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的警灯在夜色中划出两道急促的光轨,沈砚握着方向盘,目光紧盯着前方被车灯照亮的路面,副驾驶座上的陆时正小心翼翼地将铁盒里的照片重新整理好。刚才在矿场旧宿舍找到的照片,每一张都像烧红的烙铁,印着刘建国违规开采的罪证,而此刻,两人心里都清楚,这些还不是最关键的。
“医院那边,林辰肯定没安好心。”陆时把照片塞进随身的背包,声音压得很低,“老陈刚醒,身体还虚,要是被他套了话,或者出点别的事,麻烦就大了。”
沈砚点头,脚下稍稍加了点油门:“已经让同事在病房外守着了,林辰想靠近没那么容易。不过他来得这么快,要么是早就盯着老陈,要么就是有人给他报信。”他想起在仓库里林辰和刘建国交换的那个眼神,心里的疑虑更重,“刘建国现在被押在警局,能给他报信的,恐怕不止一两个人。”
车子很快驶进医院大门,沈砚没有直接把车停在住院部楼下,而是绕到旁边的停车场。两人下车后,借着夜色和建筑物的遮挡,快步走到住院部后门。刚靠近楼梯口,就看到沈砚的同事小李正靠在墙边,看到他们过来,立刻迎了上去。
“沈哥,陆哥,你们可来了。”小李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林警官一直在病房外面晃悠,问了好几次老陈的情况,还说要进去‘做个笔录’,我找了个借口说医生不让打扰,才把他拦住。”
“做得好。”沈砚拍了拍小李的肩膀,“加派两个人,守住楼梯口和电梯口,除了医生护士,任何人不准靠近老陈的病房,包括林辰。”
“明白!”小李应了一声,立刻拿出对讲机安排。
沈砚和陆时顺着楼梯往上走,走到老陈病房所在的三楼,远远就看到林辰正站在病房门口,和另一个警察说着什么。听到脚步声,林辰转过头,看到沈砚和陆时,脸上立刻露出“关切”的笑容:“沈警官,陆先生,你们可算回来了。老陈刚醒,情况怎么样?我正想进去看看,顺便录个口供。”
“林警官有心了,不过老陈刚脱离危险,医生说需要静养,口供的事,等他身体好点再说不迟。”沈砚走到林辰面前,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态度,“而且我的同事已经在旁边守着,有什么情况会随时汇报,就不麻烦林警官了。”
林辰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扫过沈砚和陆时,似乎想从他们脸上看出点什么。“也好,那你们多费心。”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刘建国那边我已经安排人审讯了,不过他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说不定还得等老陈醒了,才能找到突破口。”
“多谢林警官费心,审讯的事,我会亲自跟进。”沈砚淡淡回应,没有再多说,转身和陆时走进了病房。
病房里很安静,老陈靠在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比之前好了不少。看到沈砚和陆时进来,他挣扎着想坐起来,沈砚连忙上前按住他:“陈叔,您别动,好好躺着。”
“沈警官,陆先生……”老陈喘了口气,眼神里带着急切,“照片……找到了吗?”
“找到了,陈叔,您放心,有了这些照片,刘建国跑不了。”沈砚拿出几张照片递给老陈,“您看看,是不是这些?”
老陈接过照片,手微微颤抖着,看着照片上矿场的场景,眼眶渐渐红了:“是……就是这些……当年矿难发生后,孙茂偷偷拍的,他说这些是证据,总有一天能让刘建国付出代价……可惜他没能等到这一天……”
“陈叔,您别激动。”陆时递过一杯水,“除了照片,您还记得孙茂有没有留下别的东西?比如账本、纸条之类的?”
老陈喝了口水,平复了一下情绪,皱着眉仔细回想:“别的东西……我不太清楚。孙茂那个人心思细,藏东西很隐蔽,当初他只跟我说,把重要的东西藏在了宿舍,具体是什么,没细说。对了,他好像提过一句,说不止是给刘建国定罪的证据,还牵扯到别的事,当时我没当回事,现在想来……”
沈砚和陆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别的事?”沈砚追问,“您还记得他有没有说过什么具体的,比如地名、人名之类的?”
老陈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懊恼的神色:“记不清了……当时我以为他就是随口一说,没往心里去。孙茂那个人,话少,很多事都憋在心里。”
沈砚没有再追问,他知道老陈刚醒,身体还很虚弱,不能过度消耗精力。“陈叔,您好好休息,剩下的事交给我们。”他给老陈掖了掖被角,“我们已经安排人在外面守着,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您。”
走出病房,林辰已经不在走廊里了。沈砚让小李继续加强看守,自己则和陆时下了楼,走到医院外面的僻静处。
“老陈说孙茂提到‘牵扯到别的事’,结合我们找到的照片,会不会和那张模糊的转账单有关?”陆时拿出背包里的铁盒,从里面取出那张被灰尘覆盖了大半的资金转账单。单子已经有些泛黄,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收款方的名字只能看清“向阳孤儿院”五个字,付款方和金额则完全无法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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