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征军之我在缅甸打游击 第117章 信号弹

詹有为命令下达，营地瞬间忙碌起来。没有人再多说废话，只有金属摩擦的轻微声响，弹药压入弹夹的咔嗒声，以及粗重的呼吸声。一种大战前的紧张与肃杀气氛，弥漫在小小的营地之中。

苟兽医仔细地擦拭着他的三八大盖步枪，又额外多带了十几发子弹；戴维斯则反复检查着他的M1加兰德步枪和几枚手雷，将信号枪和剩余的信号弹小心翼翼地用油布包好，塞进战术背包的里；詹姆斯和詹有为则凑在一起，借着摊开在膝盖上的手绘莫冈城简图，最后确认着入城路线、可能的藏身点以及应急撤离方案。

一个小时后，四人小队准时出发，悄无声息地朝莫冈城而去。

当夜色完全降临时，他们终于抵达了莫冈城外的一片小高地。脚下莫冈城在黑暗中轮廓模糊，只有零星的灯火如同鬼火般闪烁，那是日军巡逻队的手电筒光芒，更远处宪兵队司令部的大楼，探照灯在四处照射，试图寻找出那几个在逃的人犯。

詹有为伏在草丛中，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了许久之后，才对身边的詹姆斯低声道：“詹姆斯，你看，莫冈城这么大，建筑杂乱，巷道纵横。我们就算进去了，也如同大海捞针，根本不知道他们躲在哪个角落。你们美军，在敌后失散的情况下，有没有什么特定的联络方式？如果没有，我们这样盲目寻找，不仅效率低下，而且极度危险。”

詹姆斯不是尼克·刘易斯的直接队友，对此并不清楚。他立刻用英语低声询问戴维斯道：“戴维斯，你和尼克，有没有约定过紧急情况下的联络方式？比如信号、记号或者什么？”

戴维斯闻言，眼睛一亮，立刻在背包里摸索起来，很快，他掏出了一个大约二十厘米长、婴儿手臂粗细的金属圆筒，递给了詹姆斯，道：“Sir！信号弹！我们约定，在极端紧急、需要主动暴露位置寻求汇合的情况下，使用蓝色信号弹！尼克一定认得这个！”

詹姆斯接过那冰冷的金属筒，入手沉甸甸的。他将其递给詹有为，并解释道：“詹，戴维斯说，他们使用蓝色信号弹作为紧急联络信号。只要尼克看到蓝色信号弹，就知道是我们在找他，他会设法向我们靠拢。”

詹有为接过信号弹，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了看，脸色却瞬间沉了下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靠！用信号弹？这玩意儿一打上天，亮得跟过年似的，确实能让你那个尼克看到，可他妈的全城的鬼子也全都看到了！到时候，来的就不是尼克，而是成群的鬼子兵了！这玩意儿不是联络工具，是他妈的催命符！”

被詹有为这么一说，詹姆斯脸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尴尬表情。詹有为说得一针见血，在敌占区核心使用信号弹，无异于在黑暗中点燃火炬吸引飞蛾，鬼子反应的速度绝对会比孤立无援的尼克·刘易斯快得多。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詹姆斯也有些无措了，这似乎是目前唯一能快速联系上尼克的方法，却又伴随着无法承受的风险。

詹有为沉默着，大脑飞速运转，目光在黑暗的城池和手中的信号弹之间来回移动。几分钟后，一个大胆而冒险的计划在他心中成型。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光芒，道：“既然信号弹非打不可，那我们就不能在这里打，也不能在城里打！”

詹有为指着莫冈城的东面方向：“苟兽医！”

“在！”苟兽医立刻匍匐过来。

“你的任务再增加一项。”詹有为将信号弹递给他，语气不容置疑，“你带着这个，绕到城东方向，找一处足够隐蔽，但又能让城里大部分区域看到天空的开阔地，计算好时间，在一个小时后，准时发射这颗蓝色信号弹！”

詹有为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盯着苟兽医，继续道：“信号弹发射后，鬼子必然会被吸引，派出大量兵力前往城东搜索。你要做的，就是在发射完成后，立刻、毫不犹豫地撤离发射点，以最快速度返回这里，与戴维斯汇合，一起负责接应。如果遭遇鬼子搜索队，能躲就躲，躲不开就果断开枪，然后向预定撤离点转移，我们会去那里找你们。明白了吗？”

苟兽医接过信号弹，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晓得了，连长！放完炮仗就跑，绝不停留！”

詹有为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放缓了些：“老苟，你的任务很关键，一切小心！”

“放心吧，连长，我晓得轻重。”苟兽医将信号弹小心地揣进怀里，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步枪，随即如同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猎手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城东方向的黑暗中。

詹有为目送他离开，然后转向詹姆斯和戴维斯，深吸一口气道：“接下来就轮到我们了，等城东乱起来，就是我们寻找尼克的最佳时机。能不能找到尼克，就看接下来的运气和我们的本事了。”

詹有为检查了一下腰间的勃朗宁，然后对詹姆斯道：“跟我走。”

说完，詹有为率先起身。

詹姆斯则对身旁的戴维斯用英语说道：“戴维斯，我们走了，你在这里注意警戒，等待苟大叔回来！”

戴维斯道：“Yes,sir!”

说完，詹姆斯起身跟上詹有为的步伐，朝着詹有为进出多次的那个下水道入口，疾行而去，他们的身影很快被城墙下的黑暗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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