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缕手疾眼快,一把按住了青雀正要搅乱牌局的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青雀大人,且慢,账,得一笔一笔算清楚,您可是庄家,我这十金冲关,清一色杠上开花还自摸……您该掏的,可不是这个数吧?”
她手指轻轻点了点青雀面前那明显不够数的巡镝,
“您可是在太卜司上班,那儿的条件我们都是知道的,你也想学人赖账不成?”
被当场揭穿的青雀脸上丝毫不见尴尬,反而“嘿嘿”一笑,挠了挠头就想插科打诨蒙混过关:
“哎呀姐妹,瞧你说的,我这不是急着想下一把给你翻盘的机会嘛……好吧好吧……”
“咱们这关系,”
柯缕微笑着打断她,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手上收钱的动作又快又稳,精准地将属于自己那份,连同青雀欠下的那份一齐划拉到自己面前,
“才更该明算账,不然传出去,别人该说青雀你欺负新人了。”
她顿了顿,将最后一枚巡镝码放整齐,这才抬起眼,
“还是说……工资又用完了?”
青雀:“……”
刚刚还是‘您’呢,原形毕露了吧!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飘忽,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干瘪瘪的钱袋。
柯缕见状,唇角勾起一个尽在掌握的弧度,将赢来的巡镝不紧不慢地收好。
猎杀时刻尚未开始,但这第一场“小猎”,她已满载而归。
“哎呀,说起来还是书库清闲,”
青雀一边唉声叹气地码着牌,一边看似无意地抱怨,
“多亏太卜她老人家把我调到书库,我哪能溜出来摸这半天鱼?这才是生活呐……”
书库?
柯缕随手打出一张牌。
青雀被调去书库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还真有点记不清了,记得剧情里好像提过……
“书库?听起来倒是比在外面跑腿强,至少风吹不着雨淋不着。”
她顿了顿,装作随口一问,
“说起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书库什么时候下班?你就不怕太卜大人发现你摸鱼?”
“申时刚过吧……不担心,太卜她老人家没这么清闲,最近忙得很,也就书库……”
青雀摸了张牌,撇撇嘴,
“……诶等等!”
她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狐疑地看向柯缕,
“小缕子你不就在书库核对文书吗?下班时间你怎么会不知道?”
太卜司?核对文书?
柯缕捏着牌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
这原主的身份倒是给了她一个极佳的起点,身处罗浮的行政中枢机构之一太卜司,信息获取肯定比普通民众方便。
她立刻顺着话头,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无奈和自嘲:
“唉,快别提了,在书库时间过得都没时间概念。”
“消息比长乐天的说书摊子传得还慢,净是些陈年旧账,真要有什么新鲜事说不定就记清楚了。”
这时,旁边一位牌友叹了口气,插话道:
“说到新鲜事……我倒是觉得,最近这罗浮,好像有点不太平。”
她压低了点声音,
“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也不知道咱们现在这样悠闲打牌的日子,还能有多久哦。”
柯缕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但眼神依旧专注在牌面上,仿佛只是闲聊:
“不太平?罗浮不是一直挺好的么?能有什么事儿?”
“我也是听说的,”
那牌友神秘兮兮地往前凑了凑,
“今早我来的时候,路过西边那条暗巷,你们猜怎么着?突然冲出来一个狐人!男的!抱着脑袋,那样子跟疯了似的,嘴里不停地念叨‘不是我’、‘不可能’……吓死个人了!”
另一人好奇地问:
“啊?是不是喝多了?或者遇到什么难事了?”
“不像!”
爆料者斩钉截铁,
“眼神直勾勾的,根本没焦点!而且我听隔壁摊卖琼实鸟串的说,这可不是第一回了!前些天在金人巷附近也出过类似的事,也是突然就疯疯癫癫的,然后就被闻讯赶来的云骑军带走了。”
信息量好大啊!
果然,论消息灵通,除了大爷大妈的饭后闲聊,就是社会闲散人士的麻将桌了。
疯疯癫癫的人么?
是星核的影响,还是药王秘传的试验?或者说反物质军团?
又或者……是那些刚来到罗浮,还搞不清楚的参战者。
她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一丝担忧:
“还有这种事?最早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最近才有的吗?”
可惜,这个问题没得到答案,那牌友根本不在意地摇了摇头:
“这我哪能知道那么清楚?都是听人传的……”
闲聊就是这样,只保证抛出话题,不保证话题的延续。
一直没怎么插话的青雀,此时慢悠悠地打出一张牌,语气依旧带着她那标志性的、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劲的慵懒:
“嗯……好像是听说云骑军最近处理了好几起类似的‘治安事件’,闹事的都被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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