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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钟。
对于监控室外的众人来说，或许只是心跳加速的六十秒。
但对于身处“审判庭”那个黑暗囚笼中的肖俊凯而言，每一秒，都像是被扔进地狱的油锅里反复煎炸，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当那无数恶毒的诅咒声终于停止，惨白的灯光“啪”的一声再次亮起时。
蜷缩在地面上的那个身影，已经彻底变了一个人。
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顶流偶像，甚至连一个完整的人都算不上。他像一条被抽掉了脊梁骨的死狗，浑身被冷汗浸透，涕泪横流，眼耳口鼻里都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渗出了血丝。
他的精神已经被那短短一分钟的地狱之声，彻底碾碎了。
“好了，看来我们的演员，已经对‘忏悔’这个词，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苏晨那不带一丝波澜的声音，如同上帝的审判，再次从天花板的喇叭中响起。
“现在，让我们继续。”
肖俊凯的身体，如同触电般猛地一颤。
继续？
还要继续？！
他抬起那张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鼻涕的脸，瞳孔里只剩下纯粹的动物般的恐惧。
他想求饶，想尖叫，想逃离这个地方。
但当他的目光，触及到四周那冰冷的，反射着他此刻丑陋模样的镜墙时，他知道自己无路可逃。
他颤抖着几乎是爬着，回到了那把金属椅子前，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那份写满了他罪状的文件，重新拿了起来。
他看着上面的第二条罪状。
【出道初期，为争夺某品牌代言，恶意造谣同期艺人（王宇）私生活混乱，并雇佣水军大规模抹黑，最终成功抢夺该代言。】
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用一种近乎于嘶吼的，破了音的嗓音，将那行字，歇斯底里地念了出来！
“我造谣王宇！我抢了他的代言！我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是垃圾！”
念完的瞬间，他扬起了手。
这一次，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啪！！！”
一声清脆到，让监控室里所有人，包括CEO王海在内，都忍不住身体一抖、眼皮狂跳的巨响，在死寂的审判庭里炸开！
肖俊凯的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肿起来，一个鲜红的五指印，清晰地烙在了他那张曾经让无数粉丝疯狂的脸上。巨大的力道，甚至让他自己的身体都歪了一下，嘴角渗出了一丝血迹。
直播间里，那疯狂滚动的弹幕，出现了一瞬间的停滞。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充满了暴力美学的一幕给震住了。
下一秒，屏幕上那个血红色的【“忏悔的耳光”痛苦指数】，指针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疯狂向上弹跳！
百分之三十！
百分之六十！
百分之八十！
最终，稳稳地停在了**百分之九十五**！
屏幕上，瞬间被无数叫好的弹幕和价值不菲的礼物特效所淹没！
【我操！这才叫忏悔！这才叫耳光！听着都疼！】
【爽！太他妈爽了！老子今天就算猝死也要看完这场直播！】
【导演牛逼！这惩罚机制简直是神来之笔！这才是我们想看的！】
【哥哥好可怜……但是打得好响，我为什么有点兴奋？我是不是不正常了？】
这场残酷而荒诞的“表演”，在苏晨的完美操控下，终于彻底走上了正轨。
监控室里。
林心婉看着屏幕上，那个已经彻底沦为提线木偶的肖俊凯，和那个飙升到百分之九十五的痛苦指数，脸上露出了极度满足的病态笑容。
这就是她想要的艺术！
将一个光鲜亮丽的偶像，彻底撕碎，再用他自己的罪恶，重塑成一个只为观众的**而表演的，可悲的玩物！
而这一切的缔造者，都是苏晨！
她看向苏晨的眼神，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同类”或者“玩伴”，那里面，多了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于崇拜的炽热。这个男人，他不仅懂她的艺术，甚至能将她的艺术变得更加完美，更加残忍，也更加……伟大！
而另一边。
一直安静地坐在角落沙发上的顾念薇，自始至终都在静静地看着。
她看的不是屏幕上那个丑态百出的肖俊凯，也不是那疯狂跳动的数据。她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像两道精准的探照灯，牢牢地锁定在苏晨那张清秀的侧脸上。
她看着他嘴角那抹玩世不恭的微笑，看着他眼中那掌控一切的从容。
她不在乎什么艺术，也不在乎那两个亿烧得值不值。她在乎的，是她发现了一件，比世界上任何藏品都更加完美的“艺术品”。
苏晨，就是她的艺术品。
而此刻，这件艺术品，正在绽放出令她都感到惊艳的光芒。
不知不觉间，她缓缓地微微歪了歪头。
嘴角也勾起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那弧度里，没有了以往的冰冷和诡异，反而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极致的骄傲与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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