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篷船顺着运河漂到杭州,西湖的景致果然名不虚传。三面环山一面城,湖水绿得像块翡翠,苏堤上的柳树垂着绿丝绦,风一吹就婀娜地晃,远处的雷峰塔在云雾里若隐若现,活脱脱一幅水墨画。
我们在湖边找了家临湖的茶馆,二楼靠窗的位置正好能看见断桥残雪的景致——虽然现在是夏天,看不到雪,但桥洞倒映在水里,像个完整的圆,倒也有趣。
茶博士是个矮胖的老头,肩上搭着白毛巾,笑眯眯地给我们沏茶:“客官尝尝咱们这明前龙井,今年雨水足,味道鲜得很!”他提起茶壶,热水如银线般注入茶杯,茶叶在水里打着旋儿舒展,一股清香瞬间弥漫开来。
诗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睛都亮了:“哇!比之前喝的碧螺春还香!回甘甜甜的!”她像只小松鼠似的,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啜饮,嘴角沾了点茶渍都没察觉。
灵月拿出从慕容山庄带的桂花糕,放在碟子里:“配着糕点吃,味道更好。”
苏砚没怎么喝茶,倒是对窗外的渔船感兴趣,指着远处撒网的渔夫:“你看那鱼跃起来的样子,晚上肯定能加餐。”
白老捧着茶杯,眯着眼睛品了半天,咂咂嘴:“好茶是好茶,就是这水里的灵气有点杂。”
“灵气?”我不解,“白老您是说水质有问题?”
“倒不是水质,”白老摇摇头,目光扫过湖面,“是这湖里藏着东西,怨气太重,影响了水土。”
正说着,楼下传来一阵喧哗。我们探头一看,只见几个官差正围着一个卖莲蓬的老太太,嘴里嚷嚷着:“这湖里最近出了人命,官府下令不准再在湖里打渔采莲,你怎么还敢来?”
老太太急得满脸通红:“官爷行行好,我孙子等着买药呢,就剩这最后一篮了……”
诗诗看不下去,刚想下楼,被灵月拉住:“先看看情况。”
官差们根本不听解释,一脚踹翻了莲蓬篮子,青嫩的莲蓬滚得满地都是。老太太心疼得直掉眼泪,蹲在地上捡,官差们却扬长而去。
“太过分了!”诗诗气得站起来,“我们去帮帮她吧!”
我们下楼帮老太太捡起莲蓬,诗诗还把身上的碎银子都给了她。老太太千恩万谢,哽咽着说:“谢谢你们啊……这湖里确实不太平,前前后后已经淹死三个人了,都是晚上在湖边走的年轻人,捞上来的时候,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精气……”
“被吸走精气?”白老皱眉,“老太太,您细说说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叹了口气:“第一个出事的是个画舫上的公子,听说晚上独自在船头喝酒,第二天就被发现漂在湖里……后来又有两个打渔的,都是夜里出去就没回来……官府查了半天也没查出眉目,就说是水鬼作祟,让大家晚上别靠近湖边。”
我们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事不简单。苏砚问道:“那您知道这湖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比如古坟、沉船之类的?”
“有倒是有,”老太太想了想,“老一辈人说,西湖底下压着座古城,还有人说看到过湖里有发光的东西在游……不过都是些传说,当不得真。”
告别老太太,我们回到茶馆。白老看着湖面,若有所思:“如果真是水鬼作祟,不可能专挑年轻人下手,而且吸走精气这种事,更像是邪术所为。”
“您是说,跟影阁或者那个神秘组织有关?”我问道。
“不好说,”白老摇摇头,“但肯定不是简单的水鬼。”
傍晚时分,我们租了艘画舫,打算夜里在湖上探查。画舫老板是个精瘦的中年人,听说我们要夜游西湖,脸色都变了:“客官,晚上不安全啊,还是白天再玩吧。”
“我们自有分寸,”苏砚递给他一锭银子,“你只管开船,别的不用管。”
老板接过银子,犹豫了半天,还是答应了。画舫缓缓驶离岸边,夜色中的西湖格外安静,只有船桨划水的声音。远处的灯火倒映在水里,像散落的星星。
“你们看那边!”诗诗突然指着湖心亭的方向,“好像有光!”
我们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湖心亭附近的水面上,隐约有绿色的光芒在闪烁,忽明忽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下移动。
“靠过去看看。”我示意老板把船往那边开。
离得越近,绿光就越清晰,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就在画舫靠近湖心亭时,水下突然冒出无数黑色的发丝,像水草似的缠住了船底,画舫顿时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老板吓得脸色惨白,拼命划桨,船却纹丝不动。
水下的绿光越来越亮,紧接着,一个白衣女子的身影从水里浮了上来,长发遮住了脸,四肢僵硬地摆动着,朝着画舫飘来。
“是水鬼!”老板吓得瘫坐在船上。
白老却脸色凝重:“不是水鬼,是‘尸煞’!被人用邪术炼过的尸体!”
尸煞飘到画舫边,猛地抬起头,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眼睛是两个黑洞,张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朝着我们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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