清晰,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双眼睛——深邃得如同不见底的寒潭,里面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片沉寂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虚无。当他缓缓抬起眼帘,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时,那无形的、冰冷的压迫感,让离入口最近的几位名媛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噤了声。

他走得很慢,步伐却异常稳定,每一步都像精确丈量过。皮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晰而孤寂的回响,竟奇异地压过了背景的悠扬弦乐。他手中端着一杯香槟,金色的液体在剔透的水晶杯中微微晃动,折射着吊灯的光芒,映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却点燃不了丝毫暖意。

他的出现,像一块投入沸水的坚冰,瞬间改变了整个宴会厅的温度和气氛。

“那是谁?”有人低声问同伴,声音里带着困惑和一丝被冒犯的不悦。能拿到这场宴会邀请函的,无不是深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而这张脸,却陌生得令人警惕。

“不认识……气场好强,好冷……”女伴小声回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

“凌夜?!”一个略显尖锐、带着难以置信的惊疑声在角落里响起。声音不大,却像投入油锅的水滴,瞬间在周围一小片区域炸开!

“凌夜?哪个凌夜?三年前寰宇那个……不是说他……”旁边的人立刻追问,声音压得更低,充满了震惊和八卦的兴奋。

“不是说他疯了……关进精神病院……早死了吗?”有人接话,语气充满了惊悚和不确定。

“是他!绝对是他!虽然瘦脱相了……但那眼神……化成灰我都认得!”最初认出凌夜的人,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看到了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幽灵,“寰宇的前cto!陆天豪的得意门生!那个……吞了芯片的疯子!”

“疯子”两个字,像带着倒刺的钩子,狠狠扎在空气中。

窃窃私语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开来。惊讶、疑惑、恐惧、幸灾乐祸……各种复杂的目光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笼罩在那个缓缓步入会场的黑色身影上。原本围绕在陆天豪身边的热烈气氛,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骤然降温。许多人的目光在陆天豪和凌夜之间来回逡巡,捕捉着任何一丝可能的端倪。

陆天豪脸上的笑容,在凌夜身影出现的刹那,如同被速冻般彻底凝固。那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震惊、错愕、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被滔天的怒火和冰冷的杀意所取代!他端着香槟杯的手指猛地收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杯中的液体剧烈地晃动着,几乎要泼洒出来。他死死地盯着那个一步步走来的身影,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对方千刀万剐!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还活着?!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秦主任那个废物!南山康宁那些废物!三年!整整三年!竟然没能让一个“疯子”彻底消失?!

陆天豪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强行压下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暴怒。他深吸一口气,脸上迅速重新堆砌起那副掌控一切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深处,寒意刺骨。他不能失态!尤其是在今晚这个至关重要的时刻!他绝不能让一个“疯子”毁了他的庆典!

陆天豪调整了一下呼吸,端着酒杯,主动迎了上去。他的步伐依旧沉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试图用气势压倒这个不速之客。周围的宾客下意识地让开一条通道,目光紧紧追随着两人,宴会厅的气氛变得极其诡异,弦乐声似乎都变得遥远而不真实。

两人在宴会厅中央相遇。距离不过两步。

璀璨的灯光打在两人身上,却映照出截然不同的气场。一个如日中天,光芒万丈;一个沉静如渊,深不可测。

“凌夜?”陆天豪率先开口,声音洪亮,带着一种刻意的、仿佛长辈对晚辈的关怀,却掩不住那冰锥般的冷意,“真的是你?这些年……你去了哪里?我们都很担心你!你看你,怎么瘦成这样?身体……还好吗?”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在凌夜苍白消瘦的脸上扫视,试图找出精神失常的痕迹,语气里的“关心”虚伪得令人作呕。

凌夜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陆天豪。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没有愤怒,没有仇恨,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片沉寂到可怕的虚无。仿佛在看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他没有回答陆天豪那虚伪的关切。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

然后,凌夜极其缓慢地、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嘴角。

那不是笑。

那只是一个纯粹肌肉牵拉的动作,冰冷,僵硬,没有一丝温度。像一张精心制作的面具,被人强行扯出了一个弧度。这个“笑容”出现在他那张苍白而毫无表情的脸上,配合着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瞬间产生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感!

周围的空气仿佛又下降了几度。

陆天豪被他这诡异的“笑容”看得心头莫名一寒,那是一种被毒蛇盯上的冰冷粘腻感。他强忍着不适,正要再次开口,用更加强势的姿态将这个“疯子”驱逐出去。

凌夜却先一步动了。

他微微侧过头,目光越过陆天豪,落在了不远处那个被深蓝色帷幕遮挡的舞台。他的视线仿佛穿透了厚重的绒布,看到了后面隐藏的东西。然后,他用一种极其平淡、毫无起伏,却清晰得足以让周围一圈人都能听见的语调,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冰棱坠地:

“陆总,‘灵犀’……准备得如何了?”

这句话,如同一颗投入深水炸弹的引信!

“轰!”

陆天豪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前所未有的、混杂着巨大震惊和暴怒的火焰瞬间席卷了他的理智!他怎么会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今晚发布的是“灵犀”?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应该随着他的“消失”被彻底尘封、被替换了才对!这是寰宇的最高机密!

这个“疯子”……他到底知道多少?!他来干什么?!

巨大的危机感和被挑衅的狂怒,让陆天豪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伪装的风度!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神凶狠得如同要噬人!他猛地踏前一步,几乎要贴上凌夜的身体,用只有两人能听到、却饱含着切齿恨意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低吼:

“凌夜!我不管你是怎么从那个鬼地方爬出来的!也不管你怎么混进来的!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否则……”他的声音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威胁,眼神示意了一下,几个一直隐在人群边缘、身形彪悍的黑衣保镖立刻不动声色地朝这边围拢过来,手已经按在了腰间鼓鼓囊囊的位置。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周围的宾客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这一幕。

然而,面对陆天豪**裸的威胁和步步紧逼的保镖,凌夜脸上的那个冰冷、诡异的“笑容”弧度,却似乎……加深了那么一丝丝。

他依旧平静地看着陆天豪因暴怒而扭曲的脸,看着对方眼中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杀意。那眼神,像是在欣赏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

然后,凌夜微微抬起了下巴,目光如同俯视。他没有再看那些围拢过来的保镖,也没有理会陆天豪那择人而噬的眼神。

他的嘴唇,在璀璨的灯光下,极其轻微地,翕动了一下。

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但就在这无声翕动的瞬间——

凌夜那双深不见底、如同寒潭死水的眼眸最深处,一点幽蓝色的、极其微弱却无比纯粹的光芒,骤然亮起!如同宇宙诞生之初,第一颗被点燃的星辰!

冰冷!锐利!带着洞穿一切虚妄的绝对意志!

那光芒一闪而逝,快得如同幻觉。但在它亮起的刹那,一股无形的、难以言喻的冰冷波动,仿佛超越了物理空间的限制,以凌夜的大脑为中心,无声无息、却又精准无比地……**发射**了出去!

目标,直指近在咫尺的陆天豪!

* * *

陆天豪的咆哮还在喉咙里翻滚,那凶狠的威胁尚未完全出口。

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剧痛,如同被烧红的钢钎狠狠贯穿了颅骨,瞬间攫住了他!那痛苦并非来自**,而是直接作用于思维的核心,猛烈、尖锐、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强行撕裂一切防御的恐怖力量!

“呃啊——!”

一声短促而凄厉的、完全不似人声的闷哼,猝不及防地从陆天豪喉咙里挤出!他的身体猛地僵直!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脸上那因暴怒而扭曲的表情瞬间凝固,随即被一种极致的痛苦、茫然和无法言喻的惊恐所取代!他手中那杯昂贵的香槟,“啪嚓”一声脆响,失手跌落在地,金色的酒液和玻璃碎片四溅开来,在光洁的地面上晕开一片狼藉。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所有人!

“陆总?!”

“董事长!您怎么了?!”

惊呼声四起!围拢过来的保镖更是脸色大变,加速冲来!周围的宾客被这骇人的一幕吓得纷纷后退,场面瞬间混乱!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陆天豪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一股强大到令人绝望的意志,带着绝对的指令,如同汹涌的岩浆,蛮横地冲垮了他所有残存的思维屏障,瞬间占据了他的意识高地!他的“自我”被这股外来意志粗暴地挤压到了意识角落,如同狂风中的烛火,瑟瑟发抖,只能绝望地旁观!

不!不!这是什么?!魔鬼!凌夜!是他!是那个疯子!他做了什么?!

陆天豪的灵魂在意识深处疯狂地嘶吼、咆哮、挣扎!但这一切都是徒劳。他的身体,他的神经,他的肌肉,已经不再属于他自己!

在全场数百道惊骇、不解、如同看怪物般的目光聚焦下,陆天豪那只保养得极好、曾签署过无数决定他人命运文件、刚刚还优雅地端着香槟杯的右手,像是被无形的线操控着的木偶手臂,以一种极其僵硬、极其不自然的姿态,缓慢地、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头发毛的坚定,抬了起来!

手臂抬至与肩同高,手掌张开,五指僵硬地伸展着。

然后,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那只手猛地一翻!

带着一股狠绝的、仿佛要将什么东西拍碎的力道,狠狠朝着陆天豪自己那张保养得宜、此刻却因痛苦和惊恐而扭曲变形的左脸——扇了过去!

“啪——!!!”

清脆无比、响亮到足以压过宴会厅所有嘈杂的耳光声,如同一声惊雷,在死寂的空气中轰然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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