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琰于校场习完武后,回到内院洗漱,待一切事毕,方才步入寝室。
见屏风后锦被仍拢作一团,以为祈安尚在安睡,便放轻了气息与脚步。
他先将佩剑归置于墙边的梨木剑架,随后缓步踱至床榻边,目光缱绻地落在床上那屈身而卧的人影上。
刚在床沿坐下,榻上之人便轻轻翻过身,一双明澈的眸子正静静地瞧着他,原来早已醒了。
“几时醒的?”褚琰笑着俯身,屈指刮了刮她的鼻尖。
“就一会儿。”祈安的声音还裹着初醒的软糯,她平日也多是这个时辰醒,只是今早睁眼时,望着帐顶陌生的云纹还怔了片刻,才恍然记起自己已身在肃王府了。
身子有些懒怠,她便蜷在床上未曾动弹,才刚思绪神游了一会儿,就听到了褚琰回来的动静。
“殿下日日都起得很早吗?”她醒来时身侧的被褥早已凉透。
褚琰颔首,解释道:“在军中便是如此,晨起练武,已成习惯。”言罢,他顺势半躺下来,一手肘支在她枕边,瞬间拉近了距离。那眼神透着些许危险的气息,话音落下,便低头在她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祈安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唇,声音从指缝间闷闷地透出来:“还、还未洗漱呢……”
褚琰却不答,只直直地望着她,语气里竟带上了几分幽怨:“夫人何时才能改口?”
祈安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得又想起昨夜,朦胧的月色下,他也是用此刻一般无二的眼神凝视着她,那目光深沉,仿佛在酝酿着一场温柔的风暴。
后来……后来便是自己被他磨得不知唤了多少声“夫君”。
他听得满意,便会低笑着应她,温声哄着,可那霸道的动作却未曾和缓半分。
忆起那些缠绵时刻,祈安脸上又悄悄爬满了红晕。她总觉得那称呼过于亲昵,还有几分难为情的肉麻。
可褚琰却截然不同,他唤得无比顺口,听得也心满意足,即便昨夜已听了无数遍,此刻却仍想再听。
看着他灼热而期待的目光,祈安终究不忍让他失望。
她微微偏过头,用细若蚊蚋的声音含混道:“夫君……”
声音本就轻浅,加之被她用手掩着,褚琰哪里会满意,目光落在她因害羞侧过头而露出的、已染上绯红的耳尖,他心下顿时有了主意。
他俯身凑近,朝着她泛红的耳后轻轻吹了口气。
果不其然,祈安像被烫到般猛地一缩——昨夜他便发现了,她耳后这片肌肤格外敏感,每每亲吻,总能引得她阵阵轻颤。
祈安忙将捂住嘴唇的手拿下,去揉方才被他气息拂过的地方,只觉得那片肌肤又痒又麻。她回过头,带着几分嗔怪轻瞪了他一眼。
她早就发现了,这人总是藏着些坏,喜欢捉弄人,尤其在亲密事上,更是展露无遗。
褚琰得逞,对她的“控诉”不以为意,反而顺势上前,攫住她的唇。
这个吻开始是缓慢的厮磨,带着些安抚的意味,末了却惩罚性地又在她下唇上一咬。
“没听清。”他抵着她的额,得寸进尺。
祈安抿了抿唇,轻声提醒他:“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进宫了。”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身子却纹丝不动,依旧将人牢牢锁在身下。
祈安了然,今日若不遂了他的意,怕是要一直耗在这里了。她心下不免觉得有些好笑,这人固执起来,竟有几分孩子气,偏偏……还让人觉得有些可爱。
她唇角勾起,抬手扶上褚琰的肩头,先是在他线条分明的下颌落下一个轻吻,随即凑到他耳畔,吐息温热,字句清晰地柔声唤道:
“夫君。”
耳边很快便传来一声低笑,褚琰终于心满意足,环在身侧的手臂也松了力道。
祈安趁势便要起身,怎料动作急了些,腰间一阵明显的酸痛袭来,让她倒吸一口气,身子不受控地向后一晃。
褚琰眼疾手快揽住了她,见她蹙眉忍痛的模样,心下担忧:“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适?我让俞凤飞过来看看?”
“不要!”
祈安当即回绝,声音都急得拔高了些。这等私密事,怎好让外人知晓?她也是要面子的。
见她下意识扶向腰侧的手,再结合她这反应,褚琰顿时明白了缘由。
他脸上浮起一丝歉疚,温热的掌心已覆上她的腰,替她缓缓揉按:“怪我,昨夜不知轻重了。”
祈安鼻头一皱,“嗯,怪你。”却听不出半分责怪。
她将额头轻轻抵在他宽阔的肩上,任由那带着薄茧的掌心在自己腰间不轻不重地揉按。
待那阵酸软缓解,她才起身去梳洗。
再次出来时,她一身正红织金莲纹广袖宫装,庄重典雅,乌发绾成同心髻,簪一支点翠步摇,并几朵相配的珠花,华贵而不失沉稳。
祈安款步走来,将一只蓝釉瓷瓶递到褚琰面前。
“这是何物?”褚琰伸手接过,指尖触到瓷瓶微凉的釉面。
“夏慕荷给的,”祈安解释,带着几分审慎,“得让俞大夫辨辨里面药的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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