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o would be so cruel to someone like you?No one but you.
Who would make the rules for the things that you do?No one but you…”
午后的阳光斜斜洒进屋内,在地上铺开一片蜂蜜色的光晕。
能可一边跟着音乐哼唱着,一边指腹灵巧地收拢面皮。
面皮的每个褶皱都盈着恰到好处的张力,在她的指尖下绽放成一朵欲放的梨花花苞。
唱到“No one but you”时,她的嘴角泛起一抹笑,手腕随着节拍轻轻转动,给梨花酥点上花蕊。
此时,烤箱提示音响起,烤箱门打开的刹那,一股桃花香扑鼻而来,如同三月的春风忽然造访了这间厨房。
将刚做好的梨花酥送入烤箱进修,能可开始制作燕子饮。
遵循古法,能可取来清澈的山泉水注入白釉小铫子中,待水涌如蟹眼,先投姜片和乌梅,再撒入一小片陈皮。
时间将姜的暖、乌梅的酸、陈皮的醇慢慢逼入水中,没一会儿功夫,小厨房内已经是药香微氲。
感受着轻盈的药香深入肺腑,能可熄了火,将准备好的紫苏与薄荷投入铫中。
热汤瞬间拥抱青叶,苏叶舒卷,薄荷沉浮,原本含蓄的香气被热力一激,骤然迸发出来。
紫苏的温辛与薄荷的清凉交织升腾,竟似将窗外初春的生机也笼了进来。
能可并不急于品尝,燕子饮需要时间将香气沉淀,才能沁出最本真的春意。
等待的时间里,烤箱也传来了熟悉的提示音。
打开烤箱,清甜的梨香、甜蜜的桃花香香与燕子饮的清新草药香瞬息交织、缠绕,仿佛将初春初绽的山野整个儿拥入了厨房。
在这片香气氤氲的暖意中,一阵轻快的敲门声响起。
门刚一打开,一抹灿烂夺目的金黄倏然撞入眼帘,能可下意识眨了眨眼,才看清那竟是一捧盛放得肆无忌惮的油菜花。
“当当当当,我又来蹭吃蹭喝啦~”
萧何从一片璀璨的油菜花后探出脑袋,她将花束一把塞进能可怀里,自己弯下腰吭哧吭哧往能可屋里搬东西。
那副熟门熟路、大刀阔斧的架势,活像是个打劫归来的山大王,正往自己的寨子里搬运战利品,全然没把自己当外人。
能可抱着花,看着她络绎不绝地往自家输送“补给”,不由得失笑,“这么迫不及待地往我这儿送粮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准备在我这儿安营扎寨了呢。”
萧何一脸深以为然,放下箱子,拍了拍手,理直气壮地点头,“安营扎寨好啊!你就当我报了个终身小食堂呗。”
她边说边用力吸了吸鼻子,一脸陶醉地循着香味往里走。
“啊!我在家里就闻到这味儿了,香得我找不着北!快老实交代,今天又做了什么好东西?”
能可关上门往里走,“桃花酥、梨花酥、还有刚调的燕子饮。”
她把那捧热烈的油菜花放在料理岛台上,笑着打趣道:“刚出炉呢,门就响了,你这鼻子是装了雷达吧?”
萧何已经自顾自洗好了手,水珠还没甩干就笑嘻嘻地凑过来,“那有什么办法?香味飘下来好一会儿了,我那刚交了话费的电话迟迟不响,我只能自己上来把门敲响了。”
“好家伙,倒成我的不是了。”
能可转身从柜中取出两个甜白釉茶盏,她执起小铫子,将已经沉淀好的燕子饮徐徐注入盏中,清透的茶汤在盏中荡起微澜,映出浅浅的琥珀光。
“来,尝尝这根据古法调制的燕子饮。”
“燕子饮?”
萧何接过茶盏,低头轻嗅,一缕清凉的香气沁入心脾。
她抬眼笑问:“燕子是春分三候中的‘玄鸟至’,你这是取意燕子归巢、万物复苏的初春时节,特意调制的迎春饮?”
能可点点头,“老祖宗不是讲究‘应时而饮’嘛,闲着也是闲着,就按书上的香饮古方调了这一壶,就当是……为春天接风洗尘。”
“春天啊,那我可得好好迎一迎。”萧何笑着举盏,低头轻啜一口。
温热的汤汁滑入喉间,先是姜的微辣,继而是乌梅的柔酸,薄荷的清凉漫上舌底,紫苏的香气萦绕鼻腔,尾调是蜂蜜的甘润与陈皮的一丝醇厚。
几种滋味层次分明,又融合得恰到好处,仿佛将乍暖还寒的初春山野与渐苏的生机,都融入了这一盏温润之中。
“可可,你也太厉害了!”
萧何捧盏细看澄澈茶汤,“喝之前,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但喝下去了,我才发现自己没准备那么多。”
能可端着杯盏轻抿一口,疑惑挑眉,“怎么说?”
萧何夸张地深吸一口气,摆出朗诵般的姿态,“我从其中喝到了初春的幽幽山谷、拂过溪涧的风、缭过雪山的雾……”
“停停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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